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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是个关注节日、生日的人,自己的生日都会忘,平时花钱除了吃饭买花,也很少用在别的地方,物欲不丰。 所以元殊青尝试着走进礼品店,没多久,发觉不了那些礼物的好,他又在店员遗憾的目光中离开。 “欢迎光临~” 挂着自动感应门饰的蛋糕店响起电子音,正在烤蛋糕胚的店员探出头,还没看清人,下意识营业式地问:“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少年手抚在玻璃柜面,闻言,凝着一双青眼睛偏头看他。 微卷的发蜷在耳边,唇齿翕动,还未曾言语,却带起一阵温软迷蒙的香气。 omega?店员知道omega的信息素都很香。 但是当他走近,发现这只不过是店里温热的糕点散发的乳香而已。况且他一个beta,怎么可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 发现对方一直在看蛋糕模型的橱窗,店员赶紧上前,“是想买蛋糕吗?” 少年的手指细细的,隔着玻璃随之划过,肌肤的颜色比模型更柔润。淡粉的甲片晶莹光洁,仿佛是专门调制过才有的甜蜜。 温柔的橘色壁灯映着容色,比起摆放在橱窗里的模型,愿意走进蛋糕店的他,无论是人还是心意,更该是值得好好包装的礼物。 元殊青的视线掠过,发丝垂在睫毛上。 他的眼皮酥痒便一抖,让这个瞬间的他像是害羞了,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 也恰巧,他轻声说:“我不知道……应该选哪一个。” 元殊青只是听说,过生日的时候应该有生日蛋糕,兴起走了进来。 认识殷舜的这几年,元殊青了解到生日原来需要庆祝。 一开始元殊青总是忘记,直到殷舜送来了生日礼物,他才知道自己快过生日了。 等到了殷舜的生日,殷家会让殷舜回临海。等人再次回到宜江,元殊青想起来,便带着殷舜去镇上那家河鲜小店,两个人坐在小河边,和往常外出吃饭没有半点不同,吃完了顺着河堤散步,第二天照常。 但是这一次可能不太一样吧。 十六岁的生日,就连年岁已高同样忘了概念的元老太太,也会专程为元殊青布置一番。 “是要给朋友?还是家里人?还是……?”店员声音温柔,依次点了几款,“不知道选什么样式,这几个怎么样,到时候是几个人吃?” “给朋友,一个人……”元殊青没说完,停下来。 衬衣下单薄的肩扣着,俯身瞧住一款花纹简单的蛋糕,觉得它能快些做出来,也不会太花俏。 “不,两个人吧。” 订了一个六寸蛋糕,元殊青走出店门时下午快要过完了。 他先行回家,拿起玄关放的请帖,这回认真看了上面写的地址。 地址写得很详细,标志性建筑接几道岔路都清清楚楚,生怕人走错一点。 然后是那盒衣服。 元殊青把它们取出来,没有板正的西装外套,反而是极有样式绣了细纹的衬衣,颇有垂坠感。 配套的长裤缝线印成暗银色,简单不跳眼,不会出错的类型。 盒子的最里层则是一双鞋。 元殊青蹬掉拖鞋,光脚踩在木地板上,一步一步,足底的肉贴出响声,他走进卧室拉上窗帘,开始换殷家送来的衣服。 那双腿在床沿摩擦,雪色的,柔软又莹润。 像是一条正蜕皮的白蛇,一点点剥掉了褪到脚踝的旧皮,显露出洁净的新鳞。 等到他重新站起来,又穿上服帖的衣。衬衣的领子簇陷在锁骨边,半扎出腰线,清瘦又高挑。 元殊青现在只苦恼一件事。 怎么过去。 还没考虑清楚,蛋糕店那边打来电话,通知他可以去取东西了。 元殊青下楼,不等他走到路口,一辆车摇下车窗。 是两个他有点印象的人。 换了殷家送来的衣服就是信号,坐在副驾驶的方助理笑得亲切,热情招呼:“元少爷!” * 关闭的宅门迎来了最后一位宾客,方助理帮忙递上请帖,又在门房耳边说了什么。 正厅内,老爷子领着殷舜跟旧相识叙话,候在厅门的人接了内线电话,犹豫几秒,还是绕场从殷舜身后靠近。 “大少爷……” 老爷子摆手,示意让殷舜自己去听。 殷舜走到一边,心中莫名一动,生出一个模糊的念头,嘴上问:“怎么了?” 那边回:“元少爷来了,已经迎到垂棠厅,您看这边正忙……要不要安排点东西,让等一等?” “你说哪里?” “……垂棠厅,诶,大少爷!” 话未说完,殷舜许是听到了特定的名字,拔腿而走,立马甩开了等待指示的人。 正厅的门扉很多,通往主宅各处,他越走越快,几步快行到去垂棠厅最近的那个,没有一丝犹豫,都来不及知会老爷子一句。 门开了又合上,不过几秒,宴会的主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垂棠厅种了无数株垂丝海棠,刚刚入秋,都在不花期。好在错落着其他应季的花株,繁盛的叶片与隐隐绰绰的花瓣交替。 殷舜走上花圃与厅堂之间的游廊,平复着混乱的脚步与呼吸。 他轻声地靠近,只有自己听得见仍旧激烈的心跳声。 天色留着最后的紫,元殊青坐在曼婉的珠帘后,手边摆着一提蛋糕盒。 只需微微一别,厅外层层的小叶就能撞上那双鲜妍的眼。 但元殊青仅仅是支手在桌,指头慢慢绕着耳边的发,低头透过盒顶透明的开窗。 像是感应到殷舜的目光,元殊青瞧过来。 紫红的日光穿过珠帘,将两点青嫩的眼珠照得如烟雾一般灰。 许是见到了该见的人,两弯细浓的长眉舒展开,合底下绝丽的眼型一同飞溢出幽艳的风致。 即使是这张脸上的阴影,都那样秀致无缺。 殷舜以为不会来的人,像黄昏后该出世的精魅一样,从不知何处悄然显现。 穿着他挑的衣服,长着他钟爱的样子,拨开串串洁白的珍珠,叮叮当当的,抬头站在殷舜面前。 “殷舜,生日快乐。” 这样好的天气,殷舜忽地发觉,好潮湿,就连镜片都起雾了。 无论是手心还是呼吸,润热的气息紧紧沾着皮肉,粘稠无比,将他定在原地。 殷舜张了张嘴,实在无法,只能短促地笑了一下,掩盖自己现在莫名的狼狈。 元殊青还是第一次见殷舜带着眼镜的样子,他细细的、新奇地打量着,但什么也没说。 殷舜却先一步取下眼镜。他随手将其收挂在领口,又回到了属于自己最本真的样子。 终于戳开了堵在气口里的塞子,用了今天最高兴真挚的语气,“殊青,我好高兴你来陪我过生日。” 天上的色彩褪得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昏黑了。 跟过来的侍者不敢靠近,就守在游廊之外。 殷舜吹灭蜡烛,这次他许了跟在圣娑寺里写下的完全不同的愿望。 对于他来说,只有这一个是真正属于殷舜的生日愿望。 他想和元殊青未来也好好在一起。 殷舜说出来的却是:“我想和你永远做朋友。” 明明不是这么许愿的,偏他说得认真,似乎真就是这么回事。 元殊青一怔,笑说:“但是我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殷舜想,那还好。 回答却不能真这样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真正的愿望不说才会灵验。 “事在人为,既然不灵了,那……”殷舜想到还在殷家等候的那家人,他低沉了声音,在元殊青听来像是因为愿望不灵验所致。 原本殷舜是准备割了席家的肉,在席恒‘好好道歉’之后,把人丢到国外去,再也不能打扰元殊青。 元殊青今天来为他庆祝生日,正好能走这段过场。 可是殷舜咀嚼了自己刚才说的事在人为四个字,他的确是殷家的种,狠与贪刻在骨子里,无论在元殊青面前有多克制,本能的反应和情绪还是浮出心头。 元殊青不会去了解殷家和席家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大概在对方眼里,两者都差不多,是一个圈层里的权贵。 否则席恒怎么敢和殷舜打得头破血流。 仅此而已。 殷舜的手心激动得湿了,他只管为那点可能性着迷,眼眶都热了,“殊青,转到附中来吧。” 他潮热的手掌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抓到密友清隽的腕子,一点一点,带上了不肯放弃的底力。 “我之前给你留了名额,你可以转过来。但是附中的学籍位已经满了,他进不来,不可能再打扰你。” 殷舜没说谎,他只是狡猾,每一个字都在暗示。 就好像席恒有那个能力做些什么一样。 席恒不能给元殊青道歉了,但这很重要吗? 这两个人之间什么也不是,可殷舜就认元殊青这么一个朋友,跟好朋友分开的日子那样难熬,殷舜怎么能够忍受再这样过三年。 无论欠缺了什么,总归殷舜都会一件不落地补给元殊青。苺鈤哽薪?説裙玖壹三玖???舞〇 元殊青擦燃了蛋糕附赠的火柴,重新点亮了蜡烛。 垂棠厅待客的小间没有开灯,但元殊青则是梦的题眼。 看着殷舜的眼珠湿润鲜嫩,摇荡着,忽闪着,在深邃的静夜中更加迷人。 “好啊。” 元殊青实现了殷舜的愿望,尽管他一无所觉。 * 殷舜离场太久,宴会上总不能一个主事人都不留,冯女士便趁机领着新认识的情人出了主厅。 在儿子的生日宴期间与人情意切切的确刺激,一路上漫步也很有意趣,反正算不上什么问题,多数人赴宴还是为了在任的殷老爷子。 冯女士跟情人走上通往垂棠厅的游廊,这片地方多有年头了,布置的风格还留着上个世纪的闺秀影子。 每一间小房都是通透的,只用珠帘隔断,就连游廊边也串连着重重的帘影。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了殷舜的背影。 她越是长大越是不用操心的儿子弯着腰,手里端着一捧什么东西,正在说些什么。 自我多年的Alpha就算面对自己的孩子也一样,绝不会做通情达理的事。 冯女士远远喊了一声,“殷舜!” 殷舜转身,没放下手里端的东西,“爸爸,你怎么过来了?等会我送完了殊青就过去。” 他露出挡住的人,一名慵懒半倚的少年。 “您好,冯阿姨。” 随着冯女士的靠近,那人象征性地礼貌弯腰。 冯女士顺着他弯低的背脊,视线一路下滑,一下就落进了那截扎紧的腰线,好一会都出不来了。 对方没有等,端端起身。 少年站在游廊的栏杆旁,风吹动珍珠帘到耳边,恍惚是扣在玉润的耳坠上,与皎洁的容色一同艳光生辉。 那是一张烙在冯女士记忆中的脸。 原来是殷舜最喜欢的那个朋友,元殊青。 一个漂亮至极,又很有个性的小朋友。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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