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于要不要叫进来。 一众人全都看向吴远,等着他拿主意。 吴远本想着再慎慎钟文勇的,这孩子骄傲而又自卑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磨好的。 但又生怕因为这点尺度,跟四姐和四姐夫生了嫌隙。 于是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长身而起道:“我去瞧瞧。” 钟文强登时就条件反射般地起身。 比爹妈俩人还要快。 结果被老舅一眼瞪住了:“你给我坐下,显得你!” 这边吓住了二外甥,转身又跟媳妇道:“准备吃饭吧,我去去就来。” 一说要吃饭。 纵使是心系大儿子的吴芳华,也不得不放下心里的麻缠,跟着杨落雁和刘慧一起,去准备盛饭端菜。 吴远推门而出,被冷风一吹,顿时有些后悔。 不该为了端架子,而连外套都忘了穿。 咬着牙,走到钟文勇跟前,边走就边开始问:“想通了没有?” 结果钟文勇扑通一声跪下了。 由于俩腿不一齐,跪的肯定比正常人更疼。 可这孩子愣是没吭声道:“舅,我想通了。是我自己太满了,才会患得患失,乱了针脚。舅你刚才那一脚,把我踹倒了,也打翻了我自己。所以我现在又空了,眼前就说不是豁然开朗,也算心通眼亮。” 这孩子读得什么书,自己都有些听不大懂。 但吴远两辈子活了那么多岁数,意会能力还是有的。 文勇的这番满空的理论,似乎也对。 而且就算是不对,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不能问。 毕竟老舅不要面子的吗? 既然孩子想通了,那么该给的甜枣也得发了。 吴远一把将钟文勇拎起来,拍拍孩子肩膀道:“你的生活,你的身体,不用你说,你爹妈会尽全力,我也会尽全力。但更重要的,还是你的内心。” “只有你内心强大了,身体才是真的强大。” 说完,吴远揽上钟文勇脑袋道:“行了,进屋吃饭。刚才被你气饱了,现在气消了,肚子马上就饿了。” 进了小楼,谁也不去提刚才的事。 但吴远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真的想通了。 那一番空啊满的言论,怕是真心的体悟。 这不就挺好。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孩子被自己踹了一脚,反而粘在自己身边吃饭。 那热乎劲,比对自己爹妈还要亲。 吴芳华里里外外地透着欢喜。 钟振涛却是心里暗叹,这孩子还真是越大越亲,跟他老舅这劲,连自己这个当爹的,都忍不住嫉妒。 晚饭过后。 吴芳华帮着收拾完残局,就要带着仨孩子回去。 钟振涛掐灭了烟头,搁在而后放着,推出二八大杠。 结果钟文雅跑过来,拽着吴远的衣角,小脸可怜巴巴地,一个字也不说。 好家伙,这演技,直接秒杀后世那些小鲜肉。 看得吴远都不得不心软道:“四姐夫,四姐,你们俩人先回去。明天是周日,让仨孩子在这住一晚,明晚我给你们送回去。” 第972章 越打骂越亲,越使唤越孝 其实吴远心软,不止是因为戏精外甥女的演技。 更是因为钟文强这孩子。 毕竟刚才白挨了自己一脚不说,还没得到补偿或者安慰呢。 就这开始回去。 四姐夫就一辆破二八大杠,怎么带仨孩子? 反正吴远知道,不管怎么带。 钟文强肯定要搁在地上,跟着跑的。 吴远心疼这个外甥,所以就有此一留。 钟振涛连说不用,“今天已经给他舅跟他舅妈,添了不少的麻烦了。再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了,何况你们平时那么忙。” 杨落雁自然是跟丈夫心意相通的。 她知道,丈夫这么一说,八成是为了弥补钟文强。 所以就跟着表态道:“留一天没事,四姐夫,正好他周日都休息。” 俩口子都这么说了。 钟振涛再无他话,带着吴芳华,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过头来,杨支书也不再进院子,径自往上托了托外套道:“我不进去了,直接回了。” 吴远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翁婿俩起初都没说话。 直到上了村道,杨支书才道:“有些话我或许不该说,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四姐夫家老大这个孩子,将来真正成才了有你的功劳。万一不成器,没准全是你的错。” 吴远散了根华子给老丈人道:“我知道,爹。” 杨支书接过华子,躲过闺女婿送来的火道:“不抽了,我走了,你也回吧。” 都是聪明人。 话不在多,点到为止。 回到自家小院,这才销死大门。 回头就见钟文勇、钟文强俩孩子,正搁那喂狗。 小花狗长大了,如今是整整四条狗。 每天要喂的狗饭都不老少,都得当事一样地办。 钟文勇笨手笨脚地,吴远看得出他很努力地想要帮自己分忧了。 舀狗饭都泼到大黄脸上了。 吓得大黄觉着,这不是来喂狗的,而是来烫狗的。 即便如此,吴远也没去管。 任由俩孩子弄完。 进了小楼,洗澡间传来钟文雅的大呼小叫。 定是被杨落雁带去洗澡了。 吴远就对刚歇下来的俩外甥道:“一会你俩也去洗,互相帮忙搓搓背,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客厅里,刘慧带着俩孩子,正在观看渴望的大结局。 这部正在引发万人空巷的观影热潮的火爆剧集。 看得刘慧泪花连连,噙在眼里,始终就没断过。 但吴远却投入不进去。 实在是观念不同,很难对剧中人物的所做所感有多认同罢了。 没多一会儿,杨落雁边带着一身裹在毛毯里的小文雅出来了。 结果吴远伸手去抱,这孩子还知道害羞,到处直躲。 杨落雁也解释道:“孩子还没换上干净衣服,能理你才怪。” 于是吴远转头就叫钟文勇和文强俩孩子去洗。 把俩孩子带进去,简单一教,就知道哪边是冷水,哪边是热水了。 然后自己径自从厨房去了灶房,给土暖气的炉子里,加了把柴火,免得孩子受冻着凉。 等到吴远一杯温水,温温吞吞地喝完。 这哥俩总算是各顶着一头的雾气出来了,相互撕扯着。 像是文勇有什么话要说,文强偏不让说似的。 吴远看出来了,自然是要问:“怎么了,文勇你说?” 钟文勇挣脱弟弟,对吴远道:“老舅,文强屁股上青了一块。” 青了? 怎么青的? 吴远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就想到了答案。 隔着房门,问正在给钟文雅换衣服的媳妇道:“咱家红花油在哪?” 在楼梯旁边的柜子里找到,直接扔给钟文勇道:“上楼,把暖气打开,给他好好揉揉。” 钟文勇却有些痴愣,他毕竟没这么照顾过人,不会弄。 吴远俩眼一瞪:“怎么,还要我亲自给他揉?” 钟文强一听,连忙拉着大哥朝楼上跑道:“大哥,来来来,我教你。” 吴远追着楼梯上俩人的身形道:“好好揉,他毕竟是因你受的伤。” 这一晚上,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各种事儿。 弄得吴远俩口子,直到十点半钟,才躺上床。 这气一松,浑身累得是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偏偏隔天一早是周日。 家里多了仨孩子,想多睡会懒觉,都不成。 早早就被钟文雅托起了床。 这孩子换上了新羽绒服,兴奋劲儿就跟提前过年似的。 谁也拦不住。 至于钟文勇,昨晚对穿新羽绒服没什么反应,今天也是乐呵的,翻着书的同时,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 对于钟文强来说,只要大哥和妹妹高兴,他就高兴。 他自己没什么。 更何况,屁股上那块青皮,睡了一夜就好了。 今早从楼梯上蹦下来,都不疼。 一想到这里,钟文强连忙住口,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嘴巴,给说漏了似的。 结果钟文雅这个贴心妹妹,是个真贴心的人儿。 嘴里吃着水煮蛋,连咽下去都等不及,就指着钟文强道:“老舅,小哥刚才从那么高的楼梯上蹦下来的,差点摔倒。” 吴远秃噜着稀饭,头也不抬地道:“嗯,文勇一会扫院子,文强扫门口和外面的路面,一直到家后面的村道上。” 小男孩,有着旺盛的精力。 不使唤起来,说不准今天一天会闹腾出什么事来。 早饭过后,奔驰车来了。 徐招娣按照杨落雁的吩咐,把那些羽绒服又搬回到车上去。 准备今天带到厂里去换。 把熊飞燕那件,换成跟钟文雅身上一模一样的那件。 否则,等到过年,俩孩子往一块一聚,肯定还得闹将起来。 谁都不让谁。 临上车前,杨落雁也跟吴远说了:“今天你不去县里,那我回来之前,就走三姐家一趟,把大姐、二姐和三姐家的羽绒服全都留在那,委托三姐帮忙带给她们。” 吴远点点头,这样也好。 大姐夫蔺先学虽然就在旁边的学校教书,可这种事,他交接不来。 至于把大姐叫过来,吴远也不愿跟她啰嗦。 索性就叫三姐一个人代办了。 等到媳妇坐车走了,钟文勇和钟文强俩孩子,已经自觉地扛上了扫帚,奔赴各自的任务现场…… 第973章 别人家孩子,懂事又乖巧 等到钟文勇一瘸一拐地把院子里腾出块空地来。 吴远从车库里,搬弄出家里仅有的一些木工用具,斧头、锯子、砂纸一类。 以及一块从首都带回来的紫檀木下脚料。 准备闲来无事,车点珠子,做个串儿。 钟文勇一瞧老舅要忙,麻溜地把院子扫完,扫把往门后面一靠,就搬个凳子过来坐在旁边,看书。 负责院外的钟文强,在门口的时候,老舅的视线里,是规规矩矩的。 可等扫到转弯处,甚至到院子西边菜园旁时,就拿扫帚耍起了大刀,吼吼哈嘿。 声音不大,有板有眼。 至于路,那自然是不能好好扫了。 相比之下,钟文雅这戏精,早已把地盘扩大到老舅家之外。 隔壁代婶家的小闺女代小薇,年纪尚且比她大上两岁,结果被她呼来喝去的,指挥得团团转,还乐此不彼。 西边肖家的小儿子也不例外,一口一个大王叫的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 重新拎起斧头锯子的吴远,起初还有些生涩。 但一旦专注,一旦沉浸进去。 久违的手感很快就回来了。 沉浸于匠艺匠心时,多巴胺的分泌,一点不比搂着媳妇时分泌的少。 钟文勇看书翻页的空档,偶尔看过来,见到老舅的专注沉浸,就不由心生触动。 连带着甚至为昨晚老舅那一脚,没踹到自己屁股上,而感到惋惜。 文强这家伙,真是爱多事。 此时此刻的文强,的确是多事的。 菜园子旁边的路还没扫干净,整个人已经跳进了菜园子,开始扒拉那两垄刚收过红薯的土地。 按说这个属于刘慧刨收的红薯,应当收的差不多了。 结果还真让钟文强循着断枝枯藤,扒拉出两三个红薯来。 虽然个头并不大。 但也比扫地强多了。 背在身后,悄悄回到老舅家门口,本想着偷摸到井水边上,弄点水洗洗,就手啃了。 可惜井水始终在老舅的视线范围内。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俩泥疙瘩洗干净了,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 见院门进不得,回头就去找幺妹,使唤她刚招揽起来的虾兵蟹将了。 转眼到了中午,吴远手头打磨了好几颗珠子了。 这才见钟文强一边擦汗一边扛着扫帚回家来。 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那肢体上的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吴远忽然找到了钟文雅这个戏精的无冕之师了。 怕是都跟文强学的! 不过吴远也没揭破,毕竟孩子屁股上那块淤青应该还没好透。 此时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 说不过去。 只是见着丈母娘刘慧,开始为这么多孩子的中饭发愁。 吴远扔下工具,交由钟文勇看管,接着就从刘慧的手里接下了做饭的重任。 切二斤腊肉,对着绿叶子都快枯没了的蒜白段一炒,加以干辣椒提味。 又从猪圈里逮了两只鸭子,宰了红烧。 再剁一颗大白菜,加上两把粉条,齐活了。 菜不在多,量够就行。 尤其是在白菜炖粉条,正是这年头农村过冬的一道家常菜。 堪比各种萝卜开会。 忙得差不多了,饿着肚子的钟文雅回来,却指着车库里挂着的人造肉点菜道:“舅舅,我想吃人造肉。” 人造肉,名字中带着个肉字,却跟肉没半点关系。 是豆皮制品的一种。 如今农村里吃个肉,非逢年过节不可能。 那平时想要给孩子解个馋,就用这人造肉对付对付,也就过去了。 但这东西在自家可不受待见。 挂在那儿都风干了,也没吃上。 结果这个戏精外甥女,竟然想吃这? 想吃就吃吧。 吴远也不想多问,直接扯了两根泡发了,洗净了,切段了,腌制好,裹上荤油,在大锅里一炒,再把几只小米辣切断,扔进去,翻炒两下就出锅。 可等人造肉端到桌上,吴远才发现,这菜多余了。 心心念念着人造肉的戏精外甥女,早已抱着鸭腿肉啃得不亦乐乎,眼里哪还放得下什么人造肉。 最后这盘菜,还是刘慧见不得浪费,吃掉了大半。 为此,吃饱喝足之后。 吴远把收拾锅碗瓢盆的重任,交给了钟文雅。 算是对她的小小惩戒。 刘慧不忍,却发现这个小丫头等她舅舅一出门,就转而喝使起她的俩哥哥来。 真是个厉害的丫头。 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吴远剔着牙,走到门口,正准备掏出根华子,来根饭后烟。 就见着三姐夫熊刚打那边骑着个二八大杠,呼呼而来。 那劲头,简直和三年前为自己婚事东奔西跑的劲头,没什么两样。 “三姐夫,难得休息一天,你咋过来了?” 熊刚刚从二八大杠上下来,吴远就已经掏出华子来,迎了上去。 这饭后烟,还是有人一起抽,才更香。 俩人凑头把烟点上了,熊刚才道:“反正在家也是帮你三姐跑腿,索性我就过来一趟,正好跟你说点事。” 吴远这才想起问道:“你吃了没?没吃的话,家里还有饭菜。四姐家仨孩子都在,我做了不少。” 熊刚哦了一声,然后摆摆手道:“不了,我吃过来的。” 随后俩人就在门口蹲下聊开了。 结果刚开口,钟文雅就扯着两个凳子,吭哧吭哧地送过来道:“三姨父,舅舅你们坐着聊。” 这家伙,直接把熊刚感动的不行:“文雅真是乖,你三姨没白疼你。” 吴远却没那么轻易糊弄:“锅碗瓢盆都收拾完了?桌子也擦干净了?” 钟文雅掉头就跑。 吴远回过头来,就听熊刚头大道:“飞燕要是能有文雅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偏偏这孩子是抱来的,你三姐又当宝贝养得,打不得骂不得。心眼子还鬼多……” 吴远没好气地道:“三姐夫,你以为文雅又能好到哪里去?” 随即接着道:“现在你瞧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懂事又乖巧的。” “你别看文雅现在给你搬凳子,昨晚才刚抢了你家飞燕的新羽绒服。” “羽绒服?”熊刚一头雾水。 听完吴远的解释之后,熊刚又毫不在意道:“又让她舅妈费心了,其实飞燕不挑的。” 吴远哼哧一笑:“才怪!” 第974章 再大个老板,手艺也不能废 对此,熊刚多少有些奇怪的。 明明这幺闺女,刚抱来没养几年。 她的性情,自己俩口子都还没怎么摸清楚。 怎么偏生幺弟一幅了如指掌的样子? 当然,熊刚本就粗枝大叶的,觉着奇怪,也没有多想。 转而提起正事道:“你最近是不是在徐书记面前说过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太大。 吴远一时半会也摸不准三姐夫想问什么,就回答道:“前不久确实去了徐书记办公室一趟,说的也挺多的。具体要看你问哪方面了?” 熊刚接着开始解释缘由道:“昨晚栗主任找到家里来了,说是县里刚开会了,强调年关将近,各单位不要把手伸的过长之类的……” “之后栗主任就问,是不是你对县教委的项目扶持,有些不情愿之类的。栗主任意思是,凡事好商量。” 吴远一拍脑袋,“我当时就是随口跟徐书记一提,意思是叫其他各单位别无事生非地来化缘,没有针对县教委的意思。三姐夫,你得把我这话给栗主任带到。” 熊刚沉吟道:“我估摸着也是误会。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接着回头看见院子里的工具和木头,不由道:“你都恁大个老板,什么活还要自己亲自做?” 吴远目视远方,微微一笑道:“再大个老板,这手艺也不能废。” 又聊了一会,杨落雁坐车提前回来了。 熊刚见状,起身就要走。 却被杨落雁提起道:“三姐夫,你家那闺女呀,也不易糊弄!” 杨落雁这话说得算是委婉的了。 吴远接过来,就直接道:“那丫头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旋即才意识到媳妇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事,遂问道:“飞燕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熊刚也是一脸好奇。 杨落雁打发走徐招娣,才转身指着正从小楼里出来的钟文雅道:“三姐夫,你瞧见文雅身上那套羽绒服了没?我给你家飞燕准备的,是一模一样的。” 熊刚不明就里地道:“这多漂亮,不是挺好么?” “只是又让她舅妈费心花钱了。” “这是小事,”杨落雁打断道:“一开始飞燕死活不乐意呢,说是不喜欢这颜色。” 熊刚眉头一皱:“这大红的颜色,多喜庆!那丫头,都是你三姐惯的。” 吴远追问道:“那后来怎么办的?” 杨落雁续道:“三姐好说歹说,都要翻脸了,都哄不好。” “后来我灵机一动,跟你学的,”这话对吴远说得,“我就跟飞燕说,文雅就挑的这颜色,这孩子立马没二话了,马上喜滋滋地穿上了。” 熊刚抹了把脸,一脸惭愧道:“唉,还真让他舅给说中了。” 吴远哈哈一笑。 说完了话,熊刚再不停留,推着二八大杠就走了。 吴远回过头来,追上媳妇问道:“你吃了没?没吃我去给你做点。” 杨落雁摸着肚皮道:“在三姐家吃的。我总算是明白你不敢多去三姐家的原因了,就冲三姐那热情劲儿,去多了,指定要长胖。” 转眼到了下午。 仨孩子归期在即,立马安分了不少。 烧晚饭的时候,甚至懂事无比地跟在吴远身后,烧火打下手。 文雅这孩子帮忙也不忘记臭美,一身新羽绒服舍不得脱。 就这还往灶台前凑。 被吴远无情地撵了出去,只留下穿着毛线衣的钟文强守着灶口,添柴看火。 顺带着跟吴远说话。 文强这孩子皮是皮了点。 他的调皮,其实也是过早懂事的一种掩饰。 让人对他总是生不起歉疚。 总之有他在,吴远这手上忙活着,嘴也停不下来。 “老舅,当年我要是投胎在你家就好了。” “好在哪里?” “吃喝不愁,人生就圆满了。” “瞧你那出息。”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老舅,我哪里说错了?” “别的不说,你投胎在我家,还这么调皮,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也许我投胎在你家,就不调皮了。” 吴远一愣,看着火光中这孩子若有所思的脸,捕捉到这话背后的沉重。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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