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打断了她的思绪。 徐建恒归家时，身形明显佝偻，似乎每一步都迈得极为疲惫。即便如此，他仍捧着手机，神色焦灼地不知与谁回复着消息，好像被压力笼罩束缚着。 直到瞥见徐荧房间还亮着灯，他才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藏起眉眼间的焦虑。轻声敲门，得到允许后，才缓缓推开。 看到还在书桌前的闺女，他布满血丝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 “太晚了，快睡吧。”他声音掩不住沙哑。 “正好学完了，这就睡。”徐荧合上笔。 而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抬眼间就捕捉到老徐的疲惫不堪，他眼袋异常浮肿且带着浓重的青黑色，似乎和他当时重度抑郁时的状态一般。瞬间，一阵担忧滚漫上来，她甚至觉得徐建恒下一秒就会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徐建恒靠在门框上，还强打起精神唠叨着，“别太拼了，你才高一，得循序渐进，细水长流，你目前成绩已经很出色了，只要稳住慢慢进步，肯定没问题……” “别管我了行吗！”徐荧扔下手中正收拾着的书本，忍不住打断。 “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自己，天天回来那么晚能赚几个钱？为什么让我背负这份负罪感！” “能动动脑子想别的方法吗，你这样永远也还不清债！到头来还得我来还。” 每每看到徐建恒劳累的样子，她都觉得，她松懈一秒都有负罪。可她也很累。 她本该说几句贴己的话，但却只控制不住火气，脱口而出后却又心痛自责。 徐建恒看着她，眸光越发暗淡，却勉强对她扯出个笑容道，“好，我下次早点回来。” “你早点休息。”接着他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 而望着他迟缓无力的动作，徐荧又忍不住再次叫住他。 “爸，不管出什么事，都还有我在。” 他没回头，故作轻松道，“没什么事，放心吧。你只要每天吃好喝好，专心备考就行了。” 徐荧看着他沉重的背影，丝丝缕缕的酸涩在心里缠结蔓延。 * 期末考试，学校依照全市统一要求打乱考生顺序分配考场，考场环境、监考方式，乃至出题规则，都对标高考标准。 考试那几天徐荧正值生理期。前几场考试，她小腹一直隐隐作痛，握着笔的手心也不断冒汗。 天花板上的风扇吱呀作响，徐徐转动，恍惚间，像极了两年后夏天的高考考场。徐荧打起十二分精神，在电扇吹出的微风中渐渐全神贯注，沉稳地答完了每一道题。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铃声刚落，便响起了零星挪动凳子的声音，躁动在考场里蔓延开来。紧接着，交卷离场的铃声轰然奏响，随之，整栋教学楼逐渐被放学的嘈杂声淹没，也正式宣告暑假来临。 刚出考场，徐荧就看到隔壁考场的郭新年已经背好了包，向楼梯间这边走来。 “呦荧姐，考的怎么样啊，稳了不？” “还行吧，你呢？” “我反正都是凭直觉写的。”郭新年大手一挥，似乎不愿再提考试这茬，“考完了就不说了，怎么样，暑假准备咋安排啊？” “写作业吧。有空多睡会觉。”顺着人流，徐荧平淡回应。她现在只想下楼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你真无聊啊，这可是高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暑假了，高二暑假就放十天，然后就只能熬到高考结束才能喘息，你还不抓紧放松放松。” 徐荧听着郭新年的碎碎念，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最大的放松就是睡觉。” “你是不是我们年轻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两人边闲聊边走到了楼下，刚出教学楼大门，徐荧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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