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间听到父亲与尚书的对话!”楚瑜君心一狠,剑走偏锋,她的声音如歌如泣,解释说:“七爷,其实家父早已对尚书如此行径非常不满,却苦于身为下级无法劝说,更无法全身而退,只能身在漩涡苦苦挣扎。” 于是她就把她爹卖了。 “我是父亲的女儿,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晓得国家大义,又听闻是七爷在查案,您素来刚正不阿。”她偷瞄了一眼七皇子,脸颊微微泛红,一副少女思春的样子,柔声:“我相信……我相信您一定能将贪官绳之以法,也给父亲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着中也有这一段。 不过当时楚瑜君已经是七皇子妃,七皇子自然会感动于她的痴情付出,又因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楚瑜君的父亲礼部侍郎必然是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 但是姑娘啊…… 现在七皇子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 只能说原着害死人,智商低下的女主失去了原着光环,又开始坑爹,这怕是要凉。 果然,这边楚瑜君还在秋波暗送,屏风后的阮侨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作为人证,便请楚小姐和我们走一趟了。” 原着男主把原着女主给绑了! 然后当做战绩,给恶毒女配送去邀功了。 阮棠听到这消息都惊了,“还能这样?” 不过还真是,她突然发现原着女主很有用啊,虽然这姑娘是个恋爱脑,金手指都不务正业,但是运用的好的话,那可是杀伤力巨大的语气。 阮侨也是这么想的,他出谋划策:“我想,楚瑜君既然是重生的,那对未来应当非常了解,之前那个兰贵妃似乎也有问题,皇姐,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类人网在一起,建一个专门的部门——” “穿越重生办。”阮棠笑眯眯的接话,“重生女用来剧透未来,穿越女拿来提供先进科技,对不对。” 这样一来能够强国,二来嘛,她还能最大程度的管控穿越女,完成系统的要求,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拿着阮侨提供的账本的明景走了进来,他将账本丢在桌上,语气沉肃:“户部尚书是曲来疏的人,一旦动他,必然会引起曲来疏的疯狂报复,甚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棠棠,这事我来处理。” “不行!” 阮棠笑眯眯的道:“既然是坑太傅,那当然得我来了,一想到让他吃瘪,我简直期待的不得了呢。” 于是,隔天的朝堂上,迎来了第一位上朝的女性。 安定公主一身红衣朝服,美艳的面孔带着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的走进来,手持奏折,清亮的嗓音响彻大殿: “启禀父皇,儿臣安定有本要奏。” 老皇帝都被他闺女惊住了。 曲来疏狐狸眼微眯,打量着这妮子艳丽且不怀好意的面孔。 阮棠对他扬起一抹嚣张的笑容,红唇轻启,挑衅意味十足,她说:“儿臣要弹劾户部尚书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没错,曲太傅,姑奶奶首战就是要断你一臂,让你的左膀右臂来祭天! 第78章 宫廷朝堂 安定公主的出现, 使得朝堂众臣不由燃起轩然大波。 “这……这这这、公主一介女流怎可干政!”守旧古板的老臣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满脸的痛心疾首, 甚至顾不上去思考阮棠说了什么。 太傅一脉的朝臣是先是错愕, 随后对视一眼,果断顺着前面的话搅浑水:“自古以来还没有女子登朝的道理, 更何况是弹劾朝廷重臣如此大事, 请公主速速离去!” “牝鸡司晨,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这朝政为太傅一手把控, 少数不在其队伍里的大臣倒是眼神闪烁,似在女子干政和扳倒太傅一脉之间摇摆不定。 这时候, 刑部收到太子的眼神示意, 上前一步站出来大声道:“此言差矣!公主此来是携带证据而非无故生事, 难不成公主的性别还不如朝政大事重要?” “你又怎知公主手中有确凿证据?老尚书为官几十载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岂容随意污蔑!” 声援一浪接一浪,太傅一脉纷纷站出来为他说话, 户部尚书看了一眼阮棠,几分轻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随后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一拱手,声泪俱下:“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为官近四十载, 为我大盛兢兢业业,一丝不敢怠慢,绝担不起公主所言的贪赃枉法四个字,望陛下为臣做主啊!” 老皇帝被吵的头昏脑涨、头痛不已, 又是左右为难。 从始至终,曲来疏都没有说一句话,自有无数臣子为他摆平这等小事,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棠,狐狸眼上挑,唇角要笑不笑,戏谑的等着看小公主的表现。 阮棠分毫不乱,她揉了揉被吵痛的耳朵,待尚书说话以后,终于出现了反击动作。 她看向四周,目光在每一位朝政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不算锐利,更没有强烈的攻击性,却在一瞬间让每一个人升起无端的危机感。 “别急,我们一个一个谈。” 慵懒慢吞吞的声音,令众人心口一跳。 阮棠看向带头闹事的老臣,冷笑一声:“李御史,你说女流之辈不能干政,那你见到本宫一个女人要不要行礼称公主?你见到本宫的母亲,要不要行礼喊皇后,你见到本宫的祖母,要不要行礼喊太后!” 老臣呼吸一窒。 公主上前一步,红唇锐利如刀锋,开口咄咄逼人:“本宫是天子之女,论身份是不是在你之上,你能议朝政本宫为何议不得!你一个臣子,又是哪来的资格来管束皇上的嫡公主,莫不是想要谋逆不成!” 那老臣来不及反应,被她怼的节节后退,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慌,连忙高呼:“微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朝堂之上除了他的呼声,再无其他声音,谁也没料到公主如此擅长诡辩,面对千夫所指尚能如此气势十足分毫不惧,一时之间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曲来疏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就在那娇小的公主,面容艳丽攻击性十足,小小年纪便颇有皇室风范,她放过如咸鱼般垂死挣扎的李御史,目光转向第二个说话的户部侍郎,就是原着女主她爹。 户部侍郎被她的余威扫过,竟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相当的没出息。 阮棠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一句不差,对方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曲来疏没有理会他的心腹接连挫败,反倒是漫无边际的想着,这小姑娘记忆力是真不错。 也挺爱记仇。 接下来简直就是安定公主的个人秀,全场被她怼到哑口无言无一人能与之分辨: “你说弹劾朝臣是大事,那为何一直纠缠于公主的性别不放!” “牝鸡司晨天下大乱?你说公主是母鸡?还是包藏祸心煽动叛乱!” “你说户部尚书为官清廉,那你是要给他做担保?如果本宫拿出证据证明他贪赃枉法,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斩首示众?!” 最后,她看向户部尚书,那老东西哪里还得意的起来,现在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就见阮棠从怀里抽出账本,一把砸在他脸上,厉声严词:“四亿两白银、小半个国库都在你兜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难不成尚书大人要说,你在替大盛保管国库不成!” 四亿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之夸张程度让全场哗然。 曲来疏第一次正视阮棠,男人眼眸微眯,视线从少女的脸庞转到那厚厚的账户上面,渐渐的认真起来。 阮棠唇角讥讽的弧度愈发的上扬,她看向曲来疏,面露嘲弄,声音轻飘飘如同平地炸雷:“只怕这白银不是在为国库保管,而是在为你的主子保管的。” 一句话,剑锋直至曲来疏。 “公主慎言!”立刻有人站出来,急忙辩护:“就算尚书真的贪污,那又与曲……”他说到一半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中了公主的计,顿时脸色大变。 阮棠嗤笑:“瞧瞧,这朝堂上下谁还不知道你曲来疏权倾朝野、把控朝政,架空皇帝,真是好大的威风。” 曲来疏不慌不忙,唇角笑意淡淡,慢条斯理的说道:“公主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无论是对尚书大人、还是对微臣的指控,都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张纸。” 她们千辛万苦得来的账本,到了那个人口中,却成了轻飘飘的一张纸。 阮棠冷眼看他,曲来疏这张嘴,颇有点赵高指鹿为马的意思,或者说权臣大抵都这么不是东西。 太子一直在旁观,一言未发,他看着他的皇妹舌战群儒,在朝堂之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再也不是曾经扑到他怀里嘤嘤直哭的小姑娘,她真的长大了。 直到这时他才站了出来,锐利的双眸落在曲来疏身上,声音沉肃:“证据孤这里有,就是不知道太傅是不是真的想看。” 曲来疏看向他,“殿下若有证据不妨拿出来,事关国家大事,微臣有何不想看?” 阮棠还在一边起哄:“太傅如此深明大义,小男友的确凿证据,一定会大公无私的处理此事,绝无半点徇私的念头,怎么看到是我误会了太傅。 皇兄,快将证据带上来,给太傅一个秉公处理的机会,对不对……太傅?” 她的唇角上扬笑靥如花,动人的美貌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却无一人敢沉迷其中,美人有毒,沾即毙命。 唯独曲来疏打量着这妮子挑衅的模样,突然一笑,端是从容,他道:“多谢公主的看重,食君俸禄为君解忧,若尚书大人当真贪赃枉法,自秉公处理,必不会让公主失望。” 一本正经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带着几份深意,让阮棠笑得更为开怀,却让太子殿下黑了脸,一把将人拉过来,颇为警惕的看着曲来疏,仿佛在看一个心怀不轨的登徒浪子。 曲来疏满脸无辜又坦然的回望, 太子殿下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一拱手:“启禀父皇,儿臣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足以证明户部尚书一条条重罪绝非捏造。” 老皇帝看热闹看的都打盹了,仿佛事外人一般,闻言精神一振,一抬手就道:“那就宣上来看看。” “宣——人证上殿。” 按理说,再昏聩的皇帝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被全场遗忘,偏偏自己还感觉良好,但是阮棠翻了一下背景介绍,却立刻就理解了。 老皇帝的皇位是从他哥哥身上继承来的。 这事要从头说起,先皇励精图是位明君,可惜活的时间不是很长,年过六十便已驾崩,几位皇子皆已成年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愣是同归于尽,一个没活下来。 于是这皇位绕来绕去,绕到了胸无大志的恭王手里,托孤大臣曲来疏当年也不过刚刚及冠,却心机深沉手腕了得,扶持恭王上位把控朝政,愣是让皇帝当了十几年的傀儡。 十几年,皇帝变成了老皇帝,当真一点血性都没有了,且真爱皇后走得早,他便一直沉迷后宫纵情笙歌放飞自我。 也是挺想得开的。 按理说曲太傅把控朝政十几年,太子亲政不过一两年,心腹不多势力薄弱,哪怕加上阮棠,那也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阮棠和太子这一次却做了充足的准备,首先第一位被传上殿的人证,便是户部侍郎之女楚瑜君 楚瑜君惶惶不安的走上殿,心里其实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结果一看见阮棠便是脸色大变,……这里怎么会有安定公主! 阮棠拢了一把乌发,漫不经心:“楚姑娘,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楚瑜君脸色煞白,已经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她以为公主愚蠢好欺骗,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甚至连她的算计只怕都瞒不过对方。 而她,还坐着攀龙附凤的梦,结果将自己和全家搭进去了。 太子声音淡淡,却威严的不容反抗:“楚瑜君,账本是你给出来的,便说说这账本你是从何得知?” 楚瑜君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要么将自己重生的身份说出来,要么就按照之前的说法拉父亲下水,她闭了闭眼,咬牙将之前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 户部侍郎那眼神,简直要将亲闺女生吞活剥,遇到这么一个坑爹的女儿,也是造孽。 不过阮棠没有给他们过多反应的时间,紧接着一项又一项的证据呈上来,直接便钉死了户部尚书的罪。 末了,她扬头看向曲来疏,语气张狂而挑衅:“太傅,您说应当如何处理?” 户部尚书抖似筛糠,连连告饶:“饶命!陛下饶命!太傅饶命!公主…公主饶命啊!” 这便是口不择言了。 曲来疏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后者双眼明亮而放肆,红唇翘起,嚣张的小模样,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仿佛一爪子挠在他的身上,分外得意。 他一脚踹开户部尚书,抬手向皇帝行礼,声音清朗淡然不紧不慢:“陛下,户部尚书徇私枉法贪污腐败极为严重,罪不容赦,请陛下下旨。” 曲来疏这一句话,代表着以安定公主为首的皇族,在争权参政方面第一次取得胜利。 这个信号,足以令朝野震荡。 老贪官倒下,面如死灰。 老皇帝翘了翘唇,似乎很乐意看到太傅吃瘪,却又不好表露出来,他咳嗽一声,严肃下旨。 就在这时,阮棠再一次站出来:“启禀父皇,户部尚书的确罪不可赦,但儿臣想向父皇讨一道旨意。” 老皇帝看了一眼嫡亲的女儿,眨眨眼,带上几分鼓励的笑意:“安定立了大功,的确应当重赏,想要什么你说。” “一切罪过为户部尚书一人所为,罪不及家人,儿臣想请父皇赦免其亲属女眷。” 众人一怔,万万没想到公主会提此要求,不为自己,竟是为的罪臣亲属。 有人暗中讥讽果然是女人,心慈手软不足为虑,亦有人若有所思,这样的公主若是参政,对国家未必是一件坏事。 老皇帝也很惊讶,连忙问:“只是这样?安定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曲来疏神情古怪,小公主张牙舞爪的样子,可不是这么舍己为人的性格。 果然就听阮棠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不是,儿臣立了这么大功,怎么可能只提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 老皇帝:“……”还挺理直气壮。 曲来疏:“……”我就知道。 太子:“……”算了,习惯了。 众臣满脸呆滞,还能这样? “那你想要什么,一并说来。” 阮棠抬眼,直奔主题:“父皇,儿臣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告诉这全天下人女子亦可巾帼不让须眉,可以,请父皇重用儿臣!” 众臣:!!!!! 公主你这是要光明正大的干政啊!!! 刚刚消停的众臣又闹起来,你就是老一套的女子不得干政,没有人再敢说什么牝鸡司晨,生怕被她抓住话柄然后落得和尚书一样的下场。 少数的不同意见也被淹没在反对声中。 结果这一次,太子竟出言驳斥了所有不同的意见,一力维护安定公主,显然打定主意要助她参政。 众臣急得团团转。 老皇帝却半点不着急,而且意有所动。 阮棠的目光四下扫过,刚吃过亏的众臣纷纷避让,一时半会儿竟不敢再说话。 她看向曲来疏,故意问:“太傅怎么看?” 当然是不行!! 众臣心里咆哮。 曲来疏挑了挑眉,一脸漫然,笑吟吟的道:“就如公主所言,您是天子之女身份尊贵,想要参政事无不可,不过……” 他轻笑一声,语气诚恳却蕴含警告的危险之意:“朝堂大事可不是过家家,公主莫以为抓住一个贪官便能在朝堂横行,能不能处理好政务,还要看你的本事。” “这是自然。” 阮棠也笑,声音甜美却蕴含剧毒:“下次再让我抓到什么贪官污吏,希望太傅能够继续秉公处理,千万不要舍不得哦。” 两人对话皆是深意,刀光剑影都在暗涌之下。 一时间,众臣呐呐不敢言。 公主参政,便这么定了下来,阮棠一战成名,断太傅一臂,直接入驻户部。 是的,她搞下来了户部尚书,便直接和老皇帝伸手要,将整个户部握在手里。 待朝会散去,阮棠走出去,又恰好与曲来疏碰到了一起。 这作精得了好处还卖乖,慢悠悠的刺激他:“太傅,本宫初次为官就掌户部,责任重大,所以日后有不懂的还望太傅不吝赐教。” 曲来疏意味深长的笑笑,颇有输家风度,慢悠悠的道:“这是自然,于公于私,我都会好好教一教公主殿下的。” “于私?”阮棠踮脚,上前一步,呵气如兰,故意问:“我和太傅有私?私仇的私?” 她上前,花香的脂粉气息浓郁的扑过来,曲来疏只觉得身上一阵麻痒,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刺痛手指不露痕迹,轻笑: “当然有,毕竟我可是……差点就成了公主的驸马,对不对,我的小公主。” 太子殿下的怒吼声远远传来:“曲来疏,你给孤离公主远点!” 就为这时,公主却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她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衣领,挑衅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驸马你是当不上的,若能讨本宫欢心,还有机会做个面首,要不要试试?” 太子殿下,已经快到跟前了。 第79章 宫廷朝堂 女人的香气愈发的浓郁, 带着醉人的飘飘然,但是对于花粉过敏的曲来疏而言却不亚于虎狼猛兽,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上潮湿的痒意在蔓延, 虽不知名却异常的不舒服,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但是男人却不屑于露怯, 他悄然将一只手收入袖中, 悄然握住手中的利器,血肉被穿透的刺痛带来了一瞬间的清醒, 只是紧接着疼痛与鲜血却又刺激到他的神经,令他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曲来疏的另一只手握住阮棠纤细的皓腕, 他近乎着迷的嗅着上面的香气, 连呼吸都带着蛇类纠缠时的阴冷粘稠, 太傅低低一笑,“那微臣……要如何讨好公主才好呢?” 他的声线慵懒中掺杂着诡异的颤音,仿佛是在压抑亢奋的情绪, 连那双一直含笑的狐狸眼都染上了血色的疯狂,这样突然的变化让阮棠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她好奇的往下探究,却不动声色的弯了弯红唇,漫不经心的笑道:“要如何讨好本宫, 难道不是要看太傅的本事吗?” 太子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跨过来,却仍然因为距离太远没能及时阻止,他眼睁睁看着那佞臣握住皇妹的纤纤玉手,姿势如此亲昵, 走近后隐约的听到曲来疏说: “公主美意……却之不恭。” 前面的没有听清,但是最后四个字却让储君殿下高冷的面孔一瞬间黑了下来,“曲来疏!” 他吼道,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本就苍白的面孔愈发白的透明,一双锐利的眼眸却黑的令人心惊,死死地盯着权臣看,阮棠立刻上前照料,他却顺势将妹妹拉到妹子,擦了擦唇角的淤血,冷淡的话语夹杂着无限嘲弄:“曲来疏,孤的皇妹小你整整一轮,献媚公主也要考虑你有没有这个资本。” 外界的介入让曲来疏微微一怔,他微微松手,将利器收起来,染上血色的眼眸在同时悄然褪下去,太傅大人瞧了一眼躲在皇兄身后做完坏事满脸无辜的小公主,又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敌意、冷嘲热讽的储君。 殿下,分明是您的皇妹在欺负人,还讲不讲理了。 太子殿下显然是不讲理的,斥完不等他解释,便吩咐宫人将阮棠带走,仿佛晚一秒曲太傅就会狂性大发似的。 阮棠临走前还在宽慰他:“皇兄你别担心,我是不会娶他的,他也就……” “明棠!”太子殿下面无表情打断她:“再胡闹,便回长乐宫禁足反省。” “好好好,皇兄莫急,妹妹不说了便是。” 为了避免将人再气的吐血,阮棠只能耸耸肩,遗憾作罢。 无妨,以后走的是时间。 阮棠走后,曲来疏望着她无情的背影微微挑眉,转而对上太子充满敌意的眼神,他分毫不惧,从容的道:“既如此,微臣告退。不过,出于对殿下的关心,微臣要提醒您一句,越是喜欢的珍宝越要藏起来,尤其这种会自己长腿跑的,一个不留神……” 他意味深长:“很容易会弄丢的。” 储君倨傲的看着他,冷飕飕的道:“珍宝当然会看好,绝不给小人可趁之机。” 小人。 太傅玩味的咀嚼着这个用词,不过他还真想看看,有朝一日坐实这个小人的身份时,殿下又能如何? 两人不欢而散,曲来疏走下阶梯,殿外皆是大臣往来,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惊异神色,显然之前太傅与公主的亲昵举动尽入人眼,大殿上针锋相对,殿外举止亲密,这画面的冲击力完全可以用一个现代流行词来形容朝臣心情: ——日了狗。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宫墙一角 一双阴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似带着实质的杀意,随即后退两步,玄黑色的一角消失不见。 “殿下,公主刚到长乐宫便问起了您……” “走吧,去找她。”阮侨掩去眼中的阴郁,似什么反应都没有。 - 礼部尚书是曲来疏的心腹,见他下来便连忙凑上来,先是上下看了他一圈,递上一方手帕,才低声问:“来疏,你可还好?” 曲来疏接过去,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鲜血,洁白的丝绸被鲜红的色彩染透,那手心似乎还有涓涓血流在流淌,他却混不在意。 “无妨。” 尚书看的眼皮一跳。 一开始只以为他会对公主身上的脂粉气息不耐,没料到反应竟如此之大。 就在这时,曲来疏突然脚步一顿,他敏锐的四下张望了一圈,视线在空荡的宫墙一角微微定格,随即嗤了一声,没有多言。 “怎么了?”尚书诧异。 曲来疏噙着笑意懒懒的道:“不知哪家的探子在窥探罢了。” 两人走出宫外,又同乘一匹马车,礼部尚书这才露出凝重的神情,与他抱怨:“之前在殿上,你便不该轻而易举的让陛下处理了户部尚书,这下不仅损兵折将,还让公主搀合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事。” “处理便处理了,他贪的太多,而且最近连我都要管不住他了,”曲来疏慵懒的靠在软垫上,眼尾上挑,俊美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嘲意,漫不经心的道:“一条肥的流油的老鼠,的确该宰,公主愿意举刀,我便顺势而为吧。” 尚书摇头:“但是这户部,可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你让她抓在手里又能怎么样,当处理朝政是过家家那么容易吗?” 曲来疏摩擦着慢慢结痂的手心,微微的刺痒让他回想起公主张扬跋扈的美艳面孔,仿佛灼灼的火光连身边的人都会被烧灼。 偏偏就连那份痛感,似乎都让人忍不住着迷。 他轻笑一声,叹道:“不过我们的小公主,张牙舞爪的样子是真可爱。” 尚书心头一跳,直起腰忙问:“你来真的?那可是公主!” 曲来疏手心合拢,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开始裂开,轻微的刺痛在刺激着神经似又要挑起他的兴奋,男人却轻描淡写: “吾为大盛鞠躬尽瘁几十载,便是要他一个公主,又有何不可?” 这般张狂,他竟然想来真的! 尚书眉头皱的像疙瘩,满脸的不赞同,直道:“你若为驸马,只怕太子便第一个不会同意。他是未来的天子,公主也终有一日会成为长公主,你本就把控朝政,若再加上一条外戚身份更为势大,他如何能够同意!” 曲来疏笑吟吟的看着他,轻飘飘的道:“那便换一个听话的皇帝好了。” 尚书一噎,竟无言以对。 权臣势大,他若真的想换一个太子扶持上位,谁又能阻拦? 只是…… 曲来疏啊曲来疏,你便没有察觉到,你对安定公主的执念似乎在慢慢加深吗?倘若有一天,不受控制呢。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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