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冯玉玲看着他们,出言讥讽。 “赶紧走吧,走得慢了公交车都没了,回村的山路可不好走!” 鹿知之并未理会她,拖着箱子往外走。 走到大门口,回头看着别墅上空若有似无的黑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伯将车门打开,热情地招呼道。 “小姐,上车吧。” 鹿知之回过头,一辆银色的加长林肯停在身前。 看了这车,鹿知之好像明白了张伯为什么没将车开进院子。 这车大概是专属定制,比市面上见到的车更宽更长。 任家的院子太小了,这辆车开进去,没办法掉头。 鹿知之有些疑惑,司机恭敬地接过她的行李,请她上车。 车内的配饰无一不精致,耀眼夺目的星空顶照的扶手上的奥地利水晶杯璀璨闪耀。 张伯满脸的宠溺。 “知之小姐,这辆车是家主为您定制的,以后就是您的代步车,如果您不喜欢这辆,家里还有其他的选择。” 鹿知之点头致谢。 “这个就好,麻烦您了。” 张伯刚要回话,手机便响起,他接起电话声音十分恭敬。 “家主,已经接到小姐了,正要回家呢。” 车内安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 “接到就好,礼物对方已经收下了吧。” 张伯回答。 “任家夫妇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疑惑。 “拒绝了?他们任家到处找关系托人牵线搭桥一直想要这两块地的,怎么这会又不要了?是嫌弃给得少吗?” 张伯没有出声,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张伯解释,那便兀自念叨。 “也是,两块地皮加起来也才十几个亿,我女儿的命自然是比这个贵重的。” 说完又问。 “药材送去了么?那可是成了人形的千年参,听说任家先生最近身体不好。” 张伯轻轻叹气。 “也是没有收。” 张伯一脸无奈,总不好回答,任家把送来的人参当做土豆一样拒之门外吧。 电话那边沉默一瞬,只好叹息。 “行吧,任家还很有风骨,想必也是很疼爱知之的,这些俗物确实有些玷污了这些年的情分。” 听到这话鹿知之差点笑出声来。 任家那两个贪心不足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电话挂断后,张伯有些无奈地看着鹿知之。 鹿知之浅笑安慰。 “张伯,礼物就不用送了。我和任家的缘分未尽,他们还会再来找我的。我对他们的帮助,能够抵消这些年的情分,你们就不用费心了。” 张伯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点了点头。 发生的这一切,鹿知之也有些迷惑。 突然冒出来的家人让她有些无措,而且这家人,跟她了解到的不太一样。 任芊芊他们说亲生父母家里非常穷,住在村子里,以种地为生。 可这奢华的车只是用来代步,为了感谢任父任母,一出手就是千年老参和十几亿的地皮。 她还在思索,手腕上的银铃突然响起。 细碎的响声,像是在催促着鹿知之一般。 “停车!” 鹿知之叫停,司机马上刹车停在路边。 张伯不明所以。 “知之小姐,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任家了么?” 鹿知之打开随身背的布包,从里面掏出罗盘。 罗盘疯狂转动,静止后指向西北方。 鹿知之左手持罗盘,右手指节飞快掐算。 她神情凝重。 “过了这个弯道,走右侧岔路,三百米后,等在那,有贵人需要我帮忙。” 司机很有眼色,一脚油门将车发动,按照鹿知之的指示停在那不敢动。 张伯看着这个面沉如水的小姑娘,不解地问。 “知之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鹿知之闭目像是在思考,只回复了一个字。 “等!” 半个小时过去了,司机已经等得昏昏欲睡。 张伯第三次鼓起勇气想开口劝慰鹿知之回家时,盘山道上出现了一个车队。 领头的车是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后边跟着大大小小的名车。 黑色的车子,车头前都挂着白色的大花。 车队缓缓而行,不断地从车窗内往外抛洒白色的纸钱。 白色纸钱像雪花一样纷纷落下,让原本蔚蓝的天空都染上一丝阴霾之色。 这是一队出殡的灵车队! 张伯有些讪讪,今天是迎小姐回家的日子,路上碰到了出殡的车队,多少有些不吉利。 他刚想让司机开车避开,可抬眼看去,就吓出了一身的汗。 刚才坐在她旁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现在正拦在那灵车前面。 鹿知之面沉如水抬手截停了头车,声音沉静。 “我要九百九十九块钱。” 头车一停,后面的车子紧跟着都停下来,不断地有人从车里出来查看情况。 张伯算是鹿家的大管家之一,这么多年也见过许多大场面。 可这截停灵车,还伸手要钱这事却是头一次见。 他急忙从车上下来,扯住鹿知之的衣袖。 “知之小姐,我鹿家虽谈不上举世闻名,可也富甲一方,钱财是不缺的,这……” 还未等他说完,被逼停的车队已经陆陆续续地下来人。 他们皆身穿黑衣,脸上除了悲痛之色,还有深深的怒意。 一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他面色不善,双眼微眯,身上的压迫感几乎逼得张伯后退一步,开口声如洪钟。 “小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第3章 众人怒目而视,鹿知之却丝毫不见惧色。 “我只要九百九十九。” 不是她故意为难人家,而是老祖宗的规矩如此。 他们萍水相逢,如果对方没有不问缘由地给钱结缘,便是缘分不够,她不可干预。 男人顿时变了脸,抬手就去抓鹿知之。 张伯出手抵挡,可两人的体型差巨大,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僵持间,却被身后的人出声制止。 “重九,住手。” 伴随着轻咳,有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 被叫做重九的人收手,转身向后走去。 重九让开,身后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宜,却更衬出他四肢细瘦。 肌肤透着不健康的白皙,丝毫不见血色,面容俊美立体得像精心雕刻出来的人偶。 那清冷感和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地想拥抱他,安慰他。 鹿知之看得微微一愣,直到他纤薄的嘴唇微张,咳嗽声溢出,才拉回她的思绪。 “这位小姑娘,今天是我爷爷出殡的日子,你这样拦路,不太合适。” 鹿知之看到这样的男人,说话不禁也放轻了声音。 “我是想要九百九十九块,你愿不愿意给。” 话音刚落,推着男人轮椅的女人厉声呵斥。 “哪里来的叫花子,竟敢拦路要钱!你知道这灵车上是谁么?要是误了老爷子下葬的吉时,我要你拿命来抵!” 鹿知之抬头。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小洋装,白色的蕾丝十分奢华。 打扮得过于精致,不像参加葬礼,倒是像参加宴会。 她眼尾扫了一些红色的眼影,极淡,看起来像是哭红了眼睛,惹人怜爱,不过眼中毫无悲伤。 鹿知之不再看她,再次盯着轮椅上的男人。 身后的女人继续叫骂。 “重九,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子赶走!” 重九刚要动,轮椅上的男人抬了抬手。 “算了,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不要生出事端。” 说完,他掏出怀中的钱包,抽出一叠钱。 “这钱足够你要的数字,请你让开。” 鹿知之接过钱,数出十张,剩下的又塞回了男人手里。 然后在自己的包里掏了半天,翻出个一元的硬币交给那个男人。 “我说要九百九十九块,就一分都不会多要。” “你给了钱,我们的缘分便够了,我会帮助你。” 鹿知之钱装进包里,随意抬手指了指那辆车。 “把棺材抬下来吧,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轮椅上好脾气的男人皱起了眉头,连同在场所有人的人都一脸愤慨纷纷开始数落。 “你这女人疯了吧,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老人入土你都敢拦路要钱,你做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报警!赶紧报警把这个人抓走!” 推着轮椅的精致少女声音更加尖厉。 “重九,给我狠狠地揍她!她竟然敢出言侮辱老太爷!” 众人眨眼间围过来,有几个年轻的跃跃欲试,看样子真的想要动手。 鹿知之眉头微皱。 “我不是在侮辱你们老太爷,我的意思是,把棺材抬下来,你们家老太爷根本就没死。我入道数载,从不骗人,若是不信,我可以验证给你们看。”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哭嚎。 “言洲!你就这样任由一个疯婆子羞辱你爷爷,你安得什么心!” 众人让开,年轻男人扶着一个美妇人缓缓朝她走来。 年轻男人更是目眦欲裂。 “顾言洲,亏得爷爷生前最疼你,你却一再拖延下葬的时间!爷爷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凉他的心?” “这疯婆子是你花钱雇来的吧!你故意羞辱爷爷,扰他安宁,你真该死!” 鹿知之冷哼一声。 “你们这家人可真奇怪!别人说家人没死,恨不得再求我救救他。你们可倒好,生怕老爷子没死透,赶紧拉走埋起来呢!” 男人皱着眉没说话,他身边的美妇人却一瞬间收了哭腔,声音有些急迫。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老太爷抢救无效,被医生判定死亡的,我们想让他早些入土为安有什么错!我看你就是想多骗点钱,才这样胡说八道!” 鹿知之丝毫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 “这位夫人,少造口业,你身上的玉佩确实可以帮你抵挡灾祸,可这业障会转移到你子女身上。” “想必令郎一事无成吧。” “啧啧啧,报应呢。” 美妇人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玉佩,眼睛瞟向身边扶着她的年轻男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言洲不再看继母,转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米白色的卫衣,百褶短裙衬得她双腿笔直。 一双帆布鞋虽然有些旧但洗刷得干净,看起来整整齐齐。 神情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众人的恐吓而害怕退缩。 眼神清澈干净,整个人像发着光一样。 要的钱不多,自己也给了她三倍的数量。 如果她真的是骗子,骗到更多的钱,应该心满意足离去,而不是冒着危险在这里受指责。 顾言洲咬了咬牙,再次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 “我该如何相信你?” 对于顾言洲的试探和众人的质疑,鹿知之毫不在意,手中掐算略微思索便正色道。 “顾老爷子本应有九十九岁寿辰,年轻时喜欢打猎,伤生灵无数损了阳寿二十年。” “家中亲人出生时身子弱,老爷子为亲人祈愿再损十年。” 顾言洲眼眸一暗。 “爷爷今年刚好六十九岁,按你的说法,阳寿已尽。” 鹿知之点点头。 “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 “不过老爷子晚年热衷慈善,间接或直接地救过很多人的命,他命中财富已至巅峰,所以福报直接回馈到寿数上,这就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道理。” “他命不该绝,我能救活他,但后续能活多少岁,天机不可泄露!” 顾言洲攥紧拳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女孩,可她说的那些事,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自己刚出生时身体虚弱,医生说活不了。 爷爷出钱修缮了京市所有的道观和庙宇,满天神佛拜了个遍,自己才能活下来。 继母喜欢买珠宝,可无论收藏了多么贵重的项链,脖颈上那块玉佩从来没摘下过。 而且,弟弟顾衡真的是不学无术,一事无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言洲觉得靠近她,自己胸闷的毛病有一丝缓解。 眼见着顾言洲的表情有一丝松动,那美妇人偏要纠缠不休,指着她骂道。 “现代社会讲究科学,你在这胡说八道,我看也不必报警,应该直接叫精神病院来把你带走。” 鹿知之清了清嗓子,缓步向那女人走去。 “我鹿知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你诚心地发问了,那我就给你讲讲科学。” “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风俗,人死后停灵七日方可下葬。” “就是因为有些人处于闭气假死状态,若是遇到有缘人,指点一下或许能醒过来。” “再说,人死后2小时,尸体变得僵硬,开始出现尸斑,天气炎热的话会腐烂,你们家老人在家里放了三天,尸体有变化么?” 第4章 鹿知之一番话说完,便听见背后便传来窃窃私语。 对面的女人更是脸色一白,皱着眉头,气势却弱了下来。 “现在是秋天,天气凉爽,尸体自然不容易腐坏。” “再说了,我们在棺椁附近放着冰块,屋里也一直开着空调,不腐烂也是正常。” 她不愿再跟这女人辩驳,低下头问轮椅上的人。 “你爷爷,有尸斑么?已经腐烂了么?” 顾言洲瞬间红了眼眶。 “我刚从国外回来,爷爷已经封棺,我……不忍心打扰他安宁。” 他似是有些愧疚,微微低头,几根碎发垂到眼睫上,泛红的眼角激起了鹿知之无限的保护欲。 “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你开棺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顾言洲轻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将棺材抬下来,开棺!” 此话一出,那女人更是目眦欲裂。 “顾言洲,你疯了!” 重九站出来,一把按住那女人的肩膀。 “夫人,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顾家的家主现在是五爷,你可不要僭越了!” 女人抬手指着重九,气得说不出话,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人群顿时兵荒马乱。 有喊着叫救护车的,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上车。 至于开棺的事,众人像是被重九口中的“顾五爷”震慑住,没人再敢阻拦。 重九指挥着几个人将老爷子的棺木抬下来。 顾言洲推着轮椅过去,苍白纤细的大手抚上漆了暗红色防腐漆的金丝楠木棺材,眼中水汽氤氲。 母亲过世后,爷爷将他带大,这个世界上,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想来,没有见爷爷最后一面真是不孝。 棺材被长钉封住,几个保镖拿着撬棍,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太敢下手。 顾言洲咬了咬牙,拿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撬棍,用力地插入缝隙中。 他撬开第一棍,几个身体强壮的保镖也开始撬,几下就将钉子起出。 棺椁沉重,顾言洲颤抖地伸出手,用力的推动棺材盖。 从那小小的缝隙中,他看到了爷爷苍白的脸。 还来不及擦去眼泪,顾言洲便激动的双手推动棺材盖。 不知道是太过激动,还是用力过猛,他一阵呛咳,竟生生地呕出一口血。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他却毫不在乎,而是激动转身面向鹿知之。 “小姑娘,爷爷真的没有腐坏。” 鹿知之快步走上前去,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宣纸去擦顾言洲的嘴角。 这一举动,却被顾言洲身后的女人出声阻止。 “你拿的什么纸给言洲哥哥擦嘴,恶心死了!想要献殷勤,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鹿知之抬头看向顾言洲身后的女人。 “为老爷子引魂正需要至亲之人的血做引。既然这位先生咳出血来,我就随手擦一点,废物利用罢了!” “难不成要将他的手再割个口子,放点血出来?” 顾言洲眼眸深邃,瞪向身后。 “楚楚,回车上去,不许再下来!” 说罢转身对着鹿知之,眼眸坚定。 “小姑娘,只要能治好爷爷,我放多少血都是没问题的。” 只见鹿知之摇了摇头。 “我们普通人流点血倒无大碍,你的是紫金血,生得慢,别看只是吐这一小口,要几个月才能补的回来。” 顾言洲眼眸一亮,定定的看着鹿知之。 她面色沉稳,拿着那擦过血的纸走到棺材前面。 手里的纸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血擦在上面,居然没有浸透进去,而是浮在纸上。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咬破中指,以指作笔,嘴里念念有词地在纸上画着什么。 身旁的重九矮下身来语气满是惊奇。 “少爷,他怎么知道你贫血。她还挺厉害的。” 顾言洲带着警告般斜睨了九一眼。 重九自知失言,捂着嘴再没敢说话。 鹿知之以自己的血融合了顾言洲的血,默念引魂咒。 符成瞬间,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其他人神色如常,可鹿知之能看到四周的变化。 画好的符隐隐地冒着紫金光,是符箓里的上等符,紫金符。 符箓以朱砂画成,画出的等级考验画符人修为。 以血入符,可加强符箓的功效。 但普通人的血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只用朱砂绘制。 看着紫金符,鹿知之满眼放光,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自从学术法后,画出的紫金符不过也才三张。 留了一张引雷符贴身保命,其余两张,卖出了六位数的好价格。 这道紫金引魂符能唤回阳寿未尽的离体魂魄,那就是起死回生之术。 若是售卖,必然能卖出八位数。 这样想着,她又有点舍不得用掉。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可能把这符收起来。 况且,这里放了顾言洲的血,只能引他至亲之人的魂。 鹿知之有些心疼地将符纸贴在棺木中老爷子的额头上,转头对顾言洲说。 “你们回家,将老爷子这一身衣服脱下来,一件不能留。” “然后找个纸扎匠,让人按照老爷子的身材扎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纸人来。” “把从老爷子身上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不落地给纸人穿上,然后将纸人烧掉。” “记得,这一切要在今天日落前完成!” 鹿知之眼睛转了一圈环视四周。 众人停止了窃窃私语,反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去办!” 顾言洲冲身后挥了挥手。 几个保镖小心翼翼的将老爷子的棺材抬上车。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小声聊天,指指点点,但自从重九把顾五爷的名号搬出来后,也都没人再敢提出异议,全部上车。 车子有序的行驶回去,顾言洲却没有走。 “姑娘,爷爷大概多久会醒。” 鹿知之想起那道紫金符,觉得无比肉痛。 “回去先找医生给老人家注射一些营养液,好人三天不吃不喝都会饿死。” “等符纸上的字迹淡到看不见,老人家就会醒过来。” 顾言洲舔了舔因激动而干裂的嘴唇。 “小姑娘,你救了我爷爷,我十分感谢。请到我家小住几日,等爷爷醒了,再帮忙照看一下,我们也顺便表示一下感谢。” 鹿知之十分潇洒地摆了摆手。 “我又不是医生,去你家有什么用,等老人家醒了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虽然救了他,但也收了你的赏钱,我们的因果关系就了了。” 张伯听得心惊,他刚才本想阻止鹿知之做这一切。 可当鹿知之说出能救老爷子时,他就被保镖控制起来不许靠近。 这会,保镖们都撤了,张伯可算能上前。 “顾先生,我是清山鹿家的管家,后续若是有什么问题,我鹿家一律承担,无论如何,请不要为难小姐。” 张伯说得沉重,一脸歉意地看着顾言洲。 顾言洲沉吟片刻,左手食指和拇指不断地摩挲。 如果这小姑娘在戏耍他,他不介意再次出手,让整个鹿家给爷爷陪葬! 思索片刻他转向张伯,沉稳开口。 “她是鹿家什么人?” 张伯在心里想了一下。 鹿知之比二小姐要大上两天,回到鹿家后,二小姐就会变成三小姐,鹿知之则会变成二小姐。 张伯面带笑容恭敬回答。 “鹿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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