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兄,带着各自徒弟,一共11人,加上自带工具,就过来了。 为此,吴远又占了村里一间大厂房。 这厂房是当年大炼钢铁时的地儿,正好废物利用。 人数一多,管理就成为一项不可忽视的工作。 但有师父他老人家在,吴远直接当甩手掌柜了。 吴远甚至还把自己的仨位徒弟带走,继续做自家小楼接下来的木匠活。 包括门窗、水电、以及后续的室内装修。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不仅厂子积压的订单活儿,进行得更快了。 而且小楼这边的进展也突飞猛进,一天一个样儿。 四月下旬,兴旺家具厂财务室。 马明琪照旧开始盘点本月的流水账目,心无旁骛。 直到一声‘哈’骤然在耳边响起,马明琪这才一哆嗦,手里算盘瞬间乱掉了。 抬起头来,发现是财政局的小姐妹赵果。 顿时就没好气地道:“怎么又是你?” 赵果长着一张开心脸,不笑的时候,都眉眼弯弯,让人觉着是在笑。 所以天生好脾气。 更何况,这也不是她头一回过来了。 自打知道马明琪回村干了小厂子会计,她都来过好几趟了。 马明琪也不把拿她当客人看,她早习惯了。 “人家想你了呗。”赵果一口夹子音,夹得马明琪浑身掉鸡皮疙瘩。 马明琪知道她为啥来,但该说的都说了,只能听之任之。 “想喝水自己倒,我忙着呢,没空管你。” 交待一声,马明琪就把算盘复位,重新来过。 赵果也不客气,拿过马明琪的杯子,就自己倒水喝。 茶杯中热气蒸腾,一时下不了口。 赵果就捧着茶杯,凑到马明琪身后,两只丹凤眼瞥来瞥去。 马明琪知道这闺蜜就是好奇,没什么心眼,任由她看。 哪知道对方看着看着,忽然一惊一乍道:“等等,明琪,你没搞错吧?这个月出了15万的货?我记得你们去年,每月最多出10万。” 马明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瞧瞧厂里工人多了一倍多么?远爷把他亲师父请来镇场子了,产能直接翻了一倍还有余。” “那压力岂不是从生产,转移到销售身上了?” “是这个理没错。但销售那边也已经开始发力了,各县市代理商的单量开始上来了。” “那有多少?” 马明琪一脸警惕:“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商业机密。” 赵果开始撒娇:“哎哟,明琪,琪琪,我就是好奇,你还不信我么?” 马明琪软硬不吃:“具体数字,除了远爷,我谁都不会说。” 就在这时,司机谭大同过来盖章道:“马会计,麻烦盖个章,我好把货给贲总送过去。” 马明琪接过单据,拉上赵果,一同到院里解放牌卡车边上开始点货。 赵果撇着嘴不情愿。 没想到好奇心不满足不说,反倒让闺蜜防备上了。 卡车边上,乔四爷也在。 马明琪点完货,跟老爷子确认一声,这才给盖了章放行。 回到财务室。 赵果悄咪咪地问:“明琪,你工资真有那么多呀?” “没有,我编着哄你的。” “有就有嘛,我也不问你借钱。我就是想问,如果我来帮你,是不是也能拿那么多?” “现在私人企业都成了火坑,没人愿意往里跳。你可想好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拿多少钱也无所谓……” “你!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想要当我小娘?” “没有没有,我就是特崇拜他而已。” “信你个大头鬼,你个发春的狐狸精!” 与此同时。 吴远带着仨徒弟,装完了一楼的门窗,坐在旁边砖堆上抽颗烟休息。 马明朝见机过来道:“老板,彭城的那个木材加工厂钱老板,又托人找过我了。那辆成色不错的桑塔纳,他愿意再让10000块,3万5就卖。唯一的要求是,要现钱。” 吴远下意识地问:“他想换新车?” 马明朝压低声音道:“这个我也托人打听了,好像是钱老板遇到了麻烦,急需现钱堵窟窿,否则他人有可能进去。” 一听这个,吴远顿时来精神了:“税务上面的问题?” 马明朝点头。 “那去看看。” 说完,吴远跟仨徒弟一通交代,让他们接着做二楼的门窗和楼梯扶手栏杆,然后随着马明朝直奔彭城。 马明军一脸兴奋:“师父马上有车了,四轱辘的!” 赵宝俊眯着眼道:“师父明显不是冲车去的。” 第95章 时代的一粒沙,个人的一座山 吴远和马明朝当晚就到了彭城下面的郊县王村。 钱老板的木材加工厂,就在这个村里,距离彭城火车站七公里。 沿着铁路南下的木材资源,到站后,只需要拖拉机就能轻松地运回来。 占尽了地利之便。 这样的木材加工厂,更不应该会要缺钱才对。 吴远疑惑间,又不便和马明朝进村里打听。 毕竟俩人一进去,这陌生的脸面,会马上被认出来。 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吴远站在一棵树底下,掏出华子来点上道:“明朝,把你那个战友陆援朝叫出来,今晚咱到城里喝喝酒,叙叙旧。” 于是俩人回到彭城。 马明朝在路边电话亭摇了个电话,托人把陆援朝叫过来。 等到人到了彭城,三人碰了面,也恰好到了饭点。 “援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远爷,现在也是我老板。” “老板好年轻!”陆援朝声音洪亮,“跟您一比,我和明朝都白活这么大了。” “我没当过兵,我还觉得白活了呢!” 吴远随口一句话,就让双方距离飞快地拉近。 其后,仨人直奔原先看好的一家中档饭馆,主打地锅鸡。 大多时候,吴远不说话,由马明朝来问。 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 毕竟战友之间聊天,更加随意一些,没那么多防备心。 “援朝,你这次出来,没惊动别人吧?” “没有,你放心。钱老板在外地躲着呢,我不通知他,他也不会露面。” “桑塔纳的事,老板他倒是有意。但老板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人,免得沾了他的车,惹了一身骚。” “这个你放心。钱老板这人挺仗义的。宁愿拖欠上游的木头款,也不拖欠厂里伐木工的工资,也没因为下游厂家不结帐而停发工资。” “这么说来,厂子有很多应收款没收回来?” “上哪儿收得回来?那些厂子老板跑路的跑路,进去的进去,没一家还在生产的了。” “那成烂账了。” “可不是么?” “那钱老板拖欠上游的木头款,人家上游企业不找他?” “那些企业也不敢逼他。逼急了,钱老板说只有两条路。要么让他们把木头拉回去,要么让他们把自己送进去。这事闹得挺大,村里都知道。” “村里就没想着接管这厂?” “村里也没钱付木头款,而且下游都死绝了,村里就算接了,也不一定卖的出去。” 话聊到这里,吴远心里了解了大概。 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山。 压得钱老板喘不过气来。 其实像钱老板这样的,全国范围内不在少数。 看似仅仅是私企的灭顶之灾。 实际上,国企和乡镇企业也难免被波及。 像是这样的三角债,一环断掉,立刻就会引起连环效应。 随后地锅鸡上来了。 马明朝看了看吴远的眼色,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和陆援朝叙起了旧。 吃完饭。 吴远独自先回旅馆。 马明朝兜里揣着五百块,继续着吴远交给他的任务——带陆援朝出去好好潇洒潇洒。 结果吴远刚在旅馆里躺下,马明朝就回来了。 “这么快?” “援朝没去,说不能对不起媳妇。” “挺有原则,看来此人可用。” “万一援朝真去了?” “有他穿针引线促成桑塔纳、甚至是整个木材加工厂的买卖,就算提前感谢他了。” “那现在?” “现在么,等木材加工厂拿下来,我准备给他安排个饭碗。” “那太谢谢老板了!”马明朝蹭地一下站起来。 “我给他饭碗,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吴远很讶异。 “总之,谢谢老板。援朝在家里都快待废了,你给他这份生计,等于是他再生父母。” “别别别,明朝,你别往大了说,我可受不起。” “真的,老板!” 吴远突然发现,马明朝看似精明,真正憨憨起来,和他哥如出一辙。 “行了,行了,明天一早,你给陆援朝去个电话,让他通知钱老板回来。后天我们再来,会送钱老板一份大礼。” “好嘞,老板。”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 俩人便坐了第一班中巴回到北岗。 等到吴远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四爷和五爷,对坐在院中,稀粥小菜,怡然自得。 敢情昨晚看家的是这俩老爷子。 一见吴远出现,乔五爷当先告状:“小远,昨晚你师父想喝你茅台来着,我没给。” 乔四爷梗着脖子强词夺理:“我就看看而已,到后头不还是喝的二锅头?” “二锅头那也是首都产的,不错了!你自己在家喝的都是什么?北岗大曲?还是散装白?”乔五爷揭发起亲哥来,那是真不留情面。 吴远笑道:“五爷,那不会。师父那,师兄弟们送的好酒,还是有的。更何况,只要师父想喝,我那茅台也随便喝。” 一听这话,乔四爷洋洋得意。 看得乔五爷牙根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直到吴远又道:“五爷,你也一样。想喝茅台就喝,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很快,瓦工师傅们陆续来了。 马明军师兄弟仨人也到了。 一见到吴远回来了,别的话先不说,俩眼到处瞅。 到最后啥也没瞅着才问吴远:“师父,四轱辘车呢?” “你当是买白菜豆腐,赶一趟集就买回来?” 马明军挨了呲,一脸委屈地咕哝道:“对于师父您来说,几万块钱的东西可不就相当于白菜豆腐么?” 吴远扶起地上的窗框子问:“这谁打的?都不在一个平面上,歪到哪儿去了?” 马明军连忙拾起斧头:“师父,我正准备拆了重打。” “什么时候眼力能准点?就算你力气大,也别在这方面浪费,回家冲媳妇使多好?” 这话正被刚站定的张艳听到。 “远爷你说的太对了,就该好好训训。” 在场之人,一阵哄堂大笑。 院里院外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马明军也不恼,只是冲媳妇一瞪眼,然后嘿嘿一笑。 张艳哪里怵他,直接瞪回去。 第96章 打通上下游,占领制高点 小楼陆陆续续地上工。 瓦工开始刮腻子,木工继续做门窗。 吴远心里有事,要去老丈人家,于是和吃完早饭的师父乔四爷同行。 乔四爷依旧拿捏着师父的范儿,一路语出诚恳地告诫。 “你现在钱挣得多,我知道你压力也大。但无论压力有多大,都要守好家里这个基本面。落雁是个好女娃,她家里对你也有臂助。何况还给你养了俩娃,儿女双全的。” “师父,我明白。倒是你跟我师娘,可得注意身体。咱这兴旺家具厂,还指望着在你带领下,走出地级市,进入全省,乃至全国的千家万户。” “我身体好得很,斧头照样能抡一天不带歇的,有什么好注意的?” “好好好,师父。可您老总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轮到你自己个,怎么偏偏拿劳力者来标榜定位自己?” “我就是打一比方!”乔四爷嘴硬道。 “对对对。” 师徒俩龇牙瞪眼地聊到村部。 乔四爷右脚一拐,进了村部,临了还不忘回头问:“你不进来看看?” 吴远头也不回:“不了,还能信不过师父你?” 跟乔四爷分开,吴远腿着很快就到了老支书家。 一路上遇到村里不少人,大清早的,瞧他神色匆匆的,大都吆喝一声,打个招呼完事。 进了老支书家门,大黑当先蹦出来,被眼疾手快的吴远,差点一脚踹脑门上。 大黑夹着尾巴就逃了。 惹不起惹不起。 以至于杨支书牵着狗绳,再想把它拴起来,都追了满院跑了大半圈。 拴好大黑后,杨支书这才披着褪了色的蓝色中山装,上衣兜里还塞着冒头的红双喜烟。 “大清早的,你咋来了?” “爹,正好有个事儿,请您老给把把关。” 说话间,杨支书递过来个矮脚凳:“坐下慢慢说。” 吴远刚坐下。 媳妇杨落雁就从堂屋里出来,一见他那样子就道:“没吃早饭呢吧?我给你盛一碗。” 丈母娘刘慧在堂屋里抱着小江咕哝道:“瞧你那爹,好多天不来,一来也不先看看你们,成天就知道这事那事,能耐的。” 小江咿咿呀呀地一通乱蹬。 刘慧就问:“怎么,听见你爹,来劲呀?小没良心的,枉我天天抱你陪你的。” 院子里,岳婿俩点上一根红双喜。 吴远长出口气道:“是这样的,爹……” 于是把钱仁通的木材加工厂的事儿说了。 杨支书耐着性子听完,一根烟也到了头,眼见吴远还散,就推掉了说:“你是想要打通家具厂的上下游,进一步开源节流,提高利润率?” 吴远直言道:“坦白说,现在的利润率,我已经很满意了。但最快今年,最慢明年,不管是高档组合柜,还是席梦思组合床的价格,怕是都得回落。我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 杨支书点头:“这样做,没有错。把更多的资源攥在自己手里,抗风险能力也大。问题是,今年这对私企重拳出击的风波,你就能确定已经过去了?” “爹,我觉着呢,对私企的风波过没过去不好说,但对咱们兴旺家具厂的风波应该可以确定过去了。而且,收购这个木材加工厂,我也打算兴旺家具厂出资一半或者四成,我自己再单出剩下的。” 这样做的用意,吴远不用多说,杨支书都明白。 但无论四个自然村集体的股份怎么被稀释,它都还在。 只要它还在,这混合所有制的名头就在。 杨支书紧了紧蓝色外套,又问:“那你收购之后,准备把厂搬回来?” “暂时不搬。” “为什么?这板材运输的成本,你不考虑?” “爹,我考虑的是,那边靠着火车站,原木运输便利些。” “咱这边靠运河,只要把渠道建立了,照样便利。” 这倒提醒吴远了。 于是退一步道:“短期内先不搬,等摸熟了再综合考虑。” “吃饭了。”杨落雁在堂屋一声嚷嚷。 杨支书起身,顺便抄起矮脚凳交给吴远带上道:“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儿一早。” “行。” 等吴远一进堂屋,原本在刘慧怀里安安稳稳喝米汤的小江,撒欢地一通乱蹬,瞧那架势,是要吴远抱。 吴远连忙伸手敞开怀抱。 刘慧没好气地把孩子递过来,嘴里还咕哝说,小没良心的。 结果小江到了亲爹怀里,依旧乱蹬乱推,嘴角流着口水,咦儿呀哈地,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 直到玥玥推开杨落雁手里的米汤勺子,一直蜷缩的小手指,难得伸直了一回,指着弟弟一通使劲。 好嘛,争起宠来了。 杨落雁心疼丈夫腾不出手来吃饭,直接把俩孩子全都放到婴儿车里去,一视同仁。 这下都消停了。 吃完早饭,吴远回家继续忙活。 路过村部时一琢磨,还是拐了进去。 不过他进去,并没有去工场,而是直接到财务室。 朝阳透过窗棱,照射在马明琪的黑发上,发出盈盈的反光。 “明琪。” 马明琪这才从书本中惊惶地站起来,手里下意识地合上书本,却让吴远看到了名字:电大函授教材…… 这孩子想要函授大专? 挺有上进心哈。 上辈子被缪家耽误了前程,不知道有多后悔,真是可怜了这孩子。 “远爷,我不是……,我没有打算离开……” 这孩子一紧张就坏,连话都说不明白。 直到吴远笑了:“你想弄个高文凭,我是支持的。不过电大的,是不是有点低了?你可以多打听打听,弄个正规大学的大专或者本科文凭试试。” “真的么?我可以么?远爷?” “当然可以。你当年要不是考中专,而是考高中,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考大学了。” “那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远爷对我的期望。” 这话说的,让吴远听着,瞬间觉着老了十几岁。 这本该是小江和玥玥俩孩子懂事后,对他说的。 “对了,远爷,你今天过来是?” “哦,这样的,明天我和老支书,还有你二哥,一起到彭城那边考察个木材加工厂,你作为财务,跟我们一道去把把关。” “行!” “顺便从账上取5万带上。” 第97章 巾帼不让须眉,高手在民间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吴远还在家里喝粥吃馒头的时候,一挂拖拉机吭哧吭哧开到了。 打眼一看,好家伙,人都齐了。 这拖拉机毋庸置疑,是老丈人叫的。 而马明朝和马明琪兄妹俩,竟也早已坐在上面了。 这老丈人办事是真的热心积极。 真把他这女婿,当儿子待了。 吴远心里有数,三下五除二地秃噜完稀粥,塞完馒头。 碰巧乔五爷掐着点先到了。 跟五爷交待一声,吴远直接上了拖拉机,排坐在老支书旁边。 还真别说。 拖拉机的宽轱辘,开在中间凸、两边凹的石子路上,就是比其他车稳当。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拉风了。 有点冷。 老爷们对此还好一点。 可马明琪就被吹得,迎风流鼻涕。 结果被吴远看个正着,直接臊得脸红到脖子根儿,差点要从拖拉机上跳下去。 一路到了汽车站,换了中巴车,直奔彭城。 到了彭城下车,才刚刚早上九点多。 马明朝照旧给陆援朝挂了个电话,结果才知道,钱仁通是下午两点的火车到彭城。 不过无妨。 吴远和杨支书一凑头,决定按照车上商量好的计划,先到王村打打前站。 半个多钟头后,陆援朝赶到。 吴远给他介绍了杨支书,而后让他带着老支书先到王村认个门。 恰巧王村的大队书记,也差不多这个年龄段。 支书对支书,先盘盘道儿,摸摸木材加工厂周遭的情况。 免得跟村里有什么解不开的瓜葛,导致后续接手后的经营环境堪忧。 而吴远则和马明朝兄妹俩,留在彭城等信。 两个钟头后,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俩人去而复返。 众人干脆找了家小饭店,边吃边聊。 找到上回吃地锅鸡的那家中档饭馆,直接傻眼了。 好嘛,人去楼空。 门上贴了封条。 众人心照不宣,继续沿着路边往前找。 好不容易找到家小苍蝇馆子,也不挑了,就地坐下来点菜。 五个人,吴远直接点了六菜一汤,煎饼管够。 趁着等菜的空隙,杨支书便聊开了:“王村的环境没什么问题,钱老板招了村里人在厂里上班。只要咱们接手后,不动工人,问题就不大。” “另外,我发现王村比咱村多的一条优点:供电稳定。听小陆说,平时即便刮风下雨,也很少跳闸。” 吴远点点头,木材加工厂,好几台大功率电锯。 最怕的就是隔三差五地缺电停电,那还怎么搞生产? 杨支书一番话,跟做报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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