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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也有过类似念想,只不过也很好验证” “哦?” “陛下,您想想,书中那场大水是何等波澜壮阔,经四海过四界,更是经过我大庸附近,可是自邵元以来我朝江山与属国之地国泰民安,并未发生过什么水患啊” 皇帝已经看过第二册,看到第三册前半本,走水已经到东界。 此时听到陆海贤的话,皇帝脸上才露出些许恍惚之色,良久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确如爱卿所言,并无什么水患,更不要说书中这等旷世大水了.是朕失言了.是朕失言了.” 皇帝喃喃说着,随后笑了起来。 陆海贤也陪着一起浅笑。 “这便是说明皇上短短时日已经将书看进去了,这才能阅之如同身临其境,才会有这等感想,老臣佩服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 皇帝大笑起来。 “能写出此《四海山川志》,足见爱卿学识渊博,礼部郎中有些屈才了” 陆海贤吓了一跳,他现在可不想着什么官运亨通之事了。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虽有心为社稷,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说来说去,请辞之事依然不准,君臣之间后又论起书中事,直到天近黄昏,陆海贤这才离开御书房。 等远离了御书房,陆海贤这才长出一口气。 就算是这会,陆海贤身上的内衬衣衫都是潮的,他只觉伴君如伴虎此言实在是至理名言。 其实严格来说今日皇上也算是和颜悦色了,但就这自己都觉得紧张万分。 回想起来,俞大人有句话说得极对,若是皇上认为是一场空还好,若不是,献上《四海山川志》的陆海贤就摊上事了,指不定某些重担要压下来了.到时候别说升官,怕是晚节不保! 在陆海贤心有余悸的时候,至少也有一件事很快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四海山川志》就连皇帝都喜欢,那刊印自然更不是问题。 陆海贤这个礼部郎中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员,在朝堂上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到礼部下辖机构如国子监这样地方可是实打实的大官。 国子监负责刊印《四海山川志》当然是一丝不苟效率极佳,以活板印刷之法成刊也是极快。 短短一旬之日,第一部刊印的《四海山川志》便已经装订,陆海贤亲自核准之后则加大印刷数量。 当然,所谓的加大数量,其实也就是印了三百部,总计一千八百册。 即便如此也已经是很大的数量了,也不是印出来就行了,还需要精校很多遍,装订封册一丝不苟。 书籍之宝贵可见一斑。 而且真正流通于京城官方书局售卖的也仅仅是其中一部分,想买到可未必容易。 毕竟这可是国子监刊印,说不定下次科举也会有些关联呢。 这种情况下,陆海贤的名头在京城官场中还小火力一把,毕竟皇上对《四海山川志》爱不释手的事情,在官场上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不知不觉间,这件事在一些京城儒生高门子弟那边,也便不是秘密了。 只不过这时候,《四海山川志》已经是一书难求,借书来抄录都不容易。 深秋时节,开阳江上游的一处大宅花园中,有人正在亭中躺椅上纳凉。 一个仆人捧着两部书快步走到亭边。 “老爷,买到了,这就是《四海山川志》!” 躺椅上的老人须发皆白但面色还算红润,甚至还有几分年轻态,坐起身子看向来人。 “两部都是?” “这部国子监印本,这部是抄本。” 老人点了点头,在老仆翻开两部书头一册的书页后,指了指印本,仆人遂将印本留下,抄本暂且拿走。 这个亭中的老人正是多次被灰勉“恭维”为“妖怪”的谭元裳。 和许多人一样,即便是谭元裳也很快被书中内容所吸引,在翻阅第一册之后就难以移开视线。 待到读到“大潮起兮风云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而谭元裳的读书地点也已经到了书房,他暂缓阅读,手持书册离开桌案边,走到门外看向天空,此刻的云彩也多少有几分像潮水。 “好一部《四海山川志》.” 谭元裳走过的地方太多了,经历过的事也太多了,他甚至远比俞子业对书中事物的印证要清晰。 不论是玄奇之事还是外邦山川,谭元裳的阅历世上无几人能比,他看这部书,心中竟然有一种感觉。 书中所言之事,恍若真实! 第736章 古来圣贤皆寂寞 秋风已经从原本卷着夏热残留的火力,变为现在的带着寒凉。 “来人。” 谭元裳平静地喊了一声,几乎是一息之后就有人在不远处现身。 “老爷您有何吩咐?” “我这把老骨头想动一动了” 老仆一听就知道谭元裳的意思了,不由担忧道。 “老爷,您的身体.” 谭元裳摆了摆手。 “再不动一动,以后就没机会了,备船,我们去茗州。” “是!” 老仆不再相劝,自家老爷已经决定的事旁人是根本劝不动的。 当天晚些时候,谭元裳的马车停在了江边一处小港旁,而小港的码头处已经有一艘楼船停泊在那。 几乎是已经在家静养了十几年没出过远门,在这偏僻大宅处独自静养的谭元裳,今日再一次踏出家门,不过不是去看望儿孙,而是向着茗州而去。 虽然现在的谭家早已经大不如前,谭元裳也已经不问世事很多年。 但谭元裳毕竟还是谭元裳,仅仅是看《四海山川志》上的前面一段内容,他大概就推测出了一些事情。 假若书中一些事情确实发生过,那么在茗州能让各方来贺,让许多人都十分敬重,就连当年知州都与其结交的老叟,自然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书中老叟确实是写了个很笼统的概念,既不指名道姓,也不归于行业,就连时间都模糊化了,甚至可以说是陆海贤以自己为蓝本的虚构。 毕竟古之大家多以自身为依据虚构一些故事,撰写一些文章。 但谭元裳跳开这些思路,以自己的想法来构建假设,追根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呢? 这等地位崇高的老人,要么曾为官,要么是大世家,但在茗州还有一个特殊之处,那便是商! 虽然商贾在一些书籍经典中被视为不如读书人地位高,甚至不如普通百姓,但大庸朝立国以来的风气比之古时好得多,茗州则更加特殊。 而茗州之商,跳不开的就是茶市,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而今说到茗州茶市,真正行商者自然知道跳不开墨家。 于是仅仅片刻,谭元裳脑海中那位醉卧自己寿宴的老叟,其原形已经呼之欲出。 除了茗州的墨奕明还能有谁呢?路海贤书中前言都说“念起于十几年前”,那么十几年前在茗州为知州,十几年前好像也正好是墨奕明的大寿。 有些事情,在很多人那想不到太细,只要陆海贤自己打哈哈,自己找些推脱之词,哪怕京城官员都很难想到一些具体情况,也不太会刨根问底。 读书人亦或是大儒大官的思维,见秀美文章,自然以文章之理去寻。 但在谭元裳这里,其实也就这么点事,不过是念头一转就能想明白的。 只不过这种“念头一转”也不容易,需要知道很多事记得住很多事才行,用灰勉的话来说,就是也只有谭元裳这种“妖怪”才轻松能做到。 当然,谭元裳觉得自己也可能是错的,不过他本也不是为了印证对错,只是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最后也该动动,访一访友也是不错的。 真论起来,墨奕明也算是谭元裳为数不多同时代遗留下来的人物了,即便不算是什么至交好友,但两人至少还算是有些行商交情的。 或许能算是访一访友人吧? 谭元裳作为曾经真正意义上富可敌国之人,本该是天下间遍布朋友,事实上也似乎确实如此,可是真正交心的又有几人,如今还能想得起来值得寻访一下的又有几人? 去茗州给自己一个借口动一动罢了。 大船在开阳江上行驶,谭元裳就在上层甲板一角摆着的桌椅前坐着,迎着秋风看着《四海山川志》。 船还在半道,谭元裳的书已经快要看完了。 不得不说,这一部描绘山川地理的奇书堪称气势磅礴,通过那一场旷世大水领略天地间的山川水泽之秀丽,见证了日月精华天地灵秀。 待到这一天傍晚,水面折射着夕阳的红辉,谭元裳放下最后一册《四海山川志》,微微皱着眉,略显吃力地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旁边的仆人本想要过来搀扶,但还是忍住了。 此刻开阳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谭元裳看此处江段远近的浪涛,心中联想着书中的大水。 这大水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毕竟若是真这样的大水过境,天下各处受灾的地方可就多了,免不了生灵涂炭,自然不可能十几年来无人知。 可是这《四海山川志》中的种种山川河流地理风貌又是如何写得如此详细的呢,谭元裳不太相信是胡诌的。 莫不是真的有仙人梦中带老叟游历天下? “老爷,天寒了,注意身体,看书的话,还是去仓中吧!” 家仆此刻为谭元裳披上了一件大氅,后者笑了笑,看着前方江面和浪涛,心思却暂时离开了《四海山川志》,好似随着江水翻滚涌向了过去。 “开阳江《河神落》.”谭元裳的眼神中闪过些许伤感。 “往事云烟皆散去,如今只有谭元裳一人了” 谭元裳又坐了下来。 “上些酒菜。” “老爷,我让人送仓室里面去吧?” 谭元裳摆了摆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用了,就在这,迎着秋风赏江涛美景更好些。” 旁边的老仆点点头,但不需要他动,附近自然有其他人也听到了谭元裳的话,楼船后厨已经开始准备。 老仆站了良久,追随在谭元裳身边,也算是对自家老爷有些了解,或许老爷是觉得孤独了。 此刻老仆犹豫着问了一句。 “老爷,是不是通知一下谭氏子弟?” 谭元裳睁眼看了老仆一眼。 “我这一生树大招风,谭氏子弟如今散于天下各处,也都安稳下来,就不要随便惊动了,死的时候来个人收敛尸骨就行了。” 谭氏子弟何止是安稳下来,有人依旧从商,也有很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生存,甚至还有人改名换姓的。 眼睛再次闭上,似乎是没过去多久,香味飘来的时候再睁眼,旁边桌上已经摆了几盘小菜一壶酒。 谭元裳自斟自饮,微醺之刻桌上略显狼藉,回忆当年,尤其是这开阳江上则更有感触。 除了最初陪伴明宗整顿天下的时候,当年也是京城爆火的《河神落》故事而结识了易先生,岁月蹉跎之间,故人相继离去。 明宗如是,易先生如是,李相如是,邹都督如是,楚相如是谭元裳又倒上一杯酒,手持酒盏伸出木栏杆,从楼船一侧向着江面倒下。 “醉卧江涛囫囵宴残生余恋故人面.美酒以邀蟹将军.心寄白波意随念.” 谭元裳手中玉质杯盏滑落,“噗通~”一声落入江中。 一边的老仆分外紧张,立刻上前几步,看到谭元裳只是醉酒而眠才安心几分。 随后老仆看向江面,老爷最喜欢的玉盏就这么丢入江中了么? 老仆很确信,自己老爷并非是握不住,只是任由杯盏落去而已。 不再多想什么,随后老仆同旁人一起将谭元裳安顿到船舱中的床上。 真要躺在外面,非病了不可。 而此刻楼船行驶的江面下方,开阳水神蟹将军谢庆,正握着那一只玉盏静静站在水底。 望向那正在远去的楼船,蟹将军微微叹息一声,身旁水流随其心意而动,犹如一条无形游龙去往那艘楼船。 太阳已经落山,残余的晚霞抵挡不住昏暗。 大楼船一旁的波浪翻滚之间,一道身影在无声无息之中从水中浮现,带着潮湿的风落到了楼船上,而船上护卫谭元裳一众高手则无人所觉。 持本心,妖身不忘,守神道,正心不改,多年以来修行日益精进,如今的蟹将军早已今非昔比。 人间已是三代皇帝,而蟹将军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年朝生在世也无法与如今的蟹将军相比。 所谓正神之位本该强大,身与心皆是,失了一个正,就会如年朝生那样徒有其表。 此刻谢庆走入那边船舱,这楼船内里可谓是内秀其中,虽然不算很宽敞却装点得十分舒适,而谭元裳休息的房间就在最里面。 似乎仅仅只是几步,谢庆就在那房门之外了,又是一步,房门缓缓打开,谢庆入内看向那安稳躺在床榻上的老人。 这就是富可敌国的谭元裳么谢庆走到了床前,看着谭元裳叹息一句。 “谭公啊谭公,你邀我前来,寄思念于白波.只是你心中之愿,就算我是开阳水神,且有心相助,怕是也无法满足.” 说话间,谢庆看向床边的桌子,上头摆着一部书。 “四海山川志?” 谢庆将谭元裳的杯盏放到桌上,随手拿起桌上书籍的第一册翻阅了一下,原本平静的脸上微微变色,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震撼。 竟然是北海化龙大典,竟然是白君走水!身为开阳水神,谢庆当然是知道北海之事的,甚至也收到了请帖,但如水神山神之流,很少会真正离开自身管辖地界,当然也就没去。 甚至事后也不会马上知道北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蟹将军当然也知道了当年之事,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以此为依据出书! 第737章 梦亦非梦 片刻之后,蟹将军还是放下了书,《四海山川志》的问世,也足以说明世上能人异士不少,即便自己身为一江正神,也是不可小觑凡间。这么想着,蟹将军看向床榻,伸手朝着谭元裳勾了勾手指。 “谭公,谭公” 低沉平静地的声音过后,床上的谭元裳似乎是睁开了眼睛。 困倦并未退去,眼睛虽然睁开了,但眼皮却很沉重,没法撑得很开,迷糊不清之中,谭元裳看到站在床前的人,心中略微有些惊愕,但却并未表现出惊恐,只是眯着眼带着诧异询问。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 蟹将军脸上露出笑意。 “谭公啊谭公,可是你举杯邀我前来,此刻却为何还问我是谁呢?” 玩笑间,蟹将军也并未隐瞒什么,朝着床榻拱手一礼。 “鄙人谢庆是也!” 谭元裳在床上愣了一会,或许确实是老了,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实则心中则是有些惊骇。 “谢庆.蟹将军?” 谢庆,正神之名,民间又称谢灵官,开阳大人,当然还有那最著名的蟹将军! 民间志怪传说中,蟹将军乃是一只江中螃蟹得道,承兴早年被明宗皇帝封为开阳水神,而这一段历史,谭元裳曾亲身经历过。 “哈哈哈哈哈正是谢某,谭公既然邀我来此,可否赏脸一叙啊?” 谭元裳脸上浮现一些激动,撑着床板从床上坐起来,随后又赶忙掀开被子起身,对着蟹将军郑重回了一礼。 “谭某不知是蟹将军来此,实在是有失远迎,蟹将军稍等,待我命人准备酒菜” “唉!” 蟹将军抬起手制止了准备呼唤下人的谭元裳,脸上笑容不改道。 “谭公此言差矣,你在这开阳水域坐船,有失远迎的乃是谢某才对,至于酒菜就不必准备,谢某正想请谭公一游,也尝尝我准备的美酒,不知谭公赏脸否?” 被水神相邀,也算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谭元裳正自苦闷,怎可能拒绝。 “谢公请,不敢辞,我们如何去呢,可需要命人停船?” “哈哈哈哈哈,无需麻烦,随我来便是,谭公请!” 蟹将军伸手向着门外,此刻屋子的木门也随之打开。 “请!” 谭元裳回应一句,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随着蟹将军一起离去。 只是谭元裳没发现的是,虽然他有起身掀被又整衣的动作,也随着蟹将军一起离去。 但如果回头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个谭元裳,盖着被褥都不曾有一点松动。 那楼船外,蟹将军带着谭元裳走到甲板,夜晚的秋风虽凉,却并未给谭元裳带来什么寒意。 两人抬头看向天空,今夜晴朗月明星稀,此时的楼船已经没有再行驶,而是停靠在某一段江边,大船后厨方向隐有火光,似乎是一批下人在吃东西。 蟹将军收回视线,看向船头江面,认真看了谭元裳一眼。 “谭公,请随我来!” 话音落下,蟹将军已经一步踏出,下方江面有波涛翻滚水流上涌,将蟹将军托住,他的身影就好似随着江涛起伏。 谭元裳站在上面看着下方,从水面到站立之处,落差得有一丈多,多少有些令人心中不安。 “谭公请宽心,只管下来便是!” 蟹将军的声音传来,谭元裳看了看船尾,也不喊人交代什么了,把心一横也学着蟹将军一步踏出。 结果自然没有什么坠江之危,同样是一股水流上涌,拖着谭元裳到了江面。 蟹将军微微一笑,看向前方。 “走!” 话音才落,那一股浪涛就带着两人翻涌着向前。 夜风徐徐,江涛翻滚,那水流在脚下看似不断流动,实则并未给谭元裳带来太强惊慌感,除了最初身子晃动了几下外,很快发现并未失去平衡。 脚下水流也不只是在江面,更是时不时会潜入江中。 这种时候,谭元裳便会见到水下的特殊风光,有成群的游鱼,也有底栖的各种水中生物,甚至还有一些水中精怪。 有灵性的大鱼,能开口吐露人言的大鳖,披头散发面容有些骇人的夜叉,身穿盔甲却又像几分虾蟹的水中兵丁江面之下比谭元裳想象中的要热闹得多。 “哗啦啦啦.” 水花飞溅中,托举两人到了岸上。 蟹将军稳稳站立,谭元裳摇晃一下便也站住了,面前有一片桑林,土中似乎隐有华光。 蟹将军一招手,桑林中顿时有几道细细的华光射入一处泥土,下一刻土层翻卷似有东西要出来,随后就是一只酒坛飞出。 谭元裳看向那桑林中,一道道细细的华光似乎和一些桑树相连,仔细一看,好像是几条胖嘟嘟晶莹剔透的蚕。 “哈哈哈哈哈,此乃为桑子酒,虽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佳酿,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蒙坛绸布能封住酒液原香,更能引天地之灵气,今日便请谭公饮此酒!”说罢,蟹将军带着谭元裳再度入了江中,此去便是直奔开阳水府。 一起饮酒谈天,一起聊着今古之事,既说起当年之勇,也说起一些遗憾。 一些人间玄奇之事,谭元裳能在蟹将军这里得到一些解释,一些未解之谜也有很多能在蟹将军那边得到答案。 没有什么歌舞相伴,甚至没有什么下酒菜,只是在水府之中饮酒畅聊却也欢快。 待到气氛已经十分融洽,谭元裳忽然想到了《四海山川志》,遂也随口问起。 “谢公可知《四海山川志》?” 蟹将军当然知道,甚至已经略微算过,知道那署名陆海贤之人乃是当朝礼部官员,自然是点了点头。 “当然知晓。” “谢公乃是开阳水神,以神祇观之,其书上所言的山川地理可否为真啊?” 蟹将军为谭元裳的酒杯续上酒,随后笑着解答。 “不但山川地理为真,就连书上所言的北海化龙之事亦为真!” 谭元裳愣了一下,而蟹将军则继续说了下去。 “谢某不知道这位陆大人为何如此清楚,算不到他所言老叟是谁,但其人书中所述无疑都是真的,非但是真,而且多数都相对保守!” 说着,蟹将军也摸了摸胡子,在谭元裳面前他也没什么好保留的。 “十几年前,北海有一画于山体之上的画龙脱困成就真龙之身,那画龙乃是受屈含怨而死的北海龙太子亚慈,传说那龙太子得到了了一枚化龙丹” 蟹将军用平铺直述的叙述方式讲着惊世骇俗的故事,画龙脱困成就真龙,与生父搏杀于北海,战而胜之!其后举办化龙大典,登上北海龙君之位,然而在这典礼上却引发了一场走水,有白龙引领大潮而去,跨千山跃万水,过四境,度四海,是为白君书中写的谭元裳知道了,书中没写的,谭元裳也知道了不少,心中之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蟹将军说到此处,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可惜了,这陆大人因为一部《四海山川志》,怕是要招来祸事咯” 谭元裳还在因为化龙之事震撼,听到此言顿时心中一跳,看向说话的蟹将军。 “谢公何出此言?” 蟹将军将杯中酒饮尽,半露笑容半带讽刺地着说了一句。 “谭公对当朝皇帝的了解应是胜于谢某的,以谭公之智自然不难想通,这位皇帝啊,心思可是不少呢来来,且先不论此事,今夜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谭元裳回应一句,但心思也难免往陆海贤那边想。 而今夜的谭元裳发现自己可谓是海量,半人高那么一坛酒接连饮下,直至直至逐渐天明才困意上涌.清晨,舱房一侧的窗户处透进来一缕阳光照在谭元裳脸上。 再加上此刻船只起航的略微晃动,谭元裳终于是醒了过来。 感受到略微刺目的晨光,谭元裳伸手挡在面部,然后好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震,立刻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舱内屋中的天花板,低头一看是床铺和自己的被褥,再看看窗外,都是舱内的陈设。 “来人,来人——” 话音才落,门就一下子被打开了,熟悉的老仆走了进来。 “老爷,您醒了?可是立刻就要洗漱?” 谭元裳摇了摇头。 “我何时回来的?谢公呢?” “啊?谢公?” 老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谭元裳撑起身子指了指船舱窗户方向。 “就是开阳水神蟹将军,昨晚我与之对饮到天明,怎么桌上趴一下的功夫就回来了?” 老仆直接愣住了,心中升起些许悲戚感,天纵之才绝顶聪明之人也是敌不过岁月,就连自家老爷也是如此么。 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这种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老爷身上呢?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了.犹豫了一下,老仆还是开口了。 “老爷您昨天傍晚在躺椅上睡去,我就同人将伱扶到房中休息了,时刻有人守在外头,您说的是您的梦” 谭元裳也愣住了,呆呆坐在床上很久都没有说话,原来只是一个梦么.“老爷” 谭元裳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旁边桌上的《四海山川志》,只是这一刻,他却又是微微一愣,伸手拿过那只玉盏。 仔细端详过后,谭元裳有些不确定地询问床前老仆。 “我昨天似乎是将此盏丢入江中了,这也是我的梦?” 老仆也是才注意到这只玉盏,心头顿时一惊,眼睛直接瞪得老大,更是不由的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咽了口口水才开口。 “老爷,我昨天也见到您丢了这玉盏,还觉得可惜呢怎么怎么就回来了?” 难道老仆说不出话来了,而谭元裳愣神片刻则忽然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38章 远来贵客 又过去几天,茗州港停靠了一艘大楼船,船上船下麻利地假设好跳板,更有一辆马车早早停靠在码头。这船外表看起来并不是如何花哨,但显然也不是什么货船,因为全程没有什么码头力工过来,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好一会才从船上下来一些人。 谭元裳也不要人搀扶,独自一步步从跳板上下来,踏上茗州港码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茗州春茶最为有名,所以此刻的港口远不是最繁忙的时候,却也依旧热闹,到处都有热火朝天干活的力工,也到处都有装货卸货的大船,更少不了码头集市和来往人流。 谭元裳仿佛是在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曾经的他有很长时间都在这种繁忙的环境中度过。 周围的人也没有谁打扰谭元裳,静静等在旁边。 良久,谭元裳睁开了眼睛。 “走吧,去墨府,拜访一下墨老爷。” “是!” 谭元裳随行之人不多,只是一辆马车,他自己和贴身老仆坐在车内,外头赶车的两人。 说实话,茗州城的规模显然是有所扩建了的,但谭元裳的马车走在城中,他透过车帘看向外面,茗州给他的感觉亦如几十年那么宁静,这也是茗州的底蕴所在。 所谓千年古城绝不是一句空话,这方面就算是承天府与茗州相比都会相形见绌。 在靠近墨府的一条街上,有一栋楼房似乎格外热闹,楼边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一大圈,楼前排着队的人也不少,里面也忙忙碌碌的,更有炊烟热气外涌。 谭元裳的马车经过这里的时候,他拉开侧边车帘看着那栋楼,却不太明白那楼是干什么的。 “先停一下,去问问这楼是做什么的。” “好的老爷!” 马车暂且停下,头发花白的老仆也凑近围观的百姓,而谭元裳也在护卫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那栋楼有好几层,看着应该是个酒楼的模样,只是如今却不太寻常,上头几层似乎没什么动静,不像是招待客人的样子,可第一层却热火朝天。 这楼挂着一块缠着红飘带的匾额,上书“梦海楼”。 一楼里面有好多锅灶好多人,外头排队的人很多,停靠的驴车牛车马车的也不少,还有各种盆桶框等物,街角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 半边的街道都是湿哒哒的,偶尔还有鱼儿跳出盆来,引得一些人慌忙抓回。 “滋啦啦啦.” 那是楼中厨子炒菜过油的声响,掂锅的时候更是带起一阵油火,引得围观百姓一阵叫好,这热闹看得,比一些卖艺的还好。 谭家老仆先是瞅了一会,然后靠近几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人套近乎。 “唉这几老哥,这梦海楼以前不曾见过,还有这楼里楼外的在做什么呢?不像是酒楼啊.” 一旁约莫五十岁上下的汉子闻言看向旁边,确认旁人是在同自己等人说话,上下打量来人之后才道。 “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才到茗州吧?” “呃是是是,今日刚到,不过以前常来,不知可否赐教?” 那汉子旁边也有其他同伴笑了。 “哎呦,看来是个知书达理的,赐教说不上,这也是茗州的新鲜事,这段时间我等也是津津乐道。” “对对,外地人才来肯定不知道,不过在咱这也是头一遭。” “那究竟是何事呢?” 老仆问的时候,谭元裳也已经和旁人凑近了一些,而那边的人也在讲着。 “喏,看到那楼没有,原来确实是一栋酒楼,不过如今暂且不做正常营生,而是广聘名厨,广收水中奇珍呢” “哦,这是在研究菜品?” 谭家老仆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不过这阵仗倒是少见。 “对,是研究菜品,不过也不只是这么简单,你外地来的不懂,这也是圆墨家老太爷的梦!” 谭元裳也已经到了近处,此刻亲自上前插话询问一句。 “此话何解呢?” 刚刚和老仆说话的几人都看向身后,却见是一个须发皆白气色红润的老者,看着就气度不凡,不太像是寻常人。 几人说话也就没那么随意了,其中一人斟酌一下才开口。 “这位老先生有所不知,墨府的据说墨老太爷做过一個梦,梦到自己去海中龙宫吃了宴席,从此对那里的菜品念念不忘,想着要复原出一些菜肴来,这才有了梦海楼!” 旁人也插嘴补充道。 “这梦海楼外头这么多人,不少就是来送菜的,有人专门从海边舱养鱼类过来,一直保持到茗州还存活,有的则是抓的罕见的河鲜.也有不少厨子上门来做菜的!” 旁边也有一些可能之前不明就里的,听到这话忍不住凑过说了一句。 “梦里的事也能作数啊,这不瞎胡闹吗?”“人家墨府有钱,你管人家呢!” 前面有人刚刚看热闹不回头,这会却转身回怼才说话的人。 “这位兄台,梦海楼还真就不是瞎胡闹,有些事真就挺玄乎的,比如前段时间钻研出的一道菜吧,取材自一种怪鱼,此鱼咱们这少见,但在一些地方的人却很清楚吃不得,食之必死,乃是有毒之物”“然后呢?” “嘿,墨老太爷梦中见过类似的鱼,但叫不上名,正有人送来了,却也没有厨子可以奈何它.” 旁人笑了。 “那是,谁吃谁死啊.” “非也非也,不过是不会料理罢了,墨老爷清楚指出了此鱼身中的几处毒腺毒膜,并且不能让鱼受到惊吓,否则肉中亦带毒.” 那人就像是在讲一个奇特的故事一样讲前段时间了解的事情。 “这等事,墨老太爷讲出来,也没多少人信,但是人家墨家舍得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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