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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都?是为了日后威胁你留下致命的证据。这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一核对就知道是你亲笔写的。” “难道字迹不?能伪造么??”武绮咬牙切齿道,“那人收买了皎儿,轻而易举就能伪造我的字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蔺承佑:“好?硬的嘴。好?在王媪比我想的要?聪明,她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一旦事?发,你势必推脱得一干二净,所以在某封信里,她以取魂为由,让你把你阿姐身上的胎记和各处的痣全都?画下来给她。你阿姐的脚趾缝里有一个绿豆大小的黑痣,这一点不?光你阿娘不?清楚,你阿姐身边的大丫鬟也都?不?知情,但你却从你阿姐口?里问到?了,之后你蘸了那种?特制的墨汁,在信上详细画下你阿姐身上那十一处大大小小胎记和痣的形状和位置,包括脚趾缝的那一颗。” 席间嗡嗡作响。 “王媪知道,对付你这样?的人,单凭这一封信还不?够。”jsg蔺承佑气定神闲,“于是在下一封信上,她向你提出了一个更巧妙的要?求。她说取魂时需要?用到?被害人的几滴血,随信交给你一根簪子,让你用簪尖在你阿姐身上最显眼?的两处胎记上取血,又交代事?成之后,务必在三日内把簪子还回去。” “你一心要?参选太子妃,听说皇后和刘院长都?属意你阿姐,怕夜长梦多只好?收下这簪子,之后你趁着与你阿姐打闹的当?口?,佯装无意用簪子划伤她的胳膊,又隔一日,再次‘失手?’划伤了她的左手?腕,接着你在信上写下取血的具体时辰,把簪子附在信里还了回去。簪尖锋利,这两回你阿姐都?出了不?少?血,她第一回只说无事?,第二回却有些纳闷,此事?不?但惊动了你阿姐身边的丫鬟,连你阿娘也曾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她们?都?可以作证,正是你两度用簪子划伤了你阿姐,碰巧两处都?划在胎记上,而这两次的日期和时辰,恰与你在信上描述的一致。”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一下子激起了轩然大波,字迹可以模仿,丫鬟可以收买,甚至连胎记都?可以慢慢打听,但在武大娘两处胎记上先后划出两道伤口?的举动,是任何人都?无法指使?的。 这一切,只能是武绮自愿的。 刘院长终于动摇了,满脸震异之色。 “而今这根簪子就放在画着你阿姐胎记的那封信旁边。”蔺承佑取出匣子里的一支簪子,这簪子镶满了金玉,表面上与别的簪子并无不?同,然而簪尖出奇锋锐,宛如一根长针,灯火映照下,簪尖上赫然可见干透的暗色血迹。 大伙背上慢慢升腾起一阵凉意。 武绮死死盯着那根簪子。 蔺承佑道:“严司直,今日仵作去查过武大娘的伤,回来怎么?说?” 严司直冷冷看着武绮:“仵作说王媪早在簪尖上做了手?脚,用这根簪子划破的伤口?都?成月牙形,即便很?快愈合,也会留下非常浅淡的月牙形疤痕。簪子可以伪造,你亲手?在阿姐身上留下的伤口?却是独一无二的,这都?是日后用来指证你的铁证。除此之外,王媪处还藏了不?少?你早年写给静尘师太的信,你经常在信上抱怨自家的琐事?,好?些事?都?是五六年前发生过的,外人不?知情,你家人想必还记得。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栽赃你,但五六年你才十岁,那时候就开始伪造你的笔迹写信,会不?会太早了点。” 武绮面色惨然。 蔺承佑冷笑:“想不?到?吧?为了对付你,静尘师太早早让手?下人留了一手?。其实这不?意外,在你决定跟‘邪魔’打交道的那一刻起,就该做好?被‘邪魔’索要?报酬的准备。她们?千辛万苦助你当?上太子妃,为的是从中索取好?处,而不?是日后被你反咬一口?的,只有拿出让你无法抵赖的铁证,才能把你武二娘死死拿捏在手?里。枉你机关算尽,终究算不?过魔鬼。” 说着让衙役们?把武绮带到?跟前亲自辨认簪子。 武绮面色变了几变,突然断喝一声:“别过来!” “你要?是还不?肯认,这里头还有更多证据。”蔺承佑漠然道,“还需要?我一一展示吗?” 席间阒然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武绮,比起刘副院长等人骇然的目光,同窗们?的目光更为复杂,有厌憎,有震惊,有费解,更多的是痛惜。 武绮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厌烦地垂下眼?睛:“没这个必要?,我承认,是我做的。” 话音未落,西侧的凉亭后突然走出来一个玉面公子,不?知是悲恨到?了极点,抑或是失望到?心酸,原本是极体面的模样?,此刻却活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脚下趔趄,面色惨白,好?不?容易到?了近前,却忘了跟帝后跪拜。 是武元洛,他早就来了,但他始终相信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直到?他亲耳听到?武绮认罪。 “你做的?”武元洛死死盯着武绮,“为什么??!大娘可是你亲姐姐!” “为什么??”武绮陡然提高嗓门,“还不?是你们?逼的!知道我十岁那年为什么?跑到?玉真女冠观去许愿上香吗?因?为你们?全都?偏疼姐姐,我许愿让你们?多喜欢我一点,不?要?眼?里只有姐姐。若非如此,静尘师太怎会利用这一点诱我走上歪路?!” 武元洛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下子哑住了。 “你和爷娘有多偏心,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武绮冷笑连连,“说好?了由我参选太子妃,结果呢,阿姐一被退亲,你们?马上要?给她挑一门更好?的亲事?,阿爷说我的相貌和学问不?如阿姐,直接到?御前请旨改由阿姐参选!你们?知道我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多少?年吗?问都?不?问我,直接就毁了我想要?的一切。你们?对此丝毫没有愧意,就连阿姐都?觉得理所应当?。我在这个家到?底算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心肝?” “可是你从未说过你想参选太子妃。”武元洛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你不?只一次说过要?自己挑夫婿,当?初阿爷说要?你去参选,我只当?你不?愿,曾极力反对过。” “那还不?是因?为我早就习惯了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武绮目光里满是愤怒,“阿爷当?年还在吏部任小小侍郎的时候,郑仆射就已经是朝中举足轻重的要?员了,他赏识阿爷的才干,有意与武家结为儿女亲家,郑家是长安数一数二的名门,想与郑家结亲的官员不?知多少?。我与阿姐明明只差一岁,阿爷却想都?不?想让阿姐去结亲。即便阿姐和郑大郎头些年相冲,即便他们?只能等到?今年正式定亲,阿爷也执意如此。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最好?的东西,统统要?留给最疼爱的大女儿,我这个二女儿,只能捡姐姐剩下的。” 她恨声笑起来。 “还有你——”武绮咬牙切齿,“你记得阿姐的所有喜好?,就连帮她买糖人时都?不?忘蘸胡麻,可我这个二妹的事?,你何时放在心上过?那一年我在玉真女冠观的迷宫里走失,师太临时出去了,观里只有几个不?懂机关的女冠,她们?怕我出事?,赶忙到?武家去送信,我只盼着阿兄你快来救我,因?为这天下没有阿兄你破不?了的迷局,天色越来越暗,我心里害怕极了,可我一直没能等来我的兄长,等到?最后,竟是太子路过时听说观里有人被困住,进?观把我领出来了。” 说到?此处,武绮忍不?住看向席上的太子,太子有些惊讶,也有些迷茫,显然早年的这段经历,早就被他忘光了。 武绮的视线虽然只在太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却隐隐迸射出一种?柔软的复杂情愫。 滕玉意冷冷看着武绮,心里渐渐像结了冰。 原来如此。 她曾无数次猜测前世黑氅人谋害她的动机,尽管近来终于猜到?是因?为太子想娶她的缘故,却没想到?其中还掺杂了别的复杂情愫。 很?显然,武绮之所以把嫁给太子当?作执念,除了要?胜过自己的亲姐,还有一种?独占欲。 记得前世她和邓武二人奉命去大明宫觐见时,皇后只赏了邓唯礼和武绮各人八匹绢,赏她的却是人称“百药之冠”的羯婆罗香。 武绮对她的杀意,想必在那一刻就埋下了吧。在那之后,太子不?但频频打探她的近况,还流露出在她出孝后娶她的意思?,这些消息传到?武绮耳朵里,那份埋在心里的杀意就酝酿成了真正的行动。 记得前世并无这些大魔大怪,小涯曾说过这或许与逆天改命惹来了灾邪有关,那时师太还未暴露,而武绮早与师太勾结在一起,那么?当?晚的黑氅人很?有可能是武绮让师太派来的。 这些人各怀鬼胎,但她们?的目的显然是一致的:帮助武绮当?上太子妃。 至于邓唯礼,阿爷说过,圣人有意抬举支持平蕃的朝臣,邓侍中却极力反对圣人平蕃,为了打压朝中反对平蕃的势力,邓唯礼选上太子妃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这意味着只要?把她除去,剩下的太子妃人选就只剩武绮了。 所以他们?目标明确,一进?府就动手?杀她。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个武绮都?狠毒至极。 前世害死她,今生谋害自己的亲姐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玉意下意识攥紧掌心,她恨,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魔鬼撕成碎片。 她难过,难过自己竟枉死在这种?人手?中。前世她只是个孤女,阿娘早逝,阿爷也走了,却jsg因?为这样?一场阴谋,连独自活下去的资格都?被剥夺。 武元洛显然看懂了妹妹眼?中的情愫,咬牙道:“你为何不?早跟阿兄说?!” “我说了你就会帮我?”武绮一嗤,“不?,你还是会把最好?的给阿姐。这世上没人能帮我,我只能靠我自己!” 蔺承佑冷哧:“所以凡是有可能阻碍你当?太子妃的,你都?要?一个个提前剔除?为此你谋害姐姐、陷害邓娘子、暗算杜娘子,甚至在骊山上算计滕娘子。” 说到?此处,他下意识望了眼?滕玉意,意外发现她正满怀恨意地看着武绮,这恨意是那样?深浓,仿佛苦寻多年的仇人意外出现在眼?前,却又说不?出的悲凉,像是无法排遣的愁绪盘踞在心头,蔺承佑怔住了,这样?强烈的情绪,绝不?仅仅因?为阿姐差点被眼?前这人暗算—— 第 108 章 正?暗觉纳罕, 就听武绮道:“她们是?什么处境?我?又是?什么处境?” 蔺承佑被这话拉回了心神,滕玉意不会无故如此,眼?下?四处都是?耳目,有什么话也只能回头再?问了, 于是?压下?心头的担忧和疑惑, 把注意力挪回面前。 “邓唯礼是?被邓家和卫国公府捧在?掌心里养大的, 自小千娇百贵。”武绮振振有词, “滕玉意的阿爷是?威震四海的强蕃, 历来随心所欲。杜庭兰是?家中长女,不必像我?一样整日面对偏心的爷娘和阿兄。她们在?家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没有选上太子妃, 家中也会为她们争取最?好的亲事。她们有无数条退路,我?呢?假如我?不为自己谋夺,没人会为我?做主!” 武元洛咬了咬牙:“所以?你连阿兄都算计进去了?骊山上崴脚明明是?你出的主意,事后你却推说是?我?逼你做的。” 武绮嘲讽地笑了笑:“有何不对?朝廷本就有可能在?节度使的女儿中挑选未来太子妃, 以?滕娘子的才貌, 极有可能被挑中, 若是?能引得阿兄对滕娘子示好, 她应选的事说不定就泡汤了。提前踢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我?又何乐而不为, 再?说我?可不曾伤害到谁, 阿兄你不是?也很喜欢滕——” “说说浴佛节那一晚的事吧。”蔺承佑冷不丁打断她,“来之前我?向你阿兄确认过了, 当晚他本来要亲自送你们姐妹到青龙寺去, 结果你耍了他一道。” 武绮移目看向蔺承佑。 蔺承佑神色异常冷淡:“原本跟同窗约好了酉时初在?青龙寺集合,你却告诉他是?酉时中。等?到你阿兄赶到青龙寺, 你已经哄骗你阿姐出面把邓娘子诱到桥上去了,之后又用某种?法子让你阿姐迟迟不回菊霜斋,这种?把戏不难猜,无非是?利用‘信任’二字。我?只好奇当晚送到邓娘子手中的首饰和情信是?从哪来的?首饰是?昂贵的映月珠环,情信上则伪造了我?的笔迹,你们安排这一切,自是?要让人误会我?与邓娘子有私,王媪是?不是?认识某些朝官,否则为何能模仿我?的笔迹?”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武绮冷冰冰地说,“每回她都只告诉我?计划的一部分,叫我?管好我?这边的事,至于另一头的事,从不让我?打听。例如今天这一出,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杜娘子的诗稿送到了一个叫卢兆安的进士手里,王媪说卢进士今晚也会伴驾出城,叫我?在?他出现时想法子让彭氏姐妹泼湿裙角。” 蔺承佑冷笑:“你不知道整盘计划,但你一定知道他们动手的时辰。当晚那个叫霍松林的替罪羊利用邪术夺走你阿姐魂魄时,你与同窗们坐在?菊霜斋的窗口说笑,你这样做自是?为了把自己的嫌疑彻底摘干净,但当时只要你出声?喊一句,立刻就能制止这场悲剧,你却眼?睁睁看着你阿姐被人谋害,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你就不曾动过半点恻隐之心?” “我?为何要动恻隐之心?”武绮嗓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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