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姐姐好不好。” “患者失血过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睨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医生眼中露出些许怜悯,“抱歉,请节哀。” 节哀。 为什么要和她说节哀。 早上姐姐还和她通了电话,询问周嘉让的病情,又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还说等回家要给她做喜欢的赤豆元宵。 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怎么就能告诉她姐姐不在了呢。 她们甚至都还没有认真地道过别啊。 …… 耳边仿佛被装上消声器,世界静如止水,却又翻江倒海。 - 那年气候很奇怪,漓江的雨似乎下不完。 李阿姨事后解释,那晚她原本是想过去取改好的衣服,进门却看见温惠倒在血泊中,店里的东西也被暴力砸得稀烂。 她匆忙打了急救电话,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抱歉啊棠棠。”女人眼角怔红,言辞哽咽,“要是阿姨再早点发现就好了,也许你姐姐就不会……” 连晃头的力气都没有,温书棠垂着眼,声音很轻:“李阿姨,别这么说,这不怪你。” 是她的错。 这段时间忙忙碌碌,心思都扑在周嘉让上,她忘了那天是江伟诚拘留期结束的日子。 应该回家陪姐姐的。 温惠下葬那天,仍是个雾云缭绕的雨天。 姐姐不喜欢吵闹,温书棠没有举办葬礼,只有一些邻里朋友前来悼念。 赵晗也抽时间赶了过来,得知这个噩耗,她默然良久,表示会承担后续全部的诉讼流程。 她说江伟诚手段残忍,加上有多次前科,不出意外可以判到无期。 温书棠点点头,但神情呆滞着,好似那些话并没经过耳朵,只是凭本能说:“赵律师,谢谢你。” 这段时间和姐妹俩接触,赵晗知道她们的日子有多不容易,如今温惠意外离世,对于温书棠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 霜的打击。 她抬手把人抱住,拍拍小姑娘的后背安慰:“要好好的,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送走宾客后,温书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墓碑前。 最近她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陷进了某种诅咒的轮回,不然医院和墓园这两个地方,为什么会反反复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细雨缱绻,她将姐姐最喜欢的木槿花放好。 她没在哭,准确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低着眸,定定看向那张黑白遗照。 这些年,温惠没拍过什么照片,几经翻找,唯一能拿来用的,居然是结婚那年拍的证件照。 画面上的她笑容恬淡,眼尾还未生出皱纹,眉目间满是对步入人生新阶段的向往。 如今却落得这样悲痛潦草的下场。 那时她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幸福,却不曾料想是钻进一座精心打造的牢笼。 多么讽刺。 指腹轻缓地蹭过碑角,温书棠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姐姐。” “你是去找爸爸了对吗。” “我知道你很想他,可我也很想他。” “……你能不能把我也一起带走。” 她吸了一记鼻子,指尖用力掐进掌心:“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体力消耗太多,她支撑不住地瘫倒,额头抵上墓碑,就像许多次,姐姐将她揽入怀中那样。 “姐。” 纤长睫毛簌簌颤抖,她没撑伞,任由雨滴落在身上:“当时,你肯定很疼吧。”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姐。”喉咙发哽,温书棠一字一句地保证,“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一定会的。” …… 葬礼事宜结束后,再也承受不住一般,温书棠一病不起。 她与世隔绝,把自己关在家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失去血肉的空壳,仅凭最后一口气吊着。 窗帘紧闭,房间里的灯全都关上,痛苦似不见底的深渊,一寸一寸将她吞没。 她被桎梏在梦魇的幻境里,过往种种,如同走马灯般自动闪过,她先是见到了姐姐,然后又见到了周嘉让。 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不断重现着。 她想起从地下室被救出的那天,他承诺绝对不会再推开自己;想起烟火璀璨的跨年夜,他许愿要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想起在打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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