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架不住儿媳妇太霸道。” 吴远有些牙酸道:“总不至于让老两口都在厂里过年吧?” “没准真够呛,老板。” 银色桑塔纳回到家,老丈人竟然也在。 一见吴远进屋,就迫不及待地起身问道:“听说今儿县长去你们厂视察了?” 吴远点点头。 这下可把杨支书给激动坏了:“别看盼盼家具厂才挂牌一个多月,这也算是在县长眼里挂上号了。只要厂子稳扎稳打地发展,前途一片光明。” 吴远笑道:“那爹,咱爷俩整两盅?” “整!”杨支书一拍手道:“今晚必须整两盅!” 刘慧抱着孩子不以为然地道:“小远厂子被领导视察,你跟着激动个什么劲?” 杨支书不乐意地道:“你懂个屁!小远给我争这口气,我在乡里说话都硬气,卞孝生都不敢冲我炸毛。” 刘慧冲闺女撇了撇嘴,嘴上却道:“好好好,你是吴老板的老丈人,你硬气!” 第262章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过年就是吃吃喝喝。 家里好酒好菜都是现成的,杨落雁切了一盘的咸肉,一盘的牛肉,将油炸好的辣椒油一浇,就端上来完事了。 另一边娘俩外加蔺苗苗,专门有一盆鱼头豆腐,煨得正入味。老豆腐吸足了鱼肉的香汁,色泽金黄,看着就很有食欲。 结果杨支书还不满意,一拍桌子道:“没有花生米,喝什么酒?” 老丈人这一发作,刘慧立马变了脸色。 吴远也奇怪,今天老支书怎么有点蹬鼻子上脸,不知道那头逢集。 好在趁着刘慧发作之前,吴远起身道:“花生米,盐水煮的,家里现成的。” 这花生米,其实也是之前木匠师傅家里送来的。 加上大姐吴淑华带来的那半袋子,实在吃不完,于是刘慧趁着没事,剥好了,洗净了,加点盐、大料,大火煮了。 煮好之后,全都盛在一个坛子里,扔在外头车库里。 想吃,去舀一盘子就行。 花生端来了,杨支书也把酒倒好了。 酱香的茅台,倒的那叫一个满。 看得吴远甚至怀疑,老丈人这是公然在丈母娘眼皮底下,偷偷地多喝。 不过刘慧没吭声,吴远自然不会多这个事,只能先趴下来,吸溜一口,随后才能把酒盅稳稳当当地端起来,不洒一滴。 “爹,走一个。” “走一个哪行,先来六个。” 这特么什么喝法? 咱虽然不是亲爷俩,也不至于整这种套路吧? 不过六盅对吴远来说,不是个事,除了有些耽误吃鱼吃豆腐。 六盅下了肚。 老丈人脸上的酒意,挠的一下就上来了。 吴远趁机把筷子伸进了鱼头豆腐盆里,挑了块刺儿少的鱼段子,大快朵颐。 结果嘴里鱼刺还没吐完,老丈人就端起酒盅道:“接着喝酒,鱼肉有什么好吃的。” 吴远连忙端起酒盅,跟老丈人喝过。 就听老丈人夹起水煮花生米,细嚼慢咽道:“今年你跟落雁加起来,挣了有多少?” 这话一问出来,连刘慧和蔺苗苗都竖起了耳朵。 都知道俩人一年挣得不老少,但具体多少,没人知道,这就挺让人好奇的。 不等吴远回答,杨落雁就打断道:“爹,你问这事干啥?” 杨支书俩眼一瞪:“问都不能问了?” 刘慧护着闺女道:“还不是怕你出去胡咧咧?这年关将近,找你喝酒的人又那么多。哪天你说漏嘴了,再给俩孩子惹麻烦。” 杨支书不服气,把筷子一扔道:“你瞧你说这话,我是那么没谱的人么?” 眼瞅着老两口又要呛呛起来,吴远连忙打岔道:“爹,我俩加起来,勉勉强强八位数吧。” 话音刚落,满桌皆静。 只有早和吴远合计过的杨落雁,处变不惊,继续哈着气吃着香喷喷的老豆腐。 有营养,蛋白价值高。 直到杨支书语出艰涩地跟她确认道:“宝贝闺女,他说的是真的?” 杨落雁瞥了丈夫一眼,其实丈夫说的保守了。 八位数,哪里勉强了? 明明是轻轻松松地突破了,好吧。 不过有些钱款还停留在纸面上,得等到项目推进到了,才能分批入账。 就比如腾达公司那些装修合同,很多都签的年后。 所以综合这么多元素,杨落雁也肯定地点点头:“爹,俺男人的话,你都不信么?” “信信信!” 杨支书忙不迭地喜笑颜开,端起酒盅跟吴远碰杯道:“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再来六个!” 刘慧也是被这么大笔数字愣住了,连拦都忘了拦。 等到六盅喝完,吴远是喝够了,有点想要罢工的意思。 结果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狗叫。 杨落雁刚想起身出去看看,就听到杨沉鱼的声音,把仨狗骂的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迎到客厅门口,杨沉鱼也正好推门而入。 “姐,你咋来了?” 杨沉鱼提了提手里的换洗衣服道:“来你家洗个澡。” 转头一看,“哟,正吃着呢?” 杨落雁也趁机邀请道:“姐,你也吃点。” 杨沉鱼摆摆手道:“不了,我吃过来的,你赶紧吃吧。” 姐俩也不假客气,所以杨沉鱼这么一说,杨落雁也就不再强求了。 结果杨支书却站起来道:“沉鱼,你这一年工作下来,不得好好敬小远一盅?” 话说到这儿了,杨沉鱼还能说啥,只能进到厨房里洗了把手,结果杨落雁给她拿的筷子和酒盅道:“爹说的对,是得敬妹夫几盅。” 杨支书当即趁机道:“正好,我陪你们几盅。” 这时候,老支书的狐狸尾巴,别说是刘慧了,连杨落雁和蔺苗苗都看出来了。 蔺苗苗就在那边,边吃边偷笑。 忍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实在是辛苦。 杨落雁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你可别呛着自己。” 蔺苗苗绷着脸,一脸无辜:“我没笑啊,我笑了吗?” 结果下一秒,就呛着咳出来了。 刘慧护着俩孩子,气咻咻地道:“喝吧喝吧,看你为了多喝二两猫尿,使了多少心眼子!” 跟大姨子又喝了六盅,吴远直接把酒盅翻过来,说什么也不喝了。 杨支书意犹未尽的,眼巴巴地看向大闺女。 大闺女杨沉鱼也摆手了:“爹,这么好的酒,要细水长流,你少喝点。” 六盅酒一下了肚,加上屋内本来就温暖如春,杨沉鱼当即把外套脱了,露出一身毛衣勾勒的成熟身段。 她收起自己碗筷,给吴远和杨支书各自盛了一大碗米饭。 这才从东门出去,起锅烧水。 有了上回的经验,她知道这热水必须备着,有备才能无患。 杨落雁匆匆吃完了过去帮忙,姐俩说着体己话,倒也其乐融融。 这边餐厅里,众人吃完了饭。 蔺苗苗主动担当起了收拾残局的重任,留下刘慧一个人细声软语地逗弄着俩孩子。 吴远陪着老丈人到院子里透口气,一起凑头点了根烟。 就听杨支书提醒道:“你跟落雁现在身价不小了,以后做生意在外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吴远默默点头:“我知道,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老支书能想到这一层,不管是为他还是为了落雁,这份关切他都认。 第263章 不卑不亢,年少有为 转眼,爷俩一根烟抽完,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 杨支书推掉吴远递来的第二根烟道:“我得赶紧回去了,家里大黑还没吃。” “爹,你等会,我把大黑那份狗饭一并做了,你直接带回去。” 说完就进屋,把剩饭剩菜,在煤气灶上热一热,分出一份给杨支书带上,然后一直送到家后面的石子路上。 再回到家,仨狗头上都白了,急得指望他身上扑。 等到吴远端着锅,出来把三份狗饭分好,温度差不多刚刚好。 雪越下越大。 等到仨狗狼吞虎咽地吃完狗饭,身上已经白的差不多了。 也顾不上找吴远求撸了,浑身抖了抖,掉头就钻进了狗窝,只留个狗头眼巴巴地看着吴远。 吴远收起狗盆,顺便把大姨子杨沉鱼的车子推进车库,这才把大门销上,回了屋。 电视里正放着盼盼家具的广告,看得玥玥和小江这姐弟俩对着乐。 也不知道乐呵个什么劲。 另一边蔺苗苗把厨房里收拾干净,不知从哪里抓了把瓜子花生,过来坐到沙发上,陪在俩孩子身边,一起看电视。 女人洗澡,费水费电费时间。 等到杨沉鱼洗完澡出来,外头的积雪都没到脚脖子了。 关键是这大雪远没有停的意思。 印象里,千禧年之后,十年八年才能赶上这样一场大雪,如今是年年不落。 杨沉鱼站在门口,透过玻璃门看着外头的冰天雪地,开始犯愁了。 杨落雁倒是宽心地把她拉回来道:“姐,要不你就别回去了,在家住一晚,房间和被褥都是现成的。” 杨沉鱼看了眼吴远,见他起身去了灶房。 又看了眼刘慧,坚持了一把道:“幺妹儿,我打个电话给你马校长,看他能不能来接我。” 电话很快接通了。 但马长山压根没有来的意思。 毕竟这么大的雪,路都看不清,一来一回的,受老鼻子罪了。 况且如今在谁家住一晚,也都不是事儿。 接受现实,跟着幺妹儿上楼,看了房间,铺了床,杨沉鱼转眼就多云转晴起来。 重新下来后,抱着俩孩子,不停地亲热。 即便俩孩子直往她胸口蹭,她也不拦着,只是咯咯地笑。 转天就是腊月二十五,1990年的元月21日了。 大雪下到后半夜,吴远起床给土暖气添煤添水的时候,就已经停了。 太阳打云层里露出头来,照在大地上,不带有一丝丝的暖意。 吴远靠在床头,就听见有人开了门,随后小江跌跌撞撞地进来了,身后跟着护着他走路的杨沉鱼。 “粑粑,粑粑……” 这孩子,不是引狼入室么? 吴远连忙裹紧被子,遮盖严实,生怕这小子来掀自己被子。 好在小江玩了一会就出去了,吴远赶紧趁机起床,洗漱。 腊月二十五,本是磨豆腐、做豆腐的日子,带着天官赐福的寓意。 但自家豆腐已经做过了。 加上雪后正是最冷的时候,干脆就把土暖气烧足,在家里安安稳稳地猫冬。 太舒服了。 以至于吃完早饭,杨沉鱼都不舍得走了。 不用穿得跟肥猪似的,小楼上下走哪儿都暖暖的,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 饶是如此,到了十点钟左右。 三徒弟朱六标跟贺英一起,提着东西,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 吴远迎出来道:“瞅瞅你俩,真会挑日子。这么大的雪,就不能等两天?” 贺英道:“师父,我跟老六也是这么说的。架不住老六非要来,说是给师父送的,一天也不能耽误。” 这话让贺英说得漂亮。 完全不是三徒弟的风格,偏偏经贺英这么一说出口,令人无可挑剔。 进屋做了一会,杨落雁按照老规矩,依旧退了部分的礼。 实在是家里车库都放不下了,连带着车库顶上的两口缸里都填满了。 就这,鱼和肉之类的,还得腌起来,或者煮熟后放起来。 贺英倒是想拗着,可惜拗不过师娘杨落雁。 这大半年来,杨落雁从一家北岗小店,开到三家上海大店,服装厂也是从无到有,身上渐渐养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性来。 贺英是有点心机不假,但在杨落雁的权威面前,压根不好使。 送走三徒弟俩人,杨沉鱼也趁机走了。 一家人吃过中饭,眼瞅着外头不可能再下了。 吴远干脆拉上蔺苗苗,穿戴严实,开始扫雪,从院子里扫出去,一直清扫到屋后面的石子路上。 等到扫到石子路上,正碰上老支书背着手,匆匆而来。 一看到吴远就在路口,直接把背在身后的报纸丢给他道:“你又上报纸了,这下成名人咯。” 吴远接过报纸一看,北阴日报。 头版,虽然不是头条,但他和徐县长握手的照片,特别惹眼。 不卑不亢,年少有为。 得给日报社的这位摄影记者点个赞。 吴远任由蔺苗苗夺去报纸,笑道:“爹,今晚咱爷俩再整两盅?” 老支书一脸期待,但又不免疑虑:“你丈母娘她能让么?” 吴远不由失笑,现在知道担心了,昨晚您老人家的胆子哪儿去了? 这时,蔺苗苗指着报纸上的一条国际新闻道:“老舅,波兰改名改国徽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以后还属于咱们社会主义阵营么?” 吴远看了老支书一眼,老支书果然难掩担忧之色。 这是一种信号,政治上的。 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谁也拦不住。 于是故作淡然道:“不属于。” 好在蔺苗苗没有追问,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爱国教育,她也只是在脑海中,有一点似是而非的概念。 但眼下她吃喝不愁,生存无忧的,自然也不会去多想这种事情背后的意义。 毕竟影响不到她。 相比之下,老支书随着共和国成长几十年,这点嗅觉是向来不缺的。 等到蔺苗苗在前面走远了,这才跟吴远道:“其实呀,老人家有句话说的没错,黑猫白猫,能逮到老鼠是好猫。这国家也是,甭管它是什么主义,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好的主义。” 听得吴远直竖起大拇指道:“爹,通透!” 第264章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当晚,兴许是刘慧看出来老支书心情有点沉重,所以就没拦着爷俩再次喝酒。 不过吴远倒是拦着了:“爹,今天咱爷俩就这么多,多也不喝。” 瓶里还剩四两酒的样子。 正适合小酌。 老支书听出来小闺女婿的用意和担心,欣然答应了。 一顿酒喝得浅尝辄止,随后一海碗米饭吃得喷香。 吃完饭,杨落雁趁机问道:“爹,今儿年夜饭,要不在咱家吃吧?” 杨支书却把手一背:“那不行!平日里在你家吃也就罢了,年夜饭在你家办,算怎么回事?” 这事,吴远是无可无不可的。 像往年一样,各家带点菜,去老支书家里做,也挺好。 不然大初一老支书家里,上门拜年的人那么多,一瞧这冷锅冷灶的,脸上挂不住。 送走老支书,吴远照例喂了仨狗。 随后从车库里找出几块包家具的毛毡布,把灶房顶上的水箱盖起来。 今晚是化雪前夜,气温肯定会再创新低,指不定这水箱就会被冻上。 当然毛毡布盖着只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水箱下面灶房里的土暖气,柴火、煤炭不能断。 客厅里,蔺苗苗把持着遥控器,看得不亦乐乎。 吴远重拾起被丢在沙发一角的北阴日报,看着那篇波兰改名的报道,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起。 打着毛衣的杨落雁顺手接起,随即转交给吴远道:“吕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吕文清的声音格外兴奋:“吴老弟,老人家要到上海过年,上头已经让我做好准备,亲自向老人家做汇报。” 吴远笑了:“这是好事呀,吕教授。苟富贵,勿相忘!” 吕文清颇有些得意自矜道:“吴老弟,你就别拿我这臭老九开玩笑了。我难得有次展示学术的机会,跟富贵不搭边的。想富贵,还得靠你呀,吴老弟。” 吴远话锋一转:“吕老哥,波兰的事,你怎么看?” 吕文清言简意赅地道:“要是没有欧洲那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次跟老人家汇报,我也不至于这么兴奋。” 吴远心领神会,笑道:“那就预祝吕老哥马到成功,我在北岗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吕文清的电话,吴远心情豁然开朗。 身处在历史进程之中,总是难免沉浸其中,无法抽身。 但吕文清的电话倒是提醒他了。 他应该站得更高一点,看得更远一点。 说话间,外头大黄开始带头吼叫。 又来人了。 引得小江和玥玥歪歪扭扭地跑到玻璃门前,直勾勾地往大门口看。 很快,吴远听到一群的人声。 起码三五个人。 于是起身迎出去,走到大门口,终于看清来人道:“师父,五爷,你们怎么来了?” 乔四爷绷着脸不说话,身后跟着提溜着礼物的大师兄何运辉。 乔五爷倒是张口就来:“这不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所以来沾沾你的名气。” 结果被乔刚峰一语道破道:“吴老板,这老俩位,早就想来了。这不是磨不过面子,才挑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来。” 吴远连忙掏出烟来,给众人散了一圈,这才打趣道:“师父和五爷是嫌我今年礼送晚了,特地来点醒我来的吧?” 一行人进了屋,屋里温度立马上升了几度。 杨落雁带着蔺苗苗,给众人倒水。 到最后,俩老爷子送来的礼,吴远是打死也不收。 推来搡去的,弄到最后,何运辉和乔刚峰非说,这是他俩送的,跟俩位老爷子无关。 吴远一看,哟呵,这是有备而来呀。 于是就交给媳妇杨落雁处理,跟其他师傅们同等对待。 这处理一视同仁。 所以吴远理直气壮的,但架不住俩位老爷子站住不走,弄得何运辉和乔刚峰也没办法。 农村这种推来搡去的客套礼节,实在太让人头大了。 直到最后吴远道:“师父,五爷,你们非要留这么多礼也行,反正明儿我才给你们送呢,大不了带回去呗。” 一番好说歹说,送走了师父和五爷几人。 回到屋里,吴远身上都冒汗了。 农村这人情来往的,是真累。 家里没个人记着想着,难免会有不周到或者疏漏的地方。 等到吴远洗了个澡,回到沙发上瘫着,大外甥女蔺苗苗又凑过来道:“老舅,我妈那儿怎么办呀?” 吴远反问道:“宝俊怎么说?” 蔺苗苗嘟着嘴道:“宝俊的意思,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哼,他能有什么主意!” 不料吴远点头道:“宝俊这想法不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蔺苗苗却强词夺理道:“我宁愿把同样的钱花老舅你身上,也不想花在我妈身上。想她做的那些事,我就觉得亏得慌。” 吴远没好气地道:“跟你妈和解,就是跟你自己和解。你这孩子,咋死活不开窍呢?” 蔺苗苗嘴硬道:“那你跟她和解了么?” “有你三姨在这儿,我至少可以不跟你妈计较那么多。说到底,我也是你舅,是她娘家人。” 兴许是听进去话了,隔天腊月二十六一早,蔺苗苗就带着找过来的赵宝俊上县里去了。 媳妇杨落雁吃完了早饭,也去县里店里和厂里看看。 店里是要营业到大年三十那一天,但厂里却放假在即了。 银色桑塔纳把杨落雁送到县里,又回来。 吴远这才坐车去给老丈人家,师父和乔五爷送礼,以及三姐吴秀华家、水利局刘局长家里。 这一溜跑下来,一天就过去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还把熊文熊武俩孩子带回家了。 这俩孩子暑假没有去舅舅家玩,寒假了总是忍不住念叨,就跟这一年缺了点什么似的。 小文个头蹿了不少,小武反倒有点横向发展了。 这孩子身高才一米六多点,横向发展过于早点了。 结果带着俩孩子回到家,吴远才发现四姐吴芳华家里仨孩子也来了。 文强和文雅来了,吴远不奇怪。 文勇也愿意来,这就让吴远这个老舅有些老怀甚慰。 家里多了五个孩子,小楼里立马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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