第234章
了,这种如果不做散土处理,那堆在太阳底下晒上两天就会产生一种特殊味道,那种味道无法形容,反正很呛人。 此时把头问:“如果打十五米深,你们两个预计要用多久?” 鱼哥想了想说:“怕是最少得四个半小时。” 豆芽仔点头:“是!四五个小时最少!如果遇到石头那时间还得加倍!不过.....要是有轱辘车和鼓风机就好了!.咱们两个小时就能打下去!” 我道:“现在上哪去搞轱辘车,哎....等等.....” 我突然想到,村里有口古水井,那上头就有一台手摇式的轱辘车!如果能把那东西搞来,那我们运土时间便能大大缩短! 我把这个办法说了,不料立即遭到了把头反对。 把头说:“云峰,干我们这种活,永远不要想着图省力,有时候越省力就代表着风险越大,这次我们不用轱辘车,我也下去帮忙。” “啊!把头!你也下去当土工?”我吃惊问。 把头面无表情:“我怎么不能当土工了?” 感觉把头话里有话,稍微一想,我明白了。 把头这是在以身作则给我表态。 他意思是让我不要眼高手低,不要看不起散土那种基础工作!就算我以后当了把头,基层活该干也得干。 三个半小时后。 夜里十二点半,月黑风高,此时村民早已进入了梦乡,而水银桥旁边的树林中却有几束微弱手电光闪来闪去。 我按下对讲机:“小萱,没问题吧?” 小萱不在这里,她在外头桥上放风,很快对讲机内传来小萱的声音:“风平浪静,生火开灶吧。” 我呵呵一笑,这妮子,黑话会的越来越多了。 把头,豆芽仔,鱼哥,三个人打洞,一人十分钟然后轮换,现在还没打到膏泥层,我在上头负责用框子提土。 我很少见把头亲自下铲,没想到把头老当益壮,一开始,他那挥铲速度一点不比豆芽仔这种年轻人慢。 不过,看了一会儿后我发现把头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喘气。 把头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为了教我不要眼高手低,选择了以身作则,我看把头喘气样子有些心疼,于是我偷偷给鱼哥使了个眼色。 鱼哥马上心领神会,他夺过来把头手中旋风铲,笑着说:“把头!时间到了!换我了!你先上去歇一歇!” 把头上来后扶着腰慢慢坐到了树下,他眼神中有些许落寞,叹气道:“哎,岁月不饶人,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想当年,这种活儿我一个人就全包了,” 我帮把头揉肩膀,小声安慰说:“把头你可一点都不老,你才七十,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你看计师傅,同样七十多了,人还能一晚上整个儿子出来,把头,我相信你也能行的。” 把头瞪我道:“乱说,老计能和我比?老计那只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狗屎运捡了个儿子!” 我撇了撇嘴,没反驳。 把头混了一辈子江湖,他如今膝下同样无儿无女,我算他半个儿子,但那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其实我都知道,把头他有段时间很羡慕计师傅。 “唉?”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生了个疑问。 “把头该不会还是个老处男吧?要不要问问他?” 我赶忙摇头,心想:“算了,要真是,估计我问了会被他活埋在墓里。” 此时盗洞已经下去很深了,我突然听到豆芽仔大喊:“靠!峰子!快把口罩和框放下来!冒奶油了!” 冒奶油是豆芽仔口头禅,意思就是见到膏泥层了。 我迅速将框子送下去,框里有口罩,挖白膏泥层一定要带口罩,那种气味儿有毒,而青膏泥毒性更大,要带双层口罩保护。 早年新闻上经常报道,说有盗墓贼死在了墓里这种例子,这是真事儿,造成这种严重后果的原因不光是缺氧那么简单,和青膏泥白膏泥在空气中的挥发性也有关系, 这时候,千万别摘下口罩去抽烟,那样死的很快,一定要带好口罩,定好时间,五到八分钟上来换一次新鲜空气。 挖着挖着,豆芽仔连声咳嗽骂:“咳!呛死人了!妈的!见鬼了啊这是!这奶油层怎么这么厚!” 豆芽仔三铲子下去,就看到底下还是白花花的一片,又黏又稠,和土混在一起就像泥浆一样。 我看的心中惊奇,之前我预测可能有十公分厚的白膏泥层,现在看来,远不止.... 这种泥可不便宜,在春秋战国时期,一碗优质白膏泥甚至能换到五碗粮食,挖到这里还出现了一个奇怪现象,这个墓不光地表没有封土堆,它底下也没见到有夯土层! 在加上出现如此厚实的白膏泥层,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问把头,结果连把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按下对讲机:“小萱,河边没人吧?我出去散土了。” “放心,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带好口罩,提着满满一大框白膏泥到了河边。 白膏泥和青膏泥遇水后片刻即化,这条小河就是最佳散土地点,加上水流一直在流动,白膏泥倒河里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谁也发现不了。 我正倒着,突然听到小萱声音急促道:“不好!云峰!赶快找地方藏起来!有两个人朝你那里去了!” 小萱这突然一嗓子吓着我了,我急忙倒了白膏泥躲起来,小萱也蹲在桥上不敢出声。 这大半夜,突然出现在河边的不是一个人,我躲在黑暗中探头看。 就看到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脸上都化着红妆,好像是唱戏的。 怎么说.......就有点吓人。 想想,大半夜两三点钟,穿着古装的戏子突然出现在河边,这一幕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看这一男一女脸色发白,我皱眉心想:“这两个是不是活人啊?” 忽然,那个男的开口说话了,我离的并不远,加上此时是深夜,所以能听清。 “师妹,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从来没变,今晚班子里唱那场三杯酒,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女的站在河边说:“师哥,我明白,但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亲热,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男的搂住她腰笑道:“呵呵,小浪蹄子,你这是吃醋了啊。” “别乱摸,师哥你好坏,在让人看到了!” “怕什么,这哪里有人啊?就咱们两个。” 二人抱着吻在了一起,我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 还好,是人。 他两吻了十来秒吧,只见女的轻轻推开男的,并且说:“师哥,你去河边儿洗洗脸吧,要不你脸上妆都蹭我脸上了。” 然后这男的就去河边洗脸,他随便抹了几把脸,回头笑道:“怎么样,干净了吧?” 女的顿时惊讶道:“师哥!你脸上这些白的是什么啊?” 第382章 戏班子 “白的?是不是脸谱妆?” “不是,让我看看!”女的走过去,伸手在男的脸上摸了一把,疑惑道:“你看师哥,这好像是白灰粉啊!” 我躲在暗处,看的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将这一男一女踹到河里去! 就听见那男的笑道:“这河里怎么会有白灰粉,行了师妹,别管这些没用的,咱们继续。” “哎呀!”女的一把推开男的,抱怨说:“咱们出来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要不然回去得挨班头骂。” 随后就见,这一男一女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搂着离开了河边。 妈的,看两人终于走了,我心想:“吃饱了没事儿干!大半夜来河边儿谈情说爱!什么白灰粉!那是在水里尚未完全化开的千年古墓白膏泥!还敢往脸上摸?明天你就得皮肤病!” 此时对讲机内传来把头声音。 “云峰,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出情况了。” 我赶忙回答:“没事儿把头,刚才一对小情侣路过河边,多亏小萱提醒及时,没发现我们。” 这就是“放风”的重要性。 小萱这活看似不用出体力,但最需要耳听六路,眼看八方,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如果刚才不是小萱及时提醒,那我百分百被人看到了!此外,小萱还担任着部分后勤工作,所以她对我们很重要,我们这个团队不能没有她。 吸取了这次教训,我散土时候更加小心谨慎,接下来,白膏泥一框一框往河里倒!导致河水都变成了白色!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因为河水一直在流动,等到明天一早,河水肯定会恢复如初。 可能有人会问,你都倒河里了,不会让人中毒吧? 不会。 相比于整条河来说,这点白膏泥量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都被稀释了,再说根据我白天观察,村里人根本不饮用河水,顶多来河边儿洗几件衣裳。 挖通白膏泥层,结果豆芽仔又挖到了半米多深的木炭层,有这两样东西,说明大墓中密封性肯定好,这是好事,当下我们干的更加卖力。 大概一直干到后半夜四点多,一条垂直盗洞都挖到了地下十六米深,愣是还没见到墓顶! 把头一看这天快亮了,加上村里有人起的早做农活儿,所以把头当即果断下令收工,明天晚上接着干。 收好工具,木板挡上盗洞口在用土掩盖,收拾好现场后我们匆匆离开了。 白天不是说没活儿,都有活儿,大墓得手在即,我们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白天鱼哥守在树林周围观察情况,豆芽仔和小萱负责加长绳梯,盗洞太深,我们原先带的绳梯长度不够,必须加长,而我,则开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去收席草,我们都随身带着手机对讲机,一旦出现情况能第一时间互相联系到。 “小伙子!小伙子你等等!” 我停下车回头一看,是租给我们房子的季东奇。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我问。 “哈哈!我远看着就像你!怎么称呼你啊小伙子。” “呵呵,我叫项风,你叫我小项就行。”我笑道。 “小象?大象的象?” “不是大象的象,是项羽的项,”我解释道。 “哦,那小项你载我一程,我去隔壁村看戏,下午两点半有场戏。” 我没说什么,三轮车拉上他就走了,了解后才知道,他是个非常痴迷的祁剧迷,痴迷到什么程度?吃饭睡觉前都要先唱上两句,一听说周围哪里有戏班子表演,他百分百会跑去看。 路上他还告诉我,两年前,也就是2004年,他跑去河南参加过河南电视台的梨园春节目,当时唱的就是祁阳小调。 我笑道:“牛啊大哥,你还上过电视,那你去梨园春见过晓戈和老倪没有?” “见过啊!晓戈真人长的比电视里看的还漂亮,不过我当时只通过了预选,后来被刷下来了,要我说,原因还是北方人听不惯我们的祁剧。” 我说我也是北方人,那你唱两句我听听。 他呵呵一笑,当即大大方方开嗓唱道:“杀出了金山寺!怒如烈火!我那....狠心的许郎啊。” 我听的暗自皱眉,他吐字清晰,嗓子也不错,唱的也不难听,但我就是听不习惯这种奇怪的调调。 他唱的这两句应该是祁剧“断桥相会”,之所以我听不习惯,是因为他唱完一句要很长时间,一句词儿,往往中间会故意停顿,拖调儿,转合,变音太多次了,北方人听戏哪有这种耐性,这上梨园春能拿奖就见鬼了。 要我说,北方人还是爱听那种不墨迹,朗朗上口的调,比如:“小苍娃儿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受尽了饥饿熬煎!二解差好比那,牛头马面......!” 到了丁家村他帮我指路,一路开进村,到了地方一看,我愣住了,这不就是昨晚上那一男一女吗? 两人正在台上唱对台戏,台下有几十个村民在看,正唱着,那男的突然走了音,并且表情难受,不停挠自己脸。 “搞什么!能不能好好唱了!” “就是!你们搞什么啊!” 女的慌了神,立即小声叫道:“师哥,我们正演出,你干什么呢?” 那男的说了句什么没听懂,他一个劲挠自己脸,看起来很痒。 见情况不对,班主立即跑上来抱拳道:“哎呦,各位来捧场的老少爷们,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们角儿嗓子出了点问题!我替他向大家赔不是了!这场戏先散了!大家多多海涵啊!” 说完,幕布直接拉上,看不到人了。 耳旁听着房东不断抱怨,说什么大老远赶过来还没听五分钟就散场了,我这时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连忙跑去戏班子后台。 那男的皮肤不好,绝对是白膏泥中毒了..... 春秋战国时期的白膏泥,成分不光是微晶高岭土,如果是单纯的粘土,不会有味道,而且一两千年下来,也早干成块儿状物了。外行人不清楚,其实那里头还夹杂着大量糯米汁,童子尿,某些树的树汁,还有一些有防腐作用的中药汁。 白膏泥中毒,近几年在我们行里有好几例死过人的先例,我就怕万一这个唱戏的体质敏感,死了!那我们的事情有可能会被查到! “不好意思,这里是后台,你不能进去,”我被戏班子一个人拦住了。 我忙说:“我现在有重要事找你们班主!” “是谁找我啊?” 我强行挤过去,赶忙说:“班主!你刚才唱戏那个角儿可能中毒了!必须马上处理!” “什么!中毒了??中什么毒?你这话是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你刚才没看到他脸上很痒吗?那是奇楠花粉中毒了!处理不好可能有生命危险!”我解释说。 这班主脸色一变,忙问:“你是医生?” “嗯,”我抱拳道:“鄙人祖上曾是清宫太医院的太医,传到我这里,已经第七代了。” “那先生你赶紧进来帮忙给看看!” 听我说这么严重,这班主也怕死人担责任,连忙恭敬请我进去。 进去后班主一通解释,那男的面色痛苦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就感觉浑身发热!脸上痒的厉害!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眉头一皱,坐下道:“伸手,我先号号脉。” 我会号个鸡儿脉,但我看过范神医号脉,所以我架势学的有模有样。 “嗯.....没错,血虚燥热,脉象虚浮不定,你昨天是不是有去过河边儿?” “我x!神医啊!”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现在痒的厉害!” “奇楠花大部分长在河边儿,你别急,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首先,你不要在挠了,要不然越挠越严重。” “我现在给你写个方子,有没有纸和笔?” “有!” 很快拿来了纸和笔,我抬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我吹了吹递过去,那女的小师妹接过先看了眼,她抬头,脸色古怪道:“先生,您这字写的......有点儿....有点儿太飘逸了,我实在看不懂写的什么内容。” “没关系,那我口述你们记一下也可以。” 我起身道:“50度以上白酒三斤,兑水五斤,加干花椒半斤,煮开后早中晚各洗脸一次,辅以蛇油膏抹脸,这段时间不要见风,如此半日可止痒,三日可痊愈。” 说完我转身便走,戏班子这个小师妹快步追了出来。 “先生等等!” “怎么了?” 她脸突然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先生你医术高明,我.....我有点难言之疾,还请先生帮我也看看。” 我听了挠头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看,是因为妇科并不是我的强项,怕给你看不好。” “先生谦虚了,你就给看看,看不好我也不会责怪先生。”说完她便伸手过来让我号脉。 不说病情病因,直接让号脉,看来这是在考验我。 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简单帮她号了号脉,看她身材偏苗条,我立即皱眉道:“你平常是不是晚上怕冷?白天怕热?平常胃口一般,吃的也不多?” 她连连点头说是。 我笑道:“问题不大,你就是发炎了。” 第383章 祁阳无名楚墓 一听我的话,戏班子小师妹愣住了。 “你看!我说对了吧? “没多大问题,你平常注意饮食清淡,在定期吃点消炎药就行,我走了。” “先生等等!” 她两步追上来,脸上表情纠结:“先生,我的难言之疾并不是什么炎症,而是....而是...” 我皱眉道:“讳不避医,你直说就行。” 她一咬牙,开口说:“我从小到大一直有一种梦游病,看了好多医院都看不好。” “什么?” “梦游病?癔症啊?” 她点头:“就是癔症!打个比方,我明明记得晚上上床睡觉了!可我早上醒来,经常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根本不记得我干过什么事,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 “那你这种情况,戏班子里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好奇问。 她点头:“都知道!还有几个人在背地里笑话我,我这些年,我跟着班主走南闯北攒下些钱,我就想早一点把这种怪病治好。” “嗯.....你这个梦游病大概多久发作一次?” 她想了想说:“好像没有时间规律,有时候连着两晚发作,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会发作一次。” 如果她讲的是真的,那这就是种癔症病,民间也叫“迷糊症”。 这种病很常见,但又有点邪门,现有医学并不能完美解释这种病的病因,而且这种梦游症会遗传,我奶说我小时候也梦游过,说我睡着睡着突然起床,把尿撒电饭锅里,然后回去接着睡。 这种梦游病一般不用治,一般过了那个年龄段自己就消失了,可她这么大岁数了,还经常梦游,那就是有大问题了。 我想了想道:“姑娘,你先回去,你的这个病治起来比较复杂,我回去想想办法,等我想到好办法了在来找你。” “那先生你一定要记得!我们大概还会在这里待四天!只要能彻底治好我这种病!我可以给先生你一笔丰厚的诊金!” “哎!别提钱,钱财乃身外之物,姑娘你耐心等我消息就行。” 我准备抽空帮她问一下范神医,一个电话的事儿,范神医最擅长治疗这种疑难杂症。 ..... 这天晚上,十二点半。 铲去浮土,搬开遮盖盗洞的木板,豆芽仔带好头灯,他率先抓着绳梯下去了。 我们这个盗洞,垂直90度,目前已经打穿了地下的白膏泥层和木炭层,而且深度已经接近二十米,这个深度算非常深了,只有西周春秋战国那种高古墓会埋这么深。 两点多,突然听到坑下豆芽仔激动喊:“把头!露砖了!” “砖?” 把头惊咦一声,忙冲底下喊:“芽仔!你确定是砖!不是青石条?” “确定是砖!空心砖!这上头还有花纹呢!不信你们下来看看!” 我和把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我和把头之前预想的都是青石条墓,现在竟然露出了空心砖。 我激动的小声道:“把头,捞着了,比预想中的还要肥,这他妈百分百楚墓啊......” 把头眼中也闪过一私激动,他小声说:“这坑有点反常,先别太早下结论,下去看看再说,钢锯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三把钢锯绝对够用!” “好,上针!先破顶!” 拐子针这东西真是神器,如果没有正宗的拐子针,想破开这种大墓的?欢ィ?只有用炸药,那些人的做法是,先用电钻在顶上打一个眼儿,然后将一根木棍塞到眼儿中间挡住,在用雷管炸,不信你去很多盗墓现场看,会看到墓顶那个窟窿周围,有明显四散状的龟裂纹,他们就是用的我说的办法。 叮当一阵拐子针破拆,?欢ド铣鱿指鲆蝗丝淼拇蠖础? 底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拿着手电向下照了照,底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棺椁! 我们这个盗洞,避开了墓道门,精准的打在了棺椁正上方!几乎没有距离误差! 这个墓密性好,怕下头氧气不够,我们通风通了半个小时才敢下,我和豆芽仔先下的,然后是鱼哥和把头。 跳下来后,除了黑,还十分阴冷。 举着手电低头一看,我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妈的,这里竟然进水了,现在浑浊的积水都没过了脚面。 前两天刚下了场大雨,可这墓上头密封的这么好,不太可能是雨水渗下来,那只可能是地下水反上来了。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我们就怕碰到这种半水泡墓,很多东西都烂了。 淌水向前走了两步,用手电一照,就算我见多识广,还是被震撼到了。 眼前摆着个巨大的正方形木椁!就像个年代久远的大号木盒一样! 这东西,就是战国中晚期的“多重木棺椁”!重达数吨!特别难打开! 按照我们经验看,这东西外层的是椁,内层的才是棺!在棺与椁之间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格子空间,不同位置的格子会摆放有不同东西,一般有五谷杂粮的种子,墓主人的四季衣物,炊具,酒具,等等! 在一细看,发现木椁表面尚残留有红漆,红漆上有些模模糊糊的图案,形状类似星宿图,和飞天羽人,我看图案的风格,确定这个墓是楚墓无疑!眼前这个木椁,距今已经两千多年了! 两年多年来,它就静静摆在这里,似乎从没被外人打扰过! 此时把头拿出两根红蜡烛给了鱼哥,把头吩咐鱼哥在墓室东南角各立一根蜡烛。 这么做不是怕鬼吹灯,除了些许照明作用,墙角立蜡烛是怕墓里氧气不足或者有其他气体残留,那样蜡烛的火苗会最先发生变化, 如果蜡烛一直烧的很旺就没事,一旦火苗突然变小,或者火苗颜色发生了变化,那这里就有问题,要赶快撤出去。 “阿嚏!” 豆芽仔抹了抹鼻子说:“这么大个家伙!得有两吨重吧?” 我说不止,五吨打不住。 “那把这玩意运出去也能卖钱吧?” 豆芽仔太贪心了,他打起了整个木椁的主意。 “你怎么运出去?找起重机来吊?芽仔,我看你是真活腻歪了,这东西就算你能运出去也没人敢收。” “峰子你看你,我就说说嘛!” 此时把头对着椁椁抱拳说了声:“求份阴财,多有打扰,主人莫怪。” 我转头大声道:“鱼哥!上锯!” 凭我们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起开这种像房子一样的大型木椁,此时要想拿到里头东西,只能用钢锯在棺椁上方开几个口子,能钻进去人最好,人钻不进去就伸手下去摸,摸到什么拿什么。 鱼哥用手持钢锯锯了两下,发现最外层椁板格外的软!就像切豆腐一样,一下子就锯开了!鱼哥纳闷问怎么会这样? 把头见状,皱眉道:“情况不妙,朽了,估计内椁可能朽的更严重。” 所谓朽了,就是外表看着很完好很完整,但木头内部其实已经腐朽了,这是因为地下水涌入墓室,导致空气中潮气偏大的原因。 很快,棺椁上方切了个正正方方的洞出来,鱼哥马上试了试,整条胳膊都能伸进去。 鱼哥侧趴在棺椁上,不断摸索。 “好像摸到个小东西,这是什么?” 鱼哥第一次摸出来一团黑泥,等把泥一擦,才发现是一个表面雕刻有精美图案的青铜爵杯! 酒器。 紧接着,又不断摸出来了爵杯,有大号的!中号的!还有小号的!这些爵杯锈蚀严重,短时间内无法辨认表面是否有铭文,最后一数,竟然有十四个青铜爵杯! 其中五个是坏的,另外九个是完好的。 就算没铭文,这种楚国青铜爵杯,好的一个价钱也不会低于十万,算算吧,九个就是九十万。 又过了两分钟,鱼哥突然惊呼:“等等!我摸到个大家伙!分量很重!” 鱼哥咬牙发力了一阵,随后他摇头说:“不行!我提不出来!这东西感觉像是个青铜桌子啊!” “青铜桌子?鱼哥你下来!我摸摸看!” 我上去侧着身子仔细摸了摸,脸唰的就白了! 这......这不是什么青铜桌子,我怎么感觉像是青铜禁...... 爵杯是战国酒器中最常见的东西!有这东西,那极有可能还有其他的高级酒器,比如可能还有,“青铜角、青铜觚、青铜?小⑶嗤?觯,青铜卣、青铜??、青铜瓿、青铜冰鉴、青铜?B、青铜斗、青铜禁等等。” 在这些品种中,最值钱的是就青铜禁!那是国君才能用的东西! 如果青铜禁拿到市场上卖,按2006年的物价算,能轻松换三十辆虎奔!八位数起步! 如果按照文物等级划分,那青铜禁就属于是特级甲上级文物!比一级文物等级还高,它是和四羊方尊,长信宫灯,金缕玉衣,一个级别的东西,如果谁卖这玩意儿被抓到,那不是坐牢多久了,是直接枪毙了。 我下来前还开玩笑说,万一墓里有个四羊方尊咋办,结果没有四羊方尊,但棺椁里可能有和它同级别的东西! 深呼吸,平复激动的心情。 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青铜禁,我决定亲自钻到椁里头看一眼。 第384章 木椁中的国宝 几根蜡烛火苗蹿动,烧的正旺。 “云峰,你小心点儿,这里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鱼哥看了眼巨大的木椁,脸上露出了两分担忧。 我从未见过铜禁实物,现在我迫切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儿! 活人钻进死人躺的棺材里,我心里也发怵!但没办法,这是目前最快的办法。 为了掩盖紧张,我故作轻松,笑道:“没事儿鱼哥,别担心,我进去旅游一趟,要是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就猛拍板子,你在把我拉出来就行。” 此时豆芽仔疑惑说:“峰子,那你进去得千万小心,我怕这里头有尸毒。” “滚犊子!你就不能说两句吉利的话!”我大骂豆芽仔。 都两千多年了!祁阳一带气候偏潮湿,我不信墓主尸骨还在,因为棺椁都朽了,我判断墓主也化成泥了,所以尸毒那种东西不大可能有。 我不会洛姨的缩骨功,但上树钻洞都是我的强项,最后交待了两句,我带好头灯,直接顺着棺椁上方洞口钻了进去。 楚国大型椁,见过实物的人都屈指可数,至于钻进去过的人,我敢说近三十年来天底下就我一个。 没进去过,你永远无法想象到这种似棺非棺的大箱子内部是个什么构造。 进去后发现,木椁内部高约一米三,人站不起来,必须匍匐着向前爬,我刚下来就沾了一裤子烂泥,这种烂泥应该是丝织物腐烂氧化后形成的,散发着一股酸味儿,颜色猛一看跟屎一样。 我不去看,强忍着恶心,用手电打量鱼哥和我摸到的“东西”。 只见这东西是青铜材质,腿儿朝上,斜躺在黑泥中,腿的上半部分还立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老虎,我伸手想把这东西从泥里拽出来。 这么重? 怪不得鱼哥说提不出来,我试了下,这东西可能有百斤左右。 行里有个说法,青铜器越大越重的就越贵!虽然尚未看到全貌,但此刻我心里怦怦跳的厉害。 差不离.....这玩意儿,就是青铜禁! 要发了.... 努力清理一番,我终于看到了这东西全貌。 长约一米二左右,宽五十公分左右,整体外观很像现代人喝茶用的那种小桌子,有四个腿儿,每个腿上半部分都有一只浮雕青铜老虎,老虎嘴巴张大,老虎头分别冲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这件铜禁的中心部分素面无纹,十分光滑,在中心靠上些位置,有三个隆起来的圆窟窿,这三个圆窟窿的作用就是放酒壶温酒用的,这种圆窟窿越多就代表其价值越高,我印象中国内仅存的几十件铜禁中,最多的有六个窟窿眼儿。 这东西虽然中心素面,但四角处雕刻有大量张牙舞爪的螭龙图案,它底下还可以烧炭,我还发现一处细节,铜老虎身子内部应该连通着铜禁内部,这样一来,一旦上头开始烧炭温酒了,那四只铜老虎张大的口中就会不断冒烟。 青铜禁,温美酒,推杯换盏虎吐烟。 两千年前,那份奢靡的王氏贵族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深呼吸,让自己别太激动。 这东西,应该是我职业生涯以来,除了妙音鸟外,过手过等级最高的东西!它的稀缺性和价值不亚于汉代金缕玉衣。 职业卖点儿人没骗我们,我们花十几万买的这个点儿.....出国宝了。 此时把头在上方急声喊:“情况怎么样!到底是不是铜禁!” 从把头语气中能听出来,它同样很在意这东西。 “是!是铜禁啊把头!还是虎头三眼儿的铜禁!” 把头还没说话,就听到豆芽仔着急道:“峰子快!快递上来!我接着!” 我现在所处位置在木郭的东厢,这里堆放了几十件青铜炊具和酒具,部分青铜器上有铭文,那就说明墓主是个男的,来不及细看研究铭文,在其他人配合下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将东厢中陪葬品清完,转身又匍匐着爬向西厢。 “西”代表着西方,即极乐世界,按照葬规看,墓主人基本上都会住在西厢,那里陪葬品肯定更丰厚,可能会出随身玉配剑,玉印玉壁等东西。 但东厢和西厢之间不通,我被一扇厚达三寸的柏木板挡住了。 这扇木板被古代工匠做成了小门形状,有门环,门梁,门楣,小门表面刷有一层鲜亮的防腐红漆,由于时间太久,红漆一大半都爆皮脱落,看着就像门上在不断流血。 虽然做成了门的样子,但这种厢与厢之间的小门是死的,无法推开,只能暴力破开,我又退回去拿来锤子和拐子针,调整好姿势,对着小门便猛砸了下了。 尖锐锋利的拐子针瞬间贯穿了小门,瞬间,一股黑色腥臭的浓汁喷涌而出!就像用钉子扎破了可乐瓶!我没躲开,直接被劈头盖脸喷了一头。 “呕!” “咳!” 我被那股臭味儿呛着了,感觉自己还喝了一口千年尸水,一瞬间,胃里直翻江倒海的不断干呕。 “怎么了云峰!” “没!我没事儿!” “咳!我没事儿把头!呛着了!”我咳嗽着大喊。 抹了把脸,望着挡在身前的红漆小门,我发了狠,不顾还在往外流的黑水,又用拐子针打了四个眼,然后躺下用双脚猛踹! 只听咔的一声! 厚达三寸的柏木板,被我一脚踹断了。 爬过去,西厢很黑,只能靠手电照明,入目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臭酸臭酸的黑水黑泥,我就在泥里摸东西。 白玉壁,白玉环,我摸到什么就拿什么,根本没看到墓主尸骨。 仔细搜索一番,我突然在黑泥里摸到几颗硬硬的小东西,我立即联想到可能是蜻蜓眼之类的陪葬品,没想到,等我拿出来低头用手电一照,竟然是人的几颗后槽牙! 墓主人的牙齿! 黑泥有酸性,导致尸骨“降解”了,所以只留下了几颗牙齿!这东西太不吉利,我赶忙扔了墓主牙齿又接着寻找值钱物件。 西厢角落有一堆描金漆器,可惜几乎没一件完整的了,全都变形,腐烂,互相堆叠粘在了一起,我打开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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