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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让哥哥进来吧。”我无意争宠,也并不怨恨黎芩, 我知道,这对夫妻已经用尽所有力气去爱我了,黎芩也是。 “清清…我不知道……我还给你。” 我敲了他一下,“笨蛋哥哥,别让两个人都受伤,你要替我…唔。” 他捂住了我的嘴, 我只好纵容地笑了笑, “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吧,我当时发烧,都忘了。” 父母给我们留了空间,轻轻掩上了门。 “你以前也是这样,就像是你才是哥哥,所以我每次都逗你……” 我撑着下巴,看他一边削苹果一边被自己逗得笑, 真好啊……如果苏斐樾没出现就更好了, 我木着脸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 他攥着我的手,我的手很疼。 “你怎么可以死!” 我歪着头露出个笑容,“人都是会死的。” 他上前一步掐着我的下巴,温热的唇瓣相触, “你在干什么!我受够你了,你能不能离我和清清远一点!” 黎芩把他赶了出去,然后望着我,怕我生气。 “没关系的。”人之将死,我对他也并不在意了。 黎芩陪我去了很多地方。 我曾经想去却又因为苏斐樾一直没有去的地方,一直没有完成的愿望都完成了。 曾经暗恋织成的网将我裹束其中,而我心甘情愿成为被毒液消化殆尽的飞虫。 而现在我从爱的茧中重生,他们说,我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蝴蝶。 “我还能活多久?”我刻意避开了所有人去问医生这个问题。 医生眼里带了些怜悯,似乎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刚满20出头的大学生,炽热的青春尚未结束就要夭折在这。 “按最坏的情况来看……两个月。” 我眉眼弯弯递给他一盒饼干,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请你收下,两个月够了。” 我向学校反映了自己的情况,曾经很看好我的专业课老师很是心痛。 “闻烨,我要去实现你的梦想了。” 伦敦的街边,我坐在小马扎上,长腿随意地搭着,弹着吉他唱着歌。 黎芩给我拍了一张照,和那张闻烨泛黄的照片放在一起。 那撩起他发丝的风穿过亘古的时间,萦绕在我身边。 最后一个月,要过年了,我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要一起去买年货吗?”我点头。 我们在超市里玩笑,商量今晚要吃什么。 直到遇见苏斐樾,我们的笑语戛然而止,甚至连黎母都冷淡了一些。 他看起来很狼狈,想要带走我,却被保安赶出了超市。 在过完年的一周后,有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白茫茫。 8. 第二天,我没再睁开眼。 我死了。但我的灵魂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看着黎芩哭的声音沙哑,甚至最后眼泪都哭干了,父母也忍着伤心举行葬礼。 葬礼很隆重,比闻烨的葬礼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想闻烨了。 我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百无聊赖地想黑白无常什么时候才来。 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苏斐樾。 他看向坟墓的眼神哀戚,而父母阻止了想要揍他的哥哥, “你以为你很磊落吗?如果不是因为给你移植,他不会死的。” 苏斐樾戳中了黎芩的死穴,我抱着黎芩。 “没关系的,我爱你哥哥。”他却听不到,只是失魂落魄地离开。 苏斐樾没有露出胜利者的模样,他只是拿着一个很旧的笔记本,那是我的。 他坐在地上,而我坐在他旁边,我们一起看我曾经写的东西。 “好喜欢苏斐樾,想要跟他在一起!” 是高二的我写的,我的希望之花是苏斐樾一点点用爱浇灌出来的。 “他好像,不喜欢我了,他喜欢黎芩,而我永远比不上黎芩。” 是高三的我写的,那时他抗拒我的接触,对着黎芩大献殷勤,我很难过。 “我们分手了。” 我们彻底分手是在高考过后,我得知他要出国, 他说他的父母留下了一笔钱,求着闻烨送他出了国,闻烨答应了。 “闻烨大骗子,分明没有什么钱还硬要逞强,苏斐樾,我讨厌你。” 闻烨为了供苏斐樾和我读书,常年打很多工,累得浑身是病。 “闻烨,你不是骗子,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他的死代表着我的太阳永远落山。 “苏斐樾,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我不恨你,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这是我的遗书,我年少时小心翼翼地喜欢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彻底落幕。 “找个你爱的人结婚,有个幸福的家庭,这是闻烨对你的愿望。” “如果可以,请不要再来祭拜我和闻烨,以后就当作我们不认识就好。” 闻烨如果看到这封信又要说我没大没小,欺负哥哥。 “我不怪你。” 我看见苏斐樾捂着脸痛哭,泪水从指缝落下,打湿了青石板。 何助理来了,他带着讥讽的笑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苏斐樾,你觉得你有什么可怜的?摊上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闻烨和闻清才可怜。” 别的不说,这句我听爽了。 苏斐樾不搭理他,他拿出手机开始念他查到的东西。 “闻烨一个人打三份工猝死的时候,你在学校参加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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