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有样地抖了一下。 “别扯我,快说,到底是谁?” “那个…冯新民, 就是你老公的秘书。”杜晓美说完, 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韩数惊讶地睁大眼睛,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行啊, 眼光不错。我之前还起过这个念头,想撮合你们,后来事情太多, 我就给忘记了。原来你们早就看对了眼,暗度陈仓。” 杜晓美一听,欢喜得眉开眼笑,“是吧,是吧,我妈也说我眼光不错。我们家冯秘书长得好,家世也不错,我妈喜欢得不得了。” “你们家冯秘书?”韩数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恶寒不已。 杜晓美差点大笑起来,要不是在画展中,恐怕就要拍腿大笑了。她忍着笑,怼自己的好友,“只许你秀恩爱,就不许我秀了?” “行,秀吧,使劲秀。我说你们速度够快,都见过家长了,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举办婚礼了?” 说到快,谁对比得上你们。 杜晓美心里翻个白眼,“这个…暂时还没有想过。” 作为过来人,韩数立马给她支了招,“我跟你说,这事要抓紧。冯秘书可是黄金单身汉,有才有貌,高级白领大长腿,收入还不菲。这样优质的男人,抓住了就不要放过。” 杜晓美会心一笑,“已婚妇女的经验之谈,看来你当初就是这样抓住赵总的。你们家赵总是金子镶的大长腿,怪不得你抓得牢牢的。” 韩数有些无奈,看着好友。 杜晓美被她看得有些过不去,“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争取早点成过冯太太。我得和他暗示一下,我看元旦的日子就很不错。” 她说得干脆,韩数就放了心。 相信以晓美这利落的性子,自己可以等着喝喜酒了。 杜晓美是带着工作而来的,不光是要拍摄画展的画作和场景,还有找个机会采访一下赵远芳。赵远芳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是韩数的同友兼好友,爽快地答应了。 那边的赵时律有些哄不住扭来扭去的儿子,小孩子好奇心重,在画展呆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身体往外面倾。 韩数走过来,立刻就明白小家伙的心思,和赵时律一直出了图书馆。 法桐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有些黄,路上行人不断,一脸的朝气。他们走过大道,进了小路,小路上还种着桂花,一路走去,处处盈香。 路中间的廊亭,缠得严实的紫藤郁郁葱葱。 过了花季,花朵变成了荚果。 一步步走在鹅卵石铺的路上,曾经的过往重新涌现了出来。在南大的求学的四年中,她有多少次在晨曦间穿过这条小路,又有多少次在夜色中疾行回宿舍。 过去,她以为在大学的四年,留给她的记忆是枯燥的,是苍白的。 现在看来,就算是单调,回头看看也还有一些不一样的体会。 过了几个食堂,再转到运动场,然后绕过曾经的宿舍楼。走了一遍当年走过无数次的路,重新认识了过去的自己。 南大有一个小池,种着荷花。 现在这个季节,花早已败,莲蓬也转成了黑绿色。原本碧绿的荷叶卷了边,微泛着枯黄,不复夏季的盛景。 她看着小池边的长椅,慢慢地坐过去。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景,仿佛并未间隔多年,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一年,她刚进大学,迎新晚会之后,很多同学都结伴出去吃宵夜。她性子沉闷,开学一个多月,都没和别的同学说上几句话。自然,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不想交朋友,也不愿意和别人打成一片。 在那样喧嚣张扬的时刻,别人都笑哈哈地离开。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池边的长椅上,闻着荷叶清香,坐了许久。记得晚风徐徐,偶尔还有一两只蚊子扰人。 赵时律见她目光幽远,知道她是记起了一些事情。 他记得得知她在南大上学自己是多么的喜悦,他看着她军训,偷偷看着她站得笔直汗流不止的模样。 既使是那样的她,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世界上是最漂亮的姑娘。 军训结束后,是迎新晚会。 她只有一个全班的集体合唱节目,其它的节目都没有。他就隐在礼堂的角落里,看着站在第二排的她。 她似乎与别人格格不入,美得冷清又寂寞。 那一刻,他心都疼起来。 他跟着她,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小池边。别的同学笑笑闹闹,唯有她独自一人静坐沉思。他几次鼓足勇气想现身和她说话,但是他不敢。 她冷若冰霜的表情,漠然无视的眼神,他不想看到。 他默默陪着她,直到她离开。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回过神,笑了一下,“确实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这个地方,是我以前最好独自呆的地方。记得第一次,是在大一迎新晚会之后,我就在这里坐了很久。” “我知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总,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什么?跟踪狂,偷窥狂。” “嗯,知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那种感情又甜蜜又折磨人,他就那样痛并快乐着。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怀里的儿子又不干了,小家伙或许在想,这小池子有什么好看的,爸爸妈妈怎么看了这么久。 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又扭了虫子,赵时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在南大绕了一圈,他们往回走,远远看到法桐树下的人影,韩数的脚步一顿。 沈书扬站在树下,以前清朗的脸上罩着阴郁。他的眼神不复过去的飞扬,仅剩阴鸷,还有紧锁的眉头。 那棵树,韩数记得。 她就是在这棵树下答应做沈书扬的女朋友。 眼看着一家三口就要经过时,他出了声。 “赵太太,方便谈一谈吗?” 韩数看了一眼老公儿子,默然走到一边。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她的眉眼依旧如故,温婉美丽。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有暖色,而是明显的疏离。沈书扬的心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觉得他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看来你过得不错,还记得这棵树吗?” “记得。” 沈书扬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赵时律,“我以为你会说记不得,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亲口说出还记得和前男友定情的地方,你就不怕赵总会误会什么?” “如果你只是说这个,或许是想来对我冷嘲热讽,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急着什么,是心虚吗?你是不是不敢面对我?” 韩数走了一步,折过身来,看着他,“沈书扬,我和你之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在你的心里,我不是一个对感情忠贞的人。同样在我的心里,你也不是一个专情如一的男人。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好像是我亏欠了你。” 韩数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这样一个不专一的男人,带给自己的妻子的只有伤害。当然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他们最后的结局,两个人都有错。 沈书扬眼里的阴鸷更深,眼神定定。 “这么快就急眼了,你说我以前是怎么被你骗的?我一直以为你清高,不爱和人计较,没想到你是一个心机女,而且还特别的世俗。没错,我是和朱紫青早有了来往。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她怎么样,我承认的女朋友只有你一个人,我是决定要娶你的。但是你却背着我,和赵总搞在了一起。” “你和朱紫青上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我呢?还是你觉得自己真是魏晋的风流公子,可以左拥右抱,又是红颜又是知己的?” 沈书扬阴鸷的眼眯起,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南大才女的样子?”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用你操心,我们都各自结了婚,早已经各不相干。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是想和我叙旧情的吧?如果是这样,我没有半点兴趣。” 沈书扬自嘲一笑,他觉得很奇怪,仿佛自己以前喜欢的和眼前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变化太大,以前那么高冷的一个女人,变成现在的样子,透着一股子俗气。 “怎么?你怕赵总猜疑你我之间还有情?你怕自己豪门媳妇的地位不保,怕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抬起眸,挑衅地看着赵时律,“赵总,你会介意吗?我和你太太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可是有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男人狭隘起来,嘴脸着实不太好看。 沈书扬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穷途之徒,出言咄咄,极为丑陋。 “我和数数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你们短短的几年时光就能比的。我爱她,爱她的一切。沈先生想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 赵时律说着,已经走过来,一手搂着妻子。 他想带她离开,韩数却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沈书扬,你刚才说我怕。那么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你忘记我另一个身份了?我是沈家独生女,沈氏都是我的,我自己就是豪门,我怎么会怕?” 一直以来,沈书扬都刻意不去想两人抱错的事情。他的心里,始终接受不了那个代替自己入主沈家的人会是韩数。 就像是小心掩藏的伤口,被人揭开了硬痂,开始渗出脓血。 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又阴沉,“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是沈家的女儿啊。可笑我自己,被当成垃圾一样赶出来。你们沈家人都一样,个个心狠,个个都是翻脸无情的货色。” “沈书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沈家?你觉得我们沈家对不住你吗?你就不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是我们沈家给你的,没有我们沈家,你哪里会过上大少爷的日子?没有我们沈家,你别说是名牌加身,豪车出行,恐怕连上大学的机会都不会有。孙家的情况你看到了吗?你觉得如果你长在那样的家庭之中,现在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将会是一个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和你亲爸一样。” 沈书扬咬着牙,脸色铁青,愤怒地看着她。 她直视着他,身边是可以依靠的丈夫,她无所畏惧。 沈书扬当然知道孙家人的德行,一个个都像吸人血的蚂蟥。那样的家人,不要说相处,就是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要不是后来美琪倒闭了,白露被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要赖多久。正是因为白露出事了,他们觉得自己没钱,生怕拖累他们,连夜离开了南城。 可是,孙家是后冒出来的,她不是在韩家长大的吗?也上了大学啊。 “你是不是在想,我并没有受什么苦,以前应该过得不错,对吗?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样长大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一次江市,在朱雀巷里走上一走,听听那些街坊们说话,你就知道我成长的环境。”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我顶的是你的身份。你的亲妈就是我的亲妈,你知不知道你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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