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在前头歇过——” 另外一个长随惊蛰前两年成的亲,听了这话,忍不住调侃大满:“你个没成亲的毛孩子懂什么?如今四爷和四奶奶正是新婚燕尔之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再说了,这晚上一个人睡和两个人睡的区别可大了,等你成亲就知道里头的滋味了——” 大满嘿嘿一笑,挠头,他可不着急。 爹娘说了,他是四爷的人,将来的亲事最好是能娶上四奶奶身边的大丫鬟,这样也不妨碍两夫妻成亲后,都能继续在四爷和四奶奶身边伺候。 他已经相准了四奶奶身边的丁香了,是四奶奶的陪嫁丫头,虽然不是家生子,可他娘说了,先不说丁香是陪嫁丫头,得四奶奶看中。 就是丁香那身材,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将来生个五六个小子,那日子可就兴旺起来了。 如今他只心里想着,还不敢跟四爷和四奶奶开口。 打算等过些时日,跟丁香慢慢在熟悉些了,探个口风,如果丁香同意,就再去四奶奶面前求娶呢。 傅知易不知道,自家身边的心腹小厮已经打上了路蓁蓁陪嫁丫头的主意了。 听了惊蛰的话,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闭嘴。 惊蛰和大满两人相视一笑,不敢再说话了。 守夜的婆子听到了大满的声音,又听说是四爷回来了,忙不迭的开了小门,打着灯笼凑近一看,果然是自家四爷。 忙将人让了进来。 后院自然是不能允许惊蛰和大满晚上进去的,两人识相的告退了。 自然有婆子打着灯笼将傅知易送到了听涛居。 听涛居内静悄悄的,除了廊下两盏气死风灯还亮着,各处都已经熄灭了火烛,陷入了梦乡了。 听涛居看门的婆子,见傅知易回来,立刻通报了进去。 外间守夜的海棠,忙点上了灯,开了门。 傅知易进了里屋,见屋里静悄悄的,就知道路蓁蓁已经歇下了。 一时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海棠试探着问:“我去将四奶奶喊醒——” 傅知易摆摆手:“罢了,你们四奶奶都睡了,还吵醒她做什么?打水去偏房,我自己洗漱就行了。” 海棠忙应诺了一声,出门吩咐外头的小丫头,让院子里的婆子快点把热水打来。 又给傅知易倒了一碗茶。 傅知易接过茶却没喝,拿在手里,半日才问:“晚上四奶奶什么时候睡的?精神可还好?” 海棠虽然不明白傅知易为何这么问,不过身为一个合格的丫头,她避重就轻的回答:“四奶奶比昨日睡得晚一些,等四爷等到困得不行了,才被劝着去歇息了。” 傅知易的神色显而易见的温和了些。 海棠福至心灵:“睡之前,四奶奶还给四爷画了一幅画,大约是费了神,说是要等四爷回来再一起歇息的,终究是没撑住。” 画? 傅知易放下手里的茶碗:“画在哪里?” 海棠起身领着傅知易往旁边隔出来的小厅走,挨着窗户摆着一张大书案,旁边用博物架隔开。 此刻书案上正铺着一张宣纸,格外的醒目。 傅知易走进一看,画上画的不是自己是谁? 虽然笔法和技巧看起来陌生又有些生嫩,可却惟妙惟肖。 傅知易盯着那幅画,眼神如同黏在上面一般,挪不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在她眼里,我是这样的! 小心翼翼的举起画卷,左右看了看,果然和自己往日在镜中看到的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越看越是心爱,当场就要卷起来,打算明日拿到自己前头的书房里去收藏起来。 海棠一看,四爷这要是拿走了,明早她怎么跟四奶奶交代? 急中生智:“四爷,四奶奶画完后,爱不释手,感叹了半日,还吩咐奴婢明日去请个好画匠裱起来,好放在屋里日日看着呢。” 傅知易卷画的手一顿,耳尖泛红:就这么喜欢?要挂在屋里日日都看吗? 若是路蓁蓁此刻在他面前,他肯定又要言不由衷的呵斥两句,说路蓁蓁轻浮了。 可此刻,只有他一人,他只觉得心口泛出一点甜来,脑子里也有些陶陶然。 清咳了一声,傅知易将画卷好,整理了一下表情,这才镇定自若的转过身来:“你们哪里知道哪里的画匠好?明日我带出去顺便裱一下就好了。” 海棠哪里敢违逆,只得答应了。 还好婆子们给力,洗漱的热水送到了。 海棠将傅知易的换洗衣服送到偏房,立刻就退了出来。 等傅知易洗漱完毕进了内室,她才让婆子们将洗漱间收拾了,跟着也退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路蓁蓁接手听涛居后的第一条命令,晚上只要她和傅知易在内室,正房里头一律不用留人守夜伺候。 先前是傅知易没回来,海棠才在外间守夜,如今傅知易回来了,她当然要回自己的屋。 内室还留着一盏灯,灯光昏黄,越发显得室内静谧。 拔步床上,路蓁蓁闭眼安睡,帐子没有放下来,能看到她十分霸气的睡姿,四仰八叉,几乎霸占了整张床。 傅知易无奈的轻摇头。 委委屈屈的在床边侧着身子躺下,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沉睡中的路蓁蓁。 黑夜的掩饰,让傅知易的眼神第一次没有遮挡的注视着路蓁蓁。 眼底浓烈的,粘稠的欲望,几乎是喷薄而出,如同一张无形的密密实实的网,将路蓁蓁网在了正中央。 好半晌,他才近乎无声的低语:“路蓁蓁,你一定要好好的,一直这样!一直这样看着我,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才好!” 睡梦中的路蓁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吧嗒了一下嘴巴,翻了身,一下子就滚进了傅知易的怀里,差点没把他给撞到床底下去。 第42章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傅知易闷哼了一声。 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搂着路蓁蓁不放,下半身都悬空了,才勉强稳住了。 等他稳住了,低头一看,路蓁蓁睡得可香了。 几乎把傅知易给气笑了,轻拍了路蓁蓁一下,看她呢喃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又有些心软了,安抚的顺了顺路蓁蓁的头发。 路蓁蓁又睡安稳了。 傅知易这才深吸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往里头挪了挪,给自己挪出了一个空位来,躺了下去。 他到底还记得两人的协定,将人放到里头后,就规规矩矩的躺下,两人之间还留了差不多半条胳膊那么宽的位置。 即使离得这样远,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同一张床上,帐幔笼罩一下,独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路蓁蓁身上的淡淡的幽香,不受控制的往傅知易的鼻子里钻。 傅知易甚至还能感受到,方才抱着路蓁蓁的时候,那纤细得一手几乎都能掌握的细腰,还有那带着淡淡香味的温热。 一时间忍不住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黑夜中,傅知易忍耐的深呼吸,不敢多往旁边看一眼,只盯着床顶发呆。 心里默念清心咒。 好容易呼吸平稳了下来,路蓁蓁睡梦中,双手双脚一摊,手和脚啪啪又压在了傅知易的身上。 傅知易哭笑不得,认命的闭了闭眼睛,轻车熟路的翻身,将路蓁蓁搂在怀里,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免得半夜这手乱动,打在自己脸上。 腿也压在了路蓁蓁的腿上,免得又被她半夜给踹醒。 睡梦中的路蓁蓁早就已经习惯了,压根没有挣扎,反而顺从的往傅知易的怀里拱了拱,安心睡得更沉了。 傅知易默念着清心咒,慢慢也合上了眼睛…… 路蓁蓁早晨醒来,傅知易已经走了。 洗漱的时候,海棠吭吭哧哧过来禀告,昨晚傅知易看到她画的那幅画,今天一早起来出门就带走了。 路蓁蓁也没当回事,更没多想, 她上辈子给很多人画过肖像,只当自己的画工还没退步,居然还入了傅知易的眼。 又在上司面前无形装了个B!可把她牛X坏了! 路蓁蓁想得开,早早去瑞萱堂请安。 兰氏告病没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兰氏为何不来,三老爷昨天那一出,狠狠打了兰氏的脸,今天如何好意思出现,毕竟还有晚辈在场呢。 都是女人,也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不说感同身受,也都心有戚戚然。 就连老太太白氏,脸色也说不上好。 大家囫囵请了安,囫囵散了场。 白氏有心想留路蓁蓁说点什么,路蓁蓁却溜得最快,第一个告辞,直奔兰氏的院子去了。 金氏和秦氏在后头看了,倒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三弟妹这个儿媳妇如今看来,虽然门户低了些,心眼却是实诚的!” 等人都散了,白氏忍不住跟身边的丫头婆子抱怨。 “虽然说三老爷是为了子孙计,可到底也太不尊重了些!府里那么些姨娘丫头还没个足厌,还要从外头去聘什么贵妾!昨儿个还那么下三太太的脸,简直是糊涂啊!” 白氏当年的陪房丫头,如今的齐嬷嬷陪笑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话说得好,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三老爷房里,有三太太镇着,总不会出大岔子!老太太您这把年纪了,自享清福就是了。” 白氏叹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三老爷这把年纪了,这儿媳妇刚娶进门呢,就要纳个跟儿媳妇差不多年纪的小妾回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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