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个。” 他说着,又半是嗔怪地问了句:“最近这么忙?连跟我吃顿饭都没时间?” 副驾驶上那条毛线毯子,已经悄然消失了。 我坐在空落落的座椅上,捧着蛋糕,轻轻嗯了声。 “快年末了,在赶进度。老板还说让各组轮流加班。” “那个姓周的老板说的吧?怪不得你说你们同事都喊他『周扒皮』,真是一点没错。” 依旧是一问一答,聊些寻常的话题。 但这一次,车内的气氛却莫名沉闷。 霍文翰试图活跃气氛,先是讲了个笑话,又说:“你喜欢的那个包,我已经托人去买了,下周就能送回来。” 我有些迷茫:“包?什么包?” 霍文翰斜睨我一眼。 “别跟我装啊,上次你陪我参加晚宴,你说那个小明星手里的包好看。” 我仔细回忆很久,瞪大眼:“我只是随口一说……” 霍文翰懒洋洋地笑起来。 “既然觉得好看,那我就买了让你多看几眼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 话音未落,他电话响了。 “阿婕”的名字亮在车载屏幕上,在黑暗里莹莹发着亮光。 十分醒目。 我记得霍文翰女友的名字,叫徐婕。 霍文翰唇角的笑容忽然一滞。 铃声持续响着。 静默片刻,还是我提醒他。 “再不接,你女朋友该着急了。” 听了我的提醒。 霍文翰终于抬手,按了接听。 女孩撒娇的声音瞬间溢满整个车厢。 “文翰,巴黎这场大秀延期了,我要多待几天。” “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好想吃我们上次一起吃的千层蛋糕啊。” “想你啦。” 女孩很认真地一件件事情说着,语气甜美好听。 霍文翰也很耐心地应声,说好。 只是他的眼神却悄悄瞥着我。 我装作没看见。 也假装不知道我手里那个蛋糕,是他给别的女孩子花心思买蛋糕后,随手拎来的附赠品。 我转头望着窗外。 一路望去,处处都是熟悉的景色。 都有我和霍文翰留下的回忆。 在那座体育馆里,他教过我玩轮滑。当时他故意吓唬我要放手,实际却一直稳稳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陪着我练习。 在这条街上,我曾跟他在初雪的冬夜里一边聊天,一边散步走完整条街。残留的记忆,是凛冽的空气里混着他抽的万宝路薄荷烟味,又凉又甜。 还有这家花店。他知道我喜欢满天星,特地办了张年卡,让花店每天给我送一束花…… 直到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 回忆结束了。 这一瞬间。 我忽然清楚地意识到,那些混杂着笑容、欢呼、嬉闹的青春时节,一去不复返了。 我说:“我到家了,拜拜。” 霍文翰嗯了声,熟稔地探身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 呼吸交错间,我跟他距离极近。 我觉得太暧昧了。 于是,我飞快地避开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我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认真开口:“以后你别来接我了。让你女朋友知道,不好。” 霍文翰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随即,他皱起眉。 声音也冷了。 “梁茉,你没必要跟我避嫌。”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就算我有了女朋友,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 男人语气很认真。 我却忍不住皱眉。 以前我跟他都是单身,就算过分亲密,也没关系。 但现在。 霍文翰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他也已经有了女朋友。 却还想用朋友的名义,让我一直留在他身边,保持这种暧昧模糊的关系—— 这对我。 不尊重。 对他的女朋友。 更不公平。 6. 车内气氛僵硬。 过了片刻,我轻声唤他名字。 “霍文翰,你或许不知道,那天我突然去找你,其实是想跟你告白的。” “前一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家的时候你吻了我。那时我真的好高兴,我以为我终于有机会做你女朋友了。” 霍文翰一直沉默。 他静静听着,没吃惊,也没解释。 我忽然很想笑。 也明白了。 那天晚上,他并没有醉得断片。 他记得那个吻。 后来却没跟我提起,还那么急着在第二天就交了女朋友。 就是。 怕我借题发挥,让他负责。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只觉得心头最后一丝的不舍,也消失了。 我坦然道: “霍文翰,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你既然有了女朋友,就跟她好好的。我祝你幸福。”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微微勾起唇,努力做到体面与释然。 黑暗里,我看见霍文翰很轻地点了下头。 他低声说了句:“嗯。” 我拉开车门,转身离开。 他却忽然叫住我。 我转头,看见霍文翰降下车窗,遥遥望着我。 路灯投下光影,他的脸一半笼在黑暗里,一半在光明处。 表情晦暗不清。 见我回头,他只是长久地注视我。 然后笑了下。 “……算了。” 他说。 “再见吧。” 7. 收拾行李。 递交报告。 去往机场。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我没有丝毫犹豫。 当初我留在京市就是为了霍文翰,一腔真心可抵万难,总认为能等到他喜欢上我。 如今我已经放下对他的感情。 这座城市也没什么值得我留下。 回到家后,父母得知我是升职调回来的,十分惊喜。 但很快,他们又旁敲侧击问起我的恋爱情况,催促起结婚的事。 纷纷扬扬,又是一年初雪。 我推开老旧的窗户,夹杂着雪花的风迎面吹过。 落在我的脸上,很快就融化了。 我伸手抹了把脸。 再开口,语气很平静。 我说。 “嗯,如果有合适的人的话,我可以去相亲。” 8. 虽然我松了口。 但相亲一次也没成。 刚来分公司,我的工作忙得要命。 我作为总监,直属上司是副总裁。 这位上司只比我大几岁,处事却干练又老练。 初见的时候,他亲自下楼来接我。 他穿着修剪得体的铅灰色西服,身影挺拔,唇角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 “我是齐渊。日后合作愉快。” 我与他双手交握一瞬,又礼貌分开。 齐渊一边带着我往办公室走,一边跟我讲现在的项目情况。 他思路清晰,讲解得十分有条理。 在他的引领下,我很快投入了工作状态。 一忙,就忙到了年末。 元旦那天,霍文翰忽然给我发了条祝福消息。 看见他的消息时,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只回了句谢谢。 客气又疏远,像对待陌生人。 过了几天,我又接到一通电话。 来自我的一位高中男同学。 这个同学跟霍文翰是好哥们,当年霍文翰收集玻璃杯的消息,还是他告诉我的。 他热切地喊我老同学,又试探性地开口:“我正好来京市出差啦,出来聚一聚吧?” 我说:“不啦,我不在京市。” 他愣了下:“啊?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是多年未见的同学而已,他对我的近况却异常关切。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耐心地告诉他:“我不回京市了。我已经回老家工作了。父母年龄大了,我也想安定下来了。” 此时齐渊正好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梁茉,抱歉,我的一只袖扣好像昨晚落在你家了。” 昨晚我和齐渊去见客户,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又正好碰见了我妈。 我妈热情邀请齐渊上楼坐坐,齐渊推辞不过,去我家喝了杯茶。他的袖扣可能就在那时不小心掉下来了。 我松开手机,笑说:“好的,我回家找找,明早拿给你。” 我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忽然嘈杂。 随即是一个熟悉的、阴沉的声音。 “梁茉。” 霍文翰咬牙切齿,猛地提高声调。 “那男人是谁!他的东西怎么会落在你家?” 9. 此时齐渊还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没走。 应该是还想找我谈工作上的事。 我不想再继续和电话那端的霍文翰解释什么。 也觉得没必要。 于是匆匆说了句:“他是我上司。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就挂了电话。 我说的是真话。 但霍文翰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后来我听说。 那天我挂了电话后,为那位高中同学摆的接风宴,整场气氛跟葬礼似的。 霍文翰脸色阴沉得吓人。 有不了解的人开玩笑,问:“怎么?霍哥跟喜欢的姑娘闹别扭了啊?” 霍文翰语气冷硬:“没有。” 那人乐了。 “得了吧。要只是朋友,你能吃醋成这样?” “你就是心上有她,又不敢承认而已啦。” 霍文翰听了这话,脸色忽然急剧变化。 吵闹欢快的 DJ 声里,他静静出神片刻。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仰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苦涩的叹笑。 又慢慢地,用手腕挡住了眼。 10. 小年夜那晚,霍文翰给我打电话,说顺路来接我下班。 我愣了下,说:“你忘了,我不在京市。” 他却说:“我知道。你下来。” 心头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我飞快地站起身,走向落地窗。 透过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雪地里仰头冲我笑。 他真的在我楼下。 一股酸涩忽然涌上心头。 我知道以霍文翰的身份想查个人太容易,只是我没想到,他的手段有一天也会用在我身上。 我跟他只是朋友。 他何必追过来。 我慢慢收拾了东西,拎着包下了楼。 一句客套的招呼还没打,他见了我的面,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第一句话是:“你不用再跟我避嫌了。” “我跟徐婕已经分了。” 我很冷静地打断他:“你最好别说,是为了我。” 霍文翰沉默一瞬,朝垃圾桶磕了下烟头,随即又笑起来。 他说:“当然不是。” “就是觉得……我跟她,不合适。” 我哦了一声,放下心来。 他又说:“最近这边有个项目,我要在这里盯一段时间。” “在深城这地方,我可只跟你熟悉,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多照顾我了。” 似乎是看出我想要拒绝的意思,他又垂下眼,轻声开口。 “就算不做朋友了,你也是我老同学。” “看在同窗情谊,就当帮忙好了。” 11. 我从没看过霍文翰在谁面前如此卑微。 沉默片刻,我还是应下声来。 于是,霍文翰在深城住了下来。 他时不时给我发消息,问起深城的风土人情,还有旅游景点。 兜兜转转聊了许久,他又试探着问:“周末的时候,你有空吗?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导游?” 这是第一次,霍文翰在我面前把姿态摆得这么卑微。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 我看了眼日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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