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而且,它还很聪明……” 大抵是为了记录“人与自然”的和谐瞬间,摄影师掏出了装备,将镜头对准小萨满·亚麻和她身边的恐龙,打算拍一组长镜头。 然而,他自认为做得隐蔽,可在阿萨思眼里,他的所有小动作都无所遁形。再加上他扛起摄像机的架势像极了人类大兵扛起火箭筒——很好,他成功地引起了阿萨思的注意,并被她强势摧毁了“作案工具”。 一尾巴打飞摄像机,再一脚踩下去,她立刻听见了摄影师“悦耳动听”的哀嚎。 但这也不能怪她,阿萨思见过的录像设备只有三种,一是监控,二是手机,三是无人机,却从来没见过什么是摄像机。 她知道前三种无害,并不知道第四种也无害,防患于未然,她自然是踩它没商量。 人类伤心地捧走了一地碎片,商量着怎么修复。阿萨思支着耳朵听他们交流,只是人类是跑题王,这聊着聊着,话题又偏了。 “我们本来是学者、冒险家、生物学家、植物研究员,结果在一个月前,我们受到了韦克塞尔制药公司的邀请,他们出了一大笔钱雇佣我们来到亚马逊,说是为了寻找一种长寿花……” 阿萨思总觉得这话有点熟悉,似乎苏珊也说起过。 哦,他们本是生物学家、基因研究员、动物学者……结果受到了基因联合公司的邀请,对方出了一大笔钱把他们雇佣到侏罗纪公园,说是为了复活地球上消失的美好。 噫? “谁知道他们欺骗了我们!亚马逊深处是有血兰花,可占据它们的是一群食人蟒!我们遭到了它们的追杀,死了很多人,只活了我们几个……多么可笑,最后花也没得到,钱也没到手。” 阿萨思听了沉默,总觉得她与她遇到的人类似乎生活在一个走不出的“套路”中。 努布拉岛不也一样吗? 侏罗纪的负责人欺骗了所有人,乐园确实打造成功了,可恐龙充满了不确定性。上岛的所有人都遭到了恐龙的追杀,死了太多,只活了一艘船的量——嘿,最后也是名没得到,利也没得到。 噫? 都有一个大公司执掌大权,都有一群科学家需要材料,都有一窝人类选择作死,重合度这么高,她都想问问他们努布拉岛怎么走了。 可惜,她不会说话。 以及—— 这批人类没有一掏就有的手机,也没有塞进耳朵的耳机,有的只是一种她在实验室见过的“古老”通讯工具,似乎叫“按键机”。 他们的时间是2004年,而她在努布拉岛活到了2018年……由此可见,她本与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可不知为何,她与他们在这一刻相见。 是命运,是巧合,还是注定的必然? 她到底在大海中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游着游着就进入了亚马逊呢? 她不理解,可她正在经历着。 * 土著耗时一个月腌制完蛇肉,她尝了尝味道觉得不错,就是咸了点儿。 无妨,热河的血兰已经被她占据,她大可以用血兰佐着蛇肉吃,尝点独特的风味。且在她的捕食下,巨蟒的数量不断减少,其它物种正变得丰富,想必要不了多久,亚马逊的生态就会恢复如初。 这是好事,她不确定自己能在亚马逊留多久,但在她留驻期间,生物资源自然是越丰富越好,只有这样她才不会饿肚子。 阿萨思痛快地啃着血兰花,从热河边缘扫荡到绿蟒的巢穴。 她发现,血兰花在越热的地方存活率越高,花期也越长。绿蟒的巢穴里全年有血兰盛开,而热河边缘的血兰一般开过七天便凋零。 为填饱肚子,也为消磨时间,她将长在外头的血兰连根拔起,全转移到绿蟒的洞穴养着。而在她的持续耕耘下,血兰花全被挪到了热河内域,长得更集中也更巨大。 又半月,外来者离开了,她的蛇肉还有一半。 再半月,土著联络了雨林中的幸存部落,告知了雅库妈妈已死的消息,并将一大张蛇皮展示给人看。惊叹过后,几个部落商量着搬回来,毕竟热河一带的食物更多。 之后又过了一月,阿萨思消耗完蛇肉,把绿蟒的巢穴占为己用。她将一堆蛇蜕、蛇骨和蛇皮堆成“鸟巢”,每晚听着热河流动的白噪音入睡,日日好眠。 吃饱靠血兰,打牙祭靠巨蟒。偶尔,她会循着萨满祭祀的呼唤而去,吃一些土著供奉的肉食,只是在半年后的某一天,她听见的“呼唤”稚嫩又青涩,时断时续,却足够真诚炙热。 她循声而去,才发现主持祭祀的萨满已经变成了亚麻,而老萨满被埋入了家园,与亚夏麻族的祖先同在。 她低头注视着亚麻,年纪不大的女孩头戴七彩羽毛,仰起琥珀般的双眼看着她。 少顷,亚麻抬手送上一朵血兰花,阿萨思记得,这是她摘来送给老萨满的谢礼,毕竟她主持的祭祀盛大,总能让她吃饱。是以,她希望对方活得久一点。 可是,花是完好的,她没有用吗? 亚麻送还了花:“阿鲁塔姆,长寿花属于你,不属于我们。” 是老萨满的意思,也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每一个亚夏麻人最后的归宿都是森林,都会成为祖先。我们不需要漫长的生命,只需要灵魂的家园。” 亚麻笑道:“亚夏麻人不是苏库,也不会成为苏库。” 他们与自然同在,与灵魂共游。他们会按照自己的生命轨迹出生、成长和死亡,譬如花开花落、落叶归根。 长生不老又如何,青春永驻又怎样?什么都比不过枕着黄土睡一晚,伏在树上看星空,或是跳一支祈祝舞。 他们的生命中盛满了喜悦,而不是装满了欲望。他们知道灵魂就是一片雨林,里面什么都有,何必在乎皮囊的长寿? 亚麻:“请收回你的花吧,阿鲁塔姆。” “请你带走它。” 实现老萨满的最后一个预言。 第45章 人与人的选择不尽相同, 人与人的生活各有侧重。 外来者为利而来,一场豪赌,近乎满盘皆输;土著心有所向, 一次祭祀,半生满载而归。前者求而不得,后者如数奉还;前者渴望突破,后者只求复归。 人与人是不同的, 不过,他们的不同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会因为外来者求利而低看他们一眼, 也不会因为土著人无求而高看他们一分。掠食者不会评价猎物行为的对错,就像人类不会在乎鸡鸭吃了害虫还是益虫。 人类想要花,行,凭本事来抢! 人类不要花, 行,她把它吃了。 多简单的事,阿萨思从不纠结。土著给她尊重,她给土著方便, 既然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不介意为他们解决一些麻烦。 互利的生物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她出武力解决主要矛盾, 他们出劳力解决她的问题。至于生死看法、物质追求、精神向往, 有填饱肚子重要吗?她不吃饱, 人类无论好坏都得遭殃。 阿萨思吃下了送还的花, 又循着气息去看了老萨满的墓。 说是墓, 但其实土著不兴土葬。他们一般把死者安置在一片固定的森林里,或挂在树上, 或放在树下。之后,森林的使者(野兽)会将死者的骨肉带走, 而亡灵会融入泥土、渗透流水、复归森林,与万物同在。 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信仰。 就像亚麻说的那样:“苏库带走了我的阿帕和阿姆,我很难过。但我知道,以后森林里吹过的每一阵风都是他们对我的呼唤,我们一直同在。” 想来老萨满也是如此,化作风、变成雨,或是一片落在她身上的叶。 挺好的,看来人就算死了,他们嘴里的“灵魂”也没什么威胁力。她还以为人死后会变成另一种厉害的生物呢,原来不是。 阿萨思离开了土著的墓地,绕着他们的家园缓慢前行。 她看到,曾经断裂的石柱被修补起来,全新的石柱正在慢慢雕凿。讲的是同一个故事,可如今再看,她已经无法代入巨蟒的视角。 她曾以为巨蟒衔花而来却遭到了人类的驱赶,现在看,是蟒蛇吃了血兰花不断长大,进而与人类爆发了大战。 结果,无论是力量速度、繁殖数量还是成长周期,土著都比不过巨蟒。在二者经年累月的斗争中,土著持续处于下风,几乎是屡战屡败。 没办法,他们认命了,打不过就加入,于是在土著历史中的某一段时期,他们臣服在巨蟒的力量之下,将之绘成图腾崇拜,以期免过灭族之灾。 可惜没用,巨蟒吃了更多的人,把他们从体内排出做了花的肥料。原来,那根断裂石柱上记载的内容是这个,血兰花下埋着尸体,万物的血肉是花的养分,而花又能为食用者带来长寿。 所以,长寿的本质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上的吗? 似乎是的。 阿萨思来到最后一根石柱前—— 她看到自己的形象在柱上成型,看到“她”与绿蟒的大战。庞大的蛇尸倒下,遍地的血兰盛开,只有她赢到了最后,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尸山血海? 偏偏,土著认为她不是魔鬼,而是拯救他们的阿鲁塔姆。 一头狂暴龙成为了阿鲁塔姆,也不知道死在努布拉岛的亡魂会怎么想? * 阿萨思信守承诺,既然土著恳请她把花带走,那她就全部带走。 每日,她常在热河一带风驰电掣地狂奔。一方面是寻找失落的血兰,一方面是借着森林天然的障碍物锻炼,以训练自己避开巨木的反应力和掌握低空“飞行”的能力。 她几度复盘自己与绿蟒的战斗,深刻地明白制空权的重要性,也知道不会飞翔是她最大也最不可弥补的短板。 可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难道她还能找吴博士加一对翅膀? 拉倒吧,在现有的身体上缝缝补补不现实,她只能凭有限的条件为自己创造条件,高的飞不了,至少低空滑翔得行吧?她总不能连只鼯鼠都不如。 陆地之王一生要强,阿萨思硬是在找花的过程中卷了起来。 每当她想起被绿蟒吞食的经历,她都要一次次地与昨日的自己作比,力量是不是更大了,速度是不是更快了,爪子是不是更利了? 如果不是,她会加大训练量,就怕哪天雨林里又窜出了一条绿蟒。 日复一日,阿萨思又过上了卷到自律的生活,早起长跑滑翔,中午游泳觅食,晚上锻炼目力。 三个月后,她胆子极大地把“低空飞行”与“眼力训练”放在了一起,时间还定在深夜。于是,这一次结结实实撞上树的掠食者成了她,她还把自己撞晕了。 可她越挫越勇,锻炼不止撞树不息。为防晕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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