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贴得足够的近,里面的异端就会感知到外面的东西,果不其然,里面的异端所有的眼球都一下睁开了眼睛,在玻璃箱子内蠕动了起来。 玻璃箱子从里面的某个锁扣被缓慢地打开,发出咯噔一声脆响,里面的眼球异端缓缓地走了出来。 岑不明深吸一口气,他闭着眼睛开始缓慢后退,然后举起双手站定不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喻队,你知道怎么开这个玻璃箱子,你还保有一定意识对吗?” 眼球屯食物上所有的眼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考岑不明说的是什么。 “如果喻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岑不明的眼皮轻颤,他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等下我会睁开双眼,你寄生在我身上吧。” “我数一,二,三――” 岑不明睁开了眼睛。 巨大的眼球屯食物所有的眼睛都闭上了,它没有伤害岑不明,而是所有眼球都像是竭力想睁开一般在抖动着,但被它自身压制住了。 然后缓慢的,它的身体里一根触须末尾长着的一个眼珠子被顶了出来,缓缓地伸到了一动不动的岑不明面前。 那是一颗没有颤动的眼球,它安稳恬静地紧闭着,就好像它根本不想睁开去伤害任何一个看到它的人,所以宁愿自己一直看不见,沉睡在异端的身体里。 ――那是陆驿站被夺走的左眼眼球。 现在喻队想还给他。 “我和您交换这颗眼球。”岑不明慢慢地抬起头,他脸上有泪划过,“请喻队拿走我的眼球吧。” 在他接过陆驿站眼球的瞬间,岑不明的左眼一空,眼泪和血水一起滑落。 ――原来这就是,喻队和陆驿站感受到的痛吗? 岑不明带回了陆驿站的眼球,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陆驿站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准备借用一些超常规的异端的能力,看能不能把陆驿站掉下来的眼球给他接回去。 而岑不明一个人带着自己刚刚绑好绷带的,流着血的左眼走向了审判庭。 审判庭旁的被枪声惊起的鸽子张开雪白的双翼划过太阳初升的清晨,岑不明用仅剩的一只右眼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然后走向从审判庭里走出来,刚刚行刑完毕的方点。 “方队。”岑不明仰起头看向方点,“我想留在二队。” “我放弃进入的资格。” 第415章 第一世界线(206) 在陆驿站在眼睛痊愈之后,少了一个的竞争对手。 多了一个已经成为第二支队副队长的独眼岑不明。 陆驿站也从第三支队里一个负责清洁的小队员,在两次特大型意外事故惊掉人眼球的完成三连跳,顺利完成了的考核,成为了其中一员。 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陆驿站的位置来得名不副实。 如果不是十字审判军连损两员大将,最优秀的竞争对手岑不明又因故退出,选择在二队大厦倾颓的时候临危受命,接了第二支队副队长的职位,这位置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 但这些话陆驿站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需要他精力去消化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听好了,的出现是身为邪神的白六和我们之间玩的一种游戏。”坐在陆驿站对面的是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眉目严肃的年轻人,叫吴瑞书,正十字审判军的成员之一,同时还担任了第一支队的副队长。 主要负责第一支队和十字审判军的文书和后勤工作,同时负责基地里所有档案异端档案的信息归纳和整理,据说是个十六岁就进入了十字审判军的天才,训练生的时候纸面成绩非常好,逻辑推理和信息处理能力极佳,几乎负责了一半以上的异端的弱点的勘察记录工作。 但对战成绩很一般,因为肢体不太协调。 在陆驿站进入这半个多月,充分地了解了这位吴副队到底肢体有多不协调――这人上厕所可以把眼镜在马桶盖子上面不小心摔成五截,同时起身的时候又一不小心滑到坐下去。 陆驿站表情空白地看到从吴瑞书被送往医疗室的屁股里把镜片取出来的时候,他对这位副队长的敬仰之情已经荡然无存。 吴瑞书的武器据说是一副家传的太极八卦图,但陆驿站从来没有见吴瑞书用过,毕竟这大半个月吴瑞书都没有出过外勤,一直在和刚刚入队的陆驿站科普他们的头号敌人――白六的相关信息。 “这种东西一开始是被白六直接随意下放的,没有任何规律,导致我们常常去的时候已经造成了大范围的伤亡,也要付出很多才能收容异端,但直到有一次方点抓到了白六的踪迹!” 吴瑞书推了推眼镜,他语气里带出了激动之情,说到方点这位正队长的时候,眼睛忍不住闪闪发光:“方点和白六约定玩一场游戏,如果她赢了游戏,白六就再也不能随意下放异端。” 陆驿站问:“是什么游戏?” 吴瑞书静了一下:“……塔防游戏,听过吗?” “异端管理局就是我们这边的塔,而白六也有自己设定的塔,谁先攻破对方的塔,谁就赢了这场游戏。” 陆驿站忍不住追问:“白六的塔在哪里?” “我们也想知道。”吴瑞书轻声说,“白六每次下放一个异端,就会给我们一部分提示,提示我们去找他设定的塔。” “越是危险的异端里,包裹的关于的信息就越多。” “信息?”陆驿站皱眉反问。 “是坐标。”吴瑞书目光冷静地说,“在一些特殊的异端身上,被收容之后会有一些数字相关的信息,我们已经得到了十二位数字,经过我的多方实验和推测,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经纬线的坐标,只要合理的排列,我们就能找到白六的。” “马上我们就能协助方队赢得这场游戏,然后停止这荒谬的一切了。” 吴瑞书说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在笑什么?”方点一边穿外套一边从他们旁边的侧门的办公室推门出来,见吴瑞书在笑也笑起来,“这么开心?” 吴瑞书瞬间紧绷身体,十分刻板地对方点点头打招呼:“方队好。” 陆驿站也紧张地两腿并直:“方队好!” 方点笑眯眯,她随手把自己披在肩膀上的半长发拢起扎稳,大力地拍了拍他们挺起来的胸膛:“你们也好啊!” 等到方点离开,被拍得小脸通红的陆驿站捂住自己的胸口和旁边同样红着脸的吴瑞书静静地对视了一眼:“……” 确定过眼神,都是喜欢方队的人。 陆驿站倒是对这个不惊奇,他在入之前就听闻过,吴瑞书的入队途径和他们这些正常的训练生不一样。 吴瑞书是个家境相当不错的孩子,父亲还是个收藏家,但有一次从拍卖会收藏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柄据说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的血灵芝。 这血灵芝被切分成八块拍卖,他父亲得到了其中一块,但没想到这血灵芝还需要人养,十五岁的吴瑞书差点就被他走火入魔的父亲给血祭了,是闻讯而来的方点救下了他。 从此吴瑞书就一门心思想进异端管理局。 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书呆子在异端管理局这种训练比较残酷的地方当训练生,可以说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吴瑞书总算是凭借着自己好用的脑子和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拧劲,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方点的副队。 但吴瑞书对于方点的喜欢,与其说是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浪漫幻想和向往,有点像是粉丝对于偶像的爱,是一种非常浓烈的信仰,一种无条件的希望,所以陆驿站从不觉得嫉妒,反而有时候还会觉得有点好笑。 “方队一定可以带领我们打败白六的!”吴瑞书眼睛发亮地握拳,“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陆驿站:“……” 比如说现在。 虽然笑出来对于吴副队长很不礼貌,但他真的很想笑。 “吴副队,十字审判军那么强,感觉已经超出正常人能力的范畴了。”陆驿站虚心请教,“是有某种特殊训练吗?我需要开展这些特殊训练吗?” 吴瑞书静了一下:“不是,我们之所以能做到那么多超出常理的事情,是因为我们有个人技能。” “个人技能?”陆驿站皱眉反问,“这是什么?” 吴瑞书沉默片刻:“是白六根据我们的欲望,下放给我们的某种能力。” “方点找到白六的时候曾经和拼尽全力和他对局过一次,差点死了,白六救活了她,说我很久没有见过欲望这么强烈,可以接近级别的人类了。” “如果不是你不够邪恶,欲望里纯善的部分太多,或许此刻你就已经成功斩杀了我,成为下一代邪神了――白六是这么描述方队的。” 吴瑞书深吸一口气:“方队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我们用善的欲望也可以击败你。” “白六说,好,我和你们玩一个游戏,我将你们善的欲望实体化具体化,赋予你们欲望给予你们的能力来反抗我,如果你们真的赢了,我就退出这个世界线。” 吴瑞书又紧紧握了一下拳:“方队一定能赢他的!” 陆驿站张了张口,他当时想问如果输了会怎么样,但最终,看着吴瑞书的脸,他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吴瑞书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副队长,他在陆驿站进入一年之内找出了全世界有可能是白六的的十二个坐标,然后依次出动,一个一个地去排除这些坐标。 但就算去到的坐标不是白六的,他们抵达哪里的时候,也免不了要和白六玩一场。 带来的伤亡是惨重的,但也不是都是坏事。 白六在一次游戏内承认了陆驿站作为十字审判军的身份,下放了属于他欲望衍生出来的技能给他。 但陆驿站其实并没有因此而很开心,反而是有点尴尬。 ――因为他的技能武器是一把和方点一模一样的重剑。 当时游戏结束,赢得了和白六之间游戏的陆驿站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技能。 这把重剑啪一下从白六的手上冒出来打到了陆驿站脸上,然后白六看着这把重剑微妙地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就消失了。 陆驿站直接被重剑拍到地上,他正艰难地想从这把重得过头的重剑下爬出来的时候,转头就看见方点好奇地蹲在他旁边,戳了戳压在他身上,快把他给压瘪的重剑:“陆驿站,你技能武器怎么和我一模一样?” 当时十字审判军里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包括吴瑞书。 陆驿站满脸通红地挠了挠后脑勺,一边往身后疯狂藏重剑,一边磕磕绊绊道:“啊!是因为我比较羡慕方队手上这种武器!我很崇拜方队!” 方点略显疑惑:“但吴瑞书已经够崇拜我了,他武器也是太极图,不是重剑啊?” “咳咳。”吴瑞书一本正经地替陆驿站解释,“可能这是更深一层次的崇拜和欲望衍生出来的武器。” 陆驿站:“……” 倒也不必特意替我解释了,吴副队。 方点摸了摸下巴:“但我的重剑很重诶,陆驿站,你能抬得起来吗?” 正在用全身力气拖拽重剑的陆驿站:“……” 可恶!就是抬不太起来啊!我真是个废物! “那这样吧,既然我们武器都一样。”方点笑着走到了陆驿站身边,她随意地握住陆驿站的手,连带拔起重剑稳稳地往前一挥,夜风吹拂过她的发,方点笑着回眸,发丝从她弯弯的眼睛旁擦过,“你以后和我一起特训,我教你用重剑吧!” 陆驿站大脑一片空白了五分钟,才恍恍惚惚地说出了那个好字。 那天晚上陆驿站是抱着重剑含泪幸福睡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父母谈恋爱对子女的影响 陆驿站:(踌躇半天不敢靠近摸到了老婆重剑的复制品好幸福呜呜含泪抱着睡觉) 黑桃:(缠着半天不能靠近被老婆鞭子割伤了还被亲了好幸福躺在沙发上装木乃伊) 方点:迷茫.jpg 白柳:…… 第416章 第一世界线(日+207) “现在只剩最后两个坐标点了。”吴瑞书严肃地推了一下眼镜,“我个人倾向于是在海面上这个孤立岛屿,这也是我们下次的目标。” “如果我的猜测正确,我们将会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岛屿上正面遭逢白六和他圈养的大堆异端,希望各位今晚做好准备,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出发,散会。” “是!” 散会之后。 持续了两年多高节奏的搜寻,陆驿站早已经习惯了上一秒钟还躺在床上,下一秒钟已经全副武装出发,总之没有一秒钟是属于自己的。 没想到现在走到了尾声,可以拥有简单地喘息,或者是休息的一个晚上时间的时候,陆驿站反而略感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无意识地走到了喻芙的医务室。 这件医务室已经空置了,陆驿站偶尔会过来清理一下站一会儿,抽一根烟平静一下。 对,没错,他学会了抽烟。 一支队是禁烟的,方点有次抓到了躲到喻芙医务室抽烟的陆驿站,眼神很深地和他无声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在审视他。 陆驿站吓得差点直接起飞,但过了一会儿,方点对他伸手,笑着问:“还有吗?给我一根。” 方点接过烟,很熟练地点上,低着头和他一起靠在喻芙的医务室里安静地抽烟。 烟雾氤氲上她的脸,从她制服的领口上划过,散成不着边际的烟尘,然后陆驿站听到方点带着笑,轻而恍然地说:“一支队禁烟的命令是喻芙连同其他人背着我通过的。” “其实是给我下的命令,我吸烟太多了,他们觉得对身体不好,老是说过我不是被异端搞死,而是自己抽烟活活抽死的。” “没想到。”方点转过头来笑着看怔愣的陆驿站,“我还没来得及抽死,他们就被异端搞死了。” 方点几乎几口就抽完了一根烟,然后又很自然地伸手到陆驿站面前:“再来一根。” “没,没有了。”陆驿站磕巴了一下,“刚刚那个是最后一根。” 方点抬眼,她笑意很淡地从陆驿站嘴边那根还没怎么动的烟上一扫而过,然后很自然地伸手夹出这根烟,在陆驿站面前晃了晃:“介意我抽这根吗?” “不,不介意!”陆驿站表情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要升天了。 “谢啦!我有点犯烟瘾了。”方点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陆驿站的肩膀,她含住那根烟,很轻地用牙齿咬住烟嘴,低下头用打火机点上了这根烟。 打火机的火光摇曳地映照在方点的侧脸上,有种很温柔的美感。 “吸烟其实是一种很堕落的行为。”陆驿站听到方点轻声说,“我常常怀疑烟是不是白六那家伙包装好然后投放的一种低危害成瘾性异端,缓慢,又无声的腐蚀很多人。” 方点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烟气:“比如我。” “人是很难和自己的负面欲望抗衡的,我很明白这点,我自己连烟都戒不了,却指望赢白六,实在是有点可笑。” 方点低下了头,她很轻地笑了一下:“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希望我戒烟的人还存在,每个吸烟的人都有希望他们戒烟的人存在。” “――那我就不会输。” 方点吸完最后一口,笑着对陆驿站挥挥手:“戒烟吧,陆驿站。” 在那之后,陆驿站很久都没有偷跑过来抽烟,但或许是动身前一晚实在是太心潮起伏,陆驿站没忍住,他又来到了这里,情不自禁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结果他刚点,背后医务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叼着烟的陆驿站一回头,就看到方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非常自然地走到他旁边:“还有吗?来一根。” 陆驿站:“……” 这个说着自己要戒烟的女人为什么每次向他要烟抽都那么理所当然? 方点仰头望着他,眼睛里倒映着窗外的月光,亮而皎洁,脸上带着很轻的笑意,风很轻微地拂动着她脑后的马尾,说:“长高了不少啊陆驿站,你进队的时候和小吴差不多高吧,现在我都要仰视你了。” “队内的表现也很好,你完全成长了。” 就好像预料到他会在这里见到一个向他讨烟抽的方点,陆驿站其实带了一包烟过来,但这一刻,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陆驿站鬼使神差地说:“……没有了,只有一根了。” 他知道只有一根的时候方点会做什么。 她会直接拿下他唇边的烟来抽,这样就间接接…… 但还没来得及想完,陆驿站的瞳孔就收缩了。 方点伸出两指抽出他唇边的烟,然后上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单手环抱住他的后颈,闭上眼睛吻了他。 ――接吻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在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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