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启明星(H)_御书屋 > 第204章

第204章

开了距离,他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双手紧抱胸前,弓着背缩着脑袋,整个人都是一种很抗拒外界的紧绷姿态。 一看就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了。 白柳从善如流地和他拉开了距离,退到一个让杜三鹦没那么约束的位置,开口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们在一个游戏里见过,你还帮了我不少忙。” 杜三鹦转过头来正对白柳,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我,帮你?” 白柳微笑:“是的,你帮我了很大一个忙,这次也是来求你帮忙的。” “还望你看在我们过去是朋友的份上,伸出援手。” 杜三鹦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是我的朋友?” “当然。”白柳轻描淡写地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身份,他貌似怀念地望着杜三鹦,浅笑,“――如果不是当初你忘记了我,对我不闻不问,我一定会追着你一直玩游戏的。” 白柳仿佛寂寞般地垂眸,遗憾地叹息:“可惜,在一场愉快的游戏之后你就把我给忘了,再也没有机会再遇见。” “我们本来有机会成为灵魂挚友的。” 牧四诚:“噗!!” 神TM灵魂挚友! 是指连对方灵魂都被你拿走的那种挚友吗?! 杜三鹦对自己遗忘了自己的灵魂挚友感到非常抱歉,他手足无措地松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贴在病服裤缝上擦了擦,偷偷瞄了白柳一眼。 “对不起……”杜三鹦羞愧得脸都有点红了,“白柳,我把你给忘了,我甚至不记得我们玩过什么游戏……” 阳台上的鹦鹉听到了某个关键词,就像是被触发开关的复读机玩偶,炸毛大力挥舞翅膀,高声弹舌尖叫:“白柳,白柳,坏人,坏人,遇到,快跑!快跑!” 杜三鹦:“……” 白柳:“……” 唐二打:“……” 刘佳仪:“……” 牧四诚:“噗――!!!” 第268章 现实 杜三鹦脸上的红晕逐渐减去,他警惕地后退两步,弓着背看着白柳:“――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对他的一切这么了解,不是的朋友的话…… “我曾经利用过你。”白柳毫不迟疑地直接摊牌了,“所以你不愿意见我。” 白柳平视着杜三鹦:“但我并没有强迫过你,你是自愿被我利用的,你的幸运和直觉告诉你,你应该跟着我走,所以你就和我站在了一队。” “现在你的直觉呢?” 杜三鹦一怔,他缓慢地站直身体――这个人说得没错。 他的幸运让他相信白柳,所以一开始他才会那么听话。 但为什么鹦鹉会让他离开这个人? 白柳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的鹦鹉:“你知道你为什么选择鹦鹉记录自己的记忆吗?” 杜三鹦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多时候都是靠着一种残余的,幸运带来的预感来做事。 比如靠近他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比如相信鹦鹉说的话。 再比如,这个叫白柳的,他应该跟着他走。 “因为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找不到第二种记录你记忆的方式了。”白柳平静地说,“你身处一个危险的游戏里,但你总能靠自己的幸运存活下来,尽管这幸运有时候会伤害别人。” “你排斥这样的记忆,所以每周清空一次,但就算这样,你也不得不继续痛苦地在这个游戏里存活下去。” 杜三鹦情不自禁地发问:“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个游戏吗?” “不能。”白柳回答,“因为你还有欲望没有得到满足。” 白柳抬眸:“你想弥补因为你的幸运而产生不幸的那些人,你想复活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当初因你所死的那些朋友,你想终止这不幸的幸运,挽回这所有因你而生的不幸。” “而这游戏给了你希望与欲望。” 杜三鹦的手不自主地发抖,他无意识地摇头,试图反驳白柳的话,但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柳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游戏你是无法向任何人透露的,纸张无法记载游戏的信息,电子设备无法保存游戏的资讯,就算你和人倾诉关于游戏的事情,他的记忆也会在七秒之后被抹去。” 杜三鹦反驳:“但鹦鹉记得游戏的事情,它还记得你!”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鹦鹉应该是你赢来的游戏道具,符合你的核心欲望,被你放置到了现实中,作为你记忆的载体。”白柳的目光挪到了那只鹦鹉上,“――它原本就是游戏里的生物。” 旁边的牧四诚恍然大悟:“所以这只鹦鹉才能记得游戏里的事情。” 白柳向杜三鹦伸出来手,他态度真挚诚恳,漆黑如镜的眼睛里完完整整地倒映着迟疑不前的杜三鹦。 如楼下水池一般清澈的倒影,杜三鹦看得恍惚了一下。 “我或许是个坏人。”白柳轻声说,“但我从未害过你,而更重要的是――” “――你也不能伤害我,我的厄运与生俱来,远胜于你能带来的不幸。而被你嗤之以鼻的幸运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白柳抬眸注视着他,上前一步靠近杜三鹦。 杜三鹦被白柳看得无法后退,愣在原地。 他看到白柳的眼眸里仿佛有狂野寒冷风和雪在缠绕,有融化后碎冰在浮动,有烈火和强酸嘶叫冒烟,氤氲了白柳的双眸。 那些清澈稍纵即逝,在烟,尘,雪与毁灭之间,眼珠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消失在白柳的眼底,似乎是一场不存在的美丽回忆,浮光掠影,随风远去。 杜三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这个人在心碎。 “我请求你,帮助我。”白柳轻声说,“用你的幸运,去拯救对我重要的人。” 杜三鹦静了片刻,他低下头小声问:“……我去的话,真的能救人,不是害人吗?” “不是。”白柳看着他,浅笑,“当一个人的一生已经够不幸的时候,你所带来的不幸,或许也只是幸运的一种呈现方式。” “对我,对我想救的那个人,对飞机上的五个押送员,你都不会害了他们的。” 白柳垂眸:“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比这更不幸的结局了。” 杜三鹦咬咬牙,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白柳的手:“好,我跟你走,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 白柳迅速地和杜三鹦讲解了现在的情况。 杜三鹦有些发蒙:“飞机已经在南极上空了要坠毁了,我能做什么?” “可以把你传送到这架飞机上,利用你的幸运,看能不能提前将飞机打下来降落到海域而不是地面,这样减轻飞机坠毁程度,尽量保全飞机上的人和物品。”白柳说。 杜三鹦大惊失色:“把我传送到要失事的飞机上?!” 白柳摁住他,冷静道:“我和你一起。” 杜三鹦被吓得小脸惨白,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扒住白柳的胳膊虚弱询问:“怎么,怎么传送啊?” 白柳的视线停在了阳台上的鹦鹉上:“利用游戏道具。” 杜三鹦进入游戏大约是一年前,正好是他全家出事的时候,那么很好推断,刺激杜三鹦进入游戏的核心欲望和这场交通事故应该有关。 例如把全家从交通事故的现场瞬间传送出来之类的核心欲望。 而这只鹦鹉是符合杜三鹦的核心欲望,才能被拿到现实里来的游戏道具,再加上幕后之人处心积虑的设计…… 白柳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只鹦鹉真实的作用是传送道具。 唐二打在白柳的指示下压住鹦鹉的翅根,把鹦鹉从阳台外逮了回来。 鹦鹉支着脖子大声嘶吼,翅膀不停扑棱:“白柳!坏!白柳!坏!” 杜三鹦心有惴惴,又于心不忍,忍不住弱弱提醒:“轻一点,它不舒服。” 白柳从唐二打手里接过鹦鹉递给杜三鹦。 鹦鹉飞快地爬到了杜三鹦的肩膀上,歪头蹭了蹭他,眨了眨绿豆眼,动了动爪子贴在杜三鹦耳边,好像说悄悄话告密一样小声嘀咕:“白柳,坏,快跑。” 杜三鹦哭笑不得,他抬手摸了摸鹦鹉脑袋,踌躇了一下,捂住了鹦鹉眼睛:“……使用道具,不会伤害它吧?” “不会。”白柳看着他,“但需要你想起来怎么使用这个道具。” 杜三鹦苦恼地皱眉:“……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它明显是个声控道具。”刘佳仪提示,“你有没有给鹦鹉设计某种使用它的关键词,比如白柳之类的?” 鹦鹉听到这个词,又抖动翅膀,趾高气昂地扯着脖子叫唤:“白柳,坏――!!!” 杜三鹦冷静地捂住了鹦鹉的嘴巴:“让我想想。” “如果你和家人遇到了一场剧烈的交通事故,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关键词把所有人传送出去?”刘佳仪说。 杜三鹦犹豫地抬起了头:“交通事故?” “是的,一场相当严重的交通事故,遗体搜寻了一周都没有拼全,因为乘客的遗体因为汽油的焚烧和剧烈的冲撞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血肉模糊,无法区分。”白柳言辞清晰地叙述。 杜三鹦的瞳孔轻微地收缩,他逃避地低下头,开始神经质地咬自己的指甲盖,声音低微:“听起来……好严重。” 白柳:“你试图分开你的家人和其他人,拼凑出他们的遗体单独下葬,但你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做,那就要做大量的DNA鉴定。” “……最终遇难者的家属们商议之后,立了集体事故公墓,大家一起下葬,在悼念遇难者的当日,这场事故里的你作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杜三鹦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这些前来参加悼念会的遇难者家属问你怎么活下来的,有人关心你,安慰你,不少人表示出对你的同情,宽慰你活下来就是万幸的事,甚至有两个家庭表示想要扶养你上大学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你也是受害者,还是仅存那个。” “但你知道你不是,你觉得自己是加害者,你知道他们心爱的人是因为你的幸运而死去的。” “而他们却想要帮你。” 杜三鹦捂住了自己的头,不停地摇晃,双目失神,仿佛被白柳话带回了当初那个场景里。 他不停地机械道歉,眼睛睁大,无意识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柳握住了杜三鹦的双手,强迫他注视自己的眼睛,继续残酷地说了下去:“――集体公墓下葬的时候,你消失了,大家很担心你,到处找你,最后发现你居然把自己埋进了公墓里,但很幸运的,你又被发现了。” “因为有个小孩贪玩扒拉还没修筑好的公墓,直接被倒下来的纪念碑砸死了,于是大家就这样发现了被埋在公墓下的你。” “那个小孩就是表示想要帮助你的两个家庭当中一个家庭里的孩子,他的爸爸在这场事故里死去了,他很喜欢你,喊你哥哥,于是他的妈妈才会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助你,没想到却为自己招致了这样的厄运。” “他是不是让你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杜三鹦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几乎是在惨嚎:“――不要再说了!!” 白柳没有仁慈地停止,而是靠近凝视着杜三鹦的盈满泪的眼睛: “你从坟墓里爬出来抱着那个小孩的尸体跪在地上的时候,在事故现场抱着自己死去父母,妹妹,姐姐哥哥碎裂尸体的时候,你在叫什么?” “为什么在那之后,你的记忆就出现了故障,什么都不肯记得了?” 杜三鹦脱力地滑跪在地,他眼泪停不住,仰着头顺着下颌滑落,声音里全是嘶哑绝望,凄厉得就像是心肝都被挖出来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他们!!” “让我死吧!!让他们活!!” 杜三鹦声嘶力竭地哭着,他弓着背弯下了身体,低垂头颅,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我不要幸运地活着,让我不幸地死去吧。” 鹦鹉的发冠耸立,它引吭高歌:“――让我不幸地死去吧!!” 一阵炫目的白光降临在杜三鹦的肩头上,笼罩了他和白柳。 白光过后,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第269章 现实(146) 牧四诚和留在地上的这只鹦鹉大眼瞪小眼,良久才无语地转头看向另外三个人,摊手:“……所以我们是被白柳给扔在这里了吗?” “不光是扔在这里这么简单,还丢给了我们一个大麻烦。”刘佳仪耳朵动了动,她看向门口,“疗养院的负责人来了。” 木柯凝神:“看来我们需要找一个好理由向这位负责人解释他的病人为什么不见了。” “――不然白柳这家伙身上背的官司就又要多一项诱拐精神病人了。”唐二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这次做事也太冲动了些。” “他已经身处异端管理局的监察下了,如果再加上警察局的监察……白柳周围监视他的普通人越多,他进入游戏会越来越困难。” 刘佳仪叹气:“是的,所以这家伙留下我们善后。” 主要是因为他们去南极也没用,杜三鹦的破坏力是肉眼可见的强大,唯有白柳能幸免于难。 不如把他们留在原地。 负责人推开了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被震塌掉的床,床上地上一团凌乱的被裹和羽绒,和那只站在地上的蹦蹦跳跳的鹦鹉。 鹦鹉蹦蹦跳跳,使劲叫:“白柳,坏坏――!搞得主人cry cry!” 它刷地张开翅膀,绕着屋顶盘旋飞翔,弹着细细舌头,嗓音尖利具有穿透性: “他们抱着上天!一起上天打飞机啦!” 负责人瞳孔地震:“……打什么东西?!” 鹦鹉后扬翅膀,伸长脖子重复道:“――打飞机!” 刘佳仪,牧四诚,木柯,唐二打:“……” 不要简略成啊!!! 你这只鹦鹉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唐二打跳起,捏住鹦鹉的翅膀和尖嘴,在它的剧烈挣扎下,转身,背影僵硬地将它带到了阳台上,塞到了笼子里喂水:“……鹦鹉太久没喝水了,乱叫,我带它到水上喝点飞机……” 刘佳仪啪一下盖住了自己绝望的眼睛。 唐二打心虚到话都说不清楚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负责人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他万分惊恐地看着这群人:“……你们对906的病人做了什么事情?!” 牧四诚眼疾手快地关上反锁了病房门阻断负责人逃跑路线。 木柯深吸一口气,挡在了负责人前面,冷静地握住他的双手:“我们可以解释。” 被前后夹击的负责人吓到飙泪:“我我我,你们放过我吧!我大学毕业后很久不和男人一起打飞机了!” 万里之外的南极上空,罗斯海。 摇晃不停的飞机甲板上刚刚降落的杜三鹦和白柳在机舱里不停滚动,站都站不稳,还是白柳先抓住了一根金属固定杆,又拉住了杜三鹦让两人稳住。 白柳踢了一脚座椅靠背,示意杜三鹦从下拉座椅栏杆,翻翻座椅下面的氧气面罩和降落伞还在不在。 杜三鹦被晃得头晕眼花,随手扒拉了一个座椅一摁,里面瞬间就弹出了降落伞和氧气面罩,甚至旁边还备了两件厚厚的防寒服。 白柳眼眸垂落――不愧是幸运满分。 整个飞机上能用的装备这个时候应该基本都被五个押送员搜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应该都是带不走的了。 杜三鹦能一发入魂,实在算得上运气极好了。 白柳扬了扬下颌让杜三鹦先穿上装备,坐在座位上固定好安全带,然后再让杜三鹦固定住他来穿装备。 这个时候杜三鹦才能喘过气来,他捂住自己的氧气面罩,呼吸粗重:“――飞机上你说的那五个押送员呢?” 白柳捂住自己脸上的氧气面罩,伸手拉住座椅上的安全带。 “这种紧急情况,押送员要么在驾驶舱,要么在货运舱。” 白柳用降落伞的包裹将头部环绕,避免在飞机颠簸中受到硬物击伤,白柳对着杜三鹦指指额头,示意他也这样做。 杜三鹦在氧气面罩里大声回答,声音闷闷的:“――我不用!这些碎物击不中我!”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飞机上的长廊,一只从消防栓旁边飞过来的扳手眼看就要把杜三鹦的手臂打得骨裂,但在千钧一发之际,飞机离奇地上下颠簸了一下。 扳手擦着杜三鹦的手背砸到钢板里,凹陷了深深一个坑,但杜三鹦的柔软的小臂却毫发无损。 “你看吧!”杜三鹦为了确保白柳能听到他的话,一直很大声竭力地说话,“你躲在我背后,不用缠头,也没

相关推荐: 芙莉莲:开局拜师赛丽艾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猛兽博物馆   村夜   鉴宝狂婿   红豆   女奴的等价替换   树深时见鹿   家有甜妻:大叔的独家专宠   NTR场合_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