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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无数火焰覆盖天空,直接往下落来。 那滚滚烈火并未随着流星破碎而熄灭,反而烧得越来越旺盛,直扑大地。 很多人心中就升起一个念头——大事不好! 这已经是人劫了,恐怕也是天帝此前话中意味深长的部分。 无数流流星不断炸开,有的是因为被法术击毁,有的则是被波及炸开,有的则是自行崩裂。 哗啦啦啦…… 火焰落下犹如大水,又裹挟着星辰之力落下,刹那间席卷丹炉周遭百里,并且不断扩散也越烧越烈,整个南方已经一片炙热,仿佛那里才是丹炉烈火之中。 有人避之不及,被火焰卷上翻滚不止,有人运气好直接被炸飞,更有人苦苦支撑恍如被火焰吞没…… “呱~~~~” 一阵蟾鸣震动天宇,天河之中升起大水,边上立刻有妖修乃至仙人神佛一起施法,一人之力不够,便是十人、百人、千人…… 大水翻滚形成星力相随的白芒,刹那间漫天而去。 天落火在南,倾斜而下,星河水在北,滚滚向上…… 这一刻,龙君站了起来,这一刻,天帝也出现在天河边。 也是这一刻,站在山河社稷图中,从刚刚开始一直蓄势的易书元也睁开了眼睛,他口中浩荡道音再次传遍天河。 “水火相会,百脉聚通,炉成就在此刻——” 原来这一刻,才是真正道器丹炉铸成的时刻,所谓以天地拟人以代经脉,汇藏水火以聚丹炉,这一刻就仿佛仙人凝聚道化仙炉的时刻。 以此成炉,就是天道劫火也得助我! 便是劫也算在其中! 易书元脚下一步踏出,带着山河社稷图浮现在天河水面。 在这恐怖水火相会之时,一位仙人仿佛踏着一片天地而来,直接出现在丹炉下方,无惧丹炉烈火,只托住丹炉升天而去。 也是这一刻,明明易书元事先根本没和人商量过,但龙君和天帝几乎是同时出现南北两端。 “四海龙族听我号令,御水——” “昂——” 真龙显形统御四海,一声龙吟之下,天水漫灌,来自四海的数百条龙纷纷出手,随同真龙一起御水,让刚才的水势更盛几分,也更稳几分…… “天界诸神听我号令,控火——” 天帝法相恍若一个巨人,其后诸多神光之璀璨不逊于天火,无数神力浮现,遏制天劫火势。 此天河之水升于万道,需越盛余越好。 此天劫之火落于九天,太过凶猛,则需要遏制! 龙族和天神只能占到天下各道的一小部分,却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此水火二者需要达到一个平衡,虽然很难很难,但并非不可能,而这个平衡点,和交融的那个一,便在易书元处。 此水火之中皆含无穷星辰之力,也是一个共融的基础,寓归一之意。 又有佛陀念诵经文,让这一片天地的气数都归于相对平稳。 无穷之水与漫天之火最终接触…… “轰——” 那一瞬间,一切色彩与声音都好似消失了。 直到好一会之后,所有人的感官才渐渐恢复,能看到水火之势在最初的猛烈碰撞之后,环绕丹炉旋转…… 那天河深处的半空,水火恍若回旋,最终归于一处。 上方的天火消失了,下方的天河也渐渐平静,半空之中一尊丹炉悬浮,其上七彩光芒忽明忽暗。 而一位仙人就在丹炉下方的天河水面上,仙人脚下仿佛有一个世界正在不断收缩,渐渐成了一幅正在收拢的画卷…… 易书元狠狠松了口气,手持画卷轻轻一抖,一百零八道神光顿时被他抖了出来,化作一百零八位神人出现在了天河边。 而在易书元的另一只手中则握着一把灰土,同时藏在袖中的手臂也近乎焦黑一片。 与这种天帝万道共同合力而成炉的壮举相比,易书元自己的霜降之劫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只是举炉而起又取土而出的这一瞬间,差点被烧死。 真是……刺激! 不过呢,曾经已齐金、水、木三行,如今又得这灰土,而丹炉自孕炉火,算是齐了五行了。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一刻,天河边的世界就像是静止了,所有视线都落向那丹炉和炉边的仙人。 即便是天帝和龙君也不敢断定是不是一切变数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将视线投向易书元。 也只有炼丹人才能把握仙丹成熟的时机。 当然,对于天帝而言,或许这一尊道器丹炉成了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人在此前的劫中死里逃生,此时也心若死灰,生不出争丹的念头。 北侧半空中,太阴宫的宝船上,石生愣愣看着远方。 “师父……” 身旁的杜小琳和太阴宫门人也看着这一幕。 天河边,刚刚也助了一臂之力的齐仲斌收回天罡锏,也是松了口气,看着远方的身影,心中默念师号。 灰勉此刻的神躯也在天帝一侧的神人那边,脸上也露出笑容,就说先生肯定平安无恙的。 那一百零八位神人则还有那么一点恍惚,不只是九年的经历,也因为刚刚他们在山河社稷图中也看到了那惊世骇俗的一幕,视线也同样落到了那丹炉和仙人处。 顺天娘娘身边,一名女子也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方向。 “真的是易先生……” 或许也是此时此刻,前来参加星罗法会的天地各道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了那炼丹的仙道高人。 而易书元也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星罗法会的盛况,这环顾周围,也是吓了他一跳。 刚刚是紧要关头没看清楚,现在一瞧,好家伙,人还真不少啊! 手臂这会可不太好受,但也还没到易书元扛不住的程度,只是念头一动,变化之道一起,焦黑的手臂就立刻变得完好如初,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易书元手持折扇,从丹炉下方飞到丹炉旁,望着炉中依然不息的炉火,以平静的声音再次开口。 “此炉能成即为本方天庭之道器,纳古来残炉,汇天地各道之气,容水火化阴阳而得一,是为混元玄真炉……” 易书元看向各方,话音继续道。 “既是今日成丹,易某不才便也定此丹名为星罗丹,乃此玄真道炉第一炉丹,丹成九百九十九枚,皆为上品……” 很多人听到这话,心中都是差不多的感觉。 一炉成就近千枚仙丹,好多啊! 但是这是星罗会,也好少啊! 这该怎么分?连个零头都不够啊! 不过易书元根本没说怎么分的事情,只是淡淡补充一句。 “诸位道友可不要以杀伐之心争丹,否则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音才一落下,随后易书元便是毫无征兆的用折扇扇骨在丹炉外壁上轻轻一拍。 “当~~~~~~~” 洪钟一般的声音震动着传遍天界。 下一个刹那,混元玄真炉的顶盖竟然直接打开了。 一阵奇异的丹香在瞬间蔓延开来,距离丹炉近的那些修行之人,尤其是刚刚出手的那些,只是吸上一口丹气,就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这股丹香还在不断蔓延,只是越远就越淡…… 但这只是炉中药气的残留,很多高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真正的仙丹此刻才出世! 唰唰唰唰唰…… 数百道华光骤然从丹炉中升天而起,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九百九十九枚仙丹尽数逃走…… 仙丹并非活物,但此刻却表现出如同活物,并且飞遁之诡异,遁速之迅捷,超乎天地各道的想象! 很多仙道高人记起来一个几乎只剩下传说的名词——走丹! “仙丹要逃——” 有人高呼一声,而有的人已经出手。 “昂——” 真龙一声龙吟,龙口张开倒卷风暴,在这一刻以恐怖神通吸过来二十余枚仙丹。 龙君不是不能抢更多,但凡事过犹不及,仙丹本来就少,他得的越多,别人的机会越少,即便是龙族也不能做得太过,何况其他龙属此刻也都已经出手。 天界诸神也出来争丹,倒是天帝并未出手,毕竟根本上而言,最大的便宜已经是天界占了。 即便如此,但想要得到一枚星罗丹是何其困难。 甚至有人发现,光以飞举之功,居然追不上仙丹! “轰……”“咣……” 有些地方爆发出一阵阵浓郁的丹香,竟然是仙丹破碎了。 这也让一些本来以为能抓住仙丹的人惊愕且不知所措,随后立刻有高人大喊。 “各位道友勿要浪费机缘——仙丹遇金而碎,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腐——” 这是真正道丹,真正意义上的盗丹! 也不知道刚刚仙丹因何而碎,但有人喊出这样的话,谁人敢赌? 此刻便是各方高人也有些畏首畏尾投鼠忌器! 就算追上了仙丹,却也不敢过度施法,一时之间竟然也降服不了仙丹,简而言之就是握不住关不上,很可能来不及使太多手段,一眨眼就又跑了。 星罗法会在此刻成了一场逐丹大会,到处是遁光宝光,到处是惊呼大喝。 当然,也有运气好的,直接被仙丹砸中的。 之前在抗劫中出力较多的人,忽然发现,仙丹怕自己身上那一股残存的天道劫气,尤以被天火焚烧的人为最。 此类修士,只要反应快且修为足够高的,有不少抓住机遇竟然降服仙丹! 太阴宫宝船上,墨晓容跳着大喊。 “阿哥阿哥,你也去抢一个!” “看我的!” 石生二话不说直接一跃而起,追仙丹他有经验。 “风火轮——” “轰——” 脚下炸开两团风火,石生的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要追就追最快的! 前方已经有不少仙丹飞远,追在后面的诸多修士只觉得身边光芒一闪,一人脚踏火轮直追而去,随后其手中又浮现一个金圈。 “去——” 乾坤圈化作一道金光追向前方诸多仙丹,后边追着的修行之辈顿时纷纷惊呼,这还不给砸碎了? “道友不可——” “放心吧,我的乾坤圈也是炼丹炉里出来的!” 石生叫了一声,乾坤圈已经追上前方仙丹,直接挨个砸过去。 “当~”“咚~”“咣~”…… 一时间至少十几枚仙丹被乾坤圈砸中,一下子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昏沉起来,在天际乱飞。 这一刻石生直接飞来,顺手抄起三枚就走,而身后的诸多修行者则冲向剩下十几枚。 有人当先抢到一枚立刻就跑绝不留恋贪多,更是向着远去的火光致谢。 “多谢道友相助——” “不客气——” 石生也只敢应一声,随后跑得比谁都快,他可是抓了三枚啊! 第462章 我自离 星罗会争丹,各道显神通。 九百九十九枚仙丹的数量当然并不够,但即便如此,最后被人们成功拿到手的,也就九百多枚。 有人亲眼见到仙丹遁入天河不知所踪,也有仙丹甚至是逃出了天界,同样消失在罡风之中…… 当然,也有人从仙丹出世的时刻起就没有去争夺,比如始终坐在天河边的佛陀与菩萨,也比如太阴宫宝舟上的那些女仙。 亦或者,如卓晴那般,坐在天坊宫临水宫殿的台阶上,望着远方光芒璀璨的方向发呆,仿佛置身局外的人。 仙丹流光飞过,卓晴是懒得捞,倒是织女们全都追了出去。 齐仲斌也没有动,倒是之前在他身边的那个修士去抢了,似乎还和一些人一样追出了天界。 他看向不远处,有一个披着纱巾一样衣衫,身上散发着淡淡佛光的富态僧人在那默默念经,既不去什么楼阁宫殿,也不在什么云台宝座,就这么盘坐在水边空地上,周围也没什么门徒相伴。 也是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僧人,刚刚在水火冲击的时刻高声念诵经文稳定气数,而丹成之后却不为所动。 不知是哪一位菩萨…… 齐仲斌这么想的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僧人转头看向齐仲斌方向,侧身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在僧人眼中,这位仙人是有能力可以去夺取一枚仙丹的,只是同样没有动而已,也不知是哪一方仙山的修真之士! 齐仲斌不敢怠慢,拱手回了一礼。 石生飞回了太阴宫的宝船,直到落到船上才松一口气。 墨晓容立刻凑了过来。 “阿哥你抢到了吗?” “抢到了,而且三枚呢!” 石生不但抢到了,而且还懂得用一股清气将丹丸封起来,并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小玉瓶内,这会手中则扬起三个小玉瓶。 太阴宫的人都看了过来,杜小琳则夸赞一句。 “不愧是先生的弟子,果然能抢得到!” “是啊,不过我们就没分咯~” 有太阴宫门人这么玩笑着,石生挠了挠头,将小玉瓶一个给杜小琳,一个给自己妹妹,另一个却走到师唯面前交给了她。 “前辈,这一枚给太阴宫有需要的弟子吧!” 这一幕倒是令太阴宫的弟子和师唯都十分诧异,毕竟在很多人眼中,石生始终是很孩子气的呢。 “哎呀,小石生,我只是玩笑话罢了!”“是啊石生,不会因为你不给就不让小琳见你的哈哈哈哈……” “我们太阴宫还不至于这么迂腐!” 虽然太阴宫谢绝男客,但其实也并非真的排斥男子,至少并不排斥性情天真的石生。 太阴宫弟子低声笑着,并且也围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个玉瓶。 师唯也是平静地问了一句。 “你自己不吃么?” 石生倒是笑了。 “我师父身上有仙丹,但他并没有给我和师弟,这自然不是师父舍不得,而是说明我们不适合,或者不需要,亦或是还没到吃的时候!” 当然不可能是师父舍不得,当年因为君侯有恩于自己,师父都送来一枚当时更珍贵的仙丹呢。 师唯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本想说你可以留着合适的时候吃,却忽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乃是易道子亲传弟子,这世上谁都缺仙丹,但他不可能缺。 “好,那我便收下你这份心意了!” 石生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了,回头望了一眼那边船头的杜小琳,并眨了眨眼。 墨晓容则好奇地把玩着手中的小玉瓶,甚至抬起来对着星光细瞧,仿佛能看到瓶子内的那一枚丹丸。 “阿哥,这个好吃么?怎么吃呀?吃了能长生不老么?我能把它掰开分一下么?” 石生这才转身面向妹妹,蹲下来严肃地说道。 “这不能掰,不过你想分的话,倒是也有办法,只是仙丹吃了也不能长生不老的,倒是能延年益寿。” 石生也不确定这星罗丹和养元丹有什么不同,或许星罗丹的品级大概率比养元丹高不少,但在延年益寿方面可能还不如养元丹呢。 “晓容,你想分给谁?” 石生这么一问,也得到了预想中的回答。 “我想分给爹娘和奶奶,他们年纪比我大好多呢,我和阿哥就尝尝味道好了!阿哥你说怎么样?” 石生揉了揉妹妹的头。 “挺好的!” 至于怎么分石生已经有了打算,便是师父曾经用过的,融酒化丹法,或者融汤也是一样的。 这种操作别人肯定不敢轻易试,但石生既然看过便有把握。 此时的天河边,除了那些锲而不舍追出天界的人,一切气数也已经开始渐渐平静下来。 易书元站在丹炉边,收回投向远方的视线,随后望向天帝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神君,一切事了,混元玄真炉便交由天界了,易某告辞!” 天帝虽诧异于易道子此时要走,但仔细一想却又理解几分,更不会阻拦什么,只是郑重回礼。 “道友请!” 很多始终留意着丹炉方向的高人纷纷望向易书元,易道子这位炼丹人自己却一颗仙丹都没有去争。 却见那仙人一步踏出,脚下生出一些淡淡云雾与清风,带着一股轻松感飞掠天河,望向天河边前来赴会的诸多修行之辈。 若有谁接触到了易书元的视线,都会向他行一礼。 易书元或看或感觉到了很多人,看到了欢喜之中的石生等几人,也看到独自在河边的齐仲斌,看到了远方天坊宫的卓晴,看到了望向他的江郎…… 甚至还看到一只大蟾蜍双目眯起弯如月牙,半潜在天河中显得十分愉悦,其口中似是含着一枚仙丹…… 换往常,这种场合易某人肯定也会凑个热闹,只是今天却不必了。 别人的星罗会是今日开始,而我易书元的星罗会已经持续了九年,今日算是结束了,虽然看似才醒不久,但也有些累了。 虽只是九年,只怕是比一些个修行同道闭关百年都要耗费心力。 这个星罗法会,你们爱怎么开怎么开吧,我就先溜了! 带着这些或单纯或复杂的思绪,易书元脚下云雾相随,很快飞离了天河边。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飞过去报上名号,同这位丹鼎高人认识一下,但这又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对方此刻并无任何逗留的心态,很有种终于得闲不想掺和任何杂事的感觉。 以至于万众瞩目之下,要么不愿打搅,要么不敢打搅,竟无人飞上空中阻碍那仙人片刻,直至他消失在天地各道高人的视线中。 天门之外,下方的天阶上,有一个老翁带着两名弟子慢慢悠悠赶来。 唰~ 一道流光飞过,一股异香扑鼻,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有数道遁光在面前一闪而逝。 “这是……” 唰~ 又是几道流光闪过,眨眼就已经消失在下方,随后又是诸多遁光从三人周围经过,显然是去追那流光的。 “诸位道友,发生什么事了?” 老翁问一句,却几乎无人停下来回答。 如他们这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其实也还有一些,毕竟原本邀请的人当中,第一时间准时到的也就占七八成。 此刻天门附近,也有一些晚到者见到了类似的情形。 正在这时,易书元踏着云雾飞了出来,才来天界的人中,有人忽然远远就喊了出来。 “易先生!” 易书元侧目望去,原来是胥子昌和公孙寅。 看得出来公孙寅的修为已经大为退步了,但师兄弟二人看到易书元还是面露惊喜,纷纷向着他行礼。 易书元又扫了一眼那老翁,就是云翠仙翁了? 不过他的并未放缓速度,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天门而去,至于云翠仙翁,易书元也没多大兴趣认识。 “易先生,发什么事了?您为何要离去啊?” 胥子昌问了一句,只有易书元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诸位道友,你们是来晚了一步啊……” 话音落下,易书元也已经消失在了天边,至于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很快就会知道了,哪怕问一问守天门的神将也清楚了。 走丹完毕,再加上此刻易道子一走,参与星罗法会的不少人都略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或许接下来才是星罗法会正常的步骤,该修行修行,该论道论道,该参悟参悟,该收集星辰之力的收集,或者也可以寻人交换些东西。 有人回归热闹,有人又回归私密与安静。 石生望着师父离开的方向,舒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身边的妹妹,墨晓容一直在把玩着手中的小玉瓶。 “晓容,剩下的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天马上亮了,明天去见夫子,你该回去了!” “啊?” 墨晓容愣了一下,却见石生伸手过来,同她一起握住手中的小玉瓶。 “抓紧了不要松手,也不要随便拿出来玩,阿哥我晚点回来。” 在墨晓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石生在墨晓容额头轻轻一弹,在太阴宫门人惊愕的眼神中,墨晓容身上仿佛亮起一道道裂纹…… 墨晓容只觉得被阿哥一弹,整个人就像瞬间失重了一样,突然穿过了仙船,又从天上落下,不断下坠不断下坠…… 黎明前夕的茗州,墨府的一个屋子内,墨晓容“啊~”地叫了一声,一下从梦中惊醒。 “嗬,嗬,嗬……” 墨晓容的小脸上满是汗珠,愣愣看着顶上的房梁等物,慢慢回过神来。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从小女孩脸上升起,眼角更有泪水止不住地溢出。 原来只是梦啊…… 阿哥真坏,阿哥最坏了,梦里还欺负我,为什么不让我多梦一会…… “呜呜呜嗬……呜呜……” 墨晓容抽泣着,哭声却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将双手伸出被窝。 此刻双手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纸张的灰烬,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手中居然攥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墨晓容一下瞪大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盯着小玉瓶,好似隐约能看到其中的一枚丹丸,就和在梦中一样! 数年前兄长的一句话仿佛在此刻浮现脑海。 “梦中就把你带出去……” 第463章 难得的好消息 九年未归家,或许对于整个月州,对于元江县而言,这点时间并不能产生多大的变化。 毕竟这不是易书元上辈子的九年,那是可能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代,而在这里却不一样。 但对于常人而言,依然还是很久的,或许对于孩童还好,但对于老一辈来说却不然。 易书元从云头落下,现身在元江县城西河村之间的乡道上,九年间与自己相对较近的一些事也隐约心间有感。 和上一次回来不同,这一次易书元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 他现身的地方是当年第一次进城时经过的乡土小石桥,那会他去往县城是开春之后的时节,那是残雪渐消万物生绿的时候,一路上是草长莺飞。 而这次从天界归来,正是要入冬了,因为元江县靠近苍山山脉的特殊地理位置,入冬也更早一些,明明霜降才过,但已经有不少地方覆盖了白雪。 显然今年的冬与雪来得也比较早。 易书元一步步走着,步子不快不慢,但走着走着,头上愈发花白。 既是因为开始下起了小雪,有点点雪花落下,也是因为易书元的头发也在发生着一些变化,那花白的长发渐渐失去黑色。 “人生迟暮近黄昏,夕阳西下几时回!” 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法力运转,更无什么仙法奥妙,变化之道伴随着易书元心中的感慨,念之所动,道即相随,一步步走来就仿佛在一步步衰老…… 满头银丝,面带风霜,不佝偻不摇晃,但沧桑之色显于言表。 易书元的速度不快,一直到天近黄昏才接近西河村村口,而这个时候的他,样貌已经苍老了不少。 同时易书元心中也明白,整个西河村,或者说这世上,和易家沾亲带故一点的长辈已经全都过世了,哪怕是村中和易书元同辈的人也不多了。 村口不远处的河岸边,一个青年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一个一个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头发花白的垂钓老者。 “老爷,咱就回去吧,这都入冬了,钓不着了!” “不行不行,再缓一会,前阵子在这跑了一条大鱼的,那会能咬钩今天不能咬?” 易书元远远望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起来,这家伙,越老越上瘾,见此情形,他脚下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那边的家丁还在劝着,好言不成改成威逼。 “哎呦老爷,前阵子也没这么冷啊!您再不回去,老太爷到时候又要训斥我们了,反正也钓不着的,您就没钓过什么大鱼……” 这话一入耳,钓鱼翁立刻就炸毛了。 “什么叫没钓过什么大鱼?你小子怕不是忘了?那一年我和大伯在西河口,合力钓上来多少大鱼?你去村里打听打听,那会半个村子都吃上了我钓的鱼!” “呃是是是,您厉害……” 钓鱼翁的气愤缓和一些,又继续道。 “不是我钓不上来,是这天冷了,咱西河又小又浅,这天一冷啊,鱼儿就往娥江里面躲!” 家丁赶忙顺着这话茬继续说。 “对对对,老爷您说得对,西河又小又浅,都没鱼了,鱼都没了,咱们耗在这不就干浪费时间嘛,回去晚了还得被老太爷训斥,不值当啊!” “嗯……确实有些不值当……改天还是得去河口那边……” “对对对,咱们改天再钓!” 这就像是找到了台阶下,家丁和易勇安一起收拾东西,背着空荡荡的大鱼篓准备回家。 只不过这会,就像是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让易勇安侧身看向了村口方向,却见到有一个人站在那边。 易勇安只是愣了下神,随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之后,脸上就立刻绽放出惊喜,抓着鱼竿就小跑着走向易书元。 “大伯!大伯!您回来了?” 身边的家丁也看向易书元,和易勇安很快认出大伯不同,他是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真是大太爷……” 而易勇安激动之余已经抓着易书元的手臂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大伯,您,您怎么才回来啊!您怎么次次一走好几年啊,这都十年了吧……” “说来话长,我们回家说吧……” 易书元感慨地笑了,这老小子钓鱼是有瘾啊! “对对对,回家回家,阿宝的喜酒您都没赶上啊,翰儿他们出生您也没赶上啊……” 易勇安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家丁就赶忙将他来不及拿的渔具都带上,路上村人有因为易老爷的激动而好奇出来看的,也有人在那低声议论。 但在易书元视线望去,很多村人却又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似乎易书元的样子对于村人来说都有些陌生了。 家丁先一步带着东西回到了易家,带回易书元回来的消息之后,易家人都已经激动起来。 只是等等易书元一到家,院中虽然汇聚了不少人,不过却也并不是闹哄哄的,反而很安静,因为老太爷很生气。 仿佛是感觉到这种气氛,到了家门前,喋喋不休的易勇安也止住了话音,和易书元一步步走到院门处。 望向院中,大大小小站着不少人,有些明显是家丁成家之后的家室,有些则是易家人,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本来打算板着脸应对的易保康,在看到兄长如今沧桑的样子,还是绷不住脸上的严肃,眼中多少是有些晶莹。 “你啊你啊……” 易保康指着易书元,一边快步走来,那一根手指好似颤抖一般地不断点着。 “我真怕你在外头死了都没人知道啊!唉……” 一声叹息带着些颤音,易书元则一把抓住了易保康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易保康也是紧紧握住了兄长的手臂,终究是血浓于水兄弟情深!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别走了……” “嗯,不走了……” 听到这话,易保康还是本能地信任兄长,一张老脸也露出含泪的笑容,这次他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一把年纪了,父母早亡老一辈亲眷也早已陆续故去,如今的长辈也就剩下一个最亲的兄长了! 本来老太爷发怒家里没什么人敢吱声,这会赵氏才笑着缓和气氛,走过来招呼。 “你个死老头子,大伯回来你给什么脸色啊,大伯快进来,您看,咱们易家开枝散叶了!快叫伯太爷!” 易书元视线看去,这会易家人其实不少,有家丁也有丫鬟,几个家丁在村中也成家了,各自妻儿这会也在院中。 当然,最显眼的则是对着客堂方向,一大一小的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他们缩在一个年轻妇人的身边怯生生看着他,想来是易阿宝的妻儿,至于阿宝自己则不在这。 这些人的视线有好奇,有不安和局促,显露出的是一种陌生感。 那妇人眼中也露着好奇,回神之后她微微欠身率先叫着。 “伯太爷!” 在母亲悄悄拍背的提示下,两个孩子犹犹豫豫也开口轻呼了一声。 “伯太爷……” “唉!” 易书元应了一声,随后同易保康一起进了院子,没过一会,易家就热闹起来,回归了真正至亲归来的气氛。 …… 时间到了冬月中旬,大庸皇宫御书房外,章良喜从门外的一名来报侍卫手中接过了一卷秘报,随后兴冲冲地进入温暖的御书房内。 御书房帘架门外的那边桌案后,坐着的是御前史官起居郎,他诧异地看着章良喜略带激动地跑进来。 这章公公虽然不算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很少这么激动的。 章良喜过了帘门就抑制不住地开始报喜。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皇帝抬起头看向章良喜,略显昏花的视线自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是什么好消息?” 章良喜托着卷信一直走到御案边,将手中的信递给皇帝,同时也将自己了解的讯息简单说明,或者这也是如今少数他能确定陛下一定会开心的事了。 “陛下,有易先生的消息了!” 皇帝微微一愣,随后立刻接过了信件,小心将信纸展开,阅读着上面简短但并不简略的内容。 秘报上说明,易书元已经回到了元江县,回到了西河村的家中,也只有他一人回来,没有看到龙飞扬。 看完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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