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掀起帆布,如果他们这么做,我会不顾一切地把真相说给他们听,也许他们会相信的。他们一共五个人,全副武装,就这么出城了。 到博纳高地后,游骑兵发现了我们。当时的队长叫特雷克斯,他很生气,说:‘你们这两只小老鼠,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可没空当保姆!’ 有一位叫芙拉的女士说:‘他们只是调皮的孩子,就让他们躲在卡车里,没必要小题大做。我们搬了物资,立即回城。’ 我急于告诉他们那个恶魔西蒙的事,告诉他们父亲与母亲都死了,但特雷克斯根本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他说:‘这年头,人都疯了,死全家的悲剧难道还少?给我待在帆布里!’ 芙拉说等回到摩天楼,她会收养我,再找个人收养萨米。她住在摩天楼里,那里安全得多。” 我叹了口气,说:“她不该这么说。” 拉米亚问:“她只是好心。” 我说:“她这么一说,就死定了,尤其是这种憧憬未来美好生活的话题,最容易招来杀生之祸。” 贝蒂说:“你这是什么歪理?你难道从不说这种话?” 我喃喃道:“我是主角,主角是不会死的。” 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该怎么办?天才注定不被理解。 况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何意。 拉米亚:“我想着和萨米继续往北走,在远方,或许会有别的聚落能收留我们,实在不行,就在外面流浪。父母告诉过我外面多么危险,可我从未领略过,无论怎样,都好过返回黑棺,我觉得西蒙是个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的魔鬼。但我又觉得,如果他真对我们穷追不舍,我能把他引到我面前,那样我就有机会杀他了。” 我问:“你不是说他能夺取人的身躯吗?他怎会亲自冒险找你?” 拉米亚回答:“仔细回想,他害我父亲时是怎么做的?他用了大约两个小时动手脚,而且又花了足足一天时间才熟悉父亲的身体。我认为即使是西蒙,也不可能同时操纵两具躯壳。而短时间内,他找不到另一具能运用自如的傀儡。他如果真不放过我,那来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我指出西蒙还可以花钱买凶来捉你们。 拉米亚说:“黑棺法律很严,如果他雇佣很多平民,目标太大,无法轻易出城。如果他连游骑兵都能雇佣,那他的权利可不小,一开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冒充医药公司?我认为他畏惧黑棺的权威,他绝不是那种一手遮天的权贵人物。” 她当时才八岁,竟能如此清晰地整理头绪,真是很不简单。 拉米亚:“特雷克斯找到了一些资源,打算继续前往一家建材商店。这时候,恶魔袭击了我们,一头大象般的黑色恶魔从桥墩背后出现,撞翻了卡车。有三人当场死了,特雷克斯、芙拉、我和萨尔瓦多还活着。 特雷克斯和芙拉将所有神剑弹打在黑色恶魔身上,杀死了这怪物。但天已经黑了,我们躲入了一间小办公室。特雷克斯开始发送求救信号。 我听见一群恶魔在外面大叫着,奔跑着,天开始打雷下雨,雷声、雨声与恶魔声像是杂乱的交响乐。我抱着萨尔瓦多,念着圣经,向上帝祈祷,我祈祷我们能痛痛快快地死去,至少好过落在西蒙手里。 我拿起手枪,对准萨米的太阳穴,先是他,然后是我,我不会抛弃我的弟弟,永远不会,死也不会。” 贝蒂和萨尔瓦多把手握在一起,笑容有些紧张。萨尔瓦多说:“姐姐,我倒不知道你有过这样的打算。” 拉米亚说:“绝望时,人会放弃思考,选择最短、最快的痛苦。” 我想起了同样的绝望感,那时,我被困在钢铁的密室中,奥奇德....他们在密室之外,他们通过对讲机,劝我与他们成为“真正的亲人”,得到永恒的生命。他们唱着欢快的歌,向我展示他们现在多么快乐。 我也曾想死,可我至今仍活着,我忘记了许多往事,但我认为我并未丧失自我。 拉米亚继续讲述:“不久之后,恶魔们撞破了办公室的门,芙拉干掉了两个白色恶魔,但被另一个拧断了脖子。特雷克斯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他和剩余的恶魔同归于尽。 风暴渐渐小了,再没有恶魔的声音,屋外吹来冷风,与血腥气味儿混在一块儿。 我看着满屋子的尸体,有可怖的恶魔,还有与我们素不相识,却英勇保护我们的游骑兵。我再一次落泪,他们的死令我相信黑棺之内仍有正义,而正义能够战胜邪恶,至少令邪恶退避。我决定回到黑棺,向游骑兵们转告芙拉她们的死讯,然后告诉他们西蒙的事,他们会相信的,肯定有一些人会相信,黑棺的执政官说我们是人类的希望,他们拥有智慧,绝非冥顽不灵之辈。 门口有人说:‘真是一团糟啊。’ 走进来的并不单单是西蒙,还有另外两个,一人是个年轻女人,一人是个年轻男人。西蒙走在最前面,我用枪对准他眼睛开火,西蒙晃动脑袋,用极速躲开了子弹。他说:‘你从哪儿学了这么准的枪法?险些要了我的命。’ 年轻女人说:‘枪在会用枪的小孩儿手里是最危险的,他们没轻没重。’她动了动手指,而我的手指僵住了,再也扣不动扳机。我对萨米喊:‘快逃!’萨米小声哭着,他说自己的脚动弹不得,我发现我的也是。 西蒙说:‘拉米亚,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对拉娜说的是真心话,我爱她,而我也爱你和萨尔瓦多。’ 我说:‘你杀了妈妈!杀了爸爸!’ 西蒙说:‘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本可以直接把你们三人接走,而不是大费周章的用附体术。’ 我竭尽所能大喊:‘因为你卑鄙,你想和妈妈在一起!’ 西蒙说:‘是的!是的!我一生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此!你知道吗?我和拉娜早就认识,她本应该是属于我的!我和她因为某种原因失散了,她不该嫁给约翰这头猪!他凭什么占有这位活生生的天使?如果当时不是约翰的灵魂还在反抗我,我不会失手杀死我此生的挚爱!’ 年轻男子说:‘主人,趁风暴停了,我们快些上路吧,前往鹰巢,路途遥远,这旅途充满变数。’他好像打了个手势,我的脚恢复了自由。 我看见一双手毫无声息地掩住年轻男子的嘴,割断了年轻男子的喉咙,当年轻男子倒地时,年轻女子和西蒙才刚刚发觉。几乎在一瞬间,年轻女子也遭遇了同伴相同的命运。西蒙反应过来,极快地一躲,我看清门口站着个消瘦的人影,手里握着一柄匕首。 西蒙愤怒极了,他开始施法对付那个暗杀者,但他听见远方有人喊:‘朗基努斯,你发现了什么?’一些人朝这儿靠近。 那个叫朗基努斯的暗杀者说:‘三个无耻之徒,想要绑架两个小孩儿。’在雷声中听不清他的声音,但似乎他很年轻。 西蒙出手了,快得像是一阵风,暗杀者摔倒在墙上,像是断了骨头。但暗杀者的同伴到了,他们围攻西蒙一人。 我不知道他们谁能活下来,但我和萨尔瓦多从后门逃了出去,我隐约记得回黑棺的路,当走了三天三夜后,我们遇上了前来搜救的游骑兵。” 第26章 早年恩怨 我微笑地凝视拉米亚,看着火光在她无暇的脸颊上跃动。 拉米亚问:“你有话要说?” 我说:“十年前的那两个孩子原来是你们。” 萨尔瓦多跳了起来,他喊:“你说什么?” 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十年前,我对拉米亚有救命之恩,而且,还是在她最无助软弱的时候。我要利用这份恩情,进一步巩固我的地位,以此为平步青云的契机。如果之前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可能还有少许不够的话,这么一来,就不可能无法打动她了。 当你最脆弱绝望时,哪怕最小的恩惠,对你而言都显得极其重要,难以报答。这正是拉米亚的处境,我料定她无法忘记那位救命恩人,在她心中,他——既是我——的形象一定是光辉高大,难以磨灭的。 崇拜我吧,拉米亚,然后用你一切的能力与职权帮助我走上权利的顶峰。 我站起身,把胸膛挺起,大声说:“我的原名就是朗基努斯!我就是当时挺身而出,拯救你们姐弟的那个勇士!” 他们都沉默了。 贝蒂打破了沉默:“我不信。” 我怒视这个质疑者,时常会有愚昧的人,见不到真理,就像世人质疑耶和华派出的救世主那样。他们因愚昧而盲目,因盲目而诬陷圣人,犯下不可洗去的罪孽。 贝蒂说:“你不是说你叫鱼骨吗?为什么长官一说完故事,你就改名了?” 我喊:“因为借此机缘,我想起我的真名!” 贝蒂说:“这也太巧了吧。” 我急忙去看拉米亚,她仍旧是那平淡的表情,我忙说:“拉米亚长官,你可千万要相信我。我记得那一天,是奥奇德带着我与弥尔塞外出试炼,他让我们走最远的路,避开危险,捡取物资。那个工厂是在....是在沉默湖,对了,恰好就在这附近。” 萨尔瓦多问:“我记不清了,姐姐,你呢?” 拉米亚脑袋低垂,嗯了一声,回答:“他说对了地点。”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因为我是蒙的,对于当年那件事,我只记得模糊的方位,因为暴风雨肆虐之故,我们师徒三人有些迷路了。如果我答错了呢?那我岂不是从英雄成了骗子?人心就是如此的无常,如此容易被偏见蒙蔽双眼,有时一字之差,就会令人万劫不复,令真相黑白颠倒。 我轻拍萨尔瓦多肩膀,目光尽量显得慈祥而柔和,说:“孩子,我所求不多,一句谢谢就好。” 萨尔瓦多说:“抱歉,我仍有些难以置信,就像贝蒂说的,这也太离奇,太偶然了。” 要不是看在长官的面子上,我会抽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 拉米亚问:“我想知道后来的事,西蒙死了吗?你还活着,西蒙一定死了吧。” 我脱下大衣,掀起内衣,指给她看我胸腹的伤疤,我说:“那个西蒙险些要了我的命。但奥奇德赶到了,西蒙被奥奇德砍伤了脖子,他受的伤也是致命的。这人逃了,连奥奇德都没能追上他。” 拉米亚忽然摸我的伤口,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我留意到她的手比想象中小一些,更美一些,更温柔一些,不像是战士的手,而像是那些文员或学生的。 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我霎时觉得无所谓了,她相不相信又有何妨?是我救了她,她也成长得非常出色,成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战士,这结果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她真正应该感谢和铭记的是芙拉与特雷克斯,他们守护她至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只不过受了些伤,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拉米亚说:“好吧,这世界可真小。” 萨尔瓦多说:“你真的相信了?” 拉米亚说:“相不相信都一样,不管他是朗基努斯还是鱼骨,他都是值得信赖的战友。” 这也不错,总好过哭哭啼啼的拥抱,大吵大嚷的重逢。虽然我挺想抱抱长官,但考虑到她的蛮力与个性,我打消了这念头。 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搜找行囊,翻出一支金色钢笔。拉米亚与萨尔瓦多的眼睛霎时被这钢笔吸引住,再也挪不开了。 这钢笔是西蒙在战斗中遗失的,是奥奇德的战利品,但现在他已用不着。 我说:“或许算不上什么线索,但不知这玩意儿会不会帮你找到那个西蒙·玛格努斯?” 萨尔瓦多说:“姐姐,真是....西蒙的!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次会面!他转动的就是这根,一模一样!” 拉米亚接过钢笔,说:“谢谢。”除了谢谢,其余更无一词,她甚至扭过头不看我。 唉,看吧,她果然并没有把这救命恩情放在心上。算了,好处虽然不多,但也没什么损失。 忽然间,拉米亚左手持枪,右手拔剑。我心里咯噔一跳,急忙喝下奥丁之眼,我听见轻盈的脚步声——屋外共有八人,我们被包围了。 我怎么如此多灾多难?我只想早些抵达摩天楼,可途中为何总是不顺? 屋外的人说:“四个人。” 另一人说:“其中一人拿着久荣的剑?” 之前一人说:“正是。” 拉米亚看着手中长剑,她说:“是剑盾会的人?我是摩天楼的游骑兵!” 屋外的人喊:“我给你们机会投降,抛下武器,高举双手走出来!” 拉米亚说:“恕难从命!我们与你们并无过节。” 剑盾会的人说:“你们手里有我们死去长官的武器,事关他的荣誉。” 拉米亚说:“武器可以归还,但我们并不知他的死因,更与他的死无关。” 剑盾会:“这在审判之后才能弄清楚。” 拉米亚说:“你们无权审判我。” 剑盾会长久不语。 我熟悉剑盾会那一套,说:“小心,他们要冲进来了。” 门闷声大响,一个全身铠甲,宛如中世纪骑士的人从正门冲入。拉米亚并未开枪,而是一剑劈向这人,这人手持大盾,去挡拉米亚这一剑,但拉米亚跃起一踢,从骑士的长剑与大盾之间穿过,踢中他的头盔,那人像被投出去的铅球一样飞出了门。 另一人突入,他们似乎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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