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的油画颜料和脏污血迹被擦拭得一干二净,洁净的瓷砖任谁也看不出下午这里沾染了什么。 房间重新归于平静,消毒水熟悉的刺鼻味道充斥在乔斯佰的鼻腔里,他坐在沙发椅上,像是在闭目养神,他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但他攥得越来越近的拳头,以及那纱布逐渐溢出的浅红,却暗示着男人此时的情绪,并不平静。 墙边的落地钟上,时针一直走着,终于,在时针又走过一个罗马数字后,乔斯佰睁开眼,猛地站起身。 先前被他发泄似的胡乱收起的画架又重新被他搬了出来,画纸被贴上,他急促地、迫切地就拿起画笔,牙齿咬上颜料管的管头,他挤出颜料后,丝毫不顾及手上还有伤,手腕用力,纯白的纸上便落下各种各样的颜色。 眼睛。眼睛是什么样的?是像被水冲洗过的折射着光的玻璃珠,有星星在里面,亮晶晶的。 眼尾。眼尾是什么样的?是像飘逸的赤红金鱼尾,要和蝉翼一样薄,要有涟漪的感觉。 雀斑。雀斑是什么样的?是像透过琉璃窗洒落的午后阳光,碎星般点缀着,每一颗都不一样。 嘴唇。嘴唇是什么样的?这是最漂亮、最完美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应该是—— 是什么? 思绪忽然一片空白。 一气呵成地画了下去,男人连晚饭都没时间也没心思去吃,可当他好不容易画到了最后,只剩下画中少女面容的最后一处时,那因为兴奋而导致受伤的手腕开始颤抖也不愿意放下的画笔,却突然停下来了。 乔斯佰那双亢奋的眼睛,肉眼可看地出现慌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象不出来了! 为什么突然画不出来了! 是什么样的?应该是什么样的? 到底应该是什么——! 灵感像是骤然枯竭的泉水,刹那间就干涸得无影无踪,乔斯佰努力地想要在脑海中勾勒、描绘,强迫着自己去落笔,可他不管怎么样就是做不到。 这种功亏一篑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发疯,想要继续像之前那样通过自残来惩罚逼迫自己,用疼痛来唤起他的灵感。 于是,乔斯佰扶着一旁的东西就要起来,想要去找那把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的美工刀。 可就在他侧过身的那一刻。 “乔斯佰,你画的这个是我吗?” 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拿着个小板凳坐在他身旁的林满杏,正双手捧着脸,一脸惊奇地看着画。 “哇,我好漂亮呀。” 第160章 “他是指,丈夫这个身份。他会做得比仆人,更好。” 所以。 她的嘴唇是什么样的呢? 林满杏的嘴唇是什么样的呢? 乔斯佰太想知道了, 他真的太想太想知道了,他真的太想太想知道这是什么样了。 所以他顾不上失态地问林满杏,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为什么要进来, 她又看他画了多久…… 所以他顾不上这是林满杏, 这是于景焕喜欢的林满杏, 这是被于家上下所有人称作是“夫人”的林满杏…… 他吻上了她。 像是坠海之人濒临死亡时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抓住了面前的人的双臂,他吻上了她, 用他自己的嘴唇去描绘、去勾勒,甚至是—— 染色。 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可它的主人却半点也不在意。只是用舌头、用唇瓣去感受还远远不够,乔斯佰毫不犹豫就选择用他自己的血,一点点地将少女的唇染上更加艳丽的色彩。 于是,先前那怎样都想象不出来、描绘不出来的形状和颜色, 在透着浅红的银丝牵连扯断后,终于落入了乔斯佰的双眸之中。 是像桃心般漂亮的形状,是像玫瑰花花汁般秾丽的红,是像打作泡芙夹馅奶油般柔软的触感。 ——是他全都亲身感受过的。 “笔、我的笔呢,在这里,在这里!” 一吻结束, 来不及去回味, 乔斯佰手忙脚乱地就拿起先前被他搁置在一旁的画笔和颜料盘。伪装被彻底撕去, 男人的眼眸中是爬满红血丝的疯狂和痴迷, 他抬手又落笔。 或许是一分钟, 又或许更快,先前那空白的地方, 两抹绯红赫然而出。 画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面前的画,乔斯佰几乎要喜极而泣。 十多年了。 从他逃离那个肮脏狭小血腥的地下室,已经十多年了。 他以为他那双手再也画不出他想画的画了,他以为他那双手以后永远都只能戴着白手套,做着那些他可以不需要裸露双手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终于画出来了。 他终于画出一副画了。 “乔斯佰,这个画现在是画完了吗?” 虽然突然被人抓着手臂亲了半天,嘴巴还被迫抹上了很多腥腥的血,但林满杏对此接受也很良好,甚至还能顶着一嘴巴乔斯佰的血,指着画问乔斯佰。 毕竟对她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平常于景焕只是一会儿没看见她,回来的时候就会抱着她啃来啃去,舌头上的舌钉在她嘴巴里弄来弄去的。 可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的乔斯佰,却一点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在看见林满杏唇上那湿漉漉的红后,几分钟前的记忆瞬间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可这一刻,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该怎么去向林满杏狡辩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下意识地…… 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连同着那有些许铁锈味的血腥味,也一同传递到他的大脑。 他那前所未有平滑得愚蠢空白的大脑。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怎么狡辩? 这还能怎么—— 思绪冷不丁地就停止,这一刻,乔斯佰忽然感觉到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是林满杏的手指。 也是这一刻,乔斯佰很突兀地想到。 ……这是于景焕下午咬过的手指吗? 可这问题不过是出现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乔斯佰听到了林满杏问他: “乔斯佰,你的手疼吗?” “我,我的手疼吗?” 她的问题实在是问得太突然了,乔斯佰没有任何准备,他痴傻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又痴傻地摇了摇头:“不,不疼了。” 其实很疼。 长时间的握笔,手腕怎么会不疼? 他只是本能地就选择撒谎罢了,因为在他看来,疼不疼又怎么样呢? 哪怕于景焕划伤的伤口都快愈合了,林满杏也会小心翼翼地吻上去。但他没有这样被对待的权力,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上面还有血。” 虽然不聪明,但也没有那么好糊弄,林满杏指着他的手继续追问:“都流血了,还会不疼吗?” “不疼。”乔斯佰面不改色地说,“真的不疼,夫人,我没有必要骗你。” “喔喔,那就是不疼了。”但到底还是没那么聪明,林满杏还是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而见这个话题就此止住,乔斯佰就又犹豫起要不要开口说刚才那件事。可林满杏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又一次将他酝酿的话止于腹中。 “乔斯佰,下午看见你醒来,我没有很失望。” 忽然想起来所以就说了,林满杏继续解释道:“你醒来我是很开心的,但是因为你是突然醒过来,所以我就忘记笑了。” 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解释,眼神都有种莫名的坚毅。而解释完像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话似的,她嘴角向两边弯起,抿开一抹可爱但又僵硬的假笑——虽然她嘴唇上的血,让她这个假笑看上去有些瘆人。 她道:“我现在笑给你看。” 乔斯佰:“……” “咳。” 明明是比之前都要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笑,可对上这样的笑容,乔斯佰却没由来地心跳加快,以至于他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又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声,最后压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咳嗽。 林满杏并不聪明,所以她总是会曲解他的阴阳怪气,这件事乔斯佰再清楚不过了。可他从没想到,当时他的一句玩笑话竟然也会被她放在心上。 这位夫人,真的是很笨啊。 乔斯佰忍不住就想。 她关心他有什么用呢?他不是于景焕,没有继承千亿家产的身份,他不过是于家的一条狗而已。她关心他又有什么用呢? “夫人,你……”心头泛起圈圈涟漪,像是想要逃避什么似的,乔斯佰别过头去,“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吗?” 林满杏:“不是。” 林满杏很实诚地说,“这是我突然想到的。我过来是想问你手还疼不疼。因为菲奥娜说你没有下来吃晚饭,我之前肚子疼也不想吃晚饭,所以我以为你的手还很疼,我就过来看你了。” 其实原本吃完晚饭,林满杏都忘记要来看乔斯佰这件事的,她的脑子一直都是这样,装不下太多东西的。 但是谁让晚上于景焕要去坐飞机前,又拉着她在床上钻裙子,钻完之后又一直咬着她的耳朵,说什么“是不是觉得乔斯佰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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