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候未到!” 亚幽根本不把那边的闹剧放在眼里,反倒对摊位前的老翁愈发感兴趣,冷笑着又走近一步。 “哦?那你说说我是谁?” 要说此人能窥天机不假,但屏蔽天机的真龙之身若能窥见是绝无可能,对方或许知道自己来历不凡,但却不会清楚具体跟脚。 谁知此刻的老翁却站了起来,看着面前黑衫男子道。 “你便是那北海中的黑龙,龙宫中的龙君,是也不是?” 亚幽心头微微一惊,双目眯起看着面前老人,这一刻,他竟然有种直接出手将之拍碎的冲动。 若非一切气数和气机交感,以及暗中的观察,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亚幽面前的就是人间一老翁,只怕都怀疑对方是什么修为高绝之辈了。 但越是如此,带来的惊愕感也就越强,天地之间奇妙无数,奇人异士也是层出不穷,不想今日真就能在人间见到这等人物!此人竟能窥天至此,断不可留! 第682章 都在今天 龙族固然高傲,但也并非都很令人讨厌,有时候这种高傲也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却不包括此刻的亚幽。亚幽能够得道化真龙,真是老天不开眼,居然还以天数而论。 即便是不要说易书元原身仙躯,就是此刻化为虞翁更平和一些也十分不爽。 一句话点破亚幽身份,果然这老龙此刻杀机毕露,注意力也尽数放到了面前的老翁身上。 这种恐怖的压力几乎能令人窒息,但却好似影响不到此刻的虞翁,对于此刻的虞翁而言,仿佛已经认命,脸上带着释然。 即便如此,却也并不移开视线,只是长叹一声。 “此番纵然你废去老夫双眼,纵然要取老夫性命,老夫也相信终有一日,你北海龙君也会遭报应!” 听到这里,亚幽冷峻的脸上却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区区一介凡人,敢在本君面前如此说话,不愧是能修出这等本领之人,可惜啊可惜,道高不显术高勿用的道理你还不懂!” 说着亚幽已经移开视线,前头走去,好似已经不在意老翁的存在。 只是等亚幽走后却依然有一句话幽幽飘来。 “本来你出言顶撞本君该当死罪,不过就冲你这句话,本君依旧只废去你法眼,我倒要看看你以后如何见证本君的报应!” 虞翁转向离去的黑衫之人,低声回应一句。 “双目若瞎,自有心眼,我看得到!” 前面龙辇已经远去,其后随行的百官也一同远去,禁军也撤开阻挡,百姓早已能顺畅通行。 前行中的亚幽微微侧目后瞥,随后就继续离开,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从那老翁的话语中,亚幽已经明白,对方看到了什么,这等高人确实有气节重天理,却依旧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此刻的亚幽也明白了,这老翁在画龙寺山门外的时候其实还没看穿他的根脚,只是今日见龙鳞之刻,或者说直到刚才,他才窥清天机明白站在面前的人是谁。 只是这时候也晚了。 这才合理,这才连贯,也更让亚幽确认老翁的不凡,同时也明白天机已定!那老翁的不甘与怒斥,在亚幽这反倒没有任何恶感了,甚至有些悦耳!亚幽忽然心情大好,甚至有种放声而笑的冲动,大邱京城这会气数纷乱多变,但对于他而言却已经无需在意。 凡人有句话叫做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形容此刻最贴切不过。 然而等亚幽离开过去一会,也望着皇帝车辇和禁军离去方向的虞翁虽然脸上并无笑意,眼神却舒缓一些,只是抚须望着那边。 “先生,嘿嘿嘿,你好坏啊!” 躲藏虞翁衣领下的灰勉,声音此刻贱兮兮的,却透着一种兴奋感。 而虞翁的嘴角也终于微微扬起,稳住亚幽其实最好就是利用他的高傲,龙族都有的臭毛病,这北海龙君尤甚。 “谁说高人就不会骗人呢?” 或许亚幽自己都没有察觉,虞翁口中所言之事他尤为信服,毕竟这就是在“泄露天机”,也等于注定了闹剧之中那些渺小之辈只能得到一场空。 如亚幽这样的海中真龙,真正设限是很难限制住他的,在亚慈真正回归之前,最好的办法是设法让其自限。 而亚幽本身的存在对于亚慈的归来也十分重要。 虞翁看向画龙山的方向,说白了,亚慈的画龙之躯虽然受到佛法熏陶这么多年,但支撑其灵性根本的,实则还是那融于茫茫北海中的滔天怨恨。 从这一点来说,虞翁所想和亚幽所想是一致的。 虞翁的视线转向北方,思绪也好似随之飘远,一直延伸到茫茫北海北海之滨,海岸边此刻是惊涛骇浪。 “嘭~~~哗啦啦啦”“嘭” 滔天巨浪拍打着海岸,令北海沿岸许多渔人今日都不敢行船,就连一些大码头的大船都不敢轻易离港。 冬日的天气却有种台风将至的感觉,让海岸一线的诸多城镇村落都心有不安。 同样察觉到异常的还有北海之中的诸多龙族,更有不少龙族已经腾飞出海——大邱京城,画龙山外,定真禅师率领寺院辈分较高的诸多僧众等候在此。 大多数和尚就静静候着,也有和尚忍不住低声说话,而定真禅师则双手合十默默念经,闭目站在最前列。 所有和尚都在紧张和期待中等待着天子车驾,皇帝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亲自来过画龙寺了。 也只有定真禅师身边的一个小沙弥似乎在注意着寺院方丈,他年纪虽小辈分却不低,是六年前画龙寺门口的一个襁褓弃婴,如今乃是定真禅师的关门弟子。 小和尚听了许久,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父,您念的是解怨度厄经?” 这多是超度亡魂的时候念的,这时候显然不合时宜。 定真禅师停下了经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和尚,脸上露出几分意义莫名的神色,向着小和尚微微点头。 满寺僧人,此刻尚能注意经文的竟只有这小沙弥一人。 “当~~~当~~~当~~~” 寺院钟声又开始响起,因为前方帝王车驾已经到了。 皇帝当然不只是自己来的,除了最前方的龙辇,后面浩浩荡荡还有诸多马车,不能说文武百官齐到,但随行官员可不少。 帝王车驾才到画龙寺山门之外的阶梯下。 周围除了禁军阻隔,更外围的后面也有一些个看热闹的香客。 包括画龙寺方丈定真禅师在内的一众僧人已经纷纷上前,在车辇布帘掀开的那一刻,一起躬身行礼。 “画龙寺僧众,恭迎皇上圣驾!” 车架上的众人依次下车,被太监搀扶着的老皇帝站在车上看向画龙寺僧众,脸上露出笑容。 “诸位大师不必多礼!”“谢圣上!” 一边又有侍卫抬来滑杆,但皇帝却摆了摆手。 “今日朕不坐着这个。” “皇上,这可有几百台阶呢” 皇帝看了说话的太监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从龙辇下准备的梯凳上走下来。 “定真大师,陪朕一同上山如何?” 老和尚上前几步行了一個佛礼。 “善哉,老衲自当陪同!” 老皇帝脸上露出笑容,随后率先走去,老方丈则跟随在旁边。 只是这一刻,老方丈仿佛有所察觉,看向了后方一名富态的男子,这里所有人要么是官员要么是皇亲国戚,身份都尊贵无比。 只有这一人,从衣着气度还是给人的感觉来说,都是普通百姓。 但老方丈这一刻却有另一种感觉在心头升起。 没想到也在今天!“定真大师,怎么了?” 皇帝察觉到定真禅师止步,回头疑惑一句。 定真禅师面向皇帝行了一礼。 “陛下,老衲见着面善之人,可否等老衲片刻。” “大师自去便可!” 能让皇帝等的和尚,在大邱应该也只此一人了。 老方丈也没有什么故作姿态的事情,径直走到了那边富态男子的面前,向之行了一佛礼。 “这位施主,老衲定中有感,闻画龙前辈告诫,让老衲代为转告,今日大劫,不愿连累其友,还请速速离去!” 老方丈的声音不大,只是平常之音,但大蟾王身边看顾他的侍卫是能听到的,此刻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不过老方丈却明白面前人不一般,要走自然是可以。 大蟾王脸上同样露出惊愕,这老和尚还真不简单,但嘴上却是说道。 “呃,大师,您在说什么呀,我胆小,可不要吓我” 说话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老方丈耳边响起。 “大师,我早已知晓此为危局,既然来此便是心意已决,况且此刻走也已经晚了!” 老方丈露出了然之色,再行了一佛礼,随后转身离去。 大蟾王身边的侍卫戒备地看着他,但之前就探过经脉,根本不会武功,而且定真禅师在此说得光明,也不像是诡谲之事,或许是求荣华而不成?反正侍卫犹豫之下没有去通报两人对话,只是多留几分心。 在老方丈经过关新瑞身边的时候也多看了一眼,又向着信王点头。 不用问,老方丈也知道,这便是昨夜薛道人找来时,口中所言的那个“负心弑妻坏事做尽的狗官”!“善哉!” 老方丈行了一礼离去,关新瑞在一边也学着老方丈双手合十向对方行礼。 “善哉!” 不过这时候老方丈已经离去了。 边上的信王脸上也露出笑容。 “看来关大人确实鸿运当头啊,定真禅师在世高僧,他都多看伱一眼呢!” “下官不敢当啊,都是托了王爷的福!” 随着皇帝和方丈拾阶而上,所有人也陆续登阶,又因为皇帝不坐滑杆,所有人都不能坐。 后头诸多皇亲国戚文武官员则依次跟随。 关新瑞就走在信王身边,带着兴奋一起拾阶而上。 今日的老皇帝似乎精力尤其旺盛,一边走一边和老方丈聊着。 “定真大师可知道,今日朕是带着几件至宝来画龙寺求解的!” 老方丈,始终双手合十,此刻便顺着皇帝的话询问。 “不知陛下带来何种宝物?” “哈哈哈哈哈哈.世间罕有,却与画龙寺之属相相合!” 老方丈点点头,行进之中偶尔抬头看向天空。 “轰隆隆” 似有雷光闪过,但雷霆声并不明显,只是隐约可闻。 昨夜已经答应帮助薛道人一行,而今日又见到画龙之友,或许也是一种天意。 画龙寺中,自然也有许多僧人在上头,而在寺院某处,薛道人一行也等候于此。 “柴望”身上罩着一件大黑斗篷,身上还贴了符咒,但此刻在画龙寺中仿佛每时每刻都有一种经文声,让她有些头晕,有些不适,却依然能够忍受。 第683章 还我命来 定真禅师陪着皇帝走上数百台阶,到终于进入寺院的时候,纵然皇帝今天精神极佳,却毕竟年迈,已经额头见汗气喘吁吁。一边的太监刚才不敢搀扶,此刻赶紧过来扶着,并且为皇帝擦汗。 “唉,朕这身子骨到底是老迈了,想当年这么点路哪会气喘啊!” 定真禅师笑着说道。 “陛下身体安康,老衲十分欣喜,陛下若自恼老迈却也是着相了,您请看看后面!” 皇帝此刻转身看向后方,下面一路随行而来的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以及朝臣文武,许多都是走得气喘如牛,东倒西歪被人搀着走的更不在少数。 别说是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就是一些明显很年轻的这会也是出汗的出汗气喘的气喘,看起来比皇帝自己的状态糟糕多了。 状况好的自然也有,甚至还更多,但是状态差的实在太过显眼,太过引人注目,以至于看起来许多人都体力不佳。 “哈哈哈哈哈大师所言极是,走吧.” 笑过之后,以皇帝为首的众人陆续进入寺庙,定真禅师知道自己管不了太宽,手只能够到力所能及之处。 皇帝身边另有一个跟随的太监始终抱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的正是三片龙鳞。 此刻随着龙鳞进入画龙寺,原本的天空更显阴沉,乌云不知不觉间汇聚,天色也似乎更加昏暗下来。 藏在寺院后方的薛道人看着天空,再看向身边之人。 “此乃天意,老天也在帮我们,机不可失,便是现在!” 这样的天气,虽然隐有雷霆天威却引而不发,更是大大遮蔽了天阳之力,让附身柴望的章氏也更方便出来。 “好!” 钟行温早已经换下了赶路时候的衣衫,重新穿戴好了身为县衙捕头的服饰,此刻应了一声大步向外走去。 画龙寺中已经进入了不少禁军,更有不少高手随着皇帝前行。 此刻的钟行温根本不敢用什么轻功突然现身,他那点功夫若是敢这么做,被误会为刺客就会被格杀当场。 所以钟行温身穿官差服,毅然决然地大步向前走去,路过身边的僧人之刻,还有和尚向其行礼。 前头的皇帝已经陪着定真禅师进入寺院前部,画龙寺各殿建筑高低不一,但前头还是有一块平地,此刻已经能看到上方山体之中的画龙。 也是这时,前头的禁军发现了钟行温。 “站住!”“你是何人,天子圣驾在此,还不退避?” 看到身着官差服饰,禁军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将钟行温阻拦在外命其离去,远处的皇帝一行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这点动静。 只不过定真禅师却是看到了,也望向了那一边,随着他的动作,老皇帝也下意识看向那里,自然也随之引得其他王公贵族和官员看去。 钟行温面对阻拦的禁军,只是抱了抱拳,运转气息大声回答禁军刚刚第一个问题,只不过对象却不只是禁军。 “北海郡海玉县快班捕头钟行温,拜见圣上——我要呈递海玉县令关新瑞的罪状,其人贪婪暴虐弑妻求荣,坑害百姓谄媚上锋,勾结匪徒草菅人命,更欺君罔上,其罪罄竹难书——” 告御状这种事情,古往今来很多戏曲和书文中都有提到,但更多的是一种文艺作品。 薛道人不是孩童,钟行温的正义也不只是天真,自然知道这么包含着巨大风险,或许也只有章氏天真的完全相信道长和钟大哥的话。 不过今日两人显然是豁出去了。 钟行温没有硬闯禁军阻拦,而是抢在禁军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大声喊了出来,更在此刻跪下。 “请圣上主持公道——” 一声“主持公道”就和前头的声音一样远远传出,又在画龙寺和周围山体中回荡,不只是传到皇帝那边,更是远远传递出去。 换往常一介小小县令谁能记住,但今天,关新瑞这个名字可是在场之人无人不晓的。 钟捕头的声音中气十足,更携带一股强烈愤慨,听之振聋发聩,这也是因为正气十足,以至于让有人听得胆寒。 “我佛慈悲!” 定真禅师双手合十,而老皇帝则闻言愣了片刻,随后下意识看向后方,一脸吃惊的信王和面色略显苍白地关新瑞就在不远处。 信王见皇帝回头,这才意识到那大如雷鸣的声音说的是身边之人,他也带着惊愕看向关新瑞。 关新瑞此刻脸色发白头上见汗,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是钟行温,他还没有死?柴望不是说已经.不对,昨晚的柴望也不是柴望.但这种惊慌也只是维持了很短时间,关新瑞立刻对着皇帝跪下。 “陛下——微臣不过小小的地方县令,又无多大权柄,何来如此多罪责,此人乃是污蔑微臣啊——” 关新瑞说着以膝盖跪地前行几步,对着皇帝方向磕了个头。 “陛下——微臣一片赤胆忠心,更是为陛下寻来龙鳞——微臣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定叫微臣不得好死啊——” 皇帝皱起眉头,献上龙鳞确实是一件大功,他看向关新瑞又望向那边的官差,眼神示意了身边太监一眼。 一名太监顿时快步上前几步,对着那边禁军和侍卫喊着。 “带他过来!” 钟行温深吸一口气,面对禁军和大内侍卫押解般看顾在两边,畏惧什么的早已经抛之脑后,跟着几人接近皇帝,又被挡在十步之外。 看向跪在那里的县令,钟行温已经捏紧了拳头。 “陛下——微臣想起来了,此人确实为县衙捕头,但平日里坑害乡里鱼肉百姓,我屡次劝解不成便革除其职务,此人怀恨在心,既然设计此事来陷害微臣,其罪当诛——” “钟捕头,枉我此前待你不薄,如此信任于你,但伱有违公门官差之良知,你就不怕你妻儿长辈知晓吗——” 此刻的关新瑞越说越激动,声音大且尖锐,脸上更是凶戾无比。 而听到他的话,纵然是钟行温此刻咬牙切齿,也是脸上变了颜色,这姓关的明显是在以家人威胁。 就连皇帝也再次侧目关新瑞,一边的信王都微微皱眉走开一步,这种话外之音他们如何会听不出来呢? 定真禅师看向此刻跪在那边的关新瑞再次一声“我佛慈悲”。 在这种时刻,钟行温也不可能被吓退。“陛下,请看状子!” 状纸被老太监接过后交给皇帝,后者瞥了一眼身边的老方丈,又看看那边的捕头,随后才阅读状纸上的内容。 而这过程之中,后方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各自议论纷纷,甚至就连一些禁军和侍卫也都关注过来。 关新瑞跪在那边不敢起身,整个人此刻汗如雨下微微打着摆子。 那老皇帝依旧阅读状纸,扫过全文,随后看向站在十步之外的钟行温。 状纸上写了很多罪状,确实详尽真诚,但也完全可以认为是片面之词。 当然,老皇帝相信这捕头说的是真的,可是即便如此,关新瑞犯的事在朝中官宦之中只怕是都不入流呢。 “朕知道了,退下吧” 这反应和钟行温期待中的相差甚大,一时间让他呆立当场。 “关新瑞。” “臣,臣在.” 老皇帝将手中的状纸给了太监,后者又将状纸递到关新瑞面前。 “参禅过后,朕会让大理寺巡案司找你,状纸一面之词定有不妥,你与他们协同调查。” 冷汗如雨而下的关新瑞也愣住了,脑中念头急速闪动,最后化为狂喜,又死死抑制住,对着皇帝又磕了一个响头。 “臣,领旨谢恩——” 这个结果,让在场无数人错愕,但其中也有不少人对此也有种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大师,待我们去峰上禅亭观盒中至宝.” 皇帝这么说着已经要离去,而他身旁的定真禅师也终于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又忽然看向那边的关新瑞。 此刻这官员身上或许是一惊一喜之下刺激太大,气数都不稳,更是似乎与一边太监手中宝盒相呼应,竟然隐约显露出几分妖气这一刻,定真禅师竟然有种感觉,此人若是留在朝中,只怕会成为祸国殃民的人间妖物!就连在更后头的大蟾王都眯眼看向那边欣喜若狂快要抑制不住的关新瑞,凡人是看不出来,若是能看见,就会知道这种气数变化之诡谲多少有些惊悚。 就连还在山下的亚幽都有所感应,抬头看向山上那股特殊的气息,更妙的是这气息与龙鳞相呼应,也牵连亚慈。 “呵呵呵呵呵呵呵” 亚幽不由回头看一眼已经望不见的街道方向,又再度望向山上,看着那山体画龙,甚至期待亚慈快些醒来。 画龙寺中,全场最不能接受的人是钟行温,他双目充血,一双拳头咯吱作响,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陛下.此等奸恶之徒” 一名老太监走到钟行温身边,带着略显尖锐的老鸦声笑道。 “行了钟捕头,朝廷处置官宦也有自己的规矩,纵然是告御状,无凭无据,就一张状纸,你不能指望谁来告御状都当场拿下处以极刑吧?” 钟行温转头看向老太监,他不是不知道朝廷律法有一个执行过程,但他不是傻子,皇上明显要轻拿轻放的样子。 “可皇上此举” 老太监伸手按在钟行温肩头,竟然让他身体的颤抖都停止。 “钟捕头慎言啊!” 也是此刻,稍远处的一间禅房内发出一声咆哮。 “慎你娘——见鬼去吧——” 咆哮的正是薛道人,几乎是话音才落下,其人携带一名黑袍之人,已经“嘭~”地一声踢开禅房之门。 下一刻,道人带着黑袍之人冲到了禁军跟前,在后者举起兵刃的时刻,双手合并剑指向前。 “火龙开道——” 数道符咒飞出,燃起火焰收尾相连,刹那间形成一条火龙。 “轰~~~” 前头阻拦的不论是禁军还是侍卫,纷纷被咆哮火龙逼退,一道人一黑衣急速冲向皇帝所在。 天子之气在侧,纵然是昏君,纵然目标也不是帝王,但鬼物却难以接近,火龙开道对其要冲。 “护驾——” 有人高声喊着,但火龙在接近皇帝的时候却在急速衰减,薛道人察觉到这一点就咬破舌尖向前吐出一口鲜血。 “轰” 火龙的光辉愈发猛烈,皇帝也在惊慌中被护着逃窜,王公贵族文武百官自顾逃命,形成一场荒诞的闹剧。 “啊——” 一声交织着男声和女声,带着幽幽凄厉和恐怖的声音响起,无数人被这尖锐的声音骇得捂住耳朵。 道人身后之人黑袍落下,柴望飞出来到关新瑞面前。 这一刻,或许是天子之气、妖气、人气、官气、鬼气、佛寺之气相互碰撞。 柴望身躯隐约显出章氏鬼魂的虚影,那怨气在刚刚已经达到极点的她,此刻青面獠牙恐怖至极,一瞬间就掐住了关新瑞的脖子。 “啊呃.” “负心狗贼.还我命来——” 第684章 见你真心 画龙寺整个前院此刻是一片混乱,除了皇帝,除了王公贵族和诸多官员在逃以外,就连画龙寺的绝大多数僧人也在往外逃。但也并非没有人嵬然不动,比如几乎距离关新瑞近在咫尺的画龙寺方丈定真禅师,以及几步之外的钟行温。 直到厉鬼将关新瑞掐住,冲天怨气也在此刻释放一句“还我命来”不知道让多少在场之人腿软,回头望去,那边的厉鬼青面獠牙七窍流血,那种恐怖噩梦中都难以想象。 不少人甚至裤裆发热而不自知,毕竟这里的一些人其实也欠着一些命,也心虚不已。 不过此刻偿债之人则是关新瑞,这个本来可能新晋为宠臣的官员。 薛道人剑指一周,那一条符咒构成的火龙环绕在中心几人周围,随后又在外围散去。 原本皇帝也该在的位置,只剩下了关新瑞和厉鬼。 钟行温依旧站在几步之外,一侧则是从头至尾没有动过的定真禅师,另一边则是刚刚散去火龙的一名道人。 薛道人站在那里,火龙开道的气势让他不似凡人,此刻手诀未散,只是看向周围,尤其看向皇帝所在。 火龙虽已经散去,但却依旧带起一股灼热的风,吹得逃到外围之人衣衫抖动官帽不稳“道,道长.嗬,道长救.” 关新瑞刚刚根本没看清是薛道人为章氏开路,见到道人出现还想求救,但后者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转向外围,开口之刻声如洪钟。 “贫道并非匪类,更非要行刺圣上,贫道修行多年为的是降妖除魔,妖魔不只在于荒野在于精怪,也在于人心,今日不过是为鬼为人主持公道,还望圣上,望诸位大人海涵——” 大蟾王也装模作样逃窜到了寺院靠内的位置,此刻亦如周围人那样带着惊色看向那边,他是惊奇,而旁人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关新瑞被厉鬼掐着,此刻身上竟然溢出一些黑气,他虽然痛苦,一时之间却死不了。 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入脖子的肉中,强烈的痛苦和恐惧让关新瑞浑身颤抖不止。 柴望的身躯显出了章氏的轮廓,看着满面惊恐小便失禁的关新瑞,章氏此刻恐怖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 “不认得我了么?我的夫君” “嗬嗬呃饶.饶我大师” 定真禅师其实距离最近,更是能听到关新瑞的求饶,但此刻这位老方丈缓缓闭目。 “我佛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人间亦有至理名言,罪恶之徒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我佛慈悲!” 老和尚闭目开始念经。 亦如之前小和尚听到的那样,念的乃是超度之经!而薛道人看向关新瑞方向。 “章氏,你可将前因后果说于众人听,让大家知晓此人之罪,此人之恶,让人知晓,让佛知晓,让鬼神知晓!” 厉鬼虽然怨气冲天异常恐怖,但或许是因为即将报仇,也或许是因为老和尚的经文让她心中保留一丝平静,在强烈到极点的怨恨中维持更多清醒。 此刻厉鬼再开口却是幽幽的女声,不再如最初那般刺耳。 “妾身本家姓章,单名一个嫚字,家住大河口丁凤郡清塘县,与这负心狗贼乃是原配夫妻,被他花言巧语诓骗,多年以来任劳任怨,本以为是恩爱夫妻,却不想换来个杀妻求荣.” 这往事过往,这孽债累累,说出来不指望外头逃窜这些人主持公道,只是道明真相。 更让关新瑞这小人不只丧命于此,也不会让身败名裂,如此也才能让海玉县的刘氏解脱。 一边早已怒不可遏的钟行温更是在此后补充。 “这狗官事情败露,竟然还勾结江湖败类,欲要中途截杀于我,也是多亏老天保佑我才保住一命!” 一声声指控和怒斥振聋发聩,画龙寺许多僧人此刻不由口念经文连连佛号,达官贵人们惊恐不改,也不乏怒不可遏之徒,当然更多的是心虚发慌之辈。 关新瑞此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之中双目流泪,沙哑嘶吼出声。 “陛下.嗬,救我” 声音不大,但那份绝望和恐惧却传递到了周围,也因为这呼救,厉鬼也看向了皇帝,骇得皇帝和附近侍卫连连后退。 “护驾,护驾!厉鬼要害朕,放箭,放箭” 侍卫和禁军当然也有恐惧,但长久以来的思维就是皇帝的命令高于一切,此刻听命也有许多禁军立刻照办。 而恐惧感宣泄的方向自然是最可怕的厉鬼。 “嘣~”“嘣~”“嘣~”“嘣~”.一支支利箭刹那间射向前方,薛道人瞳孔收缩,一瞬间做出反应,直接抓住愣神的钟行温躲开。 “噗”“噗”“噗”“噗”.一支支利箭直接将厉鬼贯穿,更有箭矢射中挣扎中的关新瑞。 但对比恐惧和脖子上的痛苦,利箭着身的关新瑞只觉得好似被人用力点了几下,反而没有太强烈的痛楚。 对于射来的箭矢,章氏不闪不避,她此刻鬼相虽然恐怖至极,但也没有扑向皇帝,仿佛对刚刚的箭矢攻击浑不在意,只是缓缓转头看向关新瑞。 “呃嗬.嗬.” 关新瑞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眼睛凸出且充血,在恐惧之中被鬼爪抓着拖近章氏的面庞。 “娘,娘子.一日夫妻百日恩饶,饶过相公,是我.” “你我已无夫妻情分,你曾说可让我看你心肝见真情,饮你热血暖身心,恩恩怨怨今日将了,我倒是想看看呢”话音落下,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之中,厉鬼捏住关新瑞的脖子,恐怖獠牙咬在其脖颈。 “呲啦——” 鲜血喷涌而出,被厉鬼饮下,另一只鬼爪直接“咯啦”一声穿入关新瑞胸膛,将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抓了出来这一刻,厉鬼仰天呼啸,发泄怨恨与不甘。 “啊——” 尖锐刺耳之声让无数人面露痛苦。 但到最后,声音渐渐减弱,已经化为寻常女子哭泣之声。 关新瑞倒下去了,胸口一個窟窿,身上仍在溢血,身体微微抽搐却已经没了生机。 而站在那边的厉鬼,此刻已经成了一个面带泪水的妇人。 薛道人和钟行温为了避开利箭倒在一边,妇人面向两人,跪地磕头。 “薛道长,钟大哥,大恩大德,小女子只有来世再报了!” 一阵阵经文的声音此刻在章氏的耳边从轻微到响亮,从模糊到明显,也消解着她身上残存的戾气与怨恨。 从头至尾,定真禅师都站在那边念经,身躯一动不动。 而此刻的画龙寺山门之处,已经出现鬼神身影,两名日游神携一队阴差而来。 只不过常人视线看不到鬼神,包括薛道人和钟行温在内,包括老皇帝和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在内,只看到那鬼物面貌变化。 在章氏面向老和尚也磕了个头之后,身躯如雾消解。 随着债主和还债之鬼离开,鬼面消解,柴望原本的躯体也重新显现软倒在地。 这一刻,真正的柴望也从一个暗无天日的梦中醒来,只是迎接他的却是强烈的痛楚和临死前的恐惧和不甘。 “呃嗬.” 柴望侧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上插着利箭,侧头看向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有一颗心脏握在其中,在瞥见关新瑞的尸身之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但下一刻,柴望身子一抖已经气绝身亡。 一条勾魂索从柴望尸身中抽离,其鬼魂霎时间也被抓到远处的阴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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