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了什么,偏头打量一会儿白柳,突然伸手摸了摸白柳的头,脸上的表情带点不怀好意:“诶,如果真的要说,你真的欠我,倒是不欠人情,欠我别的东西。” 白柳扫她一眼:“欠你什么?” “欠我一个儿子。”方点伸手拍拍白柳的脸,扯了扯他脸颊上的肉,笑眯眯地说,“白柳,给我当儿子吧,我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第 369 章 游戏大厅 “我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方点嬉皮笑脸地拍了一下白柳脑袋,大笑起来,她的脸色憔悴苍白,表情却很有活力,眼睛亮亮地望向白柳,“我反正一直也把你当儿子养。” 白柳静了很久,他缓慢地将视线移到一旁:“我已经过了被收养的年龄了。” 方点一怔,很快她大笑起来。 “我管那么多!”方点一笑八颗牙齿都露出来,十足的明媚灿烂,她笑声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伸手揽过白柳的头就是一顿呼噜揉搓,“快叫爸爸!” 旁边的陆驿站哭笑不得地拦住她:“你小心着点!” 白柳被方点夹在咯吱窝下面,脑袋挤得五官都变形了,他张了张口:“……好好休息,早点康复。” 等方点睡下之后,陆驿站和白柳走出了病房,他们沉默地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楼梯的拐角有一个又高又狭窄的窗户。 陆驿站抽出了一根烟,他叼在嘴边没点,靠在墙上看向那扇窗户,日光穿过窗户落在陆驿站的脸上,让他彻夜未眠的脸显得憔悴又疲惫。 他眼神恍然,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白柳看向陆驿站,语调冷淡:“你是需要我在这里给你重复一遍你老婆安慰我的过程?” 陆驿站被逗笑了,他取下烟呛咳了两声,回头深深地看向白柳,那眼神极其复杂,复杂到好像糅合了人类能拥有的所有情绪的极端。 有一瞬间,杨志觉得陆驿站在透过白柳看另一个人。 只是一眼,陆驿站便克制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轻声说:“真的是我的错,我做出了错误的决断,让方点和你受伤。” 白柳察觉出陆驿站语气不对,他冷静询问:“是你工作上的事?” “算是吧。”陆驿站又把烟叼回了唇,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报复你和方点的人算是我追击过的一个犯人,他最近出狱,说要报复我,一开始只给我发了方点的照片,我提醒了她要注意。” “但没想到对方也把我列上去了?”白柳反问,“是吗?” 白柳平静地问:“犯人报复警/察亲近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陆驿站,我不相信你会想不到对方也会把我列在清单上,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对方不光是犯人吧?”白柳神色浅淡地层层剖析,“有组织有纪律,行为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当街攻击人有恃无恐,并且攻击人的时候还在兴奋地拍照,带有明显的表演性质和娱乐性质,一直在说这样就能赢什么比赛,获得某种东西,看起来把这一切当成了某种竞技性的游戏比赛。” “比起你刚刚随口敷衍我的出狱犯人,我觉得这群人更像是怀有某种一致目的,共同信仰的恐怖组织,而这种恐怖组织一般带有宗教属性。” “这种属性的恐怖组织通常喜欢无规律大范围袭击,从这点来说,对方袭击对象目的性又过于明确了,确切就是和你有关的人员,而且这件事你告诉了方点,却瞒着我。” “综合这些信息,我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陆驿站,你是在一个什么盈利极高,人员众多,并且怀有某种信仰的娱乐性宗教性组织,或者我觉得更为确切的描述——这场游戏里做卧底,应该还做到了身份不低的位置。” “正因为此,你知道这个游戏和我有关,所以你在竭力避免我知道关于这个游戏的一切,而对方了解有关我的一切,甚至想引诱我进入这个游戏,加入他们的宗教性组织。” “在我对这个组织和游戏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那么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最有可能的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需要发展我成为他们的信众之一。” 白柳静静地注视着陆驿站:“第二种,是需要发展我成为他们的,对吗?” 陆驿站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抬起头来平视白柳,嗓音嘶哑地笑了一下:“……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个过于聪明的朋友,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你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了。”陆驿站呼出一口气,“你会怎么做?” 白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加入这个组织。” 陆驿站闭上了眼睛,他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释然的表情:“……是你会做的选择。” “我可以答应你进去之后不做过分的事情。”白柳望着陆驿站,神色和语气都很平宁,说的内容却很残忍。 “但我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在别人手里,比如现在,我更能接受的场景是方点开着摩托撞过去,然后对方躺在医院,或者是殡仪馆里。” 陆驿站直视白柳,他单刀直入地质问白柳:“所以你要杀人,是吗?” 白柳沉默不语,陆驿站知道他默认了。 陆驿站深吸一口气,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好,你要杀人,你要杀多少人,怎么杀,杀完之后用什么方式来解决。” “我知道我在说这些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可能已经想好解决一切的方式了,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甚至得到这个组织,利用这个工具在世界里驰骋来往,拥有神一样的自由,随意杀人,数不清的金钱,满足各种人类欲望的极限。” 陆驿站望着白柳的眼睛:“但然后呢?” 他伸手扶住白柳的肩膀,眼睛里倒映着白柳的样子,那是一种温润的恳求:“你要一直做那样的神吗?” “我和方点都希望你做一个,能上班下班,生日聚餐,有朋友,有工作,会哭,会笑,会受伤,会爱,也能被爱的普通人。” “我见过你拥有一切的样子。”陆驿站的手撑着白柳的肩膀,收紧,“……但那全是你剥夺别人得到的,你不会幸福,在那样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幸福。” “白柳,我看着你长大,不要让我看着你再走上那样的路。” 陆驿站伸手抱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白柳的肩膀,闭了闭眼睛:“白柳,我向你保证,你总有一天会用一种合法,合规,合乎我的道德规则和你的道德规则的方式去处决伤害方点的这些人。” “但不是现在。”陆驿站摸了摸白柳的头,然后缓缓抬起手,他的手上氤氲着一层奇异的白光,眼底情绪复杂万千,他轻声说,“之前忘了和你说,生日快乐,白柳。” 陆驿站闭上了眼睛: 耀眼的白光绽开,记忆里的杨志直面了这个技能。 世界记忆重叠这个技能让杨志脑子里画面飞快来回切换。 过于混乱的记忆和情绪层层累积,杨志的记忆技能只是一个基础技能,他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高维度的记忆技能,吞噬了这么多人的记忆之后再被规则技能强制折叠修改,杨志快要疯了! 杨志跪在地上,神色痛苦不堪,捂住消化记忆的胃部大口大口地呕血。 被杨志吞噬下去的每个人混乱又让人痛苦的记忆一下子全涌入他的脑海里,在他的脑海胃囊里左右冲撞,让人感觉就像是刀在自己的肠道里来回搅动。 为了缓解腹部的绞痛,杨志意识混乱之下大口大口地抓着地上的泥巴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地下咽,试图把那种吃了一肚子玻璃的感觉给压下去,结果疼痛感反而更重了。 杨志抱着肚子打滚,口中啊啊惨叫,四肢痉挛抽出,面上涕泗横流,双眼的瞳孔都散了。 孔旭阳还在死死挣扎,他惶恐地不断地在面板里翻找东西,企图找到某个道具逆天改命,但无论他怎么挣扎,也只是无用功,只是让他眼前的幻觉越来越真实。 他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期,那些人嘲笑他,践踏他,说他是个穷鬼,五百块的鞋都买不起,会做一辈子的下等人。 “我不会!”孔旭阳在泥地里奋力大吼大叫,向上爬动,他双目赤红,手上和脚上都长出了指甲,挠得自己浑身是血。 他在泥水里声嘶力竭地嘶吼:“这不公平!凭什么!” “我比你们强那么多!我明明可以赢你们的!明明你们只是一群loser!为什么要被你们踩在脚下!” 孔旭阳趴在地上挣动着想要爬起来,他仰头看向四周,每个人都穿着昂贵的鞋踩在他的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轻蔑地说,你已经输了,你现在才是loser。 “我会赢!”孔旭阳癫狂地抽搐起来,他伸手去抓那些人的鞋,瞳孔扩散的双眼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口鼻里溢出血来,“我赢了!” “我买得起和你们一样的东西!!不准俯视我!!” 第 370 章 季前赛 在系统的机械音宣布比赛结束的那一瞬间,王舜虚脱地向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刘佳仪一直抿住的唇不经意上翘,木柯长松一口气,唐二打紧绷了一路的肩膀松懈下去。 逆神笑眯眯地看向大屏幕旁的登出口,黑桃也不错眼地望着那里。 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白柳从大屏幕的侧边登出,他并没有着急,还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 紧接着牧四诚跟在白柳身后登出,他身上有一点伤,对着白柳骂骂咧咧,好像在指责白柳在游戏对他的不道德利用,但仔细看去,牧四诚眉梢眼角又是带着痞气的笑的,似乎并不怎么介意游戏里发生的一切。 因为赢了。 观众席里的怒骂声和欢呼声交织成一片,不相上下,还夹杂着狂热羔羊队员和会员们惊慌失措的尖叫: “……会长死了,我们怎么办?” “没有战术师,怎么打团战?!” 白柳整理好自己衣摆上的每一个褶皱,才缓缓地抬起脸,观众席上喧闹崩溃的尖叫和口哨声一瞬间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抬起头来的白柳。 这种跌宕起伏的精彩比赛结束后,一般胜者一方的战术师会站出来做一些总结陈词,比如贬低对手褒扬自己,相当于最后阶段的拉票,吸收观众手上的残余积分,为下场比赛蓄势。 白柳微笑着举起手,然后礼貌地微微欠身,向观众行礼:“希望我和我的对手向各位贡献了一次愉快的观看体验。” 说完,白柳笑笑,并不多留地下去了,似乎并不觉得这场胜利值得他多费口舌。 没有贬低对手,也没有强调自己,没有长篇大段地阐述自己的胜利和艰辛,白柳轻描淡写地揭过这次胜利,就好像他轻描淡写地得到这场胜利一般。 这种克制又优雅的胜利姿态实在是太有强者风度了。 尤其是当这种风度出现在一个第一次面对职业公会的新人战术师身上的时候,对观众的魅力就会成倍地增长。 短暂的宁静之后,观众席上输掉了积分的狂热羔羊支持者的吵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余隐隐约约的兴奋讨论声。 讨论的主题显而易见只有一个人。 “……白柳……” “我准备把我一半的储蓄积分全下在流浪马戏团了……” “感觉这战术师气势好强,比去年的杀手序列还强……” “杀伤力比不过去年的黑桃,但压迫感和控场能力完全不像个新人,果然,查尔斯那个老油条看上的黑马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白柳回到流浪马戏团队伍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递给白柳绷带。 给出战回来的队友绷带修复伤口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惯例,就跟打拳击比赛中间递给选手喝的那口水一样。 但是……一般来说一个绷带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白柳看着递到他面前的六个绷带,挑了一下眉:“我好像,没把伤带出游戏?” 旁边脸上带血的牧四诚看着这一幕,幽幽地哇哦了一声:“……六个顶级绷带,真有钱,怎么没人给我递一个绷带?” 白柳顺手接了木柯的绷带递给牧四诚,诚恳地道谢:“辛苦了。” 牧四诚没好气地接过绷带,口气不耐,脸上却带了点笑出来:“免了,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下场比赛你不坑我就不错了。” 白柳诚实回答:“我尽量。” 王舜收回白柳没要的绷带,他看向旁边同样默默收回绷带的逆神和黑桃,脸上情不自禁地冒出好几个问号:??? 不是,白柳是我们家会长,我们这四个流浪马戏团的队员递绷带理所应当。 你们这两个杀手序列递绷带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来熟了! 收好绷带的逆神一点不尴尬,还笑眯眯地伸出手,试图和白柳勾肩搭背:“表现真不错,让我们这些给你下注的围观群众都大赚了一笔,真心感谢白会长的精彩演出了。” “是吗?”白柳不为所动地拍开逆神勾过来的手,微笑侧头看向他,“真这么感谢我,不如分我一半你从身上赚的积分,我们五五分成,下次有这种赚钱的好事我还叫你?” 逆神一顿:“那倒也是不必,过于麻烦白会长了。” “怎么能叫麻烦呢?”白柳顷刻反客为主,拍了拍逆神的肩膀,笑得十足商业交际和对方握手,“我们什么关系,不需要这么客气。” “哈哈,是吗?”逆神开始打哈哈,他装作困惑的样子挠了挠头,“我倒是不知道白会长已经和我交心至此,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白柳似笑非笑地点头:“那可不是?不然逆神老师为什么会大老远地特地赶过来看我的比赛,又是给我下注几千万积分,又是给我递绷带呢?” “我最好的朋友都没有对我这么好过,你说是吧,逆神老师。” 两个人言笑表情不变,但言语已经打了四五个交锋,旁边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顶级战术师之间的交战吗? 这场交锋以两方都死咬不松口结束。 刘佳仪上前一步问白柳,她神色肃然:“白柳,杨志那个技能没有弄混你的记忆吧?” “没有。”白柳回答得很快,“我下来之后在脑子里过一遍我的生平,和之前一样,能接上。” “你知道你记忆里有三次记忆折叠……”刘佳仪话刚出口半截,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的逆神,停了一下,转移开了话题,“先比赛,下来之后我们再聊。” 白柳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目前我们比赛的积分是四分,狂热羔羊这次亏损太大,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强行和我们打团赛找补,你状态还可以吗?”唐二打皱眉看向白柳,捏着白柳的胳膊几乎把白柳提溜起来,严肃地从上到下把白柳检查了一遍,“有什么隐伤没有?” 黑桃盯着唐二打提着白柳的手不放,旁边的逆神笑容满面,手上发力,死死摁住准备往前奔的黑桃,压低声音警告:“这些都是白柳娘家人,老实一点,而且你自己也看出来了吧,你现在过去白柳也不会理你的。” “哦。”黑桃慢慢地低下头,他晃了晃脚边的鞭子,手里攥着刚刚没递出去的绷带,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没说话了。 他懂逆神话里的意思,刚刚白柳登出游戏之后就在有意忽视他,也没接他递的绷带…… 之前就是这样,在游戏池白柳遇到他都目不斜视的。 白柳余光扫了一眼黑桃,微不可查地一顿,然后看向唐二打:“不用担心,这团赛打不了了。” 唐二打一怔。 白柳这话刚说完,那边狂热羔羊弃赛的消息就被系统通报了。 “他们不会和我多纠缠的。”白柳笑着转身看向对面瑟瑟发抖的狂热羔羊的队员,“积分都被这场比赛耗完了,他们没办法买抹消现实痕迹的道具。” 逆神顺着白柳的视线看向对面,脸上带笑,眼神暗沉:“这就代表这群人很快就要背上案底了。” 比赛结束之后,胜负双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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