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已经转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数字,可男人却置若罔闻,踩着油门的脚甚至更加用力。 生冷的风从窗边的缝隙中刮在他的脸上,夹杂着点点雪花,应元白的眼神也如同磨刀石上磨过的利刃般,越发锋利。 与此同时,车子越开越快,而手机屏幕上导航的两个点,却越来越近。 而当导航汇报距离目的地还有200米时,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在应元白的视野当中。他看着不远处那人,车子猛地刹了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于景焕。 是……是于景焕! 从废弃别墅里走出来的男人,穿着单薄简单的卫衣和长裤,一头已经有些褪色的银灰色头发随着冷风飘动。而发丝下,是他那张削瘦苍白的面庞,带着许久未见天日的阴郁。 而后,他朝着停在别墅外的那辆轿车走去。应元白看着他打开驾驶座上的门,就在他正要坐进去的时候,裴蔓菁也从别墅门口走出来,两个人说着什么。 他们会说什么呢?这一刻,应元白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其他的片段。 林满杏听见于景焕出事时的样子,林满杏被他压在小旅馆的床上亲吻的样子,林满杏和他一起遛狗的样子,林满杏和他水乳交融的样子…… 但最后,那些片段通通消失了,只剩下一张画面刻骨地定在他的脑海当中。 ——男人将那枚钻戒,缓慢地戴到少女的手指上,一场浪漫盛大的婚礼在他面前举行。 真是奇怪。 应元白忽然就轻轻呼了口气。真是奇怪,他的精神状态明明一直都很正常的,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明明…… 这个场景,只是一个梦而已。 明明,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啊。 应元白目不转睛地地看着那个人,渐渐地,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仿佛金毛犬般无害亲切的笑容,那双琥珀色的狗勾眼更是如同融化的蜜糖,点缀着灿烂的笑意。 他握紧方向盘,再一次平复呼吸。 然后…… 他踩下了油门。 义无反顾。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189章 “重说一遍!告诉我,你要宣告什么?” “于满!!!” 女性尖锐的叫喊声划破天空。 裴蔓菁惊骇地看着不远处的那辆车, 朝着刚要坐上驾驶座的于景焕撞去,几近目眦欲裂。 可来不及了,她再怎么喊也来不及了。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 那么猝不及防。 “嘭” 车身相撞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下一秒, 还未完全坐回到驾驶座上的男人, 头部便猛地撞在硬物上。钝痛占据所有的感觉时,于景焕先是视野一黑,紧接着便开始天翻地覆。 —— 一瞬间, 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疼痛下,身体的保护机制让于景焕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好似出窍了般,仿佛那短暂的几秒,他几乎彻底失去意识。 直到身体重新归于平衡,四肢和头部传来被打碎般的阵痛。坐上驾驶座上的男人,气息微弱, 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他的头无力地垂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淌,甚至染红了他的视线。 染红了那本来倒映着,车外飘落着无数纯白雪点的画面的视线。 * 雪逐渐大起来了。 如鸭蛋般青白的天空上, 云将太阳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无数如糖霜般的雪粒洋洋洒洒地飘着, 不过片刻, 就让人白了发。 于是, 那些披着纯黑衣服的人, 也像是要换毛的乌鸦似的,灰一块儿黑一块儿的, 纷纷狼狈地躲进了旁边的长廊。抬手扫雪间,谁无意间又看见了自己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于是,眸光一亮就又开始交际起来。 ——这是默认的规则,人是要虚情假意悼念一下的,但是财是要真情实意发一下的。 眸光透过落地窗,从楼下那些虚以委蛇的人身上一一掠过,薛理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些场景会替自己血脉相连的外甥会感到而感到有所不满,但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有种诡异的、违背道德的畅快。 这一刻,他切身实际地感觉到于景焕死了。 他将渐渐被所有人遗忘,一开始是这些和他不过点头之交的人,然后是他不远不近的同学朋友,再然后是他的家人、他从小长大的朋友。 最后…… 薛理转过身,朝着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昏昏欲睡的少女走去。然后,他坐在沙发边缘,俯下身,一如曾经他看过无数遍于景焕做的那样,他的手掌抚上林满杏的一侧脸颊,他垂首亲吻上她殷红的唇。 最后,他的满满也会忘记他。 于景焕这个名字会彻底从林满杏的世界里消失。 “唔、薛理?” 迷迷糊糊中被人亲醒,少女的眼角还带着细碎的泪花。她显然是很依赖面前的人,在男人离开她的唇瓣后,她又像是小动物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惹人怜爱。 而她的这一下动作更是让薛理的心都快融化了。以至于他像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似的,唇又开始在林满杏的脸上蹭来蹭去。 “满满,参加完葬礼,我们就直接回家吧。”又亲热了好一会儿,薛理将人抱在怀里,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激起一阵热气。 相比拥抱,薛理更喜欢像抱孩子一样,让林满杏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像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都待在他的怀里。 于是,他继续贴着她的耳朵,说:“回家吃个午饭,我陪你再好好睡一觉……满满,一切都会过去的。” 薛理是知道林满杏昨天晚上没睡好的。他处理完工作已经是将近一点的时间,正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回房,一开房门却看见林满杏正好站在门外,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换做是从前,除非他缠着她要,他十点多进房间就会看见她睡得脸蛋都红扑扑的。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让第二天就是于景焕的葬礼……想到这里,薛理甚至忍不住生出一股怨念。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的满满不舒坦?连觉都睡不好。 眼中浮现出些许凉薄之意,男人低下头,继续用着温柔而又缱绻的声线,他说道: “小焕他已经死了。但是没关系,满满,以后我会照顾好你……如果你喜欢小焕的样子,我也愿意一辈子——” “咚咚” 却在这时候。 房门冷不丁地被人敲响。 示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不速之客打断。薛理话音一顿,有些不悦地抬眸看去。他沉着声就问了声“谁?”,却没有得到房门那头人的回答。 薛理眉头也因此皱得更深了,他先是安置好林满杏,起身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而当他一打开门,就看见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他的眼前,狐狸眼中还带着狡黠的光,看着好不碍眼。 “……你来干什么?”薛理原本想要直接关上门,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过开了道小缝,柴寄风的脚就趁机往里头一挤。 “我来看满满啊,有什么问题吗?” 真就像是只狐狸似的,柴寄风用力地把门一推,灵活地就钻了进来,不顾身后男人骇人的目光,他直接就朝着林满杏坐着的沙发前走去。 “满满,你嘴巴怎么肿了?” 尽管对答案心知肚明,但柴寄风还是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唏嘘不已,“是被狗咬了吗?好可怜啊。” 薛理:“……” “不是狗。”但林满杏不知道他是装的,她还十分认真地纠正道:“是薛理咬的,不是狗咬的。” 薛理:“……” “没事,谁咬都一样。” 柴寄风说着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张方巾,当着“狗”的面,他仔细地替林满杏擦拭起嘴巴,动作无比自然。擦完之后,他还很是宝贝地把手帕折叠好放回口袋里。 这一连串亲昵的动作,让薛理的眸光越发阴毒起来,拳头也攥得更加紧了。但是他深知林满杏最讨厌他什么,所以他现在除了忍他别无选择——反正等林满杏不在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算账。 而柴寄风也知道薛理现在不敢摆什么正宫做派,所以他的动作也更加肆意妄为起来,抓着林满杏的手,他就开始把玩起来。然后,他冷不丁地说:“满满,今天是于景焕的葬礼。” “嗯。” 林满杏依旧微低着头,浓密的羽睫遮住了如墨般黝黑的瞳仁,她的声音有些低落:“我知道的。” “于景焕他已经死了,死了一年了。”柴寄风又平静地陈述道。 而他的话也让薛理感到有些耳熟,男人眼皮一跳,似乎预想到了什么。 果然,紧接着他就听见柴寄风说出和他不久前才和林满杏说过的相似的话:“你愿不愿意,以后让我来照——” “咚咚” 刚好又是一阵敲门声。 声音恰巧盖过了男人后面的几个字,眼见着面前的林满杏注意力转移,圆溜溜的眼珠转而又去看房门的方向,柴寄风眸光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呵。” 与此同时,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声不合时宜地笑起,嘲讽意味很是强烈。 ——很相似的场景,不久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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