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说实话,她那样跟我对骂时,我反而不生气,只觉得自己无能。但三尺讲台,我又真的离不开,心里也矛盾。” 这时,吴远从兜里掏了两根烟出来。 为了照顾吕教授颜面,连烟盒都没掏出来。 递到对方嘴里,上了火,吕文清一抽,这调过来看烟上的商标。 “好家伙,吴老弟,你平日里抽的都是华子?” 吴远随口道:“我这也是客户给的。你也知道,上海现在搞装修的,都是有钱人。” 吕文清闷头点了点,又开始絮叨起来。 从国家大事,说到同事出国。从教学日常,说到柴米油盐。 吴远听了就一个结论。 这年头搞科研不容易。 怪不得总在半夜的阳台上,遇到老吕一个人闷头抽烟。 不知不觉,俩钟头过去了。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钥匙声响,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扛着个挑子回来了。 第209章 对门什么人家,敢抽华子(4/4) 一听到媳妇回来,吕文清立马起立,站好。 一幅挨打要立正的模样。 态度极其端正。 吴远也起身解释道:“嫂子,我刚回来,正碰上吕教授还没吃饭,所以就过来蹭了点酒喝。” 女人放下挑子,转过身来,连带着眉头一挑:“你这口音,北岗来的?” “对啊,一口井乡的。” “我老家辛庄的。” “巧了,我四姐家在那边,我经常去。” 女人目光落在桌上,“还喝么?今天茶叶蛋卖完了,我去给你俩整个菜。” 吴远连连摆手,“酒喝完了,下回吧。下回我带酒和菜,来跟吕教授喝个痛快!” 吕文清俩手却在裤边上蹭来蹭去。 仨茶叶蛋都进了他肚子,他依旧没吃饱。 毕竟一个大老爷们,仨茶叶蛋哪够? 吴远拍拍手,回了自家。 吕文清立刻腆着脸,跟媳妇说:“老婆,我还没吃饱,给我下碗面吧,不要打鸡蛋,清水面就成。” “等着!” 女人嘴上不客气,实际上心疼的紧。 顾不上自己出摊累了一晚上,开始收桌子,准备做面条。 收着收着,发现桌上拿包华子里还有几根烟,就叫吕文清道:“老吕,这烟是谁的?” 吕文清一拍脑袋,“吴老弟的,我拿去还给他。虽然是客户给的,但也不是经常能有的。” 说着,吕文清敲开了吴远家的房门。 就在这时,吴远刚发现身上的烟没了,琢磨着反正也没几根了,就从屋里重新拿了一条华子来拆。 听见门响,顺手就走过来开了门。 结果门一开。 吕文清递上那只剩三根华子的烟盒,看着吴远手里那一整条没拆封的华子。 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尴尬了。 “吕教授,你这是?” “吴老弟,你的客户挺大方呀!” “是是是,上海人都很有钱的嘛。” “这是你忘在我家的,回见。” “回见。” 回到自家,吕文清把门一关,就凑到媳妇跟前,喃喃道:“老婆,你说对面什么人家,敢拿华子当口粮烟抽?” 媳妇付秋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可你们是老乡。” “他叫什么?” “吴远,我都叫他吴老弟嘛。” “没听过,”付秋用擀面杖擀着桌上的面团道:“他是不是老板?吴老板?” 吴远她没听过,但吴老板她听过不止一回。 吕文清被问得直摇头,“我就是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一起喝口酒。我管他老板不老板的。” “你呀,就是死脑筋,教书教傻了都。” 隔天一早,11月3日。 俩口子站在窗口,看着吴远上了一辆银色桑塔纳,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付秋喃喃道:“难道他真的是老家传的那位吴老板?” 吕文清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只觉得,这么一个出门坐轿车,抽烟抽华子的大老板,居然能跟他坐下来,花生茶叶蛋老白干地喝一晚上。 付秋却更能抓住重点道:“你看不出来人家多年轻么?比你我都年轻,就如此有作为。” 吕文清却得意洋洋地道:“不怕告诉你,老婆。他这么有钱,也对我们同济建筑如雷贯耳。” 付秋撇撇嘴,“真没见过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天气一天天冷了。 吴远一大早赶到公司,画了会图,就感觉到手冷。 往年这时候,在家里打家具,抡斧头,敲锤子的,根本不觉着冷。 现在躲在屋里,任凭外面大风降温,鬼哭狼嚎的,还有些哆嗦。 于是扔下尺子和铅笔,出门活动活动。 出门一看,仨女孩全都穿着踏脚裤,在外面瑟瑟发抖,根本坐不住。 真真一幅美丽冻人的景象。 吴远伸手把空调打开道:“冻成这样,也不知道开空调?” 范冰冰没敢吭声。 邹宁却瑟瑟缩缩地道:“不是怕被你骂嘛!” 室内刚暖起来。 刘娟挎着个篮子,推门而入,卷入一阵狂风。 “小姨你怎么来了?” 不等刘娟回答,邹宁就挽住刘娟,对吴远道:“老板你不在这段时间,姨姥姥也经常来看我们呢。” 随即就问刘娟道:“姨姥姥,这回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来啦?” 刘娟掀开篮子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蒸了些红薯、山药和玉米棒子,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吴远一想起自己过去跟红薯为伴的日子,至今对烤红薯、蒸红薯不能直视。 胃都吃出PTSD来了。 但这并不妨碍仨女孩捧着红薯,吃个热火朝天。 刘娟把剩下的蒸山药放在吴远面前:“尝尝这个,浇了蜂蜜,撒了点桂花。” 吴远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 结果仨女孩却凑头笑起来,也不知道笑什么劲。 直到邹宁站起来道:“老板,范冰冰说你根本不需要吃山药补。我想问问,她是不是尝过你的厉害?” 吴远分毫不示弱:“你再胡说八道,我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看向刘娟道:“小姨,外婆外公身体可好?” “他们挺好的,隔三差五地给二姐打打电话,打过之后,一整天都能乐乐呵呵的。” 刘娟回答完,又问道:“听说你去看过大姐了?” 吴远又把跟刘建设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跟长辈聊天,无非就是这样。 送走刘娟,店里来了两拨人。 范冰冰一问,才知道是来定家具的。 给客人倒了杯茶后。 范冰冰这才走进办公室汇报道:“老板,目前第三批团购尚未组织,但前来订购家具的客户越来越多,而且大多都不是装修老客户,足有十来家了。” 不装修的客户,买家具,对时效性是有要求的。 这会打乱曼迪菲家具的生产计划。 不过客户既然上门了,似乎也没有把人往外撵的道理。 吴远沉吟片刻道:“接吧。如果曼迪菲家具工期紧,就尽量引导他们购买芬迪这些代理的家具。” 傍晚,从公司回到家。 吴远提着一瓶酒、一包猪耳朵,一大包什锦菜,一袋子椒盐花生米,敲开了对面房门。 昨天喝了人家的酒,自然要还回来。 加上天气一冷,他也想找人喝喝酒,盘盘道。 尤其是跟有文化的人,聊起来,天南海北的。 一顿酒喝下来,都能涨不少见识。 第210章 有情有义,无怨无悔(1/4) 敲开对面的房门。 吕文清手里还捧着本书,一见是吴远,就手把书放在门口的换鞋凳上。 接过吴远手里的酒瓶子对鼻子就是一嗅,“哇,二锅头!” “哟呵,还有猪耳朵,什锦菜,花生米,全都是我爱吃的。快请进,吴老弟。我这肚子正饿着呢!” 话虽这样说。 等到吕文清把袋子里的菜都倒进盘子,顺手从厨房里端了一碟韭菜盒子出来。 这显然是付秋给他留的晚饭。 吴远也不客气,直接夹起一个韭菜盒子,大快朵颐道:“这可是咱们北岗的特产,上海这边买不到的。” 吕文清一边倒着酒,一边也是自豪无比道:“贱内的韭菜盒子那是一绝,不用油,也比上海这边大多数油炸的好吃。” “吕教授真是好福气。”吴远吃了一口啧啧道:“油炸的,会破坏韭菜本身的口感,直接让韭菜盒子失去灵魂。” “说得对头!”吕文清举杯道:“来,咱们先走一个!” 俩人碰杯,小抿了一口。 吴远接着问道:“吕教授,我有个问题……” 吕文清直接压压手道:“别叫吕教授了,传出去叫人笑话。叫我老吕,或者吕老哥都行。” “那行,吕老哥。你堂堂一个同济教授,怎么娶了咱们北岗的姑娘呢?这缘分也太难以捉摸了吧?” 一直把杯子放在鼻下细品的吕文清,一听这话,放下酒杯道:“还不都是上山下乡闹的?” “我当年从省城到北岗下乡,书呆子一个,人生地不熟,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要不是付秋顶着周围的闲言碎语,坚持照顾我,恐怕我都活不到现在。” “后来国家恢复高考,她第一个支持我,而且给我加强营养。后来我如愿考上同济,毕业就留校任教,这才腾出手来把娘俩接过来。” 有情有义! 吴远听完,开玩笑道:“吕老哥,你跟嫂子的故事都够拍部电视剧了。” 吕文清却摆摆手,“别提了,拍出来都丢人。我原想着,把娘俩接过来享享福,过好日子。到头来,还得让她风吹日晒地出门卖茶叶蛋补贴家用。” “身为个大老爷们,我实在羞愧难当。所以你经常见到我在阳台抽口烟,透口气。” 吴远也放下杯子道:“吕老哥,虽然我理解,咱国家如今这分配制度确实有些问题。但你身为大教授,就没想着,接点私活,或者想想其他办法?” “怎么没想?”吕文清声音都激动起来,“可我们搞建筑的,国内的建设发展缓慢,根本没多少机会,私活就更别提了。” “我倒也想着跟王教授一样出国,外头机会更多。可付秋不同意,她抛不下国内这一大家子人。” 也是个无怨无悔的女人。 吴远再次举杯道:“吕老哥,敬你跟嫂子。我觉着,你们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不会挨饿受穷的。说不定将来有机会,我都要请你帮忙。到时候你这个大教授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俩人碰杯。 吕文清失笑道:“怎么会?绝对不会!” 这一顿酒,喝的比昨晚畅快多了。 吕文清也聊了很多,吴远看得出来,也是酒喝到位了。 不等付秋回来,吴远就回了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 精力充沛。 正刷着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吴远含着牙刷走出来,心想着,今天老六又来送早餐了? 转念一想,还是别了吧。 那孩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 再来送一顿早餐,指定是出了自己兜不住的事。 就在这样的纷繁杂绪间,一开门,发现是对门的付秋,手上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韭菜盒子,闻那味儿,还加了鸡蛋。 “听我家那口子说,你爱吃这口。今儿早上我顺便多做了点,不嫌弃的话……” 话未说完,就被吴远接下来道:“嫂子,谢啦。” 付秋这话说的,指定是知道点什么了,才显得这般客套拘束。 结果被吴远这么迫不及待地接下来,反倒是会心一笑,连盘子都不等,就先回自家了。 不过付秋送来的韭菜盒子真是多。 吴远这么大的个子,一顿早餐愣是没吃完。 于是带到公司,结果遭到马明琪和范冰冰的哄抢。 吴远摇摇头。 可怜的孩子,就跟没吃过韭菜盒子似的。 刚坐下准备画图,桌上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接通一听,是陈师傅打中华路公寓打来的,说是有个地方不清楚,想问问。 吴远挂了电话,直接坐上桑塔纳,直奔中华路。 黄琦雅的房子装修,必须重视。 到了公寓,对着图纸一看,才发现是图纸上少了些细节,以至于陈师傅晕头转向,拿不准了。 吴远对照着现场一看,就清楚了。 对完了之后,陈师傅一脸歉然地道:“老板,你那么忙,还劳烦你跑一趟。” 吴远给了他一根烟,自己也夹了根咬在嘴里道:“这说得哪里话?陈师傅,你打最早跟着我,可不兴这般外道的。” “是是是,老板,是我的错。” “家里都还好吧?” “还行……” 俩人烟刚抽到一半,一股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吴远看向陈师傅:是那个人么? 陈师傅回应吴远: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俩人刚确认完,下一刻,黄琦雅就在转角出现了。 发型又换了。 大波浪,配上浓密的头发,以至于两边耳朵上大大的耳钉都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的。 就跟捉迷藏似的。 颇有几分女强人的气质。 一见到吴远,黄琦雅就乐了:“可真是难得,今天真是蓬荜生辉哈。” “姐,瞧你说的。有什么话你直说,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了。” “没,没话!陈师傅干的挺好的。” “姐,带烟了没?我没烟了。” “华子没有,只有利群。” “利群也行,给我拿一包。” 把利群往兜里一揣,黄琦雅的脸色顿时和缓下来。 这还是她那个见钱就搂的弟弟。 “那什么,我哥想跟你吃顿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既然姐开了金口,我随时都有空。” 第211章 上海股市之‘三只羊’(2/4) 随即,吴远又追问道:“应该不是以请妹夫的名义,请我的吧?” 结果黄琦雅一包袱甩过来:“想什么美事呢?我哥是机关里的政策研究组的,找你就是想了解点情况,作为政策调整的参考。” 吴远挺直腰杆,“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怕什么?我这一百来斤的,真要能卖个好价钱,我还得谢谢您。” 顿了顿,吴远又补充道:“就是,别忘了分我一半。” “臭贫!等我电话。” “好嘞。” 然而没等吴远吃到黄琦雅哥哥那顿饭,倒先去了杨百万组的局。 中午十一点半。 吴远如约抵达吴宫大酒店。 正赶上江静当班,一见到吴远,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吴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妈一直说要请您吃饭,就等你回来呢。” 吴远摆摆手:“跟阿姨说,不用。我也刚回来没两天,说回去就回去了,说不定。” 江静有些失望,下巴都要埋到胸口去了。 “最近挺好吧?” “还行。” “房子什么时候拿到?拿到了装修得找我,听到没?” “知道啦。可我跟我妈还贷都很吃力,可没那么多钱装修的。” “缺钱?” “那倒不缺,我跟我妈工资加起来差不多。另外我再多值点班,挣点加班费,足够我跟我妈生活的了。” 吴远点点头。 如今每月还款虽然很低,但工资更低。 按揭买房的实属少数。 这娘俩敢把每个月工资都搭上,也是绝无仅有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吴总,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吴远转身伸出手道:“一点不晚,杨总来得正好。” 杨怀定握完手之后道:“那咱们快走吧,良正和卫国早到了,就等咱俩了。” 俩人跟着服务员的引领,来到包间。 果然杨良正和杨卫国早到了。 一见到这俩人,吴远不由想起传说中的,上海股市‘三只羊’。 起初的风光,三只羊只是三位姓杨的趣称罢了。 多年之后,没想到他们真的成为货真价实的三只羊了——都没逃过被宰的命运。 杨怀定居中介绍道:“俩位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从倒腾国库券期间,就遇到的吴总。后来在股市上,我们屡次三番地共同进退。可以说是志同道合!” “吴总,这位是立誓要做上海第一大户的良正;这位是上海滩的打桩模子,要挣一个亿的卫国。” 吴远一一和对方握了下手。 随后众人落座。 吴远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二位。 如今的三只羊风头正劲,都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 一个个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是在预料之中的。 但仔细观察之下,又有不同。 杨良正头发梳的油光可鉴,一看就有点好大喜功,特别在乎面儿。 反倒是杨卫国,面相偏瘦,看着平平无奇,但眉宇之间总给人偏执的感觉。 杨怀定在他们中间,反倒是最正常的。 热情,意气,但言语之间,对股市又不乏敬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怀定若有若无地提起道:“吴总,我觉着你特有投资天赋。何不跟良正兄弟一样,组个团队,专门搞投资?这样将来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合作,互通有无。” 对于股市,杨怀定还是像最初一样,激情满满。 初心未改。 但股市这个收割机,最初的时候,草根还有些机会。 等到它彻底发展壮大之后,草根只会沦为最大的韭菜,首当其冲地遭到收割。 杨良正没有这方面的背景,就注定了他日后的落幕,陷入官司缠身的境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坐在别人家的饭桌上,吴远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于是琢磨着道:“杨总,我就是个木匠,开的公司你也看到了。股市的投资,我就是偶尔怡个情,玩一玩而已。真正集中精力做这个,我压力肯定比你更大。” 说完,吴远进一步确认道:“杨总,你现在的白头发,有不少是炒股之后新添的吧?” 杨怀定也唏嘘道:“真让吴总说中了。别人只看到我们赚钱,没看到我们挨打。成天睡不着觉,烟成包成包地抽,有时候一天能抽上三四包。” 听着俩人竟然能在这一点上共鸣,杨良正颇有些不可思议,“早就说了,让你们整个大户室,多招俩人干活分析。你只需要做决策就好了,如此简单!” 杨卫国也跟着附和道:“挣钱哪有不受累的。这点压力,跟咱们靠上班养家糊口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杨怀定不说话了。 吴远也笑眯眯地只顾吃菜。 于是,接下来就成为杨良正和杨卫国的主场了。 杨良正表示,“听说现在有种叫电脑的机器,能够代替人脑分析股票数据,我准备给大户室进两台。既然要做上海滩第一大户室,该有的东西咱得有。” 杨卫国的志向却不在此。 “要我说,现在的股市盘子还是太小了。听说将来有可能跟国外似的,搞期货贸易。这东西比股市更赚钱,我这一个亿的目标,就靠做期货了。” 杨怀定欲语还休。 唯有吴远好整以暇地边听边吃。 这事儿怎么劝? 没法劝。 更何况,杨良正确实曾经持有上海股市八分之一的股票,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户。 而杨卫国资产也一度膨胀到3000万。 这种情况下劝人收手,那不是天打雷劈么? 于是一顿酒局。 吴远酒没喝上多少,倒是吃得饱饱的。 吃饱之后,吴远就告辞先走了。 等他前脚刚走,杨良正紧接着就道:“怀定大哥,你这找得什么人?没吃过饭呀?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外乡人,土老帽!还做着勤劳致富的美梦呢!” 杨卫国也跟着附和道:“他这样的,这辈子也别想挣到一个亿!” 杨良正更是咬牙道:“别说一个亿了,一千万都够呛!” 杨怀定点了根烟道:“我说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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