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了。” * 下朝后,祝鹤行与兰钦并肩往宫门而去。 “你是夜里只要一躺下,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的性子。这一点,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祝鹤行说。 兰钦笑了笑,说:“天武卫在我家门口闹出了声儿,我哪怕不愿,也要出去看看。” “别说这些虚话。”祝鹤行偏头凑近兰钦的脸,轻声道,“我可听说,你昨儿见了沈世子。” 兰钦抬手挡开他的头,说:“若让你家王妃知晓你在暗中盯着秋章,他会不高兴的。” “误会。”祝鹤行无辜地说,“我只是担心沈世子的安危。何况他这般为鹊白着想,我高兴还来不及。” 听他这语气,兰钦微微挑眉,说:“你有一点不寻常。” 祝鹤行今早起得早,在朝上发了半天呆,这会儿还是有些困倦,他打了声呵欠,懒声道:“胡说,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嘛。” “秋章是兄长,为小弟筹谋是情理之中。”兰钦说,“何况借机拔除几只国之蠹虫,是好事。” “他若是一心为国,便不会龟缩在府院之中,如今这么做,更多的是想替弟弟扫平阻碍,为此不惜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祝鹤行饶有趣味地说,“你说若是让侵吞赈银的真正主谋知道,是他坏了事,会作何反应呢?” 兰钦说:“秋章平日不爱出门,只要他待在侯府,旁人也难以动他。” “这可不一定啊。”祝鹤行意有所指,“哪怕都姓沈,心也不一定放在一处,何况侯府里也不是人人都姓沈哦。” 兰钦眼波一动,沉默了一瞬才道:“的确,不过闻榭护了他十二年,我想这一次也不例外。” “啪!” 茶杯碎裂,端茶的丫鬟在一瞬间被闻榭扣住肩膀,押在地面上。闻榭转眼,看见被茶水打湿的地衣正滋滋作响。 “谁指使你的?”他沉声道,“不说,杀了你。” 丫鬟早已面色苍白,簌簌发抖,闻言嘴唇颤动,磕巴着说不出完整字句。见状,沈清澜说:“阿榭,放开她吧,她并不知情。” 闻榭听话松手,起身站在一侧,黝黑的瞳孔宛如兽眸,沉默而凶狠,紧紧地控制住丫鬟,使得她不敢乱动。 沈清澜似乎能看到闻榭的目光和表情,他自顾自地笑了一声,随即说:“你是秋月吧,过来。” 秋月闻言一怔,慌忙应声,膝行到茶几旁,不敢抬头看沈清澜,只低着头掉眼泪。 府中人人皆知,世子是个温和的脾性,从来不主动为难苛责谁,他们这些在世子院里伺候的人是最轻松好过的,也是打心底里敬重世子,如今却是她亲手送上带毒的茶,若是方才世子真的喝下,那…… 秋月不敢继续往下想,只是哭音更明显了。 沈清澜说:“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思,你且仔细回想这一路都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要隐瞒,通通据实以告便可。” “是。”秋月颤抖着回答,“可婢子是像往常那般,从茶房里端的茶,这一路上并无他人接手。” 沈清澜说:“茶还是严嬷嬷煮的么?” 秋月点头。 “茶室可还有别人在?” 秋月说:“婢子到时,金姨娘院里的芳笙姐姐也在。四少爷最近拿了新茶回来,可金姨娘院里的丫头茶艺不好,所以她才派了芳笙姐姐到严嬷嬷那里学。” “这样啊,我知道了。”沈清澜侧首,向秋月的方向说,“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秋月连忙磕了三下响头,道:“婢子叩谢世子宽恕之恩!婢子往后定然更加小心,绝不会再犯今日的过错。” 沈清澜颔首,道:“好,去吧。” “是,婢子告退。”秋月起身退后,擦了把脸才离开了书房。 “我去把芳笙抓回来。”闻榭说。 沈清澜颔首,说:“不要闹大了,在暗地里做吧。另外,”他抬手指了指一旁那扇破碎的窗,“下次别破窗而入了,看你这力气,这下又要换新的。” 闻榭耳朵一烫,面无表情地说:“是。” “我知道你是怕我真的喝下那杯茶,所以,”沈清澜笑了笑,“这钱我来出。” “我去了。”闻榭跳窗走了。 沈清澜侧脸向着窗,静默了片刻才轻声道:“金姨娘啊……” “我记得十二年前,派人来朝天城打探我的就是她吧。”沈鹊白用笔头蹭了蹭眉心,心不在焉地说,“她儿子,如今在天武卫?” “不错。”花坞坐在一旁的小圆凳上看话本,分神道,“昨夜在兰府外逮到永州知州府书吏的那队天武卫就是由他带队。” 沈鹊白换笔,蘸了紫草色的墨水,一边给扇面勾画一边说:“我这位四哥,这是立功了。” 花坞正想答话,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边传来,回应了沈鹊白: “是啊,不像我们鹊白,整天无所事事,如此下去,前程都要给糟蹋没了。” 沈鹊白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急啊,如今我呢,是麻雀攀上了梧桐枝儿,就靠着殿下过活。只要殿下一日还在,我就不担心自己吃不饱饭。” 祝鹤行没有进去,靠在门边,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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