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箱子里是一个个玻璃器皿。主刀医生说:“吾乃费尔亥尔,此次黑契约仪式信徒之首,亦是即将赐予眼前愚者启示的施恩者,请上界者聆听吾等祈愿,让这愚者能皈依吾教。” 他的声音比无水村的太阳王更惹人厌恶,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费尔亥尔说:“鱼刺·朗基努斯,我是为了你好,你明不明白?” 他叫错了我的名字,我想破口大骂,但突然记起我现在正装作被药物强迫顺从,我说:“我明白。” 费尔亥尔笑道:“很好。”他指着那个已经暴露身份的密探,说:“阁下看到了你的体测结果,你也是堕天使之子,神灵的后裔。瓦尔基里联队的人根本不知道你高贵的身份,妄称你是变异者,哼,他们真是亵渎而无知。” 我想告诉他,他们把这里搞得鲜血淋漓,其实也是万分邪恶,十足渎神。 费尔亥尔说:“天意使然,瓦尔基里的手术失败了,你没能进一步得到强化,你难道觉得这是巧合吗?不,这是神显灵了,是神让我们有机会救赎你,让你来到我们这一边,接受我们的恩赐。” 我忍不住说:“能付我个几千万吗?” 费尔亥尔脸上变色,他说:“不行,我们的虔诚不能用金钱衡量,但我们会赐予你超越金钱的好处。” 这群黑棺中的大人物,嘴上都说的伟大之至,一旦要他们付钱,一个个都扣扣索索的。 费尔亥尔说:“这仪式必须要让你充分明白我们将要对你做的事,也必须要你亲口承认接受,你现在会答应我们的,对不对?因为我们的本意也是为了造福人类,终结这苦难的时代。” 如果吐真剂真的有效,我说不定会顺着他的意思,但现在他可全盘失算了。 慢着,如果我不答应,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费尔亥尔取出一条不断蠕动的红色龙虾,但这龙虾长着人脸,钳子好似利爪,我每一根毛发都因寒冷而竖了起来。 费尔亥尔紧盯着我,把龙虾对准我的嘴,说:“来吧,答应我,接受上界者的力量,你将在瞬间拥有超越一切人类的体能。” 第51章 点金残臂 另外一人走入手术室,喊道:“慢着!” 费尔亥尔朝他怒视,说:“不要打扰我!班纳!” 班纳说:“他是难得的实验体,不能浪费,你这‘上界龙虾’还不足以让他获得相应的力量。” 他拿出另外一个盒子,说:“而我这个‘辉煌之手’就不同了。” 费尔亥尔变得异常紧张,说:“你根本就是胡来!没有人能承受辉煌之手而存活。” 班纳说:“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有比他更合适的样本吗?” 两人争执不下,结果那位狂犬病间谍说:“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让他自己选择,他选中哪个是哪个。” 费尔亥尔说:“好吧,这很公平。”他和班纳站在我面前,手中各捧着个所谓的“圣体”,他的龙虾,班纳的胳膊,那胳膊像是从死去多时的恶魔身上砍下的,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班纳说:“鱼刺·朗基努斯,听我的召唤,接受我的馈赠。这只辉煌之手能让你点石成金,百战百胜,安上这只手,然后加入我们麦宗教团吧。 我听到点石成金四个字,反抗之心一下子全没了。 我问:“点石成金是什么意思?” 班纳似没料到我还能发问,他说:“顾名思义,你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把人的血肉变成石头。” 我似乎听到过这样的故事——某个国王点石成金,结果把自己的亲人全变成了雕像。 我又问:“会不会失控,把我的妻子害了?” 他们面面相觑,费尔亥尔问:“他的话怎么这么多?不应该是我们说什么,他全都照做吗?” 狂犬病间谍:“不要纠结于细节,关键是他依言行事,反正他休想逃脱。” 他们的这个仪式问题很大,必须我亲口许诺才行,而且他们弄错了我的名字,这可怨不得我。 班纳和蔼地说:“放心,鱼刺,我的孩子,这辉煌之手的发动需要咒语,当你念咒时,才能实现变化。” 我对黑棺的金元体系所知不多,可在上世纪,黄金价值飙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倒不妨让他们得逞。 我说:“我选辉煌之手。” 费尔亥尔急道:“迄今为止,辉煌之手的排异反应已致十人死亡,无一幸免。你要想清楚了,鱼刺!” 我答道:“我不在乎,富贵险中求。” 费尔亥尔叹了口气,朝班纳点了点头,班纳于是把那恼人的宣言重复一遍,又道:“鱼刺·朗基努斯,你愿不愿意接受吾主的教诲,从而获得吾主的恩宠?” 我大声道:“我鱼刺·朗基努斯愿意!”让鱼刺·朗基努斯去死吧。 他们都面露喜色,互相握手庆祝,我倒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至少比作弄人的久楠差不到哪儿去。费尔亥尔说:“班纳,虽然我不同意,可我祝你成功。” 班纳肃然道:“多谢。” 他们又给我注射了一针,我感到右臂麻了,全无感觉,班纳手中多了一根反射着白光的锯子,我惊恐万分,可发现自己的脖子已无法转动。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右手锯断,缝上了辉煌之手,他手法灵活得不可思议,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了手术。 班纳擦去汗水,说:“听天由命吧。”他们手拉着手,围成一圈,开始向“上界者”祈求。 我右手缝合处膨胀起来,发起黑色的水泡,向上蔓延,我急得呜呜直哼,他们十分惊惧,班纳用手术刀刺破水泡,流出黑色的血,我想告诉他这么做没什么用,至少给我打些抗生素之类的,可我无法开口,他们也没打算这么做。 我右手不疼,可右边的脸疼,很快发展成牙疼,我脑袋发热,直冒冷汗,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全无常识,直接将冰水浇灌到我的头上,替我降温。 班纳大喊:“有希望,他已经撑了两个小时,比之前所有样本加起来活得更久!” 我忍不住叫道:“你最好别让我死!否则我饶不了你!”这时我发现能说话了。 班纳说:“迷途的孩子,放心,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活着。” 手术室门口有人说:“瓦尔基里的人在六十六层门口,声称我们绑架了他们的士兵!” 费尔亥尔急得直搓手,说:“派人搪塞回去,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班纳说:“放心,他们根本不知他在哪一楼层。” 门口的卫兵说:“领头的是勒钢侯爵!” 众人相顾失色。 费尔亥尔说:“他已经发了誓,算是我们的人了。” 狂犬病间谍说道:“勒钢可不易对付。可别起了冲突,闹得无法收场。班纳,你还得折腾多久?” 班纳说:“至少两个小时。” 狂犬病间谍说:“我给你一个小时。”说罢闪身出了病房。此人与勒钢是同一族的,地位应当不低。 班纳咬牙道:“给他注射恶魔血清。” 费尔亥尔道:“你疯了吗?万一他变成半恶魔了怎么办?” 班纳说:“总好过让他死了。” 他们从冷藏柜中取出散发着白雾的针筒,针筒里是蓝色的液体,我喊:“不要,我能撑...” 班纳喊:“我是为了你好!”不管不顾地给我打了一针,我手臂的黑水泡越结越快,结成圆球,掉落在地。我认出这圆球居然是黑果——我用来调配药剂的原料。 这辉煌之手的效果与班纳原先说好的不一样。 这时,右臂开始消肿,恢复成正常的手臂,痛楚也随之消退殆尽。班纳欣喜如狂,镇臂高呼,费尔亥尔说:“恭喜你!” 班纳说:“不,恭喜我们!也恭喜鱼刺!” 费尔亥尔说:“是的,我们又多了一员得力干将。”他们开始分发冰镇啤酒,我也得到了一瓶,喝了一口,口感比贝蒂的袋装啤酒好上十倍。 班纳说:“但游骑兵仍并不知情,我们可以把他派入游骑兵内部,作为我们新的奸细,毕竟安昂阁下的那一招只怕已经不能用了。” 那个狂犬病间谍原来叫做安昂。他们这群笨蛋,竟还没发觉弄错了我的名字,以至于那誓言对我并无约束。 班纳替我松绑,嘱咐道:“新皈依的孩子,启动这辉煌之手的咒语很简单,你只需念:‘有效之物,自然有效。’随后触碰物体表面,法术就会发动。手的效果不能频繁发动,使用过一次之后,你需要大量的休息,补充营养才行。” 我按住那椅子,喊道:“有效之物,自然有效!”那椅子表面瞬间被镀上了一层金,我喜出望外,可却发觉里层仍有部分是铁制。 班纳说:“你要记住,只能转化南瓜般体积的东西,不超过十千克。” 这很够用了,毕竟我不是用这手臂来作战的,而是为了发财。我一天能制造十公斤的金子,很快,我就将富可敌国。 班纳又说:“现在这年代,黄金不值钱,一千克金子价值一百信用额度。” 我如坠深渊,问:“那岂不是只能赚些零花?” 班纳说:“所以这手臂的主要用途,还是用来作战,它能产生极强的爆发力,一拳约有火箭炮般的威力,但必须拉近距离,更不用说能彻底将事物的成分....” 话没说完,我手指上长出一颗黑果,掉落在地,骨碌碌作响。 班纳干笑道:“可能是有些副作用,如果我们有更多时间能来研究,唉,可惜....” 我向他伸出右手,摆出握手的姿势,说:“谢谢你,医生,这就足够了。”班纳略显担忧,可仍与我握手。 结果,他们把我当做自己人,嘱咐我当卧底时一定要小心,欢送我离开了这阴森可怖的手术室。 乏加很快联络了我:“你没事吧。” 我说:“好得很,你怎么知道是麦宗实验室绑走了我?” 乏加说:“单纯从可能性上判断,只能是他们。你怎么获释的?” 我说:“他们意外地好说话,我想我和他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乏加:“朋友?” 我说:“他们...似乎脑子有些问题,我告诉他们团结的重要性,他们也这么觉得。” 乏加:“他们替你移植了恶魔的组织了吗?” 我笑道:“他们可比迈克尔慷慨得多。” 乏加:“与恶魔做交易可不容易。” 我已经与恶魔做了太多交易了,债多不压身。 乏加问她算不算这些恶魔之一,我觉得她不算,因为她至少很讲信用,也很讲义气,而且不唱歌时还很可爱。 .... 麦宗实验室的铁门与瓦尔基里的那一个几乎一模一样,门开之后,我见勒钢掐住安昂——那个狂犬病间谍——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安昂脸上充满愤怒,勒钢则带着冷笑。 拉米亚看见了我,喊道:“朗基!”她跑过来,我把她抱住,她不停说道:“太好了,你还平安吗?” 勒钢松开了手,安昂重重摔落。安昂咬牙道:“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麦宗会替我找回公道的!” 勒钢说:“我也希望如此,你用催眠术潜入瓦尔基里的基地,绑走人质,我本可以杀了你。” 安昂狞笑道:“你不敢,你不敢惹恼麦宗!” 勒钢说:“尽管尝试激怒我,无勇与无谋,我情愿属于前者。” 安昂虽然嘴硬,但显然畏惧勒钢。勒钢说:“带上朗基努斯,我们回去,我不想把事情激化。” 我问拉米亚:“勒钢侯爵是我们瓦尔基里一边的?” 拉米亚说:“当然,他可是久楠的上司。” 第52章 三位巨头 事实证明,如果有机会和能力说谎,就应该说谎,能避免许多麻烦。 拉米亚大声嚷道:“什么?你这右手是恶魔的?” 瞧她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我的右手再剁掉,换回原物。 我冲她“嘘”了几声,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拉米亚捧着我脑袋问:“他们没把你洗脑吧。” 我说:“如果洗脑了,我还会说实话吗?你根本不会知道我换手这事。” 拉米亚握着我的右手左看右看,没瞧出破绽,即使我自己看来,也没任何痕迹,连断肢处两边的皮肤颜色也无丝毫不同。我告诉她麦宗实验室弄错了我的名字,拉米亚显得难以置信,她说:“不可能,实验室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立刻意识到是乏加救了我,她在我被绑架的同时更换了电子记录,我在这儿是有守护小天使的。 我和她商量了一番,决定暂且不告诉勒钢换手的事,拉米亚不想让我卷入复杂的间谍战里去。她同时告诉我晚上迈克尔的博物馆有重大展出,我们夫妇被邀请了,勒钢亲手送来的请帖。 我立刻想到这是我拓展人脉的好机会,我要往上爬,必须要新的机遇,而拉米亚的权势已不足以支撑我的雄心,迈克尔这位朋友则有些靠不住,所谓狡兔三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迈克尔派让·瓦冷送来了几套礼服,因为此次展出的物品归功于我,所以迈克尔认为不能让我没面子,不然他也没面子。他可真是虚荣,害得我也成了虚荣的信徒。 贝蒂对这事十分羡慕,她白了萨尔瓦多一眼,叹道:“朗基可真好,萨米,你什么时候能向你姐夫那样风光?” 萨尔瓦多说:“我会努力的。” 贝蒂总是喜欢攀比,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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