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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性,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直勾勾地盯着那匹「禄光千丝锦」,眼神缠连不去。但齐家下人却和自家少主一样油盐不进,他们仿佛看不见世人对布匹的渴望一般,按部就 班地将布料在席间展示了一圈,就动作略显粗暴地将其塞回箱子里…… “住手,你们这些把黄金当粪土的蛮子!”要论对丝织物的爱惜,倒是没多少人能比得上纳兰家。眼见着那打眼一看便珍贵娇嫩的布料即将折出难看的褶子,一位纳兰族人在众人的唏嘘声中一蹦而起,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前,暴躁但小心地夺过千丝锦,满脸痛心地擦拭方才被折的地方。 “咦?”女弟子惊诧出声,双臂下意识地抬高。众人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方才被强行塞进箱子的布料居然没有任何褶皱。看似娇贵的布匹铺在女弟子的双臂上,如山涧溪流被人裁下。她站在那里,捧的不是一匹布,而是一小截遍布苔藓的河川。 “这怎么可能呢?”女弟子匪夷所思地抬头,她是江水织造的管事之一,对布料的了解不比任何人少,“色彩这般饱和,触感如此光滑,这种挺括的面料十分娇贵,手上长茧的绣工随意抚摸都可能破坏它表层的丝质。但这布料光滑细腻,却强韧耐磨,没留下任何褶皱……” “这、这究竟是什么材质?丝、麻、棉……还是说,混织?但是混织也做不到……” 女弟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上首的纳兰清言发话道:“退下吧。” “可”沉浸在思绪中的女弟子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抬头,天光晃了眼,她终于回过神来,“是,是我失礼了。” 女弟子小心翼翼地将布匹卷起,重新放回箱中。当她看到箱中各式各样的丝绸锦缎时,女弟子终于面色微变,唇色发白了起来。 禄光千丝锦这样精美绝伦的布料,并不只是一匹,甚至不仅仅只是一种。 “没想到无极道门在丝织业上也有如此造诣。”纳兰清言放下杯盏,目光落在齐照天身上,这位从来不将齐家纨绔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正视他,“离火宫之名,在下也略有耳闻。没想到贵宗会将炼器的技艺用在织造上,制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布料。如此精细的织物,想必工造繁复,耗时久。实在有心了。” 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布料动用了炼器的技艺,难以量产。不过是离火宫器修弟子的炫技之作罢了。 “啊?没有吧?”齐照天绞尽脑汁想了想,不确定地道,“这些织造物是天经楼在研发通讯令牌制材时的衍生产物,通讯令牌的材料最重要的就是能大量制造,降低本钱。这些织造物也是如此,听说离火宫的师兄师姐们叫它们……什么纤维?合成丝线还是融合纤维?哦,对了。令师兄的凡化偃偶还没造出来,倒是离火宫的万华师姐先造出了新式纺织机。据说凡人踩这种纺纱机,一天也能织出十件成衣。纺纱机的图纸也在贺礼清单里,万华师姐说若是能在民间推广,以后平民就不愁没衣服穿了。”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无极道门想要什么?”良久,纳兰清言沉声道。 “什么?”齐照天微微一怔,“没说什么,就是贺礼。纳兰清辞说纳兰家要和无极道门建立密不可分的友好盟契,叫我过来表达一下诚意。不过这么大的事,她不出面不太好吧?所以我才问她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 “哦对了,临行前,掌门师姐还说,她只给清辞批了七天假。要么长老回去,要么她过来坐坐。宗门事务繁忙,让清辞最好别耽误了工作。” “……”不言归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正道魁首 正所谓,对付华夏人的折中思维,你若想在屋内开个窗,那你就应该先把房顶掀了。 同理,宋从心深知,当预感到会有人跳脚指责无极道门让利于民、公开知识的行为是在掘世家的根基时,那在推动计划前,自己最好真的有把世家根基掘掉的实力。这就好比前世的某种武器,你可以不用,但你要有。因为这将决定你爱好和平的同时,也能让别人跟你一样爱好和平。 这便是所谓的,老道不仅精通拳脚,商战也略知一二。 真让无极道门去搞垮世家,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有这个必要。毕竟让世家垮台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后续还要投入大量的人手管理秩序,让世家治理的土地变得繁荣起来。打下江山后撒手不管,真的全然放手丢给平民治理,那只会诞生新的政权,新的恶(啊磁)党,新的暴君为民开智并不仅仅只是平民百姓开智,那些站在众生之巅的贵族世家也需要「开智」。不提高民族整体的思想觉悟,那无论改朝换代多少次,世人也只会在轮回中绝望徘徊,永无出头之。 至少在宋从心看来,这个时代笼罩在无极道门与明尘上仙阴影下的世家贵族已经十分讲究吃相了。幽州夏国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些贪官污吏玩文字漏洞,暗地中钻空子,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怕的就是仙门会追究此事。以往仙门没能力拔高人族的上限,但却很努力地守住了人族的下限真把人到鱼死网破、无路可走的地步,仙门弟子祓除外道信徒的同时顺手将这些吸血蛭连根拔起也不算触犯仙凡条例。 买卖人口,死良民,禁止教化这些行为都是触犯天景百条的。甭管你人口买卖是为了什么,一旦查到就通通按「外道」处理。说句难听的,外道迫害同族是因为立场不同。但为了个人私利而残害同族,捣毁神舟人口基本盘,这种行为与外道有何区别? 以无极道门的人才储备、物资实力,举全派之力,治理一片州域可谓是绰绰有余。但无极道门本质上是一处修真门派,寻仙问道、教化众生才是本职所在。真舍弃清修跑去搞基建,那就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因此,诸位长老在商讨过后,得出了「没有彻底剥夺世家权力的必要」这一结果。 当然,前提是这些站在权力顶峰的贵族阶级识时务,就算不能为神舟的进步出一份力,至少不能拖后腿吧? 对此,纳兰清辞第一个提议以纳兰家来「杀鸡儆猴」。身为修真望族,纳兰家的名望实力都摆在那里。若能摆平纳兰家,以纳兰家作为牵头,其余世家选择软着陆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抗是要付出代价的。世家与世家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用自家玉石去砸无极道门这块铁桶,回头同盟趁自己不备将自己瓜分殆尽怎么办?大部分人的心态都是如此,只要子还过得下去,就没有鱼死网破的必要。 无极道门的贺礼,便是任其二选一的蜜糖与刀子。 作为贺礼赠送给纳兰家的新型布料采用的是修真版的「合成纤维」,要知道,人造纤维对动植物 纤维的打击是全方位碾压的九州列宿起步阶段,无极道门寻遍九州都没有找到适合大量生产同时物美价廉的灵材,想要平民百姓人手一枚通讯令牌基本是梦里才可能做到的事。为了把通讯令牌的成本打下来,宋从心对离火宫的弟子们提出了「合成金属」的概念,将不同灵材通过炼器的手法分解、提纯、再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此经历了成百上千次的尝试之后…… 合成金属没搞出来,合成纤维倒是先一步搞出来了。 ?本作者不言归提醒您《正道魁首是如何养成的》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这就是为什么最新型的「通讯令牌」却长着一副卷轴的模样了。宋从心不懂炼器,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出现的原理是什么。就像她身为白玉京城主,在司造科吵架时也插不上话一样。这个世界的土著对技术有自己的看法,想要将另一个世界的科技知识强行套在这个世界是行不通的。继白玉京后,宋从心再次成为了只会拨款的安静甲方,只要离火宫能拿出成果,那就不要计较他们的成果是跟同门互殴八百回合后得出来的还是勾肩搭背其乐融融地讨论出来的。 由纳兰清辞亲手挑选的织造物,本身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炫技。堂堂正正的阳谋,却是纳兰家不敢不接的烫手山芋。 「禄光千丝锦」这种光滑如水缎般的布料展现了人造纤维美观舒适与耐磨抗造的特性;「雪花纶」这种布料洁白如雪,轻盈保暖,胜在物美价廉,产量可观;「飞霞连云绸」灼灼如华的渐变霞色展现的是极其高超的染色技巧,比起传统费时费力的反复浸泡漂染,离火宫的药水能做到稳定快速的还节省下大量的染料;「晴雨色锦缎」名字平平无奇,实则最为图穷匕见,一匹布料仿照雨过天晴的天空渲染出近十五种不同的青色,这是在展示精湛的调色技巧与染料的多样性…… 这些织造物的名字还是为了符合「贺礼」的身份而特意取的。否则这些织造物在离火宫中是被划在「灵材」的范畴里,并拥有「柔韧甲十一」、「染色丙二十三」这样毫不风雅的名字的。再加上能够极大提高布匹产量的新型纺织机,这些足以动摇纳兰家龙头产业的「贺礼」送到族长手中,意思也很简单明了。 要么,纳兰家接受无极道门的友谊,大家从此荣辱与共,同进同退。 要么,无极道门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不管是随手送给凡间的俗家弟子或是往白玉京里一塞,对纳兰家而言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前者与后者的区别在于,纳兰家有足够的缓冲时间,能够调整自己的经营策略。即便后无法垄断市场,但也不是没有机会执掌龙首;后者,意味着纳兰家不仅要抗无极道门的施压,还要防备对纳兰家眼红已久的豺狼虎豹对家族的龙头产业分而食之……闹到这种地步,世家的抱团取暖也跟笑话无异了。 电光火石之间,纳兰清言想到了妹妹放在桌上滚动的琉璃球缓慢着陆还是粉身碎骨,她确实已经把选择摆在他面前了。 父亲母亲说得很对,妹妹已经有了为己道而战的觉悟,而他还举棋不定,不知前路。 难怪 会输。 纳兰清言是个聪明人,因此做出选择,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天织庆典之上,当纳兰清辞仪容后再次与兄长一同出现在堂前,不笑也温地从纳兰清言手中取过线香祭祀先祖时,席间众人面色各异。看着那些摆放在祖庙里的「贺礼」,有人目光躲闪,有人面色铁青,有人惨白如纸,有人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但不管堂下众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纳兰清辞只是在堂前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辈礼。 做完这一切后,她依旧温和地笑着望向自己的兄长,面上并无被拘-禁的恼恨,也没有洋洋自得。 祭祖仪式结束后,宾客们无法忍受堂中仄压抑的空气,纷纷告辞离去。有人预感到之后将要到来的清算,迈出门槛的步伐都有几分仓皇的踉跄。 等到人走茶凉、宾客皆散之时,纳兰清辞主动朝兄长伸出了手,道:“要一起出去走走吗?哥哥。” 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让纳兰清言一时恍惚。自从兄妹二人开始接受继承人教育之后,纳兰清辞对他的称呼便从亲昵的「哥哥」改为了更符合世家礼仪的「兄长」。纳兰清言曾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直到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固执着、怀念着过去的人或许只有自己,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的人也只有自己。 一个称谓的改变或许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清辞的存在是鲜活的,时刻都在变化的。他不应该忽视这些变化,就像他不应该只看见庭前零落的残花,却不曾注意枝头每一朵花的怒放。 “为什么?” 兄妹二人没有携带任何侍卫,就像幼时一样从偏门偷偷离家。踏着皎白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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