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阿泽,他怎么样?身体如何?日常琐事顺利否?婚后生活如意吗?他千辛万苦追求到的女神对他好不好?这两年来…… 阮成杰忽然有些呼吸困难,心上一紧。有根无形的纤细绳索从他的掌心径直延伸,一直蔓延到了胸腔深处最为柔软的那一簇敏感嫩肉,手心那小小硬物顺着这条通路攀爬过去,固执坚决地嵌进了那一处不可触碰的地方。 穿过千山万水、日日夜夜,这几百个生死两不知的日子。 阮成杰站着,看着对面嘴一张一合却不知在说什么的女人。周遭的声音忽然间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真空层给隔开,有个迟疑而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成成?” 是谁在叫这个几乎三十年都没人提过的乳名? 阮成杰耳畔嗡嗡作响,一瞬间他知道自己是幻听了。 他真的在这远离亚洲非洲的温泉小镇,一家房量限定的高奢酒店,一间极为抢手的套房里,遇到了十四年前自己亲手制作,又在故人腕间多年的旧配饰吗? 是看错了吧,是记错了吧,是听错了吧。 世间哪有这样的巧合,当他在哈拉雷医院里搁下了电话听筒时;当他在方岭大教堂接受安排,站在那同一个空间却不同时间的特定位置时;当他终于可以永远离开津巴布韦却选择了远赴欧洲时…… 就已经确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李泽知道自己还活着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阮成杰的整个脊背都在微微发抖。 他站得很直,身形挺拔,从背后看去是一杆瘦削而坚韧的标枪。这两年多来的日子让他瘦了却结实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过得不好,但终究是硬生生挺过来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怀疑过自己的五感知觉,但这一刻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和认知能力,直到那个迟疑的嗓子再度发声,叫他。 “阮成杰……是你吗……” 他没有转身,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甚至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但肩膀和胳膊立即被一股大力道用力抓住,有个人全然粗暴地把他掀了过去,久违的陌生的胸膛陡然撞上了阮成杰的前胸,他被一个人狠狠地桎梏住了。 先是用力抱紧,然后扯开一点距离辨认,那声音是语无伦次的,叫他的名字,含含糊糊地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再一次仿佛要嵌进骨肉的狠狠拥抱。 阮成杰微微张开嘴,他或许发出了一点声音,但或许又没有,因为李泽所带来的一切动静都压倒式地倾泻了下来,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困在了其中,李泽的声音甚至哽咽着,带了一点点的哭腔。 阮成杰颅腔以内轰隆隆的一切声响终于像潮水一样退却,他麻木的指尖和胳膊恢复了一些知觉,在李泽紧紧的拥抱中,他艰难抬起了胳膊轻轻抱了下对方,掌心里的纯银袖扣丁零丁零两声落了地。 在这细微到近乎于无的声响中,他叹息一样地回应。 “是我啊,阿泽,是我,我还活着,我挺好的……” · 壁炉里跳跃着橙红色的火,除此之外别无光源。 阮成锋陷坐在壁炉一侧的一张丝绒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坐得很放松。他支起一边手臂撑着脸,目光停在起伏不定的火焰上,像是看得出了神,只是偶尔一下缓慢眨眼,能分辨出他的注意力其实非常集中。 但到底是在看什么,这个人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是就这么懒散淡然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一簇跳跃的火。橙红色暖光勾勒出阮成锋面容五官的清晰轮廓,俊美而强硬,密而长的睫毛下敛着一抹沉静如水的视线。 一个人待着太久了,房间里又极安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用右手无名指抚了抚嘴唇,然后下意识衔住了,开始轻轻咬指甲。 齿尖摩擦着甲盖和指腹,指端传来很细碎的啮咬感,阮成锋这会儿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他给了那个帮忙生壁炉的东欧小帅哥一笔堪称丰厚的小费,因为阮二爷花钱一向大方。 那钱花得很值,这会儿满室里都暖融融的极有气氛。更何况对方还提供了更有价值的其他东西——上一个房客的护照信息。 至于是怎么轻描淡写地套话,怎么微笑着塞钱,又是怎么看着服务生离去、面色如常地阖上门,阮成锋已经全忘了! 这之后的长长一段时间,他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更是什么都没做。 只是坐在那儿消磨着四壁暗淡的时光,时间走得既慢且长,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而凝固。又过了大概很久,他从胸腔深处缓缓地递出了一道悠长的呼吸。 像叹气一样,既轻且慢地冲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阮成锋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他手臂和一侧大腿都有些血脉麻痹,动作起来的时候,局部像针刺一样地疼。但是这疼痛算不了什么,比这更严重的受伤受挫感,他经历得多了。 只是完全站定之后的片刻之间,他脑子里有了很短暂的一段空白,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下意识捻了捻刚才被咬出痕迹的指尖,忽然笑了笑。 笑意很轻很淡,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就好像蜻蜓点水而过,涟漪扩散,看不出水深百千尺之下,是不是潜藏了一头狰狞咆哮杀欲冲天的猛兽。 那一阵短暂的神经质刺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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