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性转变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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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烨浑身发烫，下意识往后缩。祝颖萱则对着手机淡淡道：“林烨生病了，我在照顾他。” 电话被挂掉，林烨抬手拥她入怀，随即卷入新一轮的浪潮。第二天早上，林烨是被胸口的疼醒的。他发现祝颖萱竟然没走，还睡在他身边。林烨冷汗直冒，蜷缩到床边，他浑身都痛，身子颤抖，却不敢发出一声，让祝颖萱发觉。可能活不太久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突然，电话响起，祝颖萱接起。 “祝小姐，您母亲的状况突然恶化了，正在抢救，您赶紧来医院一趟吧！” 祝颖萱立即穿了衣服要走，林烨一把拉住她，匆忙说：“我也去！” 她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一路上，祝颖萱将车开得飞快。两人赶到医院手术室外。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摇摇头：“家属去见最后一面吧。” 祝颖萱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林烨却知道她身侧的手是何等冰凉。她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林烨还从没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祝颖萱抬脚进去，林烨也跟着进去。回光返照的一小段时间，祝母好像突然不疯了。她的眼睛亮的尖锐，视线略过林烨，随即盯着祝颖萱，死死拉住她的手。然后，她说：“祝颖萱，你和妈发誓，这辈子都不许和林烨在一起。” 祝颖萱身形一滞，声音艰涩：“妈。” 见她犹豫，祝母像个声嘶力竭的破风箱：“你发誓！” 林烨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只剩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祝颖萱说：“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和林烨在一起。” 祝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笑着死了。林烨怔然看着，觉得世界在颠倒。过去这五年来，祝母被祝父抛弃在精神病院，是林烨一直照顾她，花钱给她请最好的医生。可是她的遗愿居然是不准祝颖萱和林烨在一起。林烨惶然地看向祝颖萱。她竟也在看着他，眸中深沉浓厚的情绪，叫他分辨不出。这几秒的空白让林烨窒息，他下意识向前一步，想离祝颖萱近一点。下一秒，她冰冷出声：“出去。” 林烨浑身一颤，退出了病房。只是他没走成，被护士叫去拿了祝母的死亡证明。病房外，他捏着这张纸，只觉得有千斤重，正踌躇着要不要进房。 “还是我来吧。” 温煜衍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挤到林烨身边，拿走了他手上的文件。而后，他相当自然地进了病房。林烨看着温煜衍将手搭在祝颖萱的肩膀上，温和地宽慰她：“颖萱，不要太难过了，伯母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开心地生活。” 林烨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不甘至极，也酸涩至极，融合到一起，竟是痛苦到心都在颤抖。三天后，祝母葬礼。林烨默默站在人群后面。祝颖萱和温煜衍站在门口，一起接待吊唁的宾客。这时，林母竟穿着条红色的裙子，大摇大摆地来了。在一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林母弯身在祝母的墓碑上摆上了一束菊花。林烨不可置信地看着，有时候他也很惊讶，林母竟然能活成这么副不要脸的样子。祝颖萱捏紧了手，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林母：“你还敢来？” 面对祝颖萱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林母仍笑得肆意。她一撩头发，目光定在人群后的林烨身上，冲他招手：“来，林烨，你怎么在那里？快过来啊。” 林烨浑身一僵，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了自己身上。见他没动，林母一边笑着走向他，一边说：“要不是我们家林烨懂事，告诉了我，我都不知道你母亲出了这样的事，颖萱，千万要节哀啊。” 林烨头脑空白，却挣不开林母如鹰爪般抓着自己的手。再回神，他已经对上了祝颖萱如刀般的目光。祝颖萱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林烨，你很好……” 这样冷的一双眼睛，仿佛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消磨殆尽。林烨慌乱又无措的辩解：“我没有，不是我叫她来的！” 祝颖萱却弯腰拿起林母摆的那束花，不留情面地砸到他们面前。 “带着你的儿子和花，滚出去！” 花瓣散落一地。温煜衍随即拉住祝颖萱劝解：“颖萱，伯母肯定也不想她的葬礼闹得这么难看。” “林烨，别给你姐添堵了，带着祝夫人走吧。” 一声“祝夫人”，如同火上浇油。林烨拽着林母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 之后几天，林烨联系过祝颖萱好多次，不管是发出去的解释还是勾引，皆石沉大海。而医院开的止痛药好像也渐渐失效了。每次吃了药，没过两小时，疼痛就冒出来折磨他。林烨蜷缩在床上，视线昏沉的看着桌上的陶瓷摆件。这是他和祝颖萱捏的彼此的样子，分手的时候，被他一起带走了。他突然无比渴望见到祝颖萱。终于，林烨忍不住来到祝氏集团找她。祝颖萱自从回国后，就直接成了祝氏的总经理。林烨敲了敲门，听见祝颖萱熟悉的声音说“请进”，他的心才好像活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祝颖萱掀眸看来，在发现是他的那刻，眼神冷得能掉冰碴。 “你不该来这。” 林烨不可避免地心颤，却仍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他扯出一个笑，轻声道：“祝颖萱，你又要放弃我了吗？” 就像当初林母和祝父在一起之后，祝颖萱立即就对他提了分手。林烨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他们俩为那对不要脸的家伙让步呢？他也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爱上了不能爱的那个？可他没有往后了，只想在死前，再被祝颖萱爱一次。哪怕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