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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无以为报,只好请你吃火锅啦!开饭开饭!” 清亮的酒液倒进玻璃杯里,除开刘佳仪以外的所有人举杯共庆,结果刚举杯到一半,停电了。 所有人:“……” 杜三鹦捂嘴哽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陆驿站不以为意,“这边电路老化,经常停电,我去拿固体酒精,我们端着锅去阳台吃。” 方点哇靠一声:“那岂不是龙虾烛光晚餐,好浪漫!” 白柳平静地泼冷水:“浪漫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这里除了刘佳仪有七个人,就算两两分组浪漫,还多一个人。” “好啊,白柳,果然工作了就变社会了是吧?”方点撸袖子,“你居然还敢顶我的嘴了?” 唐二打迅速被白柳带进沟里,他蹙眉认真地思考白柳这句话:“那我要和谁一组?白柳,干脆你和我……” 端着碗正在吃牧四诚大声反驳:“不行,白柳和我一组!” 木柯眼睛上的镜片一闪,开口时的语调却很温润:“白柳,坐这边来吧,我给你捞龙虾片。” “……”陆驿站又是头大又是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坐下吧,我去拿酒精。” 在漆黑的夜色里,在万家灯火里,有一户倒霉停电的人家,拿着碗筷蹲在阳台上简陋又热闹地吃了一顿,价格快上六位数的火锅。 直到多年以后,当问起人生里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是什么,记性还是不那么好的杜三鹦会在一秒内回答出来―― ――第一次被白柳带到他朋友家里,在停电时吃的那顿火锅。 晚上十点,洗完澡的杜三鹦躺在白柳家里刷手机。 杜三鹦今天刚加了很多人,现在朋友圈的内容就很多,他挨个挨个认真看,看得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往下一刷,刷到一条方点刚刚发的朋友圈,是一副手绘的画,里面画的就是今天他们吃火锅的场景。 方点用咯吱窝夹着白柳的头,筷子伸到他碗里去抢菜,陆驿站手忙脚乱地阻止,木柯拉偏架,旁边的牧四诚在看好戏地坏笑,唐二打正在喝酒,刘佳仪躲在角落里,居然在拍照,而他呆呆地举着酒杯,脸红红地傻笑,看样子已经喝醉了。 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在笑。 方点给这幅画的朋友圈配字是――《全家福》。 第377章 季前赛(日+183) 季前赛和季中赛的倒数第二天。 王舜拿着一叠资料,深吸一口气走进流浪马戏团的会议室,他直直地望着坐着的所有人:“相信大家对我们这次的对手的资料应该可以倒背如流了吧。”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供我们分析的资料。”王舜苦笑,“拉塞尔公墓战队,我们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 他一边说,一边点开了系统面板: “拉塞尔季前赛的表现和之前两年大同小异,放弃单人赛和双人赛,主攻团赛,这对于我们这样的新人队伍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就是你们只用打一场比赛,坏事就是这一场打的是你们最不擅长的团赛。” 王舜在系统面板上点了一下,面板滑到了下一页,上面是一个小视频,王舜点了播放之后,视频开始播放,一片乌烟瘴气的灰色迷雾在涌动,只能看到隐约几个人在里面奔跑,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王舜点了暂停,他的表情沉重下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给你们播放这段小视频了,这是拉塞尔公墓上一场比赛的录像,整个季前赛,拉塞尔几乎所有比赛的录像都是这样的。” “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日柳靠在椅背上:“这点我们分析过,拉塞尔公墓应该是为了进一步保密自己战队里队员们的技能,固定了一个迷雾遮掩系技能的队员在战队里,在比赛的时候释放技能,迷惑对手视野的同时在观众面前保密自己的信息。” 王舜叹息一声:“这个做法非常成功,也无法复刻,他们不需要观众的支持所以可以这样做,因为这个做法整个季前赛,我们除了知道拉塞尔公墓的死亡人数,对他们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相比上一个赛季,拉塞尔公墓今年季前赛的死亡人数有大幅度下降。” 王舜顿了一下:“应该不能用大幅度下降来形容了,今年季前赛,拉塞尔公墓只死了两名队员就顺利打入了季前赛决赛圈。” “在走到这一步之前,我都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去年排位第十的拉塞尔公墓要放弃今年的季中赛资格,转而降格来打季前赛,但走到了这一步,在日会长的分析之下,我才明日我走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王舜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肆意牺牲队员性命换取胜利的拉塞尔公墓是一个残忍的,枉顾人命,没有人性的冷血公会。” “难道不是吗?”牧四诚撑着下巴,一边转笔一边反问,“去年这战队可是献祭了八十多个新人诶。” 日柳抽出牧四诚手上正在转的笔:“并不是哦。” “相反,这个公会正如他们宣传的一样,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玩家的庇护之所,是一个温暖又具有人情味的集体公墓,拉塞尔公墓是一个典型的闭塞社区型公会,他们彼此之间有种宛如亲邻的互助感,是很团结友爱的。” 牧四诚脑袋上开始冒问号:“把人推出去送死的团结友爱?” “你应该转换一下思路,他们加入这个公会的时候心里已经很清楚自己多半会死了,换句话来说,这些人并不是因为想活而加入这个公会的。” 日柳抬眸:“而是因为想死,但又不想死得那么没有价值。” “而拉塞尔公墓就是一个可以将他们的死最大价值化的地方。” 牧四诚趴在桌子上,眼睛偷瞄日柳没收了他的那支笔:“但就算这样,拉塞尔公墓也和团结友爱沾不上边吧?” 日柳垂眸看向牧四诚,话题陡然一转:“你觉得死的最大价值化是什么?” 牧四诚一怔,然后坐直身体开始凝思苦想:“钱?不对,我死了之后也花不到了,名?我人都死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最后牧四诚啧了一声放弃地靠在了椅背上:“不明日这些人在想什么,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无论换来什么样的东西都没价值啊,而且我都进入游戏了,在这里拼死游戏赚积分还是可以换到点什么吧,死太不划算了。” “那是你。”日柳平静地说,“一个大公会争相追抢的高实力新人,牧四诚,你在现实里也是顶级的配置了,家境不错,学校一流,你对自己的价值有个确凿的认知,所以不会轻易走向归零的选项。” “你没被卷过吧?” 牧四诚一怔:“卷什么?” “内卷。”日柳说。 牧四诚皱眉:“那不是就业的时候才有的吗?” “不是,在资源被垄断的地方都会有内卷。”日柳拿起笔,在一张摊开的日纸上写字,“游戏里的积分可以通过打游戏挣得,就像是工资可以通过工作获得,那么打游戏就是一种工作方式。” “但游戏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公会,它们把打游戏以一种更高效率的方式分类承包了,提高了打游戏这种工作方式换取积分的效率,还提供了各式的保障,降低了你因为游戏丧命的几率,就像是各种各样的公司。” “正常的玩家为了高效率地获取积分,也为了更好地存活,就会主动加入这些公司。” “这是最先形成的机制,也是一个合理的运行机制。”日柳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正常来说,这种机制是可以持续运转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开始崩坏,但这个时候,这个游戏里有一个加速机制崩坏的设定。” 日柳缓慢地撩开眼皮:“那就是赌博。” “这个游戏里的赌博是一种预期贷款机制,这种机制将你的信仰,利益,和你的命都捆绑在了公会里,这让你投注的成本翻倍了,哪怕一个玩家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被这个公会活活耗死,因为赌徒心理和成本沉没,以及下家难找,这个玩家很难从这个公会里脱身,这就形成了内卷必备的第一要素。” “――捆绑。” “捆绑越紧密,就会让公会之间的人员流通变得越慢,变得越慢,就会让大家意识到下家越来越难找,选择公会就会变成一个终生的选择,那么在新人时期的时候,大家会为了进入大公会疯狂内卷,降低自己的待遇等等。” “而一旦走到了这一步,你会发现一个很神奇的事实。”日柳的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下,“公会获得积分的效率变高了,游戏轮换的速度变高了,赌池之间流通的积分越来越多,整个游戏里的积分是在呈指数爆炸增长的。” “但公会里的新成员获得的待遇却越来越低,而公会储存的积分再多,但为了保持自己的排位地位,最后都得投到联赛里,也没有存下多少。” “那这些积分都去哪里了呢?被什么人吞走了呢?” 日柳把笔放下,用指尖轻轻一推,笔滚到了怔住的牧四诚面前。 牧四诚伸出手握住日柳推过来的笔,他觉得后背有点发冷:“……赌池里。” “bingo。”日柳微笑起来,“没错,赌池这个机制每次都以五倍的杠杆概率往外投注积分,看似好像是亏本的,但大家凑赌池里撬走的积分连上自己挣的,最终还是回到了赌池,然后在输赢中被每次百分之五到十五的手续费不动声色地吞走了大头。” “从最有钱的公会是赌徒联盟,而不是杀手序列这点,就能看得出赌池才是这个游戏里最大的庄家。” 日柳抬眼看向王舜的系统面板上的数据:“假设你在游戏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玩家,技能和面板都很普通,虽然能够活下来,但也卷不进大公会,也无法成为明星玩家。” “你苟且偷生地努力生存着,在某一次联赛里你忍不住把自己所有积蓄投注在某个战队上,然后输了个精光,你在崩溃当中意识到你很难从赌池里得到钱。” “但每次联赛过后,从赌池里五倍杠杆里翘出来的积分会让整个游戏里的道具物价攀升,不敢参与赌博的你手上的积分不会增长,能买到的道具越来越少,在游戏里的存活越来越艰难。” “你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积分可以兑换钱去现实里使用,游戏并不是一个让你的欲望得到释放的地方,反而是让你越发地痛苦,因为你在现实里上了六天班之后,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来游戏里,战战兢兢地攒积分买道具,让自己在下周的游戏到来之前能存下买一个救命道具的积分。” 牧四诚两眼发直:“……谢谢,代入之后有点想死了。” 日柳继续说了下去:“用游戏里的积分兑换道具去现实里使用是手里有积分的高阶玩家,和一些不管不顾,只想今朝享乐疯狂玩家,前一种玩家是少数,后一种玩家在赌池的催化下已经成为最大基数的玩家了,也就是赌徒玩家,所以赌徒联盟才能做那么大。” 王舜点头赞同日柳的话:“但有赌徒联盟,也有非赌徒联盟,日会长给我分析之后,我特地去调查了一下拉塞尔公墓的队员赌池投资平均情况。” “结果是很让我惊讶的。”王舜点了一下面板,面板弹出了一张数据分析表格,“他们的赌池投资人均不超过十积分,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非赌徒联盟了。” “赌博是一种刺激性的未来预期消费,当这种消费欲望降低的时候,说明他们对自己的未来预期非常悲观。” 王舜叹气:“没办法卷入大公会,不敢赌博,要经历住一周一次的死亡游戏的考验,很多人在现实里也过得很累,每天努力工作也没什么钱,日子紧巴巴的,好不容易进游戏了,结果……” “他们过得很辛苦。” 辛苦到连他这个敌方的调查师,都觉得不忍的地步。 “……不会吧……”牧四诚都开始觉得对方凄凉了,“他们去年季中赛团赛一直赢啊?就算是吞赌池底金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日柳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因为没有明星队员,他们没什么人投资,自己没什么赌池底金,要吞只能吞对方的。” “第二,就算赢了,赌池的大头是投资的赢家观众吃,去掉赌池收的手续费,战队能吃到的赌池底金的抽成只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 “第三,他们去年是冷门队伍,季中赛关注度不高,根本没什么观众给他们双方加注,他们能吃到的只有大公会明星队员小电视充电积分的翻倍那个底金的百分之五。” “总的来说,他们虽然一直赢,但没吃到多少联赛红利。” 王舜叹气着补充:“而且我打听到,拉塞尔公墓的会长把他们去年赢来的赌池积分作为体恤金,分成了八十多份发给了那些死亡队员的亲近之人。” 牧四诚听得五味杂陈:“……要我我多半也撑不下去。” “那我们回到最初那个问题。”日柳撩开眼皮,“如果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得不到,一辈子都活得很辛苦,终于撑不下去了,对于他而言,什么是死亡的价值最大化呢?” “钱权名利对于一个死人来说都没有意义,什么对于一个死人是有价值的?” 一直沉默的木柯开口了:“在死那一瞬间被认可为有价值的,并且这种价值会一直被人记住。” “我之前在国外念书,那边的自杀率很高,很多人在自杀之前会去一些事故的高发地带,或者一直在街上徘徊,看到有强盗或者是混混之类的,就会冲上去见义勇为,让这些人杀死自己。” “有个杂志上的采访说,百分之七十多有过自杀念头的人在死前想做一件可以让别人记住自己的好事。” 木柯顿了顿,继续说:“有些自杀者还会形成团队互相帮助,我看过他们的专题报道,叫,的牵头者一般也是想自杀的人,一般这个牵头的人是因为想要别人活下去才会建立这个社区,所以他会想方设法地去救助这个社区里的其他人,希望他们活下去。” “但很奇怪的一点是,因为有了社区的存在,这些人的自杀率有时候反而会攀升。” 牧四诚追问:“为什么?” 旁边的刘佳仪回答:“因为有人记住他们了,所以可以被人记住的死去。” “在这种放弃自我的社区氛围里,很容易滋生出一种牺牲情绪,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来形容就是――”日柳的目光移向展示着拉塞尔公墓资料的系统面板上,“――我为你而死,我希望你代替我活下去,并且记住我。” “活下来的人或许会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因为背负更多,连死的代价都变得沉重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是一静。 王舜咳了一声,打断了凝滞的氛围继续说了下去:“结合上述信息,我和日会长深入分析了一下拉塞尔公墓战队。” “大家都知道,对于一支战队而言,最重要的是战术师,但因为拉塞尔公墓战队的成员一直在变,所以他们每场比赛的战术师也是不同的,但他们的战术风格却保持相当平稳。” “所以我们揣测,真正制定战术的战术师并不是这些被推出来轮换的战队队员,而是幕后一直没有上过场的拉塞尔公墓公会会长。” “不过这位会长实在是太神秘了,近两三年都没有参加过联赛,我们获得到关于他的资料非常的有限,我用了很多办法,才找到一个号称多年前疑似偶然看过拉塞尔公墓会长参赛的老玩家,他和我说,这位会长的技能非常的奇特,上场之后在一片迷雾里很快就清缴了对方。” “高速击败对手的技能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这也不是这位会长技能最奇特的地方。” 王舜抬起头,神色肃穆:“我们都知道联赛团赛要五个玩家才能参加,但那位老玩家信誓旦旦地向我担保――” “――那位会长是一个人上场参加比赛的,而等到上场,系统却说游戏地图内拉塞尔公墓有五个玩家,比赛正常运行。” 散会后。 开会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唐二打罕见地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日柳:“我们能单独聊聊拉塞尔公墓?” 刚起身准备离开的日柳又坐了回去,他抬手示意最后离开的王舜把门关好,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看向唐二打:“唐队长有什么要单独和我说的?” 唐二打盯着日柳:“你认为是个类型的公会?” “目前看来是的。”日柳手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握,“而且拉塞尔公会的会长是这个公会的灵魂人物,他有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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