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留好,那竹筒里放了可以定位的符纸,是重华弟子遇险时用来向师门求救的,我给你放的那张特殊一点,你用了的话只有我会知道,所以,如果你那个……我人又不在的话,你可以用符告诉我。”段忌尘停顿片刻,凶巴巴地又补了一句,“不到万不得的情况不准你用。” 邵凡安把怀里的腰牌摸出来看了看,心说那个小竹筒原来是干这个使的,回头等他师门里那几个小的再长大点,能独自下山时,他也给师弟师妹们做一个能互通位置的小腰牌。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想起茬事儿便随口一问:“欸,腰牌给了我,那你如何出入山门?” “在重华,我看何人敢拦我去留。”段忌尘瞪了邵凡安一眼,又生气了:“你欸谁?你这人有没有教养,我没有名字吗?” 说完就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了,之后连着好几天,邵凡安也没在院子里再见过他。 院里就剩下那个负责打扫的圆眼睛少年,叫小柳,和邵凡安同住了几天以后,俩人慢慢熟悉起来。 小柳这几日一直在给邵凡安介绍重华的环境。 重华派坐落在灵昭山上,这邵凡安先前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整座灵昭山脉都是重华派的。主峰的山顶上建了重华的主殿,里头住着现任掌门段崇越,侧峰则分别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师叔伯。其中有两位师父,日常还会到半山腰上的筑阳殿授课,分别教授门派武功和心法。 小柳还特意说了一句,说这两门课是所有人都可以学的。 所有人,不光包括重华的弟子,还有其他门派适龄的小弟子,甚至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散修侠士,总之只要是身家清白的正道之士,在重华派开山授业的这段时间内,入门的武功心法,想学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里,邵凡安心里忍不住赞叹一句,果然是第一大门派,光是这个广开山门,不拘出身的气度,就不是寻常门派可比的了。 小柳想了想,说:“不过也不是所有都教的,门派术法就只有内门弟子可以学了。” 重华的弟子众多,又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大概占总人数的八成,剩下的才是内门弟子。 邵凡安好奇地问了一嘴:“那你呢?” “我当然是外门弟子啦,看穿着就能区分的,像我这样穿灰色外衫的——”小柳腼腆笑笑,揪着袖子给邵凡安看他的衣服,“就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都是穿白衣的。” 邵凡安立马想起段忌尘那一身白衣来。 “我修行不行的,内门的弟子都是很厉害的,那里头拔尖儿的师兄们,都是几位大师父的亲授弟子。”小柳掰着手指头挨个给邵凡安数,“像是应大师兄,就是大师伯门下的,江师兄是三师叔门下,大少爷则是掌门师父门下。” 邵凡安插嘴道:“段忌尘?” “不是,大少爷是指大公子,是少爷的哥哥。”小柳解释,“少爷的情况要特殊一点,和他们都不太一样。” 邵凡安正想问怎么个不一样法,小柳掰起另一根手指头,继续给他数:“哦对,还有贺公子,贺公子其实不算重华弟子,不过贺家和重华世代交好,所以每年贺公子都会来重华住上一阵子,也会随着几位师兄一起跟大师父修行。” “贺公子?”邵凡安觉着这名字听着耳熟,仔细琢磨了一下,一拍脑门想起来了:“玉公子贺白珏?” “对对,”小柳点点头,“贺公子和少爷感情很好很好的,少爷从小就很黏他。” 邵凡安回想了一下,段忌尘在他面前跟串天天冒火星子的炮仗一样,但好像是挺听贺白珏的话的,俩人关系应该是真的不错。 “少爷最近都没回来。”小柳偏了偏小脑袋,“贺公子最近不是来山上住了嘛,少爷肯定是在陪着贺公子。” qq 2477068O21/ 整理制作?2021◇12◇19 01:42:44 第十三章 就这么着,邵凡安暂时在重华住了下来。 他花了两天的功夫熟悉了周围环境,第三天开始,每日卯时三刻一到,都会晨起去院子里练功。 原先他在山上时就是这么个作息,早上起来晨练,到点了给师弟师妹们掌火做饭,上午盯着两个小的背心法,下午修习功法,晚上还得打坐调息。要是师父也在,他还得陪着唠几句嗑。 到了重华,邵凡安这习惯也都没变。他早上练功练到满头大汗的,直接把练功时穿的短打布衫一脱,从院子的井里打上一桶凉水来,投个毛巾把身上擦洗一番,梳洗完了再回屋换上干净衣服。 他打着赤膊在院子里冲了一回凉水,第二天一早,小柳就摇摇晃晃的拎着水壶给他送热水来了:“邵大哥,你早上——”小柳一脸没睡醒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早上别用井水擦身上,太凉了,会惹上风寒的。” 邵凡安身体硬朗着呢,沾点凉水不算什么,他原来跟山上一直就这么糙着过的,但他还是承了小柳的好意,把热水接了过来,笑着说:“多谢。” 小柳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托着腮,看着邵凡安把热水兑进水桶里,再投出条热腾腾的毛巾擦肩膀:“邵大哥,我将来也想像你一样长这么高,还这么厉害。” 邵凡安闻言朝小柳偏头笑了一下,笑得特爽朗:“那好说,你得好好吃饭,走——”邵凡安把毛巾往后脖子上一挂,拎起布衫来,“邵大哥给你做早饭吃去。” 邵凡安回屋换了身衣服就去灶房鼓捣早饭了。 饭原本是小柳在做,可邵凡安哪儿好意思让个小孩子伺候他吃喝,他就把这活儿给包揽下来了。他以前在山上天天管师弟师妹的饭,开个伙手脚麻利得很,会做的样式不算太多,但都管饱。小柳也不挑嘴,给啥吃啥。 小柳这小孩儿初见时显得腼腆,几天相处下来,明显话多起来,性子活泼不少,一口一个邵大哥的叫,邵凡安看着他就想起山上的小师弟来,就总想着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些。 就这样又过去一天,小柳要去主峰那边领食材,邵凡安想着帮忙拎个东西,就跟着一道儿去了。 结果到了地方四处一转,邵凡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子之所以那么僻静,是因为单独处在一座侧峰上。段忌尘当初带他进来时走的那条小道,通的是人家的后山,他是从后门进来的,所以没见着几个人。实际上,重华主峰这边要热闹得多,三步一亭五步一阁的,人来人往,成群结队的,随处都是抱着心法秘籍赶着上课的小弟子,里头还混杂了不少上山学本事的散修人士,邵凡安一个外门派的,混迹在人群之中倒也不算太过突兀。 小柳领着他一路走,走到哪儿介绍到哪儿。 “这就是筑阳殿,大门在东边那头,上下午都有大师父坐镇授课。”小柳伸手指指另一条路,“这边直走再右拐就是藏书阁,里头藏书不止万千,凭腰牌就可以随意进出。” 邵凡安跟在后面听得神情一动:“什么书都有吗?” 小柳点点头:“嗯,藏书阁里的书卷种类繁多,据说什么都能查阅的到。” 邵凡安往那边多看了两眼,动了动心思,想着回头可以来这边查一查虫蛊的事情,没准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沿着大道一路走到头,再拐了个弯,眼前立马出现一条队伍。小柳带着邵凡安站在队尾,给他解释:“这里是三味斋,是重华弟子们吃饭的地方,咱们不住在主峰上,离得远,所以都是拿牌子过来领食材回去自己做饭吃。”小柳想了想,又补充介绍道:“在这里排队等着领食材的,大多都是内门师兄的人,师兄们都有自己的住所,基本都是各吃各的。” 说话间,队伍往前走了几步,有三四个高高壮壮的外门弟子排在了邵凡安身后,几人闲聊的话一句句飘了过来—— “就当着所有人吗?” “是,内门几位师兄都在呢,说掌门师父发了好大的火儿,晨课都停了,足足训斥了半个时辰……” “因为什么啊?” “说是交代了让他帮着应大师兄盯着这次开山门的事情,他隔三岔五的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啧啧,这一位和大公子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说光有天赋有什么——” “嘘!” 旁边的弟子撞了撞说话人的胳膊,说话那位转过头来看了看,刚好和听闲话的邵凡安对上视线。那两人看了看邵凡安身边正在点食材的小柳,又彼此看了一眼,都闭嘴了。 邵凡安本来一耳朵听一耳朵出的,没仔细琢磨,结果一看这俩人的反应,顿时挑了挑眉。 “邵大哥,东西够了,咱们走吧。”小柳一手拎着一大袋子菜,又要弯腰去拿脚下那一堆米袋面袋,邵凡安先他一步,直接肩上扛一袋怀里抱一袋,一只胳膊肘上还能挂个袋子。 小柳赶紧说:“邵大哥,你这也拿太多了,给我拎一点呀。” “不用,这点儿不算什么。”邵凡安实话实说,“就这么走吧。” 两个人带着一堆东西回了院子,一进屋,邵凡安把米面放在地上,又去接小柳手上的菜,“累不累?去屋里歇一……”话未说完,主屋的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 小柳一路走得呼哧带喘的,小脸儿红红的,气都没喘匀呢,就被推门那一下子吓得一激灵。 邵凡安皱着眉望过去,一抬眼就看到段忌尘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那张俊脸上罩着一团黑气,冷冷地问:“你跑哪儿去了!” “少爷。”小柳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又小声哎呀了一下,压着嗓音偷偷跟邵凡安说:“少爷突然回来了,可是没有提前准备少爷的饭呀。” 邵凡安想起刚刚听到的闲言碎语,看了段忌尘一眼。 “姓邵的,我被禁足了。”段忌尘脸色臭得要命,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就、因、为、你。” qq 2477068O21/ 整理制作?2021◇12◇19 01:42:47 第十四章 段忌尘简直要怄死了。 这一大清早,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在殿前被他爹训斥得狗血淋头,就因为他这几日都在想方设法找寻情蛊的化解之法,他爹吩咐他做的事情他没工夫去管,最后落得一通痛斥,被他爹指着鼻子骂难当大任。 段忌尘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几句狠话,这次挨了重训,他有话憋着不能说,有气忍着不能撒,蛊毒的解法还没个眉目,结果又被他盛怒的爹关了禁闭。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连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他都见不到了。 这事情越想越憋屈,段忌尘心里烦得不得了,把一切不顺心都归咎在这个姓邵的身上了,要不是这人擅自动了自己的养蛊用的竹筒,事情何至发展至此! “你去哪儿了?!”段忌尘有火儿全撒邵凡安身上了,“谁准你随便外出的!” 小柳看看邵凡安又看看段忌尘,嗫嚅着解释道:“少爷,邵大哥他是帮忙去……” 段忌尘凶凶地道:“住口。” 小柳顿时被呵得缩了缩肩膀。 啧,欺负小孩儿啊。 邵凡安心里顿时也有点不痛快了,他往前挪了半个身位,把小柳往背后挡了挡,开口道:“你在外头挨骂归挨骂,回来凶个什么劲儿,有本事谁骂的你你骂回去,没本事在这儿耍什么横。” 段忌尘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小柳在邵凡安身后一个劲儿拽他衣角,邵凡安反手轻轻拍了拍小柳手背,心说别拦我我还没说完呢,然后接着道:“被禁足是吧?欸你不是说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邵凡安像模像样地背了个手,清了清嗓子,“‘在重华,我看何人敢拦我去留’,是这么说的不?”学完自己都乐了,又道,“合着你说这话时是没把你老子算进去吗?” “姓邵的!”段忌尘脸都气红了,胸口起起伏伏的,“光会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领!够胆你与我手下见真章!” “少、少爷!”小柳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挡在俩人中间拉架,“不能打架呀,有门规在的呀——” “谁跟你见真章,”邵凡安慢悠悠往后退了一步,“我又打不过你。” “你!!”段忌尘眼见着快气得背气儿了,“你无赖!!” 邵凡安笑了笑,说:“是。” 段忌尘气急败坏的转身就回了主屋,回屋还摔了门,砰的一大声。 邵凡安对着门默默骂了句小王八蛋,小柳在旁边又拽拽邵凡安的袖子:“邵大哥,少爷脾气……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别生少爷的气。”他小脸儿皱成一团,发愁道,“少爷这次回来的突然,没有事先准备少爷的晚饭呀,这可怎么办,少爷的饭都是三味斋单独准备的,我现在带着食盒跑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这一来一回的哪儿来得及,”邵凡安在小柳脑瓜顶上揉了一把,“没事,今儿晚上就凑合一顿,我来做吧。” 小柳苦哈哈地说:“可、可是少爷他……” “别可是了,去帮我把那个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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