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知过了多久,金北周缓缓收回视线,情绪不明:“你是不是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 说罢,他越过那条狰狞开的充电线,面无表情离开。 房间重新死寂。 路樱重重抹了把眼睛,厌恶越来越尖酸刻薄的自己,厌恶一点风吹草动就要炸开的状态,厌恶现在的一切。 婚姻没有让她变得更好。 嫁给喜欢的人,得到年少时就爱上的男人,也没有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开心。 - 威吉斯是标准的度假村,新年来临,大批旅客拖家带口过来滑雪游玩,客栈酒店涨成天价,连泡面都是一桶难寻。 金北周好不容易找到家北城土菜,倚着前台,耐着性子等后厨打包。 “您放心,”老板拍胸脯说,“我这一嘴北城话地道吧,厨师是我媳妇,标准北城口味。” 金北周点头:“谢谢。” 老板好奇:“你媳妇只爱北城菜啊?” “差不多,”金北周礼貌回应,“挑嘴得厉害。” 老板:“难得见到老乡,怎么不把媳妇带来,我这店里暖气足。” “闹脾气,”金北周把玩着手机,“这不是,正哄着呢。” 老板挤眼,暧昧的笑:“这不管多帅的人都要哄媳妇,我这心里平衡多了哈哈哈。” 金北周勾唇。 拎着放进保温袋里的食盒,金北周无意间瞥见窗边花瓶:“老板,这花能卖我吗?” “牡丹啊?”老板惊讶,“这得问我媳妇,她可宝贝呢。” 冰天雪地的季节,能买到几朵盛开的姚黄可不容易。 老板娘不愿卖。 金北周是跟路樱争吵后出来的,当时憋着火,外套也没穿,瘦高挺拔地站着,用商量的语调:“我太太眼光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普通的花取悦不了她,我出十倍的价,您卖我两枝...一枝也行。” 老板娘由上而下打量他。 年轻男人穿了件灰色薄款毛衣,黑色西裤熨贴,普通低调的配色,却被他穿出了橱窗里模特的氛围感。 老板娘略一思索,应了。 怕冰雪冻坏娇艳的花,金北周脚步略快,小心翼翼护着花朵和热腾腾的食盒。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客栈。 金北周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金北周又敲,低着声:“路樱,开门。” 等待片刻,还是没人理他。 金北周吁了口气,似乎是在服软:“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那样说,我这不是来了吗,一秒都没耽搁。” 他是嘴贱刻薄,但他哪一次真没管她? 他们俩一块长大,青梅竹马的,吵过无数次,和好无数次,失控时什么狠话都能出口,谁不了解谁的性子。 “路樱,”金北周服了,“你让别人爬我床就合适吗?真爬了你不得打断我腿...” 说到这,一道脚步声停住,狐疑打量:“你找谁?” 金北周嘴里的唠叨停了。 是客栈老板。 “路樱,”金北周点头,“我太太。” 张慧瞠目:“是你啊。” “......” “那不用找了,”张慧耸肩,“路小姐已经退房走了。” 金北周表情一凝。 张慧打量他:“路小姐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记不清多少年前了,照片上的男人不如现在成熟,穿着黑白灰的校服,少年感十足地转着篮球,不经意地望着镜头。 路樱提及他时,脸上掩不住的羞涩和欢喜。 少女心事,她爱重如宝,又忍不住炫耀:“今年我只能玩两天,要回去补课,他帮我补。” 后来,张慧看见她无名指上的婚戒,还打趣问:“老公怎么没陪你来?” 路樱面不改色:“他妹结婚。” 第二年,张慧又问:“老公呢?” 路樱:“他妹离婚。” 而今年,张慧第三次问起时,路樱笑:“他妹死了。” 张慧好奇:“不是嫁给了喜欢的人?怎么一年比一年不开心?” 路樱眼睛弯了弯,没说话。 走廊安静无声。 打量完眼前的男人,张慧补充:“路小姐多付了几天的房钱,您可以直接住下。” 金北周站在阴影里,额前碎发盖住眉眼,唇角略显几分阴郁。 “她今天出去过?” “......”张慧顿住,“当然,路小姐喜欢滑雪。” 金北周:“出去了多久?” 张慧实话实说:“五个小时。” “回来时是什么样?”金北周淡声,“正常吗?是自己,还是跟别人一起?” “......” 张慧不敢乱说。 傍晚路樱回来时,情况明显古怪的,连随身的平安扣都送人了。 别不会是约了条小狗来玩吧? 结婚三年,从未见老公陪,头一次见就打听这些。 不会是出轨被发现了吧? 张慧扯出笑:“很正常啊,是路小姐自己,以前还有父母,后来是外公,这几年就她自己了。” 金北周沉默几秒,问:“她没有惊恐、紧张,或者别的表情?” “......”张慧斟酌措辞,委婉道,“似乎不开心呢,回来把衣服都扔了。” 第3章 算你懂分寸。 路樱消失了三天,赶在过年前回了北城。 严夏过来接机,一边开车一边骂:“你手机是个摆设吗!能不能别关机?你老公天天骚扰我和韩锡,总以为是我们俩把你藏了。” 路樱:“送我去趟医院。” “咋了,”严夏问,“你这声音,重感冒啊。” 路樱点头:“不舒服。” 严夏方向盘一转,朝医院开去:“你这壮实的身体...”还能感冒。 路樱差点跟她拼了。 谁愿意别人用“壮实”来形容自己。 严夏笑出声,连忙求饶:“行行行,那你自己说,为什么会感冒。” “......”路樱安静数秒,“穿了件单衣,在雪地里走了三个小时。” 严夏蹙眉:“你有病啊?” 路樱扭脸,看着她:“我被绑架了。” “......” “但我没受任何伤,”路樱平静道,“被俩半大小孩救了,那俩小孩不知道谁家的,大冷的天穿着破烂衣服...” “你停停停!!”严夏急了,“现在关键是这俩小孩吗!!” 她不该说说是被谁绑架的吗? 不该说说为什么会被绑架吗?绑匪呢?赎金呢? “这俩小孩太可怜了,”路樱手肘支在窗边,“一看就是没爹没妈的,鼻涕快掉到膝盖了,我就把羽绒服给其中那个小妹妹了。” 又把翡翠做的平安扣给了他们,叫他们拿去卖掉,能得一大笔钱。 严夏被这串说词给创晕了。 知道路樱犯起傻来傻得要命,不知道她能傻成智障。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猜人家有没有爹妈。 “然后?”严夏催问,“绑匪为了什么?” 路樱:“只给金北周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救我。” “......” 金北周没去。 严夏清楚。 她没去金北周的生日会,但圈子里有人去了,全程直播给她。 路樱望向窗外:“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吃土豆了。” “......” 车子疾驰到医院。 停稳后,严夏一堆问题要问她。 路樱精神太差:“别问了,保密。” “你没事吧?”严夏匪夷所思,“凭什么保密啊,这你不得跟你老公说...” 话没讲完,严夏自动住了嘴。 都给金北周打过电话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路樱:“别再提,别人只会认为我是个撒谎精。” 人家不会信的。 说到这,路樱郑重问:“你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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