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馅饼的美事,道长你这话术可真不怎么高明。” 送仙缘的道长被众人七嘴八舌损了一通,却也不恼,笑呵呵地说:“不妨,不妨,诸位不信,就证明有缘人还没到。” 这可不正对了李昼的胃口,修道就应该讲究缘分,婴儿·李昼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是有道真修说的话。” 表面上在夸道长,实际上在夸自己。 月娘心中一动,对李昼说道:“昼儿想去看看这位道长吗?” 李昼不知道娘亲只是问她要不要去凑热闹,还以为娘亲想要她解“长生劫”。 李昼根本不会下棋,更别说什么“长生劫”,完全没听说过。 但这不妨碍她自信。 娘亲好不容易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又怎么能拒绝。 婴儿·李昼一挺胸脯:“你就看我的吧。” 月娘:“?” 月娘摸了摸李昼的额头,没发烧,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信心。 可当娘的又不好打击孩子,月娘微笑道:“好,娘亲就看你的了。” 母女俩体贴彼此,却产生了一场误会,两人手牵着手,循着声音,找到了自家墙根下摆开地摊的黄衣道士。 她身上的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褶皱,半躺在地上,身前摆着一盘棋局。 棋盘右下角,黑子内部有四颗白子,黑子便只剩一个能落的位置,而若黑子落子,白子应对,两方互不相让,很快就会回到现在的状态。 如此一来,这盘棋就陷入了死循环。 这就叫“长生劫”,意味着毁灭亦是重生,开劫与消劫周而复始。 月娘虽不知如何破解,却已经看出此劫的奥妙之处。 李昼看了半天,还以为是五子棋。 她蹲在棋盘前,把连在一起的五颗黑子收进掌心,机智地取了个厉害的名字:“五星连珠,破了你的长生劫。” 月娘:“……” 她刚想拉住李昼,道个歉,把人家的棋子放回去,黄衣道士却已直起了身。 生怕这道士恼羞成怒要打人,月娘连忙把李昼藏到了身后。 慈母之心便是如此,危急关头哪还想得起来,自家孩儿能打十个老道士。 李昼却以为娘亲是怕黄衣道士要送自己仙缘,安抚地拍了拍月娘的手背,放心吧,她不会离开娘亲的。 她从月娘身后探出头,对黄衣道士说:“道长,我这步棋走得对不对?” 黄衣道士拱手问道:“还请姑娘赐教,五星连珠指的是哪五星?” 李昼脱口而出:“金木水火土。”五个一块的,她就知道这个。 “原来如此。”黄衣道士却是露出感慨之色,伏在地上,脊背弯折,行跪拜大礼,“再请教姑娘,如何能使五星连珠呢?” 李昼:“……” 能说出“金木水火土”,已经穷尽了李昼的知识储备,这老道士怎么还追着问呢! 李昼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来找茬的,沉下脸,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 岂料,对方不慌不忙,神态谦卑,姿势恭敬,毫无心虚之意。 原来是真心求教啊。 善良的李昼扬起笑脸,从月娘身后走出来,一本正经地说:“你虽然一把年纪,却还这么好学,我很欣赏你。但五星连珠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不懂的就拖延,拖着拖着就没人会问了,李昼可是很有智慧的。 谁知她话还没说话,黄衣道士就连忙抬起头,诚恳地说:“老道愿拜姑娘为师,一日学不会,一年、两年,总有学得会的时候。” 她像是看不见周围人奇怪的眼神一般,膝行几步,跪在李昼面前说:“只要您不嫌弃我愚笨,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完,“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和李昼的年龄差。 李昼:“……” 李昼倒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做老道士的老师,只是有一丝苦恼,收了这个徒儿,她还得抽.出宝贵的时间给她上课。 虽然婴儿·李昼也没用这些时间做什么正经事。 周围人则看得稀奇,却也不是觉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教不了老道士—— 盖因众人一见李昼,脑中便放烟花似的弹出“哇神童来了”“看她脑袋圆圆定有大智慧”“有她出手什么劫不能破”等等想法。 听完两人的对话,他们便更加深了这种想法,交头接耳,一边称赞李昼聪明,一边怀疑老道士资质,她配当李昼的学生吗? 有人嘟哝:“得了便宜还卖乖,求到了破局之法还不够吗?” 有人惊疑:“这厮莫不是故意哗众取宠,引来祂的注意,获得追随祂的机会?” 还有人懊悔:“这哪里是送机缘的,分明是舔着脸求机缘,早知这样就能接近祂,我也上了。” 聚集起来的人们,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大脑越来越狂热,脑中多了很多不合常理的想法,还莫名产生了对“祂”的向往。 月娘听到了其中一部分交谈,低头看了眼无知无觉的李昼,心里一个激灵。 她正想赶紧带李昼回家,却忽然和黄衣道士的眼睛对上了。 这双眼睛因为太过衰老,眼皮已经起了层层叠叠的褶皱,松松垮垮的眼窝中,一双漆黑如夜空的深邃瞳孔显得格外突兀。 瞳孔深处,一枚棕黄色与白色相间、长有红色斑点的印记缓慢旋转着,仿佛在镇压着周围的漆黑,又仿佛本就是漆黑的一部分。 月娘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被婴儿·李昼拉住了手,她不想吓到孩子,连忙低头去看李昼,却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被染黄,而在昼儿握住她的手后,这片黄色又缓缓消退了。 婴儿·李昼拉着娘亲,对黄衣道士招了招手:“你先不要叫我师尊,等我给你做个测试,看你有没有资质当我的弟子。” 黄衣道士喜不自禁,爬起来点了点头,亦步亦趋跟上了婴儿·李昼。 她褴褛的衣衫晃动间,婴儿·李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当时,婴儿·李昼只当她不爱干净,身上才有味儿,就让她先去洗个澡,再来找自己上课。 …… 回忆完毕,剑客·李昼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接触过太岁了。 就是不知道,黄衣道士和太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太岁的味道。 婴儿·李昼放下手里的晚饭,小金碗里装着胡萝卜猪肉粥,加了点核桃油,十分健康。 “娘亲,我去看看老道士洗好了没。”说着,李昼便往黄衣道士所在的西厢房走去。 月娘没想到她这么上心,回想起老道士那双眼瞳,不免生起几分警惕之心。 “娘跟你一起。” “娘先吃饭呀。” 月娘听得心里化成了水,昼儿懂事得让她心疼。她端起小金碗,边走边说:“娘不饿,昼儿都还没吃完呢。” 李昼脚步一顿,不好意思跟娘亲说,其实她是不喜欢吃胡萝卜,才找借口跑路的。 虽然太岁看起来不像好东西,同时出现在李府和旅店也很可疑,但李昼哪里会管这些事。 她能在思考一番后,把本体和马甲遇到的事联系在一起,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此刻,看到月娘端着碗跟在自己身后,李昼的关注重点直接就变成了,她可不要做那种妈妈追着喂饭的挑食宝宝。 所幸李昼并不知道,胡萝卜是从外国传过来的,不然她肯定要小声诅咒那个千里迢迢引进胡萝卜的人。 就在婴儿·李昼忙着找借口逃避胡萝卜时,旅店外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顾大人,”郑里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又添了几分笑意,“薛宗主当面,竟也要摆钦差的架子吗?” 一句轻飘飘的疑问,此刻却成了千钧石,沉甸甸压在顾盛心头,令她倍感压力。 顾盛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掠过“是否要请旁边那位无名剑客出手”的念头,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先不说剑客与她萍水相逢,何苦趟这浑水,她既然有兼济天下的抱负,又怎么能想着让别人替自己担事。 若是薛宗主真要问罪,她顾盛一力承担,哪怕宗主还要迁怒其他人,他人的怨恨,也合该她承受。 主意一定,顾盛便理了理衣衫,阔步上前,坦然地打开了木门。 夜幕下,臃肿肥胖的郑里长站在最前方,细缝似的小眼睛竟还透着诡谲的光。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好,漫天繁星,月亮都不知去了哪儿。 他身后之人,漆眉星目,绛衣玉带,裙裾逶迤,随风轻动,周身笼罩在璀璨星光下,当真如传闻中的姑射仙人。 顾盛与掌柜的等人,乍见此等人物,心神剧震,哪还会起半点疑心,当即就要拜倒。 然而,一股清风拂过,轻柔地扶起众人,星光中的薛宗主声音清冷,却并不严厉。 “师妹,你来了,怎么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她目光温和地望着众人身后,踱步而出的斗笠剑客,语气带着淡淡笑意。 众人一惊,扭头望去,纷纷想起,夺天宗确实有一位剑客,据说战力仅在薛宗主之下,一个人便横扫了犬夷的妖魔鬼怪。 谁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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