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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 金辙易慢条斯理的张开自己的手,白皙的掌心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男人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就是去做手模都不用开滤镜。 苏白月暗搓搓的盯着看了半响,把自己的罗袖往下压了压。 男人却不放过她,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身子往前一拉。 苏白月失去平衡,双手撑在他胸口,露出纤细羸弱的皓腕,其中一只细腕上清晰的印着五指印。 “这是什么?”男人垂着眉眼,看不清表情。 苏白月急中生智,“是我自己掐的。” 男人笑着抬眸,“那姐姐再掐一个我看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苏白月只能忍痛又给自己掐了一个手掌印。 捏着新鲜出炉的手掌印上看下看的男人突然笑了,“姐姐掐反了。” 苏白月:…… 刚才金飘柔是站在马车窗子旁攥住她的,所以她应该逆着掐,而不是顺手掐。 男人拽着苏白月的手,修长手掌缓慢收拢,将那一截纤细皓腕握在掌中,把那个被金飘柔攥出来的红痕彻底掩盖。 死鸭子嘴硬苏白月硬着头皮在两人皆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用力撒谎,“我就是反着掐的。” “哦。”男人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苏白月觉得自己的老脸丢尽了。 第67章 到避暑山庄的时候,正是流霞蔽日之时。 苏白月一路被那马车颠的神魂颠倒,下来的时候是被金辙易抱着的。 避暑山庄很大,男人也不假他人之手,抱着她就往里面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达那座被湖烟碧淼的水榭。 水榭建在湖中央,只有一座木桥通路,不管谁过来,都要从那座木桥上走。 如果金辙易哪天心血来潮把那座木桥砍了,那她就真真是被幽禁了。毕竟娇弱如金清柔,肯定不会泅水。 “姐姐累了吗?”将苏白月放到铺着绸被的美人靠上,金辙易半跪在旁边,替她褪去罗袜绣鞋。 苏白月晕马车晕的厉害,整个人都提不起劲,连晚膳都不想用了。 金辙易也不勉强,替她擦了擦手脚,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然而,苏白月没有安稳多久,就听到了金飘柔那熟悉的咋呼声。 “大姐,大姐?” 谁是你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 没有休息好的苏白月莫名焦躁。她这该死的起床气! “大姐。”没有眼色的金飘柔用给她送水的名义偷摸着进来,一眼看到神色冷淡坐在窗户口的苏白月,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 “大姐,我可找到你了。” 将手里的铜盆把地上一放,金飘柔赶紧上去一把握住苏白月的手。活像是见到了她亲娘。 苏白月立刻往后缩。 金飘柔做了这么久的粗活,原本的金贵小姐早就被磨出一手茧子,那力气也变大很多。而金清柔依旧是这么个娇娇软软被养在屋里的菟丝花,那身子娇嫩白皮被金辙易调理的简直比豆腐都水嫩。 苏白月用力瞪着金飘柔那只手,她再也不想在金辙易这只喜怒无常的东西面前表演自残了。 没注意到苏白月的抗拒,金飘柔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大姐,你知道吗?大表哥也来了。他说一定会与我一道救你出去的。”金飘柔深知金清柔对李暮楚的感情,所以便用李暮楚来打动她。 “表哥?”金清柔苍白着一张脸,说起这朝秦暮楚时,脸上有些许悲伤神色,“终归是有缘无分。” “大姐,什么有缘无分。大表哥为了救你,不惜勇入虎穴,受尽磨难,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大表哥对你情比金坚,日日与我诉说对你的绵绵情意。若不是我拦着,他怕是早就要去寻那金辙易拼命了。” 苏白月斜睨金飘柔一眼。 说的跟真的一样,她都要信了。 “大姐,这是大表哥托付我给你的。”金飘柔胡乱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苏白月,就赶紧起身道:“我要走了,不然会被发现的。大姐,我下次再来寻你。” 仿佛是说好的,金飘柔前脚刚走,金辙易后脚就来了。 苏白月刚刚看完那张纸条,还没来得及销毁处理,就被男人逮了个正着。 “姐姐在看什么?” 苏白月瞪着一双眼,觉得不能翻车,立刻就把那纸条团团往嘴里塞。 金辙易皱眉,上前一把扣住苏白月的下颚,然后伸出手指将那张纸条抠了出来。 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什么都辨认不清了。 正在苏白月一阵庆幸的时候,男人陡然一笑,“姐姐怎么能乱吃东西呢?若是吃坏了肚子可如何是好?” 男人的指头还在她的嘴里,沿着那湿润的粉唇轻轻摩挲。 苏白月闭不上嘴,略有些抗拒的往后缩,却被男人掐着下颚往前一拽,靠到了他怀里,姿态亲密,仿若恋人。 美人的香腮上浮现出清晰的绯红色晕,顺着白皙纤弱的粉颈往下蔓延,活像朵含苞待放的摇曳芙蓉。 这动作为什么看着这么色气啊…… 被迫色气的苏白月呜咽着偏头,被金辙易一把揽住腰放到了膝盖上。脑袋朝下,小腚撅起。 男人俯身贴过来,声音低哑暗沉,指尖湿润润的贴着她的面颊,轻轻的滑动。 “姐姐可还记得小时我做错了事情,姐姐是怎么惩罚我的吗?” 苏白月一个机灵,顿时挣扎起来。 男人朝着那小腚打了一巴掌。 虽然力道不重,但那涌起的羞耻感还是让苏白月变成了一只粉蒸虾。 “姐姐那时候,一共打了我十三个巴掌,我可都一一记得清楚。” 苏白月想起来了,那个时候金辙易尚小,也不过十一岁,小孩子脾气尤盛。她记不清当初是为什么要打金辙易了,但作为一个教训小孩子的必要手段。打屁股当然是最有效的。 因为那里肉最多,每个教训熊孩子的家长都喜欢往那上头招呼。藤条扫帚无所不用其极。 苏白月则比较善良了,用的是手。因为金清柔身子弱,那十三个巴掌打上去就跟蚂蚁似得,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而苏白月也只是为了要金辙易知道这件事是错的,并不是真的要打他,所以选择用这个方式。 头一次饲养小孩子的苏白月依葫芦画瓢,照着小金辙易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她清楚记得,当时小孩涨红了一张脸,憋着一包泪,硬生生的没有哭。 金辙易早熟,明白这种事情伤的更多的是自尊心。这也是金清柔的目的。所以这个方法对他来说比毒打更有用。 但苏白月万万没想到,这只男主居然这么记仇,硬生生的把这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记了那么多年。 …… 当那十三个巴掌扇完的时候,苏白月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埋首在男人怀里,不愿露脸。 男人搂着她的腰,轻柔的把人放到膝上,细细的替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渍。 女子哭的抽噎,小腚火辣辣的疼。怎么坐都不安生,直觉会磕到自己那金贵的小腚。 “姐姐要乖些。”给一顿打再给一颗甜枣,金辙易将这种手段贯彻的淋漓尽致。 守在外头的丫鬟正是时候端进来一盅温奶。 金辙易端起来,亲自喂到她嘴边,“姐姐张嘴。” 正记恨着的苏白月哪里肯喝,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浸着尚未褪干净的湿润水汽,波光潋滟,氤氲美好,执拗的瞪着金辙易。 “姐姐又不听话了。”男人的手掐着苏白月的腰,有往下的趋势。但话语含笑,毫无威胁。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般鲜活模样的金清柔。 金辙易喜欢的,是这样会对她哭,对她笑的姐姐。如果能哭的更狠些,他会更喜欢。 苏白月感觉到危险,不敢在边缘试探,立刻张嘴,吃了一口温奶。 男人终于满意,将那一盅温奶尽数喂给苏白月后,嗅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半眯起眼,脸上是难得的愉悦。 “姐姐真香。” 小时候,金辙易的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像个小奶娃。 现在风水轮流转,苏白月被迫变成了这个小奶娃,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 在避暑山庄过了三日,金飘柔终于又来寻她了。 这次,她还多带了一个人来。 看着那身穿女装,脸抹胭脂扭着身体走过来的李暮楚,苏白月面无表情的忍住笑。 她是专业的,除非憋不住。 “柔柔。”李暮楚一脸急色的上前,因为不习惯长裙,所以被绊了个正着,连带着跟那些桌椅板凳一齐摔了个狗啃屎。 金飘柔赶紧把人拉起来,“大姐你看,大表哥不顾危险来找你了。” 哦。 苏白月继续面无表情。 水榭被看惯的很严,除了金辙易,没有一个男子。李暮楚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进来,也是真英雄了。 “柔柔,我就知道那金辙易没安好心,居然,居然对你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李暮楚捂着摔出鼻血的鼻子,一脸诚恳的站到苏白月面前,压低声音,一脸的狰狞。 “咱们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了。柔柔,你今晚就把这个东西给那混账东西下到茶碗里。” 李暮楚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个白瓷瓶,放到苏白月面前。 苏白月垂眸,那张白细小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李暮楚是知道的,他这个性子温吞的表妹痴恋他已久,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信的。 金清柔颤着纤细眼睫,声音温吞道:“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蒙汗药。待那金辙易吃了,晕过去,我就带你走。咱们远离这是非之地,去外面过好日子。”李暮楚想去牵金清柔的手,但在看到自己满手鼻血后还是作罢。 “柔柔,我对你的真心你是知道的。要不是那金辙易从中作梗,我早就跟你结成夫妻了。”这自然是骗金清柔的。李暮楚的目的就是要金辙易死。 站在一旁的金飘柔看着金清柔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 真是愚蠢的女人。 被男人三两句花言巧语就骗的团团转。 苏白月稍稍抬眸,透过不远处的花棱镜看到金飘柔那张照在里头的脸。 金飘柔长相娇美,明艳动人,不然李暮楚也不会对她心心念念。 在这本书里,金飘柔的三观是比较扭曲的。作者认为,所有人都是为女主服务的。金飘柔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可她最后还是跟金辙易在一起了。就因为她是女主,金辙易是男主。 金飘柔利用李暮楚,利用金清柔,利用所有的一切。她从一开始的娇蛮任性到后来的心机深沉,都是在为了得到金辙易而打算。 从金飘柔家世没落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了会变成这样一个女人。非常符合时下潮流的渣女人设。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苏白月敛下柔和眉眼,在一片寂静之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 第68章 掌灯时分,天气顿时凉爽起来,据看门的小丫鬟说,金辙易亲自去池塘里头给苏白月抓鱼了。 苏白月捏着掌心里藏着的小瓷瓶,想了想,索性先要了一盘雪饺跟桂花酿。 波光粼粼的小池塘前头,金飘柔一把拽住金辙易,声音急切道:“易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金辙易的身边放着一个鱼篓子,他面无表情的推开金飘柔,提起鱼篓子就走。 金飘柔赶紧跟上去。 今晚的她特意打扮了一番,但金辙易却连一眼都没看她。金飘柔不服的咬唇,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金清柔那个老女人了!不就是比她会装娇弱嘛! “易哥哥,大姐要杀你,你知道吗?” 走在前头的男人脚步一顿,慢条斯理的转过头来看向金飘柔。 金飘柔面色一喜,小碎步挪到金辙易面前,装模作样的拨了拨贴在面颊上的青丝到耳后,露出娇美之态。“易哥哥,李暮楚混入了避暑山庄,昨日里寻到大姐,说要让大姐下毒,毒死哥哥你,然后与大姐离开皇城,双宿双栖。”顿了顿,金飘柔又补充道:“大姐她答应了。” 金辙易勾了勾唇,“你怎么知道的?” 金飘柔面色一僵,然后不自然道:“我去替大姐送水的时候,偶然听到的。可是易哥哥,现在难道不应该好好惩戒大姐吗?大姐瞧着柔弱性好,怎么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金飘柔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来,正准备再诉说一下自己对金辙易的衷肠,便听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道:“要惩戒,也是我来。” 说完,金辙易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金飘柔一边气得直跺脚,一边又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 水榭内,苏白月百无聊赖的蹲在美人榻上,手旁的小几上摆置着一盘洒了糖霜的雪饺。 酥松甜香的雪饺白如雪,形如饺,被置在白玉盘里,是金辙易最喜欢的一种小食。 原因是那只变态觉得她就跟这雪饺的味道一样,看着白白胖胖的咬下去还嫩嫩的。 每次苏白月看那厮一口一个雪饺的时候,就感觉他在硬生生的扯自己的肉。 雪饺旁边是一壶新鲜的桂花酿。 苏白月端起那酒壶,想了想,放回去,然后重新盯着窗户口看。纤细的身子蜷缩起来,细白的胳膊圈住膝盖,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搁上去。身形瘦弱的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更显得整个人娇小无助。 透过大开的窗户,苏白月看到男人踏着月光而来,一手提着一条新鲜肥美的活鱼递给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然后赤着脚从木桥上走了过来。 男人身形高大,挽着裤脚,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肌肉线条明显,劲瘦有力。 进了屋子,他直接就要来抱苏白月。 苏白月闻到他身上的鱼腥气,一脸嫌弃的扭头。 男人埋首在她脖颈处轻笑一声,然后托起她的下颚亲了一口,这才起身去屏风后换衣洗漱。 苏白月盯着那壶桂花酿,鼻息间满是香甜的酒气。 男人从屏风后出来,换了一身素白长袍,一头黑发被缎青色的发带束起,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姐姐晚上想用些什么?”男人凑过来,挑起苏白月搭在香肩处的一缕青丝,置在鼻尖轻嗅。 苏白月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金辙易看半响,然后抿唇道:“我们吃些酒。” 男人的视线顺着女子的视线落到那壶桂花酿上,脸上显出一抹几不可查的异色。 金清柔非常紧张,她从来不擅长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女子的唇微微颤抖着,她弯腰,替金辙易倒了一杯酒。 醇香的桂花酿扑鼻而来。 女子用指尖捻起一点瓷盅里头置着的干桂花撒上去,然后推到金辙易面前,声音细细的带着抖音,“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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