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真人_第1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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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老婆在竹马出医疗事故致病人瘫痪后，毫不犹豫拉我背锅。她说竹马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让我帮帮可怜人，我被辞退她会养家。可后来，日常家庭支出，全靠我四处打零工。儿子生重病急需钱。我跪在地上哭着求陆静宜，才知道她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她这些年工资全拿去帮助吴峰父女，还为他们欠了百万外债。后来，陆静宜吴峰丢了工作，声名狼藉，靠打零工维持生活。他们求我放过。我只笑着问他们：“那你们当时怎么不放过我跟我儿子呢？” …… “陆静宜，你还要脸吗？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你还说为了让我跟儿子过好日子，把钱都拿去做投资了！你的投资，就是拿所有工资养小白脸吗？” 儿子还在医院躺着等着做手术，我来吴峰家里跟陆静宜要钱，才得知她连工资卡都在他手里。我血液一股脑往脑子里冲，气得手脚都在抖。陆静宜却拧着眉，比我更气。 “什么叫小白脸？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只是看阿峰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孩子太困难，才拿工资接济他们，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困难的到底是谁啊？三年前，我被迫给吴峰顶包后，被医院开除，还拿出所有积蓄赔偿受害者家属。自那以后，我名义上是全职奶爸，得做家务带孩子。可还得抽空四处打零工，一个月辛辛苦苦也就三千块钱。陆静宜非但不往家里拿钱，连她的吃喝都靠我挣的这点钱。儿子前几天交的学费，还是我发小李彦给拿的。而吴峰在医院，月工资就一万，这还不算陆静宜给他的。我眼角酸涩到发疼，可现在不是跟陆静宜争吵的时候，儿子还等着我拿钱去救他。我冲到吴峰跟前，拽着他：“陆静宜给你的钱呢？给我！” “静宜，我真不想跟沈睿动手，可是你看他……” 吴峰连连叹气。陆静宜直接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你够了！阿峰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女儿不容易，你能不能别逼他了！” “他不容易，那轩轩呢？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不是非要看着他去死才甘心？” 我歇斯底里冲她嘶吼。她却只是蹙眉看着我：“本来不想拆穿你的，可是你闹太过了。就算你知道我拿工资一直接济阿峰，吃醋想要钱，也不该这么诅咒我们的儿子！” 吴峰一副很大度的样子道：“姐夫放心，我只是要买学区房急缺钱，以后我会还的。” 陆静宜抓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笑道：“不用还，说了给你就是给你。” 我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眼前一阵发黑，气得说不出话。趁此空档，陆静宜直接把我推了出去。我还想拍门，可医院打来电话：“沈睿，你快回来吧，孩子情况不太好！” 我挂了电话，用最快速度赶到医院。主治医生通知我：“最晚一周内得安排手术，不然孩子身体撑不住。” 病房里，儿子轩轩插着氧气管，小脸惨白，浑身瘦得只剩皮包骨。我抹了把泪，才进去。 “爸爸别哭，轩轩不疼。” 轩轩扭头看见我，弯了弯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坐在床边，替他擦拭头上的冷汗：“累吗？累就睡一会儿。” 他摇摇头：“不想睡，想多看看爸爸。” 他才五岁，可他什么都懂。第2章我努力挤出笑：“不急这一会儿，等你好起来了，可以随时看爸爸。” 轩轩想说什么，可挣扎了几次，也没力气说。看着这一幕，我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泪流满面。陆静宜就是这时候来的：“演得还挺真的。” 她走过去皱眉看了轩轩一眼：“才五岁，就被你爸爸教得学会装病，你……” 我看着轩轩受伤难过的模样，心像是被人用千万根针扎一样。我忍无可忍，把陆静宜拽出去，压着嗓子道：“你说够没有？” “我哪点说的不对？就不该让你教孩子，把孩子都给教坏了！人家阿峰是单亲爸爸，都能把孩子教的乖巧懂事，你整天只顾着争风吃醋，怎么就不能跟他学学养孩子？” 我紧攥着拳，双目猩红：“儿子没有装病！你要是还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问主治医生，我不怕当面对质！” 我不想跟陆静宜吵，只想说服她，赶紧让她跟吴峰要钱，给儿子做手术。我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该信了。大不了就是跟我一起去见主治医生。然而，陆静宜却道：“你之前是这里的医生，人缘很好，你让主治医生帮你撒个谎，太容易了。沈睿，你为了让我跟阿峰要钱，真是不择手段！” “陆静宜，你……” “行了，我没时间陪你演戏。阿峰女儿身体不大舒服，急需病床，你赶紧给轩轩办理出院手续，别在这儿浪费医疗资源！” 轩轩现在的情况，别说出院了，能坚持多久都不好说。我怎么可能给他办理出院？可陆静宜见我不听话，竟然背着我，直接以儿子监护人身份，给他办理了出院，又亲手把他赶了出去。 “陆医生，你儿子现在出院，会死人的！”主治医生急得脸都红了。陆静宜只叹气道：“刘医生，就算你是沈睿的好朋友，也不该配合他演这种戏。算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 她抱着臻臻，拉着吴峰进了病房，看都没看我跟轩轩一眼。我气得想冲进去打人。可轩轩哭着怯怯喊我：“爸爸，我又做错事了吗？” “没有，我们轩轩最乖了。” “那为什么别……别的小朋友生病，他们妈妈都……都来陪他们，我妈妈只来一次，还……还要赶我走？” 轩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场陷入了昏迷。 “轩轩！” “轩轩！！！” 我抱着他，绝望地喊他的名字。一门之隔，陆静宜甚至都没出来看一眼。我把轩轩放在转移床上，推着她往急救室走时，只听到里面传来她安抚阿峰父女的声音。 “别担心，阿峰，有我在，没事的。” “臻臻别哭了，输液针只扎一下，阿姨给你呼呼好不好？” 那一刻，我头一次生出想把人生吞活剥的冲动。第3章轩轩被送进急救室，我在外面等着，用力掐着自己，才能控制住那无处宣泄的恐慌和愤怒。可手脚还是软得厉害，我扶着墙才能站稳。我好后悔。后悔娶陆静宜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妻子。更后悔在她跟吴峰甩锅给我，害我被开除的时候，听信她的情话，没有反抗……以至于儿子都得跟着我一起受罪！护士过来安慰我，末了叹气道:“睿哥，你还是赶紧筹钱吧。即便轩轩急救成功，也不能松懈，一星期内得安排手术，不能再拖了。” “嗯。” 我胡乱擦了把眼角，拿着手机颤着手挨个打电话。然而，我岳父岳母说:“静宜说了，你让轩轩装病要钱，不能给你钱！别再打了！” 我跟陆静宜的共同朋友说:“沈睿，真不是我们不借你。可是陆静宜之前说你家急需钱，刚跟我们家借过。我们也是普通家庭，谁能拿出那么多闲钱？” 就连我的亲戚，陆静宜也用要买学区房给轩轩上学的借口，把钱借遍了，没给我留一丁点退路！我拿着手机，脑子嗡嗡作响。可我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有。护士来找我：“睿哥，你得去交一下抢救费用。” “好！” 我回头看了禁闭的急救室门一眼，心口酸涩得厉害。轩轩，你一定要坚持住，爸爸想不到失去你该怎么活…… 我拿着手机去缴费，可接连试了几次，都提醒我余额不足。怎么会这样？明明李彦借给我七万块钱，我就存在了这张卡里！ “交不交啊？你不交我还要交！” “不行你去旁边等吧，大家都等着呢。” 后面不断有人在催促。我道歉绕到一边，翻看了一下银行卡账单：五天前晚上有一笔六万九的转账，转账对象是吴峰。银行提醒短信还被删了。能拿到我手机，还知道我支付密码的，只有陆静宜！她把所有工资都给吴峰，以我名义替他借了一百多万不够，为什么连我费尽心思给儿子借来的那点医药费都不放过？！ “怎么办啊……我儿子还等着救命……陆静宜，你个蛇蝎毒妇！” 我情绪崩溃，不顾形象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啕大哭，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事。然而护士接了个电话，走过来对我哽咽道：“睿哥，轩轩心跳……停了。” 我耳朵嗡得一下蜂鸣不止，脑子也一片空白。噩耗已经超过我能接受的程度，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心跳也在此刻跟着停止。 “刘医生还在努力进行心脏复苏，护士长让我来通知你。你说过，孩子最后走的时候，你想陪在他身边，刘医生跟护士长愿意破例让你进去。” 护士话没说完，我就已经起身跑向楼梯。我从来没跑得那么快过。呼吸进去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火焰，扯得我嗓子疼。可偏偏到急救室门口时，我被陆静宜拽住。 “沈睿，你真是太胡闹了！之前撒谎儿子有病，让他长期住院浪费病床，就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还演戏演到急救室了，你……” “放开我！” 我怒吼着甩开他，却在下一秒再次被她拽住。陆静宜脸色越发难看：“我都说了，我只是心疼他们父女，但我们之间绝对清清白白，你至于为这么点事一直闹吗？” 护士实在听不下去了：“陆医生，没人骗你！你们儿子心跳都停了，睿哥只想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陆静宜皱了皱眉：“沈睿到底拿了多少好处，让你们这么多人替她圆谎？你们……” 急救室门在此时打开。入目，地上都是血。除颤器一下下作用在轩轩小小的身体上，心电图却始终是平平的一条线。陆静宜看着这一幕，瞳孔皱缩。她的愤怒化为震惊和恐慌，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第4章啪！我一巴掌重重扇在陆静宜脸上，咬牙切齿道：“你等着，陆静宜，我们没完！” “轩轩怎么会……我……” 她顶着红肿的脸，眼底尽是慌乱不堪。我没心情搭理她，用最快速度换上无菌服，冲了进去。急救室门关上，把陆静宜隔绝在外。护士长对我叹气：“已经持续20分钟了，没有反应。” “不会的，轩轩不会扔下我自己的！” 我蹲在手术床边，抓着轩轩的手，贴在我脸上。 “轩轩，你看看爸爸！” “求求你了，不要扔下爸爸一个人……” “马上就是你六岁生日了，爸爸还要陪你一起去游乐场呢。” 30分钟，还是没有反应。护士长拉我：“沈睿，节哀。” 心脏复苏30分钟还是没心跳，就会宣布病人死亡。我是医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可是，我受不了。我抢过除颤器：“不会的，轩轩不会扔下我离开的！轩轩，轩轩！” 32分钟，没有反应。 35分钟，没有反应。 40分钟，护士长红着眼走上前：“沈睿，可以了。” “沈睿，孩子已经受挺多罪了，放过他吧。”刘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吭声，只紧紧盯着轩轩，手中动作没停。滴—— “有了！”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调解电解质！” 急救室重新忙活起来。而我拿着除颤器，像是傀儡被抽去了满身傀儡丝，软着腿无力摔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幸好。老天爷也眷顾了我的轩轩一次。急救成功，轩轩被转送到ICU。陆静宜亦步亦趋跟着，也到了ICU外。她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看着轩轩，劫后余生一般庆幸道： “还好，还好轩轩没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陆静宜转头看向我，眸光闪了闪：“抱歉，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实在是你平时太过无理取闹，狼来了说多了，也就没人信了，我……” “少废话！为什么连我借的七万块医药费，你都要拿给吴峰？” 我想到她做的那些事，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陆静宜却理直气壮道：“我不知道那是医药费，阿峰买学区房还差点钱，我就拿给他了。不是七万，是六万九，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千生活费吗？ ”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你知道轩轩是真生病了，可以去跟吴峰要钱了吗？” 这会儿不是吵架的时候，我只想尽快为轩轩手术筹集到钱。陆静宜拉住我的手：“当然，轩轩也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们不管。” “赶紧走！” 我甩开她的手，急切往吴峰在的病房走。她紧跟在我身旁：“好。但是你记住，是我们求阿峰帮忙，你态度好点。阿峰老婆年纪轻就死了，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带着个女儿也挺可怜的，你别整天逮着人家欺负。” 到底谁欺负谁啊？我紧紧攥着拳，情绪大起大伏下，没精力搭理她。我们很快到了臻臻病房。陆静宜把吴峰叫出来，让他拿点钱给轩轩治病。吴峰为难道：“可是我刚把所有钱拿去买学区房了，手里也就剩了点日常开销。我微信里还有两百多块钱，都给你们好了，臻臻就不输液了。” 他拿着手机要转钱。陆静宜赶紧拦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孩子治病的钱不能动，你自己留着吧。” 吴峰挑挑眉，往我这边看了眼：“那轩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