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深表怀疑,在其余楼层会不会也存在类似的猪肉屠宰场?又也许他们找到了其余的幌子? 受洗者陷入更大的癫狂,更频繁地刺矛,沐浴于那些孩子的血雨。 该死,我意识到这里头有黑幕,可我看不下去了,若再耽搁,那些孩子就会死。 我绕柱而出,用鱼刺枪刺穿两个受洗者心脏,他们居然没死,痛苦大叫着,手指指向我。我趁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左右连刺,在受洗者们的咽喉、眼眶、额头、心脏处破开窟窿,他们无力地倒下,却都还活着,然而又未能像血族那样用自己的血医治自己。 他们只是些半吊子的血族,也许还不如高层培养的食尸鬼,短短几秒钟,他们已被我废了。 竹竿女人和肥壮男人喊道:“怎么了?”“谁在那儿?” 我正面凝视他们,他们用面纱遮住脸,看不清容貌,他们很可能是高层贵族,甚至是黑棺血族中的两人。他们实力未明,我不打算冒险,趁着药效未逝,我逃向角落。 肥壮男人双眼发红,喊道:“看见你了!”他跳着踢向我,我躲在一根石柱后,他那一脚把石柱踹断,我激活姆乔尼尔,斩向他的脚踝。他腿一缩,灵活地左腿飞踢,我横着雷剑,等着他自投罗网,可他腿脚坚硬似铁,我反而被他击飞,撞中了墙壁。 敌人追击而至,他大喊:“你是那个游骑兵!你是朗基努斯?” 他认出我了?认出了姆乔尼尔?但这并不足为奇,高层的血族都像是四处撒网的蜘蛛,擅长捕风捉影。他摆出拳击架势,在几秒钟内挥出十余拳,我翻滚着躲开,地面石屑飞扬,像是被机枪扫射过似的,他变拳为掌,朝我劈落。 他确实凶猛强悍,可速度不快,甚至不如贝拉,我从最初的狼狈中摆脱而出,施展游樱,在一瞬间闪过他那一掌,姆乔尼尔直刺他胸腹,他气急败坏地大叫,可这一击必中无疑。 竹竿女人挥舞一根鞭子,卷住肥胖男人,一扯将他救下,而另一根鞭子打向我头顶,我用鱼刺枪格挡,她冷笑一声,鞭子旋转,向蛇扭动身躯一般,从侧面打了过来,我释放铁莲护住侧面,听见了宛如玻璃破碎的响声,我的念刃护盾被击碎,她这一击也宣告无效。 肥壮男人怒道:“你可知道自己在与谁打交道?趁你没做出更大的错事,我命令你退下!” 我确实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这件事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水,我还是装作无知为妙,但在此之前,我不能让她们两个逃走,不管她们是哪个长老的亲戚,她们不可以活着离开。 我说:“你怕被我在这儿宰了吗?猪猡?” 竹竿女人放声大笑,露出雪白尖锐的牙,更显狰狞和暴戾,她说:“你被凡人瞧不起了!莫迪!” 我听说过莫迪,他是高层的血族,和迈克尔、勒钢他们走得很近,似乎是一位伯爵,这线索让我更接近真相,也让我处境更加危险——她打算杀了我,而且很有把握。 莫迪也狞笑道:“那你还不赶快帮我一把?” 竹竿女人在莫迪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流下两道血线,莫迪捏紧拳头,像是刚刚被抽血的体检者,骤然间,他发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吼叫,再一次发难,他张开双臂,朝我一扑,我朝后避让,莫迪猛然一个撞击,我人仰马翻,不知翻了多少跟头——他的力气竟瞬间提升了一倍。 我受了些伤,头上流血,幸亏铁莲替我挡住了大半力道。 竹竿女人的鞭子趁隙偷袭,攻势变幻莫测,我一边勉力挡住她,一边躲避莫迪凶悍的强攻,这让我毫无还手之力。忽然,她的鞭子上下飘忽不定,卷住姆乔尼尔,将雷剑卷离了我的手,我大喊道:“不好!”莫迪从旁撞来,我被撞得腾空而起,接连撞碎墙壁,碎石破瓦簌簌而下,把我埋住。 局面看似危险,其实是我兵行险招,他们必定会掉以轻心,因为血族对人类的轻视刻在他们的血肉之中,无可消除,那将是我取胜的时刻。 竹竿女人说:“莫迪,去打碎他的脑袋。” 莫迪笑道:“这还用你说?” 他两拳将碎石打散,愕然道:“他....他不在下面!” 竹竿女人惊呼:“什么?” 我已顺着阴影出现在她背后,捡起地上的雷剑,重重地砍掉了她的脑袋,我不管她的亲爹亲娘究竟是谁,又是谁的老婆情人,这一剑真是畅快至极。 莫迪暴喝道:“不!你杀了赛佛萝丝!你全家都必死无疑!” 赛佛萝丝?我记得....她是迈克尔的同僚,负责黑棺的农业部门,她是一位侯爵!我杀了一位侯爵! 我看了看她的脑袋,又看了看她的尸体,捡起脑袋,按在尸体上,想试试她能不能活过来,但她没有,正相反,她皮肤加速风化,一转眼就没了。 我说:“啊呀。” 莫迪怒道:“啊呀什么?”瞬间一个下勾拳中我腹部,我低声痛呼,体内的血管似乎破了,大口吐血。莫迪掐住我的脖子,又一拳打向我头颅,然而,我的影子熟门熟路地给他后背来了一下,他手臂受伤,松开了手掌,我和我的影子前后夹击,朝他一轮急砍。 奇怪的是,他身体一下子变得坚如磐石,我们只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划痕,他也不反击了,就这么无赖般地龟缩着,任凭我们风吹雨打,他自岿然不动。 我必须杀了他,不然赛佛萝丝的命案就会事发,她的确是个罪犯,可也是得罪不起的人。 我奋力一剑,铛地一声,我被他弹得退后了两步。他一下子能动弹了,大叫着猛冲出去,像是头敏捷的棕熊般,我急忙从后追击,可莫迪将碎石朝我扔,就像炮弹似的,我只能不断躲闪。 他熟悉地形,在这里很容易躲藏,而且一旦遇上巡逻士兵,我实是有口难辩,我急得汗流浃背,可知道来不及了。 这时,一声枪响,莫迪厉声哀嚎,背后心脏处有血流下,不久,他在地上蜷缩,飞速老化,成了灰烬。 我看见面具从黑暗中走出,阿希跟着他,神情紧张,但她立即就看见了笼子里的姐姐,哭着奔向了她。 我忍不住问:“你用枪杀了这...血族?” 面具回答:“这是致命的武器,我用它杀死罪恶之人。” 那并不是神剑弹,神剑弹的声音没那么响,而且我怀疑神剑弹也无法通过命中心脏杀死血族。 可能这莫迪有心脏病,跑着跑着,就仙去了,不管如何,反正不是我杀的。 我们释放了笼子里的所有人,他们惊吓过了头,一个个傻愣愣的,只知道哭,面具从教堂旁的小房间内找来了衣物,根本不够他们所有人穿。 我头大如斗——他们看见我杀了赛佛萝丝和莫迪,当然,我也很快会杀死地上这些受洗者,销毁我执行正义的“罪证”,可这些奴隶,这些被绑架者,即使我是他们的恩人,也无法保证他们能抵挡血族的精神拷问,不把我招供出来。 我不能杀了他们,我做不出那种事。 我无路可走,只能寄希望于正义,寄希望于友情,这许多人都是我的证人,他们能证明我只是制止了凶残的罪犯。 我说:“乏加,替我通知勒钢,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过了片刻,乏加答道:“我通知他了,另外有一支游骑兵已经在路上了,他们离你非常近。” 我骇然道:“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的?” 乏加又静默了一秒,说:“我暂时查不到。” 这教堂里不可能有其他人,他们瞒不过我的药剂。刹那间,我意识到很可能是我警局的人向幕后主使发出了警告。 我咬牙问:“我警局里是否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 乏加答道:“该警局在一个小时前出了命案,有人死了。” 我大惊失色,问:“谁死了?” 乏加说:“所有人都死了,黑棺的防火系统也没能及时浇灭那大火。” 第94章 夜间访客 我透过牢狱的铁栏,望着一成不变的墙壁,已经整整八个小时了,他们不许任何人探望我,也不许任何人与我说话。我自然可以轻易逃脱,可那不行,那是下下之策。 八小时之前,当游骑兵赶到时,我束手就擒,反抗并无意义,我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妥善处理。他们无疑认出了我,可没人提问,他们知道这事有蹊跷,知道很不同寻常。 他们都选择保持沉默,不像某个冲动莽撞、擅自行动的白痴。 那个面具偷偷逃了,带走了阿希姐妹,其余奴隶和黑民则被游骑兵控制住,那个游骑兵指挥官也并未询问他们,是勒钢吩咐的吗? 鱼骨,与他们周旋,与他们谈判,表现得人畜无害,你对他们还有用,他们或许会网开一面。 可我只是查案,我杀的至少都是违抗执法的恶徒,我并没做错什么。 无关对错,你早就知道的,这件事牵扯到了某方面的利益与名声,他们本想杀人灭口,但来不及了。 也许....也许赛佛萝丝就是那个黑手,这件事全由她引起,我杀了她,结了案,黑棺即使不嘉奖我,至少会放我一马。 我总比死人有用。 别抱有幻想了,如果赛佛萝丝只是个棋子,这件事极可能牵涉到六长老。 问题在于,是谁? 根据我华丽的推理,首先得排除执政官,因为他是个大公无私、志向高远的楷模,更因为如果是他,我就完蛋了。 我希望是麦宗、博驰或诺里斯,他们看起来是长老院中不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乏加说:“抱歉,我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长老院在商议你的案子,可他们所在的房间,我暂时并无法侦测。” 我问:“拉米亚还好吗?” 乏加说:“还好,她已经镇定下来了,她寻求久楠与勒钢的帮助,勒钢答应了她。这是黑棺有史以来第一次血族的高层被杀害,事情很严重。” 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乏加,乏加说:“我会去查的,可是很不乐观,赛佛萝丝和莫迪都是执政官一派的。” 我说:“他们是叛徒,是埋伏在执政官阵营中的奸细!” 乏加说:“希望如此。” 监狱的门开了,勒钢出现在门口,见到他,我信心增长,不知为何,我觉得勒钢会帮我。 勒钢说:“长老院让我来审问你。”他身后跟着另两个年轻血族,应该是其余巨头的手下。 我说:“总算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儿?” 勒钢答道:“长老院不想这件事被寻常游骑兵知道,牵涉的人越少越好。” 我问:“那些奴隶和黑民呢?你问过了吗?” 勒钢说:“什么都问不出,他们似乎受了极大的创伤,失魂落魄,不愿回想起此事。” 我心中一凉:“有人抹去了他们的记忆!而且...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那是极强大的血族所为。” 另一个血族说道:“勒钢,你难道没察觉不对劲吗?有人试图掩盖真相!我看了现场照片,有人挪动了尸体!” 还有一个血族冷笑道:“真相?我们只需要看见应该看见的,听到应该听到的。” 勒钢忽然对他们说:“你们出去!” 他们表情不悦,说道:“你想违背长老院的命令?” 勒钢说:“执政官在此案上行使独断权,他不想让任何人干扰审问。” 那两人无可奈何,我心底越来越没底,房间内只剩下我与勒钢。 勒钢低声说:“那不仅仅是抹去记忆,而是用蛮横的意志力重创了他们的脑神经。现场只发现了两个贵族的遗骸,还有那些血契帮的残渣,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我忙道:“有些类似血族,又比普通人类强不了多少的人物,他们用酷刑,以血洗礼自己。他们都被我杀了,可尸体没风化,你没找到他们?” 勒钢苦笑着摇头,他说:“据我所知,黑棺中唯有三个梵卓血脉的血族能在短时间内摧毁许多人的大脑——缇丰、麦克斯韦尔、我的养父,连迈克尔也做不到。” 我说:“如果迈克尔能想出这么严密的犯罪,这世界还是完蛋了好。” 我和勒钢都大笑起来,我意识到勒钢是站在我这边的。 勒钢说:“血族的强弱有很大的部分可根据血统与年代判断,第三代的血族是目前已知最强的,被称作洪水先民,幸亏这些魔头都已确定死亡了。第四代的血族也是可怖的怪物,被称作远古先祖,他们有些还行走于世,但稀世罕见。第五代的血族被称作崇高长老,像缇丰、麦宗与麦克斯韦尔都是第五代的,相比之下,他们还算正常。” 我问:“执政官呢?” 勒钢说:“他的血统奇特,介于第四代与第五代之间,如果是敌人,最为棘手。” 我听他说到“敌人”二字,心中一颤。 勒钢在我耳边低声说:“再明显不过了,是执政官,他想掩盖这案子,长老院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没人能阻止他。” 我对自己所谓华丽的推理能力彻底绝望,我说:“他们难道不能凭借这丑闻将他搞下台?” 勒钢说:“密苏里掌握了黑棺中重要的秘密,这是他屹立不倒的本钱。而长老们不愿意与他公开闹翻,他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说:“那我们就如实告诉他们有多严重,不就得了?” 勒钢摇头道:“那反而会令局面恶化,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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