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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尽是怜爱与情切的齿痕,寸寸点点,蔓延到更后面,一直到纤秀的骨节。 它们随着时间越来越红,密密切切地长在他的皮肉上,恍惚间以为那块肌肤的底色就是如此,是羞怯的薄红轻粉。 “你跟病人的关系是?” “朋友。” “……只是朋友?” “是的,医生。” 那侧的耳坠莫名烧热,元殊青便抬手随意捏了捏,手指上花草汁水的腥味一晃而过,令他无端眩晕。 元殊青皱眉,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衬衣上的污渍,定了一会才开口:“我朋友情况怎么样?” 值班医师先没回答,而是问:“他什么时候分化的,分化之后情绪怎么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分化过后的大部分人来说,分化的日期等同于另一个生日,同样值得记一辈子。 元殊青却是有一刻的茫然。 他摇摇头,睫毛一颤,说了一个值班医师绝没有考虑过的回答:“我不知道具体哪一天。” 值班医师半伏在桌前,他记录的笔尖一顿,“好了……也没什么,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 在医院的镜子里,殷舜看到了自己的脸。 一个红着眼却紧紧绷着脸,不愿露出一分一毫软弱的男孩,可能有八九岁。 眼泪顺着下巴滴在了精致的衣服上,他用水一点点混开又抹去。 怎么这么小。 殷舜莫名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门外有人敲打着,令他回神,那种奇怪的感觉一下抛之脑后。 外面的人说:“小舜,快出来吧,爸爸不是故意让你看到的……” 说罢,也许是发现门没锁,更年轻一点的冯女士推门而入。 她表情尴尬,身上萦绕着暧昧湿暖的软香,并非消毒水那般艰涩难闻。 只是她的动作并不温柔,拉着小小的殷舜走出去,不顾大人与孩子身高的差距,令殷舜一路艰难,停在了那间住着殷舜妈妈的ICU病房门前。 冯女士将殷舜推到殷老爷子身边。 刚被孩子发现出轨的那点不自在褪得一干二净,反而在熟悉的人面前直起身,她又是理所应当的大教育家,而非一个做了错事的家长。 医院不能抽烟,冯女士含着代替香烟的硬糖,温吞的眉眼恹恹的,对打扰了自己好事的殷舜有了些埋怨。 但到底是在殷老爷子面前,她缓慢而低地说:“不就是亲了几口别的叔叔吗?大家都是这样的,小孩子遇到点事就大惊小怪。” “你妈妈也从来不管这些,他也多得是呢,只是现在躺在床上总有人拍照发新闻,不敢来而已……” 殷老爷子掀了掀眼皮:“少说点,还以为你能在小舜面前忍多久呢。” 这样的说辞,却并不算批评。 殷舜感觉脸上冷冷的,捏着殷老爷子衣角的手也松了些,他低头,失神地看着自己有些湿的鞋面。 就在今天以前,殷舜总觉得自己的父母无比恩爱,他们有好几个纪念日,每次外出约会都那么开心,会说他是爱情的结晶。 好一会,他倔强着,声音仍藏不住刚才哭过的古怪腔调:“爸爸,你是骗子。” 冯女士嗤笑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咀嚼得用力。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又或者她并不认为殷舜懂。 但冯女士不否认,因为殷舜的妈妈的确是她最爱的那个。 耷拉的眼皮下,那双眼珠转了转。 人一旦开始狡辩,便会渐渐进入一种表演状态,会变得越来越有底气,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有道理的人。 于是她蹲下来,一把拉住殷舜的手,也不管自己的孩子想不想听,听了以后作何感想。 冯女士可能在想,作为这个圈子未来的一份子,殷舜总会知道的,也总该明白的。 那就是大家都各玩各的,别把婚姻和爱情当回事。 钱和权力什么都做得到,包括人的感情。 她太有理了,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所以就连殷老爷子也懒得为她做功夫遮掩,不曾反驳一句。 就算他的儿子是被出轨的对象。 殷舜的妈妈没撑多久还是死了,葬礼过后的第二天,冯女士被拍到跟人举止亲密,在无人的角落里拥吻。 那个女人殷舜记得,是某个集团老总的老婆,来参加过他六岁的生日,曾经抱着自己的老公,笑得一脸幸福和满足。 殷舜那天说过,祝她幸福。 他将那份报纸撕得粉碎。 好恶心。 原来喜欢和爱是这么低劣又恶心的东西。 所以殷舜抬头,他一晃眼,见到了十二岁的元殊青。 漂亮得再找不出第二个的少年冷冷的,多伤人的表情都那样动人,只定定地站在阶梯上,拒绝着殷舜:“别来烦我了。” 殷舜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不久前他才感受过。 这样的厌恶,这样的不耐,正如同他讨厌着一切关于爱的说辞和行为一样。 于是殷舜突然有了莫大的自信,他根本不愿接受元殊青的拒绝,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不断登上台阶,一把抓到了自己缺失的另一半。 殷舜的喜悦和惊异货真价实,他小心翼翼的,手掌却紧箍着那截细白的腕子,怎么也不松开。 “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他那时应该是这样说了。 青色的眼珠漂亮而冷漠,艳得矜贵,招摇地装在迷人又多情的眼眶里,仿若放置在橱窗内的稀世奇珍,不可撼动一分。 唯独在这一刻,这双眼睛有了松动与讶异。 他们俩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成为朋友的人。 殷舜不禁笑起来,他叫着元殊青的名字,已然势在必得。 心底却忍不住念着更特别的那一个。 塞洛尔。 或许这世界除了元殊青本人,再没几个人还记得这个名字。 殷舜要做记得的那一个。 因为他们会是最特别的,唯一的朋友。 他绝不允许有人玷污…… 而这时,身前的元殊青乖顺的歪头,殷舜的思绪跟着他的动作一断,再也找不回接头。 元殊青好像一瞬间长大了许多,原本柔和秀致的线条愈发清逸绝丽。 但殷舜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回应一般与之对视。 那双眼睛如落入叶片的秋水,荡出细波与涟漪,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前奏。 殷舜有些迷茫,可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他抗拒不了元殊青露出这样的表情。 便等着,每一个字都等着。 却听见身前的人说。 “殷舜,你为什么亲我?” 殷舜醒了。 准确来说是惊醒。 他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冷汗密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种种都只是做梦。 这段时间天气不错,生病的人不太多,医院不算拥挤,暂时住院也能分到一间空闲的双人房。 殷舜的床位靠窗,蓝色的窗帘拉开一半,被轻悄的夜风艰难吹起,打在墙壁窗台嗒嗒作响。 他僵着,发觉自己的手臂赤裸着,风一吹,皮肤跟着抽紧了。 床头的桌上摆着一盏小夜灯,灯下摊开一本练习册,一支打开的笔滚到书脊的位置。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一节纤润的膝,它蜷曲着抵在桌沿,让解开的病号服半掩着挡住了下面的小腿,只露出踩在凳子上的白足。 一双手扣搭在幼婉的脚踝边,手指轻轻地点着伶仃的骨节,一圈又一圈地划着。 元殊青披着蓝白条的衣服,下巴侧压在膝上,背着光的脸上,那对清凌凌的眼正在看他。 并没有梦里那样绵软温柔,只是悄声的:“你醒了?” * 元殊青问到医院里公用洗衣机的位置,那个好心的护士顺便帮他脱下了殷舜的上衣。 好在他今天买的花颜色不重,稍微处理一下也能洗干净。 但是医院并没有烘干机,只能脱水挂一晚晾干再穿,元殊青便穿走了分给殷舜的病号服。 临近十一月,临海市依旧不减热力,夜晚附着湿气,很容易出一身细汗。 他不想将无数人穿过的衣裳太贴身,就只拿了上衣披在肩头,另一半留给殷舜,自己半曲着腿写剩下的课业。 风将窗帘后晾挂的衣服吹得嗒嗒抽响,元殊青写完发了一会呆,这时殷舜才变了呼吸醒过来。 小夜灯照出了殷舜额间的痕迹,元殊青支转起身,屈踩着凳子的那条腿半跪上床。 他靠近来,长眉蹙紧,“身体还是不舒服?” 空荡荡的大号病服似乎是一张揭开了一半的包装,露出少年劲瘦洁白的身躯。 纤美的骨骼、艳色的乳点,甚至因为屈身陷没的肚脐,每一寸都柔润可爱得不可思议。 除了颈间沉色的齿痕,没有任何瑕疵。 殷舜盯着看了很久,脸色逐渐苍白难看。 他坐起身,转道将元殊青拉抱过来,正压在病床上,伸手拿过那盏借来的小夜灯,光源对着那段因为呼吸而起伏收缩的颈。 那里有一整片未褪的齿痕,细细密密布满了原本光洁的肌肤。 殷舜急促地呼喘,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里,目光又从自己吻过的地方游移,最后颤抖着说:“对不起。” 他的朋友,他梦里和现实里都存在的塞洛尔摇摇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想这样。” 是的,正是如此。 可殷舜的呼吸却突得一滞。 过了好一会,他才再度惊醒一般,紧咬着牙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房间里的吊灯亮起。 医院的灯很明亮,以防晚上医护查房不便观察。 照在少年半褪的背脊上,流转出一种温玉似的光泽。 殷舜问护士要来了消毒用的棉球,对着白昼一样的光线。 他小心的,又或是还有别的情绪,一点点擦去齿痕上残留的味道。 但气味能擦掉,那些印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颈间的肌肤总是很容易留下有人来过的信号,毕竟它代表着那样的含义。 “好了吗?”元殊青侧脸问。 淡红的唇一如眼尾,靡丽多情,似乎有着独特的香气。 还没有被夹涩的棉球清理过。 殷舜半垂着眼。 他做不到记忆里的某些人那样,做了错事依然理直气壮,能够得意地认下所有过错。 只能当做再没有更多,回答:“好了。” 08保健室里的束缚連栽追新錆连喺?四⒎Ⅰ柒??二6⒍壹 小区停电好几个晚上了,一直下雨不好抢修,今天终于正常了,泪目 先卡在这里发了吧,不然拖太久了,下一章更早点,起码这几章的内容理顺了,应该比较好写 这章后面有点赶,有什么问题可以评论说,我早上起来进行一个修(跪地) 终于要写到分化了,再过几章高中的剧情就该成年修罗场了 我写,我写…… 感谢大口吃肉、一鸭一压呦、ELIZABETH的礼物~ 啵啵啵! --- 以下正文: 08 元殊青租住的小区收房有七八年了,物业换了几轮,安保不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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