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竟也出现在这小小旅店中。 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顾盛,此刻也不禁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能让夺天宗同时出动两位仙师,这广信县怕不是要出大事。 郑里长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笑意也维持不住了,惊讶地望着斗笠剑客,垂在身侧的手摩挲起油光锃亮的桃核手串。 按理说,剑客·李昼第一次遇到这么胆大的人,不但披她的马甲,还大大方方地喊她另一个马甲叫师妹,应该十分惊讶才对。 可对李昼来说,这位“薛宗主”的出现,还不如胡萝卜的存在感强。 她跟着大家走到门口,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薛宗主”那声“师妹”是在喊她。 她没应声。 婴儿·李昼站在厢房门口,嗅到房间里的水汽,礼貌地敲了敲门,问道:“洗好了吗?” “好了,好了。”黄衣道士湿着发,依旧穿着褴褛黄色道袍,散发出淡淡腥味,赤着脚,鞋都没顾上穿,就慌慌张张跑出来,“师尊……未来师尊,徒儿来了。” 婴儿·李昼诧异地皱了皱鼻子,正在想难道这腥味来源于道袍,要不让老道士换件衣服。 黄衣道士却是赧然一笑,作了个长揖:“适才得师尊教诲,太过兴奋,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弟子原是金玄观的挂单道士,道号玄阳子。” 李昼只觉得金玄观有些耳熟,虽然记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却也看黄衣道士更顺眼了些。 月娘则是想起,了尘师太在时,曾经介绍过,观、寺、庵、山、门,天下五大正教,其中的观,就是指的金玄观。 这玄阳子竟是名门正派? 月娘不是三岁小孩,自然知道人之正邪也不能全看出身,只是了尘师太便来自五大正教的野鹤庵,心里不免还是对与之齐名的金玄观产生了些亲切之感。 母女俩对玄阳子的好感度都上涨了不少,月娘还在心里懊悔了下,自己真是以貌取人了些。 玄阳子报完家门,再直起身时,老树皮般的皱巴脸上忽然鼓起了一块赘瘤。 月娘刚刚缓和的神色一僵。 婴儿·李昼眨了眨眼,感觉到空气中的腥味更浓郁了。 察觉到两人神色不对,玄阳子连忙伸手,在脸上摸索了一番,摸到凸起处,狠狠一按,吱溜一声,赘瘤就又被按了回去。 玄阳子松了口气,心虚一笑,下一刻,额头、颧骨、下巴,不同部位,接二连三冒出大大小小的赘瘤,玄阳子手忙脚乱,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根本来不及处理。 月娘脸色越来越僵,婴儿·李昼则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幕。 同一时刻,剑客·李昼面前,臃肿肥胖的郑里长身上,也出现了类似情况。 只是不同于玄阳子的慌张,郑里长气定神闲,在顾盛、掌柜的等人异样的目光中,不慌不忙转过身,对着“薛宗主”方向说道:“师尊,徒儿的药到期了,求师尊赐药。” 尽管拼命告诉自己,薛宗主是为了天下百姓,对抗天尊的正道仙师,可不管怎么看,这郑里长的修行之法都透着邪性,就连薛宗主本人,也因此沾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顾盛与掌柜的等人,心跳加快地望向薛宗主,对郑里长口中的药,既期待又畏惧。 不仅如此,顾盛还想起来,跟着郑里长离开的韦都统,怎么不见了踪影…… 种种令人不安的迹象,让顾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薛宗主取出的白瓷药瓶,更让她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药瓶除去塞子,一团漆黑黏滑的肉块蠕动着,从瓶中伸出了芽孢,亮晶晶的黏液在璀璨星光下,反射着银白的光芒。 “多谢师尊!” “薛宗主”还没说话,郑里长便已迫不及待扑到她脚下,仰起头,张开嘴,等着她把那肉块倒入自己嘴里。 顾盛浑身战栗地望着这一幕,这不就是太岁吗?薛宗主竟然真的靠太岁修行? 她盯着缓缓从瓶口溢出的太岁肉,心底再次生起了想要服食它的欲望,但这一次,她在这强烈的食欲中保持了些许清醒。 她用余光观察着四周,只见掌柜的、店小二、韦都统的随从们,没有一个不是口干舌燥,无比渴望地盯着流下的太岁肉。 这东西绝对邪门,顾盛暗自下了结论,看着那嘴巴大张、嘴角流下口水、马上就要吃到太岁肉的郑里长,默默握住了腰间的黄金官印。 郑里长便是个鱼肉乡里的恶棍,却也归大周管辖,该以大周律法定罪,自己身为巡察四方的钦差,岂有见人入邪道而袖手旁观的道理? 更何况,他还是最重要的人证之一。 她虽只对“薛宗主”有过惊鸿一瞥,并不了解对方,却也相信,此等邪道绝不是修行之人能长久为之的。 这位“薛宗主”,只怕是冒名顶替的。 定了定神,顾盛上前一步,便要拿官印当锤,砸向“薛宗主”手中的瓷瓶。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抬起右手时,跪在地上等药的郑里长,脸上凸起的赘瘤却已经等不及了,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把那张胖脸撑得比猪头还肿,皮肤被迫扩张,一根根青筋都清晰可见。 “噗。”先是额头上的爆开了,接着是脸颊的,在太岁坠入郑里长口中时,所有赘瘤一起爆开了。 他原本喜悦的长鸣,变成了惊恐的哀嚎,他的面孔与太岁一样,变成一团漆黑的肉块,原本是嘴巴的部位还在喊着:“师尊,救我,师尊,救我……” 然而他的师尊,那沐浴在璀璨光辉下的仙人,却只是神情淡漠地垂着眼,望着他在痛苦尖叫中,失去人形,变成一团形状不定的黑色肉块。 肥硕的郑里长变成了一块硕大的太岁,蠕动着身躯,拼命向远方逃离,却还是被一股不可抗力吸入小小的瓷瓶中。 没过多久,地上就没了郑里长的身影。 “薛宗主”手一翻,瓷瓶回正,她在瓶口重新塞好塞子,把瓶子收了起来。 清冷的夜风吹过,漫天星辰依旧散发着明亮的辉光,掌柜的等人却一个哆嗦,眼中痴迷之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 习惯了求饶的他们腿一软,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宗主大人饶命,宗主大人饶命。” “小人一定准时交经制钱。”掌柜的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能有什么价值,“小人知道哪里还有太岁,这是小人从李捕快手里买来的。” 掌柜的双手奉上装着太岁的木盒,手抖得不成样子,生怕这太岁会沾到自己。 顾盛的心情是茫然的,士为知己者死,她不能丢陛下的脸,可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么诡异的邪祟面前,她该如何保护陛下的子民。 看起来是高人的剑客,却也是“薛宗主”的师妹,顾盛心灰意冷,余光瞥见那斗笠剑客走上前,抬手摘去斗笠,面色如霜,怔了怔。 顾盛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薛宗主”喊了剑客一声“师妹”,后者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若是……若是这位“薛宗主”是邪祟冒充的,剑客却是真的剑侠…… 顾盛不抱希望地期冀起来,下一刻,她便听到了对她来说,宛如仙乐般的声音。 “谁是你师妹?”剑客拔.出了背后的大剑,神色冷,声音更冷,她的面庞像冬日晶莹剔透的冰棱,寒冷而锐利。 这份冷意却令顾盛感到安心,她舒了一口气,鼻腔里有一股酸意,眼眶湿润。 在这么诡异的环境里,一名强大而正直的冰山剑客,是多么可靠的存在啊。 顾盛忍不住喊了声:“侠士,小心!” 剑客没有看她,只是挥剑,剑身散发出凛冽剑气。 也就是一只只发着微光的蠕虫。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剑气的顾盛:“……” 激动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自认为见多识广的顾大人一会儿看看星光中的“薛宗主”,一会儿看看挥洒剑气的剑客,呆滞了许久。 难道是……她对名门正派的理解有问题? 剑客·李昼可不知道顾盛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她试着操控了下“薛宗主”,发现自己控制不了。 这个“薛宗主”确实不是自己! 对对方的身份好奇起来,剑客·李昼挥剑便向她砍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切开看一下。 剑气如练,莹润的光辉倾泻在“薛宗主”身上,犹如一段柔软的反射着月光的丝绸。 “薛宗主”的身体被切成了两半,露出了内部的填充物,那是挤在人类皮囊里的黑色肉块,摩擦着,蠕动着。 组成剑气的蠕虫一拥而上,附着在平滑的伤口表面。 掌柜的、店小二等人看到了这恐怖的画面,无法控制地叫嚷、嚎哭起来:“太岁,是太岁!” 顾盛有官身、官印护体,透过疯狂的表面看到了一部分真实。 她看到,那漆黑粘稠的太岁中,有一张张扭曲痛苦的面孔,其中一张剑眉星目,似乎连着一部分身体。 天啊,是消失的韦都统。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顾盛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伸进了黏滑的太岁里,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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