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对李昼躬身道:“薛前辈,缉妖司的人手马上就到,道录大人想要为您接风洗尘,还望您拨冗一莅。” 李昼一来要领赏金,二来要办度牒,三来要买地建宗门,肯定要和官方打交道。 现在官方主动接洽,她还省得再找门路了。 她点了点头,使了个变小术,重新把鸾刀挂在腰上,一边等缉妖司的人来,一边从腰间取下装蜈蚣精一家的口袋,抛给陆瑶。 “对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在追踪的案犯?他们一家似乎盯上了我,至少还有四只蜈蚣精要来找我报仇,到时候捉到了,我再拿给你。” 陆瑶愣愣地接过口袋,打开一看,却见到三只泪流满面的蜈蚣精,以及一只七窍流血,浑身鼓包,已然暴毙的蜈蚣精。 盘膝打坐的石一山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咬我的蜈蚣是这么来的。” 李昼心想缉妖司不会因此扣她奖金吧,斟酌道:“那只蜈蚣我也已经抓起来了。” 石一山忙说:“晚辈知道,此事都是蜈蚣精的错。” 陆瑶正往口袋上布置禁制,免得犯人逃脱,却见蜈蚣精脸上反而大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苏六娘哭泣道:“我们早就想自首了!” 她身旁的贾大嫂也说:“请大人把我们关得更严一点,最好是任何人都进不来的那种。” 努力把苏五郎尸体推远的赶车小童幽幽地说:“在这之前,能不能先把他弄出去?” 追了它们大半个月的陆瑶笑出声:“不急,你们家还有四只,等着来给你们作伴呢。” 三只蜈蚣精身体一震,只觉得天都塌了。 陆瑶高高兴兴地扎紧口袋,忽然听到,朱府外,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她眼睛一亮,走到李昼面前,弯腰说道:“前辈,缉妖司的人来了。” 李昼按捺住即将收获一笔巨款的激动,点了点头,顺着陆瑶目光看向不远处。 为首一道高大身影,带领着数十披坚执锐的甲士,面容肃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这些邪.教都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啊。 瞥了眼横七竖八的罗教众人,以及还没醒的红衣师娘,完全不懂这群缉妖使在防备什么的李昼,毫无芥蒂地迎了上去。 第32章 仿佛地府开启,百鬼出行。 天光大亮。 恢复了热闹的驷州城中, 百姓们一如既往地过着平静充实的日子,没有人知道,过去的一晚发生了足以颠覆整个驷州格局的大事。 马镛深吸一口气, 脸上挤出千锤百炼过的热络笑容,快走两步, 主动迎上走过来的李昼:“尊驾亲临驷州,某竟俗务缠身,未能远迎,还请见谅啊哈哈哈哈……” 马镛,缉妖司驷州分部道录, 统管一州妖鬼异事。 缉妖司内部, 职级从下而上分别为缉妖使、道判、道录、提点、总提点。 道录,位同三品大员,着御赐紫衣,佩紫金鱼袋,实乃驷州一城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 这样一个大人物,通过某种远程查探的神通,目睹李昼在朱府所作所为后,立刻放下一部长官的架子, 亲自到驷州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酒菜,甚至亲自站在酒楼门口迎接李昼。 石一山与陆瑶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恍惚与后怕。 他们对这位薛姑娘的态度, 还不够恭敬! 他们竟然有过为了缉妖司颜面, 不能太过谄媚的想法。 要不是薛姑娘大人有大量, 就凭他们心里这些想法, 都能死上千遍、百遍了吧。 李昼当然不知道这两人心中所想。她连“满朝朱紫贵”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压根不明白一个紫袍高官给自己当迎宾是什么概念。 她只知道, 缉妖司的人缉拿完朱府的牛鬼蛇神们,就众星捧月地把她簇拥到了这里。 见马镛人还挺礼貌的,她也客气地说:“公务要紧。我也是一时突发奇想才下了山,马道录怎么能未卜先知呢?” “看来道友是静极思动。”突发奇想?你猜被你一口闷的邪神信不信?马镛抬手示意,“薛道友,里面请。” 他等李昼跨过门槛,再抬脚跟上,有意落后半个身位,不着痕迹地引路。 酒楼里早就被提前清了场,跑堂的全被换成了缉妖使,几位大厨也被耳提面命过,今日贵客登门,务必拿出十二分小心。 李昼觉得自己还是很能吃苦的,在罗教卧底时,连没加盐的豆羹都吃完了。 但她也不是没苦硬吃的人,看到包厢里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心里顿时喜笑颜开。 喜乐神面具和须弥天虽然好吃,但填的不是一个胃。 感觉李昼心情不错,察言观色的马镛心里松了口气,见面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他不敢托大,请李昼到主座坐了,亲自为她掣壶倒酒,口中如数家珍地说:“这是我们驷州名酒,名为摩勒浆,口味独特,回味无穷,有诗为证,‘仙人六膳调神鼎,玉女三浆捧帝壶*’,这三浆之一,就是我们驷州的摩勒浆。” 李昼很给面子地饮了一口。 这不就是油柑风味饮么?有一点点酒精味,和RIO差不多。 包括马镛马道录在内,所有缉妖使眼巴巴地瞅着李昼,生怕对方脸上露出半分不悦之色。 李昼放下精美的琉璃酒杯,刚要说话。 青天白日,忽然一声闷雷,仿佛在众人耳边炸响。 一瞬间,包厢之中,人人变色,除了李昼拿筷子的声音,竟然连旁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马镛鬓角,一滴冷汗缓缓流下来。 他盯着李昼的嘴,放下酒壶,探向腰间佩刀,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声音略显干涩地问道:“薛道友,这酒味道如何?” 若是她一动怒,张开那深渊巨口,他能抵挡多久? 半炷香?一盏茶? 司主大人,我马镛今日若是以身殉职,史书中能否留下只言片语,记住我为一州百姓所做的贡献啊? 李昼哪里想得到,一道雷就让马道录开始考虑身后名了。 她略一思量,吐出一个字:“善。” 虽然前世奶茶酒饮卷得飞起,这杯油柑风味饮对她来说不算稀奇,但人家请客,总归要给面子的嘛。 李昼还打算等马道录喝高兴了,顺便提一提度牒的事呢。 人情世故这方面,她还是很懂的。 马镛扶着刀的手一松,手脚发软地回到了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摩勒浆,一饮而尽。 甜辣的酒液滚过喉咙,让他终于能有正当理由,吐出一口梗在胸口的浊气。 李昼执箸的手一顿,瞥了眼松了口气的马镛,忽然发现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马道录这是……体虚? 她在脑中搜索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强身健体的配方,好献给长官,巴结他一番。 她没发现,在她的注视下,马镛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紧绷起来。 一众陪坐的缉妖使心想,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吗?总觉得皇帝老爷也未必比薛姑娘难琢磨。 坐在马镛身旁的陆瑶心思电转,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录大人,怎么一道雷就把你吓成这样?” 咦,是被雷声吓的吗? 这道录不会是猫妖假扮的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李昼看马镛的神情瞬间亲切了几分。 马镛心里赞了声,这陆瑶倒是有几分急智,回去就给她加赏。 他连忙顺着陆瑶的话说:“一雷之威,迅烈至此,薛道友却能面不改色,可见心性之坚,马某佩服啊哈哈哈。” 李昼听到他发自内心的恭维,试探问道:“缉妖司里,会有改邪归正的好妖吗?” 马镛不知这话从何而来,难道是要查探他们驷州分部有没有与妖鬼暗度陈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向京城方向一拱手,“太祖祖训,某不敢忘。” 李昼点了点头,决定把自己的怀疑藏在心底最深处,马道录人挺好的,她就不给人家添堵了。 在双方有意的谦让、照顾中,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李昼和马镛都感觉,自己把对方捧得很舒服。 酒到酣处,马镛半醉半醒地说:“薛道友你是不知道,我这个道录看起来威风,其实只有表面上的风光,要人手,人手不足,要银饷,银饷没有,朝中相公还总是怀疑我们养寇自重,说是这些年,妖邪怎么越杀越多……” 或许是酒意上头,他胆大包天地指了指天:“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天若反常呢?这天下,还能不乱吗?” 陆瑶、石一山等缉妖使纷纷埋下头,格外专心地吃起了菜。 李昼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罗教的理念还有几分道理?” 听到罗教,马镛便毫不掩饰讥讽之色了:“现在的天下,魑魅魍魉再是横行无忌,总得讲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他们要换天,却不知自家的天,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健谈的马道录说到这儿,又想起一事:“都说,佛门因果讲来世,玄门承负看今生,近日有一伙修承负的贼人,最是可恶,仰仗自己有几分道行,四处挑起争端,借用他人的事端、灾祸,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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