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狼影,段忌尘那边明显是听到了,一抬头,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小狼影紧跟着传音道:“行得通?” 邵凡安心说行不行得通的也没别的法子了,只能试上一试了,而且能不能成的关键还是在段忌尘,他急咧咧地用小狼影传话道:“重点是你,你做得到吗?” 段忌尘蹙了蹙眉,有些走神,小狼影道:“恐怕只能做到七成。” 他这边动作一滞,苏绮生立刻抓住他破绽,眼见着要痛下杀手,邵凡安赶忙一甩伞,再砰的一撑,伞面倏然拦在苏段之间,邵凡安往后撤步,用伞面兜着苏绮生跟着一起后退。 “七成够用了!赌他个老眼昏花!”邵凡安传音道,“段忌尘,就是现在!” 邵凡安在收伞的一瞬间,左手朝着苏绮生身后打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同时心中默念口诀,他之前放出去的纸飞鸟振翅而来,尾羽之后带着一大群纸蜻蜓。 段忌尘收了传音的狼影,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小东西直直穿进了雷障的结界,然后并指起术,朝着那个方向虚空一划。 苏绮生的视线刚刚一直被伞面所遮挡着,此时眼前豁然一亮,他先是看到大片的纸蜻蜓拥簇着飞过,间隙中,似有一道少年的身影站在那里。 那身影逆着光,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令人熟悉。 苏绮生很重的喘息着,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前进一步,那少年的容貌便清晰一分。他瞎了只眼,另一只眼也被血迷住了。鲜血从额角的伤口留下来,落在眼眶里,再流下去,像一道血泪。 “丁……”苏绮生像是从喉咙的深处挤出声音来,声音嘶哑,又很轻,他再靠近一步,周围的纸蜻蜓乍然惊起一大片,紧接着,眨眼之间,一道青光,恍若天罚,劈天而降! 那落雷的来势比想象中还要凶狠猛烈,段忌尘反应极快,反手抱住邵凡安便向后一扑。天雷劈下,击碎山石无数,邵凡安在被扑倒的刹那撑伞护住两人,至此,雷声才缓缓在耳边响起。 轰隆隆—— 邵凡安紧紧拥着段忌尘,从伞下亲眼见到苏绮生被落雷击中,身体慢慢歪倒,最终跌落了断崖。 “哈……哈啊……”雷声尽了,一时间四周只有两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二人相扶着站起身,段忌尘远远朝被雷劈出的石坑里看了看:“他……被击中了没有?是死是活?” “击中了,我亲眼、呼——亲眼看到的。”邵凡安拄着膝盖直喘粗气,也跟着往石坑里瞅了一眼。那坑里草木皆无,唯一留下的,就是一块儿已经被劈得焦黑的小绳结。 那原本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平安扣。 就是他们从白庙里带回来的那一个,邵凡安一直随身揣在身上,本是想着没准能在哪里派上用场。谁知道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拿来当成魂器,用在了丁小语的化形术上。 邵凡安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继续道:“他活不了,我看到他落崖了。” 邵凡安心说他再不死我就要死了,他刚刚这心里的气儿一松,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都在疼,这场仗真是多打半刻他都遭不住了。 他脑子里这根筋好不容易刚松懈下来,一眨眼,段忌尘身形一晃,毫无征兆地就这么倒了下来。 “忌尘!!”邵凡安汗毛一炸,扔了伞就去接住了段忌尘。 他本想着扶住人的,结果自己腿一软,跟着也倒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他勉力把俩人掉了个姿势,费劲巴拉地把段忌尘护在了身上。段忌尘沉甸甸地压住他,他屁股蛋儿砸在地上,砸得生疼,肋叉子也疼得厉害,但所幸后脑勺没挨磕,段忌尘拿手给他兜住了。 “……嗯。”段忌尘闷闷地应了一声,脸埋在他肩膀上,声音微弱,“我……我没力气了,让我靠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邵凡安岔着气儿呢,也忍不住笑着骂道,“你小子恁地这么吓人,老子……老子魂都给你吓飞了。” 段忌尘脑袋埋得沉沉的,没再言语。他伤得重,邵凡安担心他,还挣扎着摸了摸他脉象。段忌尘脉象很急,但气息又很稳,看着像是体力不支,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少爷,少爷别睡啊,没到睡的时候呢,咱还得想想办法怎么出去……”邵凡安勉强拿肩膀颠了颠他,本还不愿他带着伤睡沉了,怕耽误伤势,结果颠没两下,自己也没劲儿了,眼皮子越来越沉。 邵凡安昏过去之前,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还在喊师父,心说师父您老人家那头到底什么情况了,再不来……再不来,青霄就真要换大师兄了,玄清前辈那一身顶尖的御灵术,也要失传了啊…… X 小 颜 y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邵凡安这眼皮子一沉,等再睁开,人已然是盖着被子躺在了床榻之上。 手脚是麻的,脑瓜子也是木的,他虚虚地睁开眼,觉着天灵盖就像是被诵经和尚当木鱼敲了整一宿似的,一钝一钝地抽着疼。 他闭眼缓了一缓,然后迷迷瞪瞪地就想扯开身上紧裹的被子。此时,床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声儿:“老实待着。” 他紧跟着扭头望过去,江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师父……”这一下子,邵凡安顿时清醒不少,他摇摇晃晃地想坐起身,江五直接在他脑门上屈指弹了一下,“你受了内伤,好好躺下。” “师父,您可算来了……”他把脑袋缩回去,一张嘴,嗓音哑哑的,他自己咳了一声,说:“渴。” 江五默默瞅他一眼,起身给他倒水去了。他躺在那儿转了转眼睛,打量一下四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小房间里,明显不是青霄派的地界儿,但这房间的格局摆设又隐约有些眼熟。他瞧了半天,没认出来,便问师父:“这里是哪里?” “杜南玉的石火峰。”江五端着杯子转回来,再顺手把他扶起来。 邵凡安接过杯子就是一愣:“杜前辈的……这里是重华?您把我带到重华了?我这是晕了多久?那……”他下意识转头找了一圈,着急了,“那段忌尘呢?他伤势比我重,那他现在——” “重华掌门的亲儿子,回自家山头了,自然有最好的照顾。”江五叉着个腰杵在床边,一指水杯,“你先顾好自己,赶紧喝水。” 邵凡安胡乱抿了口水,又急着问:“他伤得厉害吗?他……他流了不少的血呢……”说着说着他又想起来,“还有那个苏绮生,师父,苏绮生在断崖边被天雷击中,落崖了,我亲眼见到的,他——咳咳!” 他话说得急,说一半还被呛着了,这会儿捂嘴咳了两声,震得自己胸口直疼。 江五在他后背拍了两下:“你急赤白脸的做什么,段忌尘伤得确实不轻,不过好在体格硬底子好,再说就他这个年纪,骨头断了第二天都能给你长回来,他就在你隔壁屋躺着呢,人昏着还没醒,你不用过于担心,有杜南玉跟那儿坐镇呢,那点儿伤难不住她。” 邵凡安一听这个,眼睛都瞪起来了:“他骨头断了?” “……你倒是挺会捡话听。”江五眼睛也瞪起来,“没断,一身的骨头都好好的呢,就是受了内伤,肩膀上还有些外伤。” 邵凡安一听他师父这口风儿,立马知道了段忌尘无性命之忧,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心中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捧着手里的杯子灌下好几口水。 江五眯缝着眼瞅着他,顿了一下,补了一句:“就是有外伤,伤得应该也算不得重,不然人昏了还能抱着你死活不撒手呢,手劲儿还挺大。” 邵凡安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听见这句差点儿又给呛出来了。 江五糊弄事儿似的给他后背胡噜了两把,又搁那儿追了一句:“你攥得倒也挺紧,你师父我掰了半天才给你俩扒拉开。” “是、咳、是吗。”邵凡安脸皮子一紧,想起他俩昏倒时叠在一块儿的那个姿势,赶紧半尴不尬的硬转了个话茬儿,“师父,您老好意思提呢,您和那一群前辈谋的那是什么破计划啊,怎么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去围剿苏绮生,怎么还能把人给直接引到青霄山上来了?” 这茬儿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江五那脸色顿时一变,明显是气头上来了,把袖子一撸,杵在那儿变着花儿的大骂苏绮生,骂了得有大半炷香的工夫。 邵凡安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个大概来。原来围剿的当日,本来众位前辈的计划是要等待月圆之夜,待苏绮生功体最为虚弱之时,才是动手的好时机,只可惜中间横生了变故——出行的队伍里竟然有苏绮生的人。这卧底的人趁众人不备,将风声提前透露了出去,最终逼得前辈们不得不提前和苏绮生以及他手下的鸟面人交手。 当时那个情况,基本就是一个大混战的状态,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苏绮生的修为再是深厚,邪功再是难缠,终是渐渐落了下风,负了重伤。可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却偶然拿到了江五一直携带在身边的小香炉,又在胜负将分之时,用炉底的小法阵做了引路的阵眼,强行开启一道传送阵,遁逃成功。 苏绮生一逃脱,江五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人应该是顺着传音的香炉逃去了青霄山。他心急如焚的,赶紧和玄清真人联手开阵,紧随其后,也来到了青霄。 只不过青霄山上预先布下了保护的雷阵,他们只能将传送阵开到山下。 这一路从山下急赶,他们在路上刚好遇到了负伤而行的宋继言和明珠明辰。前辈们从三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玄清真人又从宋继言手里拿到了雷符令牌,携令牌以入阵,他们顺着山路往上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山顶的断崖那边传来的天雷声。 再之后,他们循声而去,一靠近山顶,就看到了那一片打斗过的痕迹,苏绮生不见踪迹,段邵二人昏在一旁。 “一看到山顶的那个石坑,再加上那道雷声,我们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来,纪正庭带着人去山下寻苏绮生的尸首了,还未有消息传来。我和其他人打开了前往重华的传送通道,把你们两个先带回来医治伤口。”江五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儿,“苏绮生的尸首一日未见,青霄山都算不上安全,所以顺带手的,便把你师弟妹也一齐都带过来了,也是寻个住处让他们几个安心养伤。” 邵凡安追问道:“师父,继言肩上的伤如何了?” 江五道:“无大碍,需得静养。” “那便好。”邵凡安心下稍安,想了一想,又往师父那头靠了靠,“师父,此次青霄派遭此一劫,所有人能全身而退……多亏了段忌尘舍命相救。” “……知道了。”江五在邵凡安脑瓜子上按了一把,“你身体未愈,躺下休息吧,晚一些石火峰的弟子会送吃的过来,我还有别的事等着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邵凡安和师父应了好,等江五一出门,没肯安生多会儿,便掀被下了床,着急忙慌地去隔壁屋寻段忌尘去了。 果真如师父所言,段忌尘养伤的屋子就在邵凡安那一间的左手边。他这儿前脚一出门,就看到小柳端着盆热水进了左边的屋,又合上门。 他赶紧追过去,抬起手来刚要敲,屋里传来一道女声:“水放在那里,手帕递给我,我来吧。” 那声音的主人明显上了些年纪,语气十分温柔。 邵凡安愣了一愣,悄摸扒窗口往人屋里瞧了一眼,那里头站着的除了小柳,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三个人全围在床边,床边坐着一位衣着贵气的美妇人。那妇人手里拿着个湿帕子,正在给床上的人轻轻地擦拭脸颊。 邵凡安认得她,她是重华掌门的夫人,段忌尘的娘亲。 邵凡安抻了抻脖子,想从窗外偷偷看一眼昏睡中的段忌尘,可他的脸被人挡住了,看不清气色。 看是实在看不清,进也是确实没敢进。邵凡安就在人墙根底下这么蹲了好半天,到了是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人家老夫人捧在手心儿里疼了二十多年的小儿子,吃好喝好,养得白白嫩嫩的,结果住到青霄没两天,就给祸祸出一身的伤,邵凡安这会儿是真不敢在人家亲娘面前瞎晃悠。 白天有段夫人守着,邵凡安没敢露面儿,煎熬了半天,等晚上没人了才进的隔壁屋。 段忌尘人还没醒,就在床上安静躺着,乍一眼看着就跟睡着了似的,躺得还挺板正。 邵凡安拉了椅子坐在床边,凑近了去看他,这一细看便能看出他脸色不好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像是瘦了不少,小下巴尖尖的。 自从别过两年,二人再相遇之后,段忌尘似乎就一直在受伤,身上总是在流血,还都是为了他邵凡安流的。 一想到这儿,邵凡安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握住段忌尘的手,轻轻捏了捏他手指尖儿。 邵凡安自己这一身伤也没好利落呢,这时也不知是牵着胸口的内伤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心口颤颤地疼。 他把额头贴在段忌尘手心儿里,窝在那里缓了缓,身上还是觉着疲倦。他跟段忌尘也没啥可客气的,索性腿一迈,裹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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