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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苏念衾重重吐出一口气,看着沈知聿,一字一句道:"沈知聿……" 沈知聿垂眸看着她,眼底一片黑暗。 苏念衾的胸口仿佛被他深沉的眼神堵住了,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才含泪微笑着道:"沈知聿,我祝你,新婚快乐。" 沈知聿走后,苏念衾回到房间,看着桌上没吃完的蛋糕。 蛋糕上的奶油早已融化下榻,上面的巧克力碎片落在桌上。 苏念衾站了片刻,走过去,坐在桌边一口口吃着。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啊,苏念衾。 你即将要死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 苏念衾看着空荡的酒店,吃光了最后一口蛋糕,眼泪早已裹了满脸。 她的二十七岁,她仅有的二十七年。 第二天,苏念衾早早下楼退了房。 瑞士真的很小,她走出酒店就能看见成排的婚车。 婚车上写着烫金的中文——"祝沈知聿和温以晴新婚快乐。" 苏念衾看了那些车片刻,随后转身,打车去了医疗机构。 医护人员早已经准备好了。 苏念衾选了一个靠窗的房间,透过窗户,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脉清晰可见。 她躺在床上,医护人员一切准备妥当后,将一个控制器交到了她的手里。 "推动开关后,三十秒内就会陷入沉睡,四分钟左右将永远离去,如果反悔了,只需要将开关往回推即可停止。" "在此之前,你有任何遗言,或者信件我们都可以代为转交。" 苏念衾怔愣着,她想说不会有人想听她的遗言了。 可话到嘴边,还是绕了个弯。 "那就等给我抬棺的那个人来了,请告诉他,让他把我葬在我父母身边吧。" 让她回到爸妈身边,一家团圆。 苏念衾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的碧蓝天空,就坚决推动了开关。 冰凉的液体流入体内,她并没有觉得痛,只是很冷,浑身都冷。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 悠扬的回声回荡在她耳边,她知道,沈知聿的婚礼开始了。 在她生日这天,在她忌日这天。 两行泪顺着眼尾落下,苏念衾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另一边,教堂。 "联系不上苏念衾啊,怎么办?" 温以晴有些着急:"再过几分钟婚礼就开始了,她不会反悔给我做伴娘吧?" 沈知聿皱眉看着打不通的手机,抿紧了唇要往外走去:"我去找她。" "那还是算了吧!" 温以晴喊住他,"不要伴娘也可以的,你不要耽误婚礼了。" 沈知聿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他看了眼窗外,还是有些焦急:"我很快回来,不会耽误。" 他抬脚往外走去,手腕却被温以晴猛地扯住。 "沈知聿!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温以晴死死拉住沈知聿的手:"我爸妈和哥哥,可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现在是想要抛下我吗?!" 徫鰖矼袥褫鄽肓怴剗雀顆佪凫娶攋谏 沈知聿浑身一僵,只觉得脚下犹如千万斤重,再也迈不出去。 他死死抿紧唇,良久,才收回腿。 这时,高昂的钟声忽然响起,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所有人俱是一怔。 沈知聿就听见教堂的钟声整整响了十三声,赫然是丧钟! 一股莫名的恐慌忽然萦绕心头。 下一刻,他听见教堂广播声骤然响起。 "今天有一位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在这里选择了安静地离开人间,让我们为她祈祷吧,愿主保佑她的灵魂升入天堂。" "她的名字是,苏念衾。" 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堂中,经久不息。 沈知聿耳中一阵轰鸣,他问温以晴:"广播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温以晴震惊地捂住唇,她看着沈知聿空白的神情,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泪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沈知聿僵硬的后退了一步,他猛地挣开温以晴的手,快步走进教堂,急迫地抓起一名正在默哀信徒,声音沙哑的问。 "广播里说的人是谁?" 那信徒奇怪地看他一眼:"好像是叫苏念衾,你认识吗?" 沈知聿彻底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新婚快乐。 他浑身冰冷,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号码,只觉得心一点点沉入深渊,仿佛只要将电话接通,他就能知道一切。 他指尖有些颤抖地落在屏幕上。 温以晴从身后抱住他,哭着说:"什么事都在婚礼后说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说过要给我最完美的婚礼。" 她有预感,一旦接通电话,沈知聿为她编织的这场美梦就要醒了。 滚烫的泪水渗透礼服,落在沈知聿的后背。 他握紧手机,点击了接听。 下一刻,全然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知聿先生是吗?这边是安乐死机构,苏念衾小姐安乐死前,希望在她死后,你能将她的骨灰送回国。" 沈知聿定定站在原地,心底有股彻底的凉意缓缓在血液里流淌。 "你说……什么?什么安乐死?" 他沙哑着问完这句,情绪仿佛彻底爆发般,嘶吼着问:"她怎么会安乐死,她……" 突然,他顿住了,他想到三天前,他接到过一通电话,电话中,说苏念衾预约了安乐死。 可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要死就死远点。"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感到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拉开温以晴的手就往外走去。 温以晴拦在他面前,泪水晕湿了眼妆:"知聿,你在我妈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你忘了吗?" 沈知聿怔怔地低头看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眼神穿过她落在很远的地方。 他的脸色无比惨白。 "对不起,温以晴,对不起……" 他推开温以晴,快步走到车内,发动了汽车。 身后传来温以晴的哭声,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汽车飞驰颠簸的开着,世界混沌而虚幻,沈知聿似乎跌入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轰轰作响的脑中在闪回着过往的一些片段。 医院里,她说:"我是来体检的。" 鲜血一滴滴落在画册上,她说:"感冒上火了。" 医院里,她看着窗外,神色淡淡地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沈知聿,能给我拍张照片吗?" 其实他没告诉苏念衾,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差到连酒店橙红的灯光落在她脸上,都显得苍白。 她的笑也那样苍白,眼中的泪水,却是透明的。 她说:"沈知聿,我祝你,新婚快乐。"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在医疗机构前刹车。 沈知聿强撑着走进机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惨白,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空气里,带来一阵阵的窒息。 有人看了见他:"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我来找人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来找苏念衾。" "苏念衾?苏念衾已经死了,现在估计在火化了。" 那人说:"你就是她死前交代的,送她回国的人吧?" 沈知聿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人。 "我是她安乐死的负责人,她死前留下了一本日记,既然你和她认识,这本日记你就替她一起带回国吧。" 那人拿出一本日记递给沈知聿。 沈知聿木然的翻开,只看了一眼,死死压抑的痛楚,就如同决堤般从胸口涌入眼眶。 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第一页。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沈知聿,我要死了。" 2024年5月21日。 上海下了七天的雨,终于在那一天,出了很大的太阳。 苏念衾亲手给父母下葬,然后,在医院收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癌症。"医生说,"发现时,已经骨转移。" 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医。 "化疗,也只能延长寿命。"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灿灿的阳光,一丝一缕地洒在苏念衾身上,却像冰一样冷。 她看着那份检查,声音有些颤抖。 "最多,还有多久啊。" 医生沉默了片刻,只是说:"尽早接受化疗的话,坚持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苏念衾点点头,喉中却哽塞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刚刚才在爸妈墓前,说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她在医院做了四次化疗。 第一次化疗前,她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癌症,关于化疗,抱着无限恐惧去接受,最后却发现,痛苦还是远远超过她心里的预期。 骨髓抑制的作用增强,血细胞逐渐减少,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将她淹没。 梦里,她还能梦见爸妈与沈知聿,像是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睁开眼,却发现悬崖上空无一人。 内心的折磨远远比肉体的更加痛苦。 在第四次化疗后,她回家,看见了家门口摆着一个蛋糕,才想起那天是7月1日,是她的生日,这是爸妈死前,亲手给她设计的蛋糕。 她把蛋糕提进门,浅浅吃了一口,却没有想象中的甜,是苦的,带着反胃的痛楚。 一滴滴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 透过朦胧的视线,她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笑着对她说:"要幸福啊,要快乐啊。" 她哭了半晌,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寂冷的房间里,却发现自己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 "2024.7.1,天气,晴。" "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沈知聿,我要死了,给你打的电话你还是没有接,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我只是,太想和你说说话了,沈知聿,我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了。" 沈知聿指尖颤抖起来,他读到这一行,眼前彻底模糊不清了。 那个电话,他记得那个电话,他没有接,然后,把电话拉黑了。 他以为苏念衾有她爸妈陪着,不会痛苦的。 他真的以为,她的世界没有他是不会有不同的。 "2024.8.23.天气,小雨,沈知聿,生日快乐,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上次给你打电话,你把我电话拉黑了,所以我不敢联系你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呢?如果再见面,能不能告诉我答案?但我知道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已经放弃化疗,申请了瑞士的安乐死。" "2025.1.3,安乐死的申请通过了,我知道,你也去瑞士了,你说死前能不能那么巧合的,再见到你一眼呢?你还会记得我吗?或许早就忘了吧。" "2025.7.1,沈知聿,你可真是个混蛋,我很想骂你,可是那个蛋糕太甜了,甜到吃第一口,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我不想骂你了,沈知聿,谢谢你,陪我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医疗机构外,树叶狂烈地摇晃。 金灿灿的阳光被树叶和风打乱成破碎的光影,光芒闪动得让人眩晕。 沈知聿脸上一片冰冷的湿意,他合上了日记本。 温以晴终于追了过来,她小心地拉起沈知聿的手。 "知聿,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答应过我哥……" "温以晴。" 沈知聿打断她,眼尾一片通红,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苏念衾死了,温以晴,当初的所有条件,都作废了。" 温以晴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她眼里水光迅速蓄积:"沈知聿,你混蛋!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你让我再也不能回国的,是为了救你,我爸妈还有我哥哥才会死的!你现在说不结婚了,就想抛下我吗?" 沈知聿握着日记本的手缓缓收紧,心中一阵阵的沉重。 一年前,他救治了一个病患,发现那个病患是通缉犯地下党首领,于是报了警。 几天后,那位病患被判了死刑,警方怕他被找麻烦,让他出国等一段时间再回来。 可他以自身为诱饵,想引出其他人。 但他没想到,地下党会当场动手,一个警察为了保护他,当场丧命。 当天晚上,警方找到了地下党的老巢,可是,他们当家选择鱼死网破,早就派了几个人,去那位警察的家里报复。 等他赶到那位救他的警察家里时,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倒在了血泊中。 他妻子死前紧紧拉住他的手,奄奄一息地对她说:"看在老温救了你的份上,帮我照顾我的女儿……她叫温以晴,求你照顾她,求你……" 然后,她死在了他怀里。 都是因为救他,那位警察的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他的面前。 漫天的血雾好像将他淹没,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喉咙哽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直到三天后,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她跪在灵堂前,脸色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他跪在温以晴身边,温以晴哭喊着捶他胸口:"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们……" 他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只能紧紧地抱着温以晴,红了眼眶。 烛光照耀在灵堂里,他一抬眼就能看见为他逝去的三条命,三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 第二天早上,他终于回家,看见桌上摆着蛋糕,苏念衾趴在桌上等了他一整晚。 他心头一瞬间无比酸软,他走过去紧紧抱住苏念衾。 苏念衾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抱着苏念衾的手紧了又紧,眼泪一滴滴砸在她的肩膀上。 有些话,不能说,说不出口。 但他知道,他和苏念衾,已经完了。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 手中的日记本,冷得像冰,他以为只要分手得够绝情,痛苦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是这样的结果…… 沈知聿垂眸看着日记本,痛苦地说:"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温以晴的声音颤抖。 沈知聿的视线终于从日记本上移开,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上,他没有说话。 温以晴却陡然拉高了声线:"什么错了!如果不是你我爸妈会死吗?如果不是你,我会连国都回不去吗?我真的很想恨你,可是……沈知聿,你不能这么对我,就算苏念衾死了又怎样?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是你欠我的!沈知聿!你欠我的,你永远都还不清!" "而且……"她哭着质问,"而且,当初不是你先提出,要和我交往的吗?" 安葬完温以晴父母后。 沈知聿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时不时地就去找温以晴。 苏念衾有时也会疑惑:"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不是临时手术就是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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