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樱烦不胜烦,一脚踢了过去,却因动作太大,牵扯到小腹。 骤然传来的神经痛让她躬起腰背,眉心蹙起细细的纹路。 金北周忙不迭揉弄她腰腹,低嗓:“合法夫妻,亲一口怎么了。” 路樱闭紧眼,手贴住小腹。 或许是母亲本能,不知道还好,一知道腹中有宝宝,总会不自觉地想要护它。 “该来例假了吧,”金北周问,“难怪总是闹性子。” 路樱头脑发重,背过身去,重新睡着。 金北周鼻尖贴在她发顶,嗅她好闻的味道。 路樱做了个梦。 梦见她高中时。 那天下了雨,她没带伞,来接她的司机在路上爆了胎,路樱就去找金北周。 高二分班,她学文,金北周学理,金莓莓也学理,跟金北周一栋楼。 路樱跑到理科楼时,恰好看见金北周撑着伞,遮在金莓莓头上。 少年修长高大,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清瘦,伞歪在金莓莓这边,金北周肩膀被打湿半边。 雨势大,一把伞遮不住两人。 金北周顿了顿,做了决定:“你去班里等我,我先把金莓莓送上车,然后回来接你,行不?” 那不是金北周第一次选择金莓莓。 是路樱被喜欢冲昏了头,总想着他们已经成了户口本上的亲兄妹,不可能产生别的。 但兄妹身份可比情侣身份牢靠多了。 这两年,路樱反反复复怀疑那时的自己,她怎么都不伤心呢。 早点伤透心,不就早点醒悟了吗。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金北周带金莓莓离开,而自己回到文科楼,孤零零等待。 喜欢会自动添加滤镜,将残酷的事实,美颜成虚假的样子。 看见年少时雨中的自己,路樱泣不成声。 金北周慌手慌脚,不断擦她滑落的眼泪,低声唤道:“宝贝你做噩梦了,樱樱,醒醒...” 路樱缓缓睁眼,又一串泪珠无声无息掉下。 金北周亲她湿润的眼:“怎么了啊,跟我说说,行不?” “给我点钱,”路樱鼻音很重,“五百万。” “......”金北周眼睫垂下,“缺钱了?” 路樱:“给不给?” 金北周情绪不明:“想要多少都行。” 路樱不缺钱。 陆爸陆妈飞机失事,为她留下一大笔遗产,外公去前,将名下公司折现,全部存进了路樱的户头。 五百万,是她为腹中宝宝要的。 这个孩子,路樱不打算要了。 她要用这五百万,去为宝宝超度。 第5章 一定要不顾场合吗? 一觉醒来,金北周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房间漆黑,路樱扶床起身,随手摁开灯。 卧室南洋风装修,对面墙壁挂着色彩浓郁的唐朝仕女图,藤编家具又带有一些质朴的年代感。 路樱的行李箱摊在灰绿色复古地板上,里面只剩下零星几个小物件,衣服之类的都被收拾过。 房门被从外推开,金北周冷白削长的手拎着一件白色大衣,见她醒了,脚步不明显的凝滞,随后自然靠近:“这几天就穿大衣?那边多冷没数啊,羽绒服呢?” 路樱出门不爱带太多行李,羽绒服就一件,还送人了。 “还有,”金北周拧眉,“耳钉和平安扣呢,你这箱子我翻遍了,丢了别跟我哭。” 路樱感冒似乎加重了,闷闷的鼻音:“送人了。” “……”金北周情绪不明,“什么送人了?” “所有,”路樱说,“羽绒服,耳钉,平安扣。” 金北周站在那里,身材高瘦颀长,金家二公子的身份让他出生就站在了塔尖。 “送谁了?”他平静问。 “羽绒服给了一个小女孩,”路樱实话实说,“耳钉和平安扣给了她哥。” 金北周凤眸锋利,透着一如既往的攻击力:“平安扣是我送你的18岁礼物。” “嗯,”路樱不避不让,“谢谢你的祝福,18岁的路樱收到了。” 并且欣喜若狂,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没有一天摘下来过。 就算她看见金莓莓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与她的平安扣是同一块原石料子,都还在安慰自己,意义不同。 好歹,平安扣寓意着平安,金北周希望她平安。 路樱干涸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真是感人。 想扇死这些年的自己。 她是猪油糊了心,才会被金北周心血来潮的关心哄到,还自动为他添加滤镜,将他塑造成也爱自己的模样。 路樱是路家唯一的小孩,被父母和外公捧在掌心,知道被爱的滋味。 却偏偏,在金北周身上瞎了眼。 幸好她还年轻,幸好宝宝的存在还没被金家人知道。 她尚有选择和离开的自由。 金北周穿了件烟灰粉的开司米V领毛衣,这毛衣还是路樱给他买的,金北周不乐意穿这种色号,路樱撒娇卖乖哄他穿了,就为了配自己的那辆冰莓粉跑车。 她喜欢仪式感,并且会给重要程度排序。 例如,金北周排在第一梯队,她的冰莓粉跑车排在第二梯队,她最重要的人,坐在她第二重要的车里。 但以后,金北周只配待在车底。 - 针对路樱胡闹的行为,金家老太太席素玲十分不满,并且将这不满挂在了脸上。 “北周的生日,该你这个女主人来张罗,”席素玲披着老花的羊绒披肩,“让莓莓帮你接待算怎么回事?” 路樱病容明显,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往嘴里咽。 “算她勤快,”路樱含糊道,“算我不识好歹。” “......” 路樱打小就喜欢金北周,喜欢的世人皆知,也因此处处讨好逢迎金家人。 席素玲向来就不满意她,生活中的挑刺随处可见,但路樱每次都是装疯卖傻,除了憨笑,就是乖巧的顺从。 这样直接回嘴,还是第一次。 席素玲正眼看她:“你是在训斥奶奶?” 说到这,她猛地皱眉:“你感冒了?” “啊,”路樱打了个喷嚏,眼中蒙上薄雾,“没关系,一点小病...” “你感冒了还跟莓莓在一块?”席素玲神情波动,“她可是孕妇!” 路樱垂眸,轻哂地弯了下唇。 席素玲起身:“北周,赶紧的,让她回去,别传染给莓莓。” 金北周端着青花瓷碗,从厨房方向过来:“伊瑎呢,怎么还不来接自己老婆孩子回家?” “......” 瓷碗里装的姜汤,金北周挨着路樱坐下,用小勺子试了试温度。 “有多的没,”席素玲话锋一转,“给莓莓来一碗,她是孕妇。” 路樱实在忍不住:“奶奶,她是孕妇,又不是国宝还人人有责。” “......” 厅中猝然静了。 金北周搅拌姜汤的手顿了顿,旋即敛颚低笑,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混不吝的腔调:“奶奶,以后樱樱肚子里的,才是您正经重孙。” 路樱撇开脸,拒绝他示好的姿态。 金北周啧了声,将碗放到桌面:“不吃药,也不喝姜汤,怎么那么难伺候?” 路樱视线里是一幅油画,最后的晚餐。 耶稣被十二门徒围在中间,叛徒犹大泯于众人,看起来极为无辜。 像极了金北周这种狗男人。 接连两次被路樱反驳,席素玲大动肝火,想做点什么,旁边的金莓莓挽住她臂,柔声道:“二嫂说得没错,该伊瑎陪我去医院的,二嫂生病,更需要二哥。” 闻言,金北周眉心微动,像得了提醒,手掌捏住路樱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因为这?” 所以要跟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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