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当然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我不会像那些蠢货一?样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柳又将枪口调转回来,狙击枪在他转动的过程当中变成一?把微缩了的玩具手枪,他将这柄枪放回了丹尼尔的手里。 枪口凝聚成了一?个子弹的光点对准了白柳,白柳看着?表情?瞬间变得惊恐的丹尼尔,垂眸轻声说:“――也可能会杀死我。” “这一?枪你来开,你猜这一?枪――” “会杀死你,还是杀死我?” “砰――!” “砰――!” 审判庭和游戏里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 白柳登出了游戏,陆驿站脱下了染血的手套,他们?都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 审判庭边缘被枪声惊起的白鸽飞向天空,和辛奇马尼家族从楼梯拐角处被客人撞到的花落向地面,一?切都凌乱地交错成一?团,花破碎的红,与鸽子零散的白,在枪声终末之刻,融合成血一?样的颜色。 白柳的身?后传来客人惊恐的尖叫声: “丹尼尔开枪自杀了!” 陆驿站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岑不明缓缓倒下,陆驿站捂住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脑中回想着?岑不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半决赛之后第六日,宜下葬。 木柯的葬礼是他管家操办的,操办得特?别奢华,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操办得特?别快,而且从头到尾木柯的父母都没有露脸,管家一?直询问?一?些木柯生前的事宜都是找的白柳,比如?木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和喜欢去哪里玩,生前做了什么?事情?。 白柳问?为什么?。 管家抹着?泪,有些心酸地说:“木少的父亲早就做好木少去世的准备了,这套下葬的装备和流程木少十几岁时候,木少的父亲就备着?了,只是一?直没用上,现?在木少真……就立马用上了。” “至于木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您,我也不知道问?谁,木少和父母一?向不亲近,木少的父母不知道他喜欢讨厌什么?,您是他为数不多有过亲近交往的人了,我也只能问?您了。” 牧四诚的葬礼基本是白柳一?手操办的,但?都操办到尾声了,牧四诚的父母才匆匆出现?。 牧四诚的父母和白柳见了两面,吃了两次饭,感谢了他,说要和他算清葬礼的花销,还要给他包红包,白柳拒绝了,但?似乎这两父母就把同时操办了两场葬礼的白柳当做什么?丧葬公司的员工,一?定要给白柳包红包,说一?定要好好操办他们?儿子的葬礼。 但?依旧没有接手操办牧四诚葬礼流程的意思。 白柳意识到了什么?,他客气地收下了钱,并表示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两位可以回去了,等?到葬礼再过来。 牧四诚的父母长出了一?口气,刚刚才哭过,还带着?泪的脸上露出那种显而易见的轻松和解脱的表情?,就像是丢下什么?大包袱一?样:”我们?工作很忙,实在是没办法帮他好好操办,钱我们?这里管够,预算二十万以内,您看着?来,好好操办,一?定要给我儿子办好葬礼。” 白柳答应了,安静地目送这对父母离开。 他能感觉到牧四诚的父母为牧四诚的死有过难过,但?这样的难过实在是太浅了,浅到让白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那样的难过才是正常的,而我这样的难过是不正常的,是精神病人或者是怪物,才会为自己朋友的死难过到去报复了也无法安宁的地步? 或许他真的一?直以来都是怪物。 而怪物此刻才明白,原来人和人之间流泪的感情?,也能这样的浅薄。 木柯的父母也来见过他一?次,这对穿着?打扮都非常精致典雅的父母矜持端庄地坐在白柳对面,一?边克制地流着?眼泪,一?边含蓄地表达着?难过,感谢他对木柯的照顾,说的具体是什么?,走神的白柳已经不记得了。 白柳只记得看向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比木柯小不了多少男生,对方的眼神有些愚钝,相貌和木柯有些相似,但?不像木柯一?样,看向他的时候,总是笑?得特?别浅特?别温柔,而是有些惧怕地看着?他。 又或者是,他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就是让人惧怕。 “白柳先生?”很快木柯的父亲察觉到了白柳的视线,他头皮有些发麻地挡在了自己私生子的前面,语气微弱,“请问?,您看向木柯的弟弟,有什么?事吗?” “他是木柯的弟弟?”白柳喝了口水,仿佛闲话家常,语气平静,“我怎么?从来没听木柯提起过?” 木柯的父母有些尴尬地顿住了,然后木柯的父亲清清嗓子,说:“我们?这边也没有合适的人上去致辞,正好让木柯的弟弟上去给木柯念悼词。” “到时候我们?这边的很多人都会来,也趁此机会,向大家介绍介绍木柯的弟弟,之前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 哦,来找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柳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用木柯的葬礼做踏脚石,向所有人宣布木家的新继承人,举世宣告木柯这个拖累了他们?二十五年的心脏病大儿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健康的,不会不稳定,不会英年早逝的木家继承人,同时希望他这个明面上木柯的朋友识相一?点,不要搞什么?事情?。 白柳放下水杯,抬眸看向那个弟弟:“如?果你们?让他出现?在木柯葬礼上。” “我就能让木柯的葬礼,变成他的葬礼。” 白柳在木柯父母惊悚的眼光中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手上已经有两个葬礼要办了。” “――我也不介意再多一?个。”白柳笑?眼温柔地说。 于是木柯弟弟致辞这一?部分被取消了。 葬礼当天,清晨,异端管理局内部医院。 白柳站在走廊上,看向躺在病房内病床上的唐二打和刘佳仪,他们?都戴着?呼吸机,分别在走廊两边的透明危重病房里,周围一?大堆检测仪器,身?上贴满了各种线路和磁片,血压和心跳时高时低,时快时慢,脸上带着?呼吸机,眉头都紧皱着?,随着?不均匀的呼吸,往呼吸机上喷吐着?雾气,看起来十分微弱。 在苏恙的帮助下,白柳把刘佳仪也转到了异端管理局内部的医院,这也是红桃查探不到的原因。 “已经昏迷快一?周了。”苏恙和白柳一?起站在走廊上,他忧虑地望着?,“怎么?还没醒。” “是被什么?异端袭击了,伤得这么?重?” ――白柳给苏恙的说法是,唐二打和刘佳仪都被异端袭击了,苏恙也没有怀疑,这两人身?上的确检测了出了相当重的污染数值。 看望了唐二打和刘佳仪后,白柳就要出发去办葬礼了,牧四诚和木柯的墓地选址也是苏恙帮忙办下的,他的说法是这样的―― “异端管理局经常有伤亡,所以和很多墓地的开发商关系都不错。”苏恙无奈地苦笑?,“没想到还能给你用到这层关系。” “我还以为只有异端管理局的人,才会需要经常和墓地产商联系呢。” 白柳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他穿戴了一?整身?的黑西装,只在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因为葬礼是露天的,为了防止下雨打湿这朵纸花,白柳带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去了墓地。 他带伞很有先见之明,葬礼办到一?半果然下雨了。 参加葬礼的人开始絮絮叨叨地喧哗起来,最先开始抱怨的是牧四诚的父母,他们?抱怨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白柳听到了。 “……怎么?还没完啊?” “葬礼的账单报过来了吗?花了多少?” “也不少了啊……” “你别说了,也就这一?回,以后就不用再给牧四打生活费了,相当于这钱提前给他了而已。” “幸好发现?牧四偷东西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考虑试管了……” “诶,就这样吧,我们?也不欠他什么?,下辈子别投我们?家了,没缘分。” 白柳打着?长柄伞站在雨中,长睫上挂了水珠,慢慢地抬起。 随即开始讨论?的是木柯的父母,他们?脸色悲戚,也在流泪,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柯儿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了。” “但?是还是走了好,走了他不用受折磨了。” “我们?也不用受折磨了。” “对大家都好。” 白柳抬起了眼帘,他语气平淡,透过雨帘,有种捉摸不定的缥缈和寒意: “在这场葬礼上,不需要有除了死者之外的第三个人,为他们?的死亡感到解脱。” “如?果有,请离开。” 葬礼为之一?肃,白柳这个阴晴不定,背景深不可测的死者朋友让所有人都有些忌惮他,牧四诚的父母率先惴惴不安地低头告别离开了,木柯的父母本来还想再留一?会儿,再办一?会儿,但?在白柳的注视下,也头皮发麻地离开了。 在两块已经安置好的墓碑中央,只留下了一?个撑着?长柄伞的白柳。 第583章 噩梦神殿(309+310+311) 他垂眸看着墓碑上?两个人的黑白?照片, 突然把伞放了下来,挡在了牧四诚的照片上?,又把自?己?的黑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挡在了木柯的墓碑上?。 白?柳穿着白?色的衬衫,在雨中淋着雨, 安静地望着这两个墓碑, 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鞠完躬之后,白?柳一个人淋着雨往回走, 走到一半顿住了。 不远处站着陆驿站。 陆驿站面前是岑不明的墓碑, 他单膝站在墓碑前, 撑着一把灰色的长柄伞,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支烟点烟,放在了墓碑上?, 沉默地用伞撑在墓碑上?,等着烟燃完。 雨在两人中间淅淅沥沥地下。 陆驿站站起身,他将燃完被?雨打湿的烟头收起, 转身看到白?柳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伞递了过去, 脱口而出:“怎么出来不带伞……” “伞留给木柯他们了。”白?柳很平静地说?。 陆驿站递伞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灰色的伞在两人中间停滞, 伞下没有?一个人,又仿佛站了很多人, 白?柳和陆驿站透过伞下无声地注视着彼此,明明有?一把足以让两人避雨的伞,但两人都在淋着雨。 或许是,他们都清楚, 再也不可能走到一把伞下了吧。 陆驿站缓缓地将伞放下,放到了岑不明的墓碑旁。 他们都没有?打伞, 在雨中间隔着三米的安全距离,一言不发地向?墓场外面行走着,陆驿站走着走着就?开始掏胸口的口袋,他拿出了那包给岑不明的烟,抖了抖想抖出来一根,结果?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陆驿站看向?墓场外的一个小卖部,小卖部支着一把大伞,伞下有?一个长椅,陆驿站顿了顿,开口:“过去避避雨吧。” 白?柳走了过去,陆驿站买了烟,他在买烟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卖部居然还有?冰柜,在卖冰激凌,他看向?冰柜里的草莓可爱多,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但这笑很快消失无踪。 “一包烟。”陆驿站静了一下,“再加一个这个,一共多少钱?” 陆驿站拿了东西,走到了长椅那边坐着,他坐在长椅的左边,白?柳坐在长椅的右边,他顿了顿,将手?里的可爱多递给白?柳:“吃吗?” “不吃。”白?柳平淡地拒绝了,“不好吃。” “……”陆驿站沉默地拿了回来,他剥开外皮吃了一口,甜腻的口感让他心里发慌,他顿了顿,眼眶发红地笑了起来,“确实不太好吃。” “太甜了。” 白?柳静了半晌,他突然伸出了手?,陆驿站无措地看过去:“我已经吃了一半了,你要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是这个。”白?柳平静地说?,“我想抽烟。” 陆驿站彻底地怔住了。 “你不是讨厌……” “我想抽一根。”白?柳的手?还摊着,他垂眸又重复了一次。 陆驿站沉默一会儿?,递给白?柳一根,白?柳接过陆驿站的打火机,自?己?点上?了,他咬住烟嘴,半垂着眼眸,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火闪烁的光点,缭绕的白?烟穿过他垂落的长睫,散成不成团的碎片。 白?柳吸了一口就?停下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慢慢地弯下了腰,望着地面的水洼倒映的,表情迷乱的自?己?,深呼吸。 眼睫上?有?水滴掉落。 “好苦。”白?柳轻声说?,“烟好苦。” “原来烟这么苦。” 雨滴从红色大伞的边缘滴落,被?人短暂坐过的长椅两旁的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上?有?一支被?抽完的烟,垃圾桶里有?一个被?吃完的可爱多。 陆驿站站在长椅的左边,轻声问:“你确定了要走这条路?” “我以为你又会说?我为什么非要走和你对着干的路。”白?柳站在长椅的右边,抬眸。 “不会了。”陆驿站摇头,他张了张口,“你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白?柳平静地望着陆驿站:“你也没有?了,是吗?” 陆驿站没说?话,他只是沉默着。 “那就?游戏里见吧。”白?柳转身离去,语气淡淡,“我知道你会拦着我。” “但我也不会回头了。” 陆驿站看着白?柳往另一方走了一段,顿了一会儿?,转过身,往另一方走了。 他们终于也走到了,分道扬镳这个节点上?。 白?柳回到了出租屋内,他换下了被?雨打湿的衣服,去洗了个澡,明天就?是比赛了,他今天要进公会和王舜商量决赛事宜。 比如……上?决赛的备用队员是哪些? 游戏中,流浪马戏团公会,会议室。 会议室空空荡荡,只有?白?柳一个人坐在台下,王舜在台上?讲两句就?发呆,讲两句就?发呆,白?柳不得不让他停下。 “我实在是不知道讲什么了。”王舜一摸脸,全是苦笑,“会长,就?你一个人,怎么打?” “你现在还没和我说?决赛的队员名单。” 木柯和牧四诚……不可能了,唐二打和刘佳仪虽然还在,但都是重伤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登入游戏,就?只剩白?柳一个人了,联赛的最低要求都是五名队员,这要怎么打? “我一个人打。”白?柳很平静地说?。 王舜呆了:“一个人……打?!” “嗯。”白?柳垂下眼帘,“有?过这种?先例,不是吗?” “那是袁光技能特殊啊!”王舜瞬间明白?过来了,“但是会长你没有?他的灵魂纸币,我记得你说?过……” 白?柳抬起头来:“我现在有?了。” “白?六给我了。” 王舜彻底地怔住了。 在白?柳离开之后,王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会议室里,他看着会议室里那些原本会坐人的位置,又看着之前白?柳坐的位置,原本存储着大量信息的脑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东西改变了。 无论是他,还是白?柳。 在处理好决赛的事情之后,白?柳又回到了出租屋,他一回出租屋就?听到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声响,从楼下传来的。 ――那是木柯他们之前住的地方。 白?柳迅速下楼,推开发出声音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受到巨大惊吓的杜三鹦趴在地上?:“白?柳先生!” “你在干什么?”白?柳的视线从地面上?扫过,停在那一大团已经收拾好的衣服上?,他掀开眼皮,“你要走?” “是的。”杜三鹦蜷缩在行礼后面,他抱着膝盖,竭力离白?柳远一点,“我,我准备回疗养院了,白?柳先生。” “我已经和疗养院那边的人联系好了,过去之后,他们会给我准备关在地下的隔间,可以通过运餐车给我运食物,拉筒给我送换洗衣服,绝对不会让我再碰到任何人了。” 白?柳静了很长一会儿?:“他们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杜三鹦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崩溃又歇斯里地地大哭起来,哭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就?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牧神碰到了我,木柯碰到了我,他们就?不会死!” “如果?唐二打和佳仪没有?走到我旁边,他们就?不会受伤!” “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和他们做朋友,不应该来到这里,不应该见到他们这么好的人!” “我害了他们!!” 杜三鹦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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