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个伟大的人!他们在艾德蒙老师身上进行了和尸块相关的生物实验!!” “他们逼艾德蒙老师走上了歧路!” “老师利用这些尸块,开始大批量教导繁殖这些尸块生物,并且将它们的基因和极低生物的基因杂交,繁育出了更适应南极气候的掠食生物,那些迫害他的人全部都葬身这些生物的手下……” 方小晓似乎想到了极为痛苦的回忆,他捂住自己的头,神志恍惚地喃喃自语: “但一切发展到后来,就全部失控了,那些生物开始发展出了人类的智慧,它们被艾德蒙教育长大,对科学研究和人类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它们开始模仿人类对它们做的事情,它们开始在人类身上重现那些残忍实验来探索人类。” “而我们这些被滞留在观察站的人类,就是它们练手的最好素材。” 方小晓似哭似笑:“它们将我们切割,肢解,切片,染色,把我们按照性别地域分门别类……但冬季观察站的滞留食物并不多,很快我们就要饿死了,它们不想我们脆弱地死亡,于是开始逼迫我们吃海豹企鹅和它们的肉。” “它们的肉契合到我们的身体里,我们就像是被扦插了其他物种的植物,嵌入体一般地扭曲进化,最后变成了和它们一样不畏惧严寒,生存能力更强,也不会轻易死亡的怪物。” 方小晓脸上神志不清地落下一滴泪:“很快,这些聪明的怪物就探索完了我们肉体的全部秘密,它们将我们这些实验废弃品放置在冰层下保存起来,进入了物种研究的最后一个阶段――人类的互相识别交流和心理感应。” “它们需要完全外来的人类来配合它们最后一个阶段的实验,但南极这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新人类来过了。” “于是它们就不断地模拟出极端情况下人类的生存状况,它们甚至逼真地制造一些冲突,然后自相残杀,然后打开冰层把掉的怪物尸体丢下来。” 方小晓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当然这些怪物并没有真的死,只是敬职敬业地扮演了一个斗争失败死掉人类的角色,被封冻在我们旁边而已。” 他说完之后,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白柳拍了拍方小晓的肩膀,让他好好休息,说自己会把泰山站所有人都钻出来,然后转身回到了钻孔的位置旁边继续工作。 唐二打负责看守方小晓,没有一起过来。 而牧四诚则像是受到巨大惊吓一样,缩到了白柳的旁边,悄咪咪地说:“靠!居然真的和你说的一样!观察站那些怪物真的在进行图灵测试!真的观察站成员在冰裂隙里!” 白柳打开仪器,没什么表情地睨了牧四诚一眼:“你怎么确定这些放置在冰裂隙里的,不是这些高度智能的怪物研究了我们的人类心理后,早就设置好的,新一轮对我们的图灵测试?” 牧四诚一怔,头皮发麻:“你是说,这个方小晓也是怪物假扮来测试我们的?!” 白柳敛目:“也不一定,他也有可能是真的人类。” “谁告诉你的图灵测试只放置一个位点,这类物种社会性测试通常是在一整个地图里进行的。” 白柳扫牧四诚一眼: “简单来说,这一整个南极洲都有可能是它们为我们这些外来人类设置的实验地图,任何一个观察站位点里的人类,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它们通过我们对真假人类的认知判别度来分辨我们的对同类的识别方式。” “打个比方,就类似于把一只外来猴子放在仿真猴子和真的猴子的群体内,观察这只外来猴子的反应,看它会对什么样的猴子做出同类判定反应,然后这些怪物就模仿这些猴子,假装自己是真的猴子,来靠近这只猴子,再进行进一步实验。” 白柳的视线落在牧四诚背后的方小晓身上:“比如让一只猴子切掉它四肢之后,然后观察这只猴子是否还会寻求其他同类的帮助。” 牧四诚听着听着觉得自己四肢有点冷,他默默地取下了自己的猴子耳机。 白柳耸耸肩:“人类就是这样研究其他物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警告啊!!这里的钻孔机是我根据现有的钻孔机虚构出来的一个机器!目前的钻孔机我还没有查到定位测量反馈那么精准,开口那么大的冰芯钻孔机啊!是虚构的!不存在哈!可以理解为游戏内的特有的先进仪器。 当然如果是我孤陋寡闻,存在就更好了! 无奖竞猜:两个方小晓哪边真的是人? A:观察站 B:冰裂隙里 C,都不是 第254章 冰河世纪(日+139) 那边, 唐二打正在和方小晓闲聊。 说是闲聊,做过异端处理局队长的唐二打对于方小晓这种行踪可疑的npc,或者说怪物, 总是格外警惕,言辞之中不由得带上几分拷问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我们去观察站, 见到了另一个方小晓?”唐二打居高临下地审问, “我感觉你对被挖出来的情况,很熟练了。” 方小晓似乎对唐二打审问他并不意外, 只是惨笑一下:“因为我并不是被第一次挖出来了, 它们这些怪物不光要测试外来人类, 还要测试我们这些人类对群体内同类的反应。” “在早期我们被扔在冰裂隙里的时候,这些怪物还没填雪掩埋我们。” “它们想做一个关于在有限资源的绝地环境下人类如何求生的课题,它们告诉我们三天之内它们会逐步填雪进入冰裂隙, 而在这个期间能抢到资源逃生出来的人类它们就释放,而不能逃出来的就被永久封冻。” 他说到这里,很艰难地闭了闭眼, 眼泪滑下:“为了误导这些怪物对人类的认知,从而让它们在模拟人类的时候互相残杀, 趋向于灭绝, 我们模拟出了一场逼真的抢夺资源戏码,狠狠地残害对方。” 方小晓深吸一口气, 捧着杯子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低头喝了一口热水, 唐二打注意到他的牙缝里全是凝固的血渍, 就像是撕咬过猎物一般。 “我们……把资源集中在最年轻的队员身上,让他们逃了出去,三天之后, 我们被填雪埋葬了。” 方小晓的一直忧郁的神情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狰狞了起来,他就像是一头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的受伤野兽,嘶哑悲凉地怒吼: “我们以为它们的实验就到此为止了!但我们没有想到,它们在离开的那几个年轻队员身上做了标记,一直监视这些年轻队员的行踪,然后在这些年轻队员控制不住情绪折返回来救我们的时候,怪物起了新的研究兴趣,它们误导了他们的方向,让他们去挖了另一条冰裂隙!!” 方小晓浑身都在发抖: “……这群东西设置了控制对照组,它们让两个怪物变幻成这些逃出去的年轻队员的样子来挖掘我们这条冰裂隙,而诱导那些年轻队员去挖另一条填满变幻成我们样子怪物的冰裂隙……” “它们想知道在到底是人类胜利者更容易相信自己拯救的失败者是同类,还是人类失败者更容易相信拯救自己的胜利者是同类……” 唐二打张了张口,他看着方小晓麻木的神情,忍不住放轻了语气:“所以……测试结果是什么?” 方小晓脸上毫无表情,只嘴角有一个丑陋僵硬的笑,空洞的眼睛里不断有眼泪流下: “我们被挖出来之后辨认出了,但那些孩子没有辨认出来自己拯救出来的,他们和自己拯救出来的怪物一起生活了两个月,并且还和其中两个怪物发生了性关系之后,这两个孩子被带到了我们面前,揭露了结果。” “这些孩子疯了,他们用燃油浇到自己身上,燃烧后跳进强酸,杀死了自己。” “我知道它们模拟出来的欺骗这些孩子的人形怪物里就有一个方小晓。” 唐二打静默片刻,继续问:“你怎么确定来挖你的我们不是怪物?” 方小晓呆滞地挪动一下眼珠,喃喃自语:“你们不会是怪物的,因为这些怪物只会模仿已经出现过的人类,没有办法模拟出全新的人类,我从来没有在南极见过你们。” “而且它们已经测试出我们有能力判断出来挖掘我们的是不是同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再三使力的,就算它们来挖我们,一般都是以原生质的形态,不会变成人了。” 那边正在实施挖掘工作的白柳挥了挥手,示意唐二打过去。 唐二打定神看了呆呆坐在雪橇上一动不动的方小晓半晌,就算知道这个研究生只是一个npc,最终他还是有些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别乱跑。” 说完,他小跑到白柳那边,如实地汇报了方小晓刚刚和他说的话。 牧四诚一身鸡皮疙瘩止都止不住,狂搓手臂。 白柳若有所思,然后露出一个让牧四诚更加脊背发冷的微笑:“看来情况比我们想得更复杂有趣一点,我大概知道这位艾德蒙先生想做什么了,不过还得和木柯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找到这位老教授的日记一类的东西佐证我的猜测。” 牧四诚有点懵:“那我们,还挖吗?” “挖。”白柳干脆下令,浅笑,“挖出来全部带回泰山站,大家一起来对峙,看看到底谁是怪物。” 牧四诚:“!!!” 艾德蒙观察站。 木柯和刘佳仪几乎把整个观察站所有书本和资料都倒腾出来了,按照名字对应一个一个地去看,一些浅阅读类的就交给刘佳仪来做,一些专业深阅读任务由木柯承担,在翻译之后,再交给刘佳仪做信息整合。 好在艾德蒙观察站这里研究生居住,住舱里有不少初级教材,能让木柯看这些实验数据的时候,勉强有个可以查的工具书,稍微轻松一点。 “主要是气象类和生物类的专业书,还有不少社会学书籍。”木柯翻找从艾德蒙住舱里拖拽出来的书柜,他快速翻阅,简单地掠一眼内容,主要是看批注。 然后他突然一顿,沉思片刻然后开口:“看来这位艾德蒙教授对A国政治和当局十分不满啊,在他们国家的关于赞扬人权解放的近代史书籍上写这种话。” 刘佳仪探头过来,读了出来:“――平行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的人权。(注1)。” 木柯又翻了翻:“这里也有,写在八哈塔战争记事旁边,这是A国以对方私下研制生化武器发动的一场战役。” 刘佳仪一字一句地读:“――没有自由的秩序和没有秩序的自由,同样具有破坏性(注2)。” 木柯继续满观察站翻找,在档案室内一个犯罪记录的文档内找到了关于艾德蒙和泰山观察站之间的私密传真记录,上面包着一根黄色禁止开启的封条,写着: 木柯和刘佳仪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撕开了。 里面的传真记录是按照日期来排列的,十分直白。 10月1日: 我的朋友,你是对的,我对这些尸块进行过测试了,它,或者是它们,的确是不能被用于任何科学研究的,它们存在伦理上的错误,精神上的污染,违背了我作为一个人类科学家的基本道德准则。 我明白它为什么会被封存到这里了,它的确不应该被放置在外面,我会努力说服抢夺你们箱子的那些“强盗”,然后把三个箱子毫发无损(好吧,可能算不上毫发无损了)地还给你们。 你们做了一件危险又伟大的事情,一百年以后全人类应该把你们刻进jie fang (这里艾德蒙写的拼音)碑来赞扬你们!(你上次和我聊过,你们的战士光荣榜是叫jie fang 碑对吧?) 祝贺你们建国快乐! 10月7日: 很抱歉可能暂时无法还给你们箱子了。 说起来有点奇怪,我还是第一次被强制自己在自己在实施自己的研究成果。 现在的感觉就是没有味觉和温觉,走在路上会忽然滑稽地摔一跤,因为小脑给改造了,平衡感有点小问题了(但没改造之前,摔跤也是我这个老家伙经常做的事情)其他都还好,有种变成小温鲸的感觉,或许我现在应该下海和真正的小温鲸来个贴面吻? 毕竟我已经不再畏惧严寒了,也不再是人类了,做一条深海里鲸鱼对我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嘿,我可相当喜欢它们蜕皮发痒的时候在岩石上一蹭一蹭的样子,和我这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伸手挠后背在衣柜上蹭动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用担心箱子的事,他们还需要我做研究,我总能想到办法把箱子还给你们的。 10月17日: 哦,天哪,你们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那个叫小晓方的孩子抱着我断掉的腿嚎啕大哭,我记得他是学气象的,我之前还指导过他的论文。 不得不说那可真是一篇糟糕的论文,图像里很多地方连单位都没有,文献引用的格式也是错漏连篇,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考上研究生还能到南极来的(没有说这孩子的导师是个水货的意思)。 这次他们开着雪地车,拴着我的脖子拖拽着在雪地里擦走,这只是对我又一次企图偷走箱子的惩罚,或者说对我机体承受能力的一次日常测试而已,毕竟我现在是最成功的改造品,还是个罪犯,没有比我更让这群人兴奋的实验对象了――这是我们国家的传统。 虽然最后我的四肢就像是生锈的笔筒一样从我身体上滚了下来,但那是不痛苦的,因为已经冷僵了,让那孩子别为我哭了。 他一边大声嚎哭一边追逐我四散的腿脚的时候,表情看了可真让我难过,他喊我老师,上帝,我发誓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听到过最让我开心的一句话了,虽然他在哭,但我在雪地车后面都忍不住笑了。 在我被打成罪犯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喊我老师了。 不用担心我,箱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传真联系的方式还比较隐秘,纸质的材料让这些蠢蛋觉得我胆子不会那么大,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们的。 12月17日: 他们好像发现我在秘密给你们传真了,所以我不得不中止了两个月。 好吧,或许是我太傲慢了,低估了这群人的智力,传真的确不安全。 这可能是我维持着人类的意志最后一次给你们发传真了,我的朋友们,请允许我这个老骨头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一生,希望你们不要嫌我厌烦,毕竟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倾诉了。 我在三十三年前来到了南极,那个时候这个观察站还不叫艾德蒙观察站,叫什么我也忘了,总之不如艾德蒙来得有名好记。 送我上北极星号破冰船的,是一名参加了半岛战争的老兵(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算老,但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实在是太苍老了,我总是这样打趣他)。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毕竟我这种书呆子在那种充满冒险精神的淘金时代,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了。 在我来到南极十五年后,他因为战争带来的残疾和生活的窘迫,永远地离开了我,然后把我每年寄给他(他坚持是借)的生活费在死前一分不动地还给了我。 医生告诉我,他是主动放弃治疗的,因为在战争后,他始终被痛苦折磨着,梦里都是那些血色,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很多士兵都有。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简单的理由,我的朋友是因为另一场战争死去的。 他唯一参加战争的理由,就是为了终止战争。 他被教导,被欺骗,被舆论和政治利用正义和友善上战场,以为自己刺下的每一刀,打出的每一枪,都是为了救下更多被战争所挟裹伤害的普通人。 但他又深深地意识到,他所杀死的人和他一样无辜,这让他痛苦不堪,唯一能说服他继续下去的理由,就是当时的口号――让这成为我们经历的最后一场战争,让我们结束这混乱不公平的世界。 他以为这就是最后了,但战争源源不断地被发动,他所希望看到的世界好像永远没有到来的那一天。 直到十五年前的那场战争,这场由他信赖的国家主动发起的残忍侵略战争彻底摧毁了他,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行的都非正义之事。 是恶心的,污秽的,和他憎恨的一切事物一样最丑陋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政治家粉饰过后的刽子手,他无法允许自己这样活着,于是他告诉了我,他撑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我一向都只会读书,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勇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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