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过对那人的感知似乎也弱了。 但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善人,蟾沁也并不挂心,这种人接触过亚慈之鳞也会为自己带来不祥。 “爹,有件事女儿很在意,龙鳞是四片,可是少了一片,它会在哪?” “做个最坏打算便是了” 蟾沁也不再多问,父女两说话间,妖风已经远去,经过那看似宁静的海玉县也并不停留。——下方的海玉县中,县衙官邸的县令夫人刘氏正在书房中看书来分散注意力,但却始终无法将精神集中到书册上。 道长等人已经出发了,更是会借助道长神行之术,到达京城的速度会快许多许多。 刘氏一个弱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这种夜晚,心情极度烦躁。 章姐姐苦命,可刘氏自问她又何尝不是呢,她也被那薄情寡义之人毁了.无心睡眠之下,刘氏自己研墨,铺开白纸开始书写,当巧儿端茶进来的时候,刘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多少有几分不安与愧疚。 第676章 等的就是你 天亮后的画龙寺很快就热闹起来,被安排在画龙寺一间客舍与人共住的虞翁也在这种热闹的动静中醒来。 别人年前来吃斋祈福,而虞翁当然不是这样,收拾妥当就往寺外的方向走去。 看看那山体画龙,阳光下的画龙山体上各种草药石藓等极为明显,反而没有在月光朦胧下的灵动。 一名僧人路过,看到这位老翁似乎是在占地不小的画龙寺中有些困惑,便走上前来。 “这位老施主,膳堂此刻正开,可去往那边顺杆梯而去。” “哦,多谢这位师傅,不过我就不去了。” 言罢虞翁就朝着寺庙前院的方向走去,显然是要出去,僧人略显困惑地看着那人,昨晚听师兄说半夜来的老人家应该就是他了。 看来这人真就只是找个地方落脚,一不参禅二不拜佛的。 很多寺庙在新年初一或者一些特殊的节日会有争头香一说,画龙寺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是年前年后一段时间内都争。 寺院山门才开没多久,虞翁出庙的时候正是香客多的时候,更见到山门之外的台阶下方,已经有很多相师甚至是道人打扮的人支起摊位。 灰勉这会快速窜回了虞翁的肩头,嘴里还叼着一块豆干。 “先生,这画龙寺的厨子厉害得很,素菜能做出肉味来嗯,好吃嘿嘿,不过这样是和尚吃素是想吃肉呢还是求滋味呢?” 虞翁却不理灰勉,走近一处相师摊位,摊上才收拾好的一位山羊胡子相师已经看了过来。 “唉,这位老先生,您来得可真够早的,是要可是要解签啊?” 虞翁走近几步看看这摊位上的器物才开口。 “倒也不是解签,敢问先生在此摆摊一天,可入账多少钱财?” 山羊胡子的相师微微一愣,再次上下打量来着,白须白发红光满面,颇有一种特别的气度,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同行,而且卖相比自己还好。 “原来老先生也想在此摆摊?” “只是问问,不知先生可否解惑?” 相师想了下用嘴努了努周围才笑着说道。 “您看,这才这么早,已经有好几个摊位在此,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来画龙寺的人虽然不少,但争这口饭吃的人也多,过会还会来好几个,这是常来的,还有新到的,比如老先生你” “唉,这口饭不好吃哦,运道好,确实可能遇上什么富贵人家出手阔绰,但还是常人居多.” 相师说着撇眼看了看一边带着笑容的老先生,却见对方毫无所动的样子,轻咳一声便讲道。 “咳,平日也大概便是两百文吧!其实在京城随便选个路口摆摊位,也是能到这個数的!” 能到这个数或许不假,但有一点相师没说,画龙寺前多富贵啊,虽是寻常香客居多,运气好遇上出手阔的就一天胜过几天了。 虞翁点点头。 “那这样吧,老夫给你五两银子,你摆出来的一套家伙事借我三天如何?” “啊?” 借这些东西?“三天?” “不错,三天!” 说着,相师见面前的这个老翁已经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银锭放到了小桌上,他下意识拿起来一掂量就心中有数,五两说不定还有多。 “您老要在这摆摊?” 老翁笑着微微点头。 “呃呵呵呵,这,这些东西也不值五两啊” “那租是不租呢?” “租!租啊!” 相师爽快答应,直接起身让开座位,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先生,可要我教您如何用这些法器?” “这倒是不用了。” 相师点点头。 “您老这也算是一条路子,刚刚我还没来得及说,想在画龙寺门前混饭吃,座位次序都是有讲究的,我这位置可不算差呢,您租了我的东西,我帮您去和各位道友打招呼,也是省事了呀!” 这相师也算能说会道,和虞翁互通姓名,又连寒暄带聊天的说了几句,随后就去往其余各个摊位。 果然如他所说,不多时,各处摊位的相师道人一一起身朝着虞翁方向行礼,也算是所谓道友之间的一种认可,而虞翁也带着笑意起身回礼。 灰勉这会已经在摊位上把玩着一些个器物,看着这一幕直乐呵。 “摆个摊门道这么多,下回问问齐小子是不是也这样。” “什么事要做精门道都不少。” 虞翁撇一眼桌上的东西和身边的幡旗,这些东西当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也都是有年份的老物件,比之随便幻化的肯定更自然。 “哎哎,先生您看,那家伙他又起了一个摊位.”灰勉叫唤一声,原来刚才租摊位的相师又在稍远的地方起了个摊位,也不知道从哪又搞来一套相师的器物。 见老翁看来,那八字胡子的相师还朝着这边笑着拱手。 虞翁也是笑而不语,看着越来越多的香客从山下拾阶而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陆续有人从画龙寺出来,在各个摊位解签算命的人也多了起来。 有趣的是,虞翁从没有招呼过什么客人,可他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模样,只是老神在在坐那什么都不做,就给人一种气度不凡高深莫测的感觉。 所以虞翁虽然是新面孔,但他的摊位前来解签算命的居然是最多的。 八字胡的相师和一个老道挨得较近,今天他们两可算是比较清闲。 老道看着那边起码已经有十几人排队的队伍,忍不住起身到了八字胡相师摊位边上问一句。 “唉,徐老兄,那老爷子什么来头,好像本事不小啊?” 八字胡相师摸着自己那两撇胡须也是若有所思。 “难怪一出手就是五两呢,照他这么个摆摊法子,赚得肯定更多啊.” 虞翁的摊位前,此刻落座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丝愁容的老妇人,才坐下就立刻递上签文。 “老先生,求子孙求家宅的,想要个大胖小子,您给看看写的是什么?” 虞翁接过签文一看,虽然是下签,但脸上却露出自然的笑容,也让老妇人心中莫名一宽。 实际上虞翁在看到这签文再看到老妇人之后,心中便明白其临盆之日不远的儿媳会生一个女娃,但这老妇人明显是想要孙子。 这难不倒虞翁,平静叙事慢慢开解,下签也能寓意吉祥,其家中之不顺确实需得孩子降生才能冲喜,再兼勤奋努力,将来定否极泰来。 “只不过,生男娃固然是好,生女娃才是绝妙之解!恭喜恭喜啊,老妇人之儿媳所怀正是女娃,却非寻常气数,乃为灵鸟衔枝报恩之相,令人羡慕啊!” “灵鸟衔枝报恩?” 老妇人脸上先是惊色后面更多是惊喜。 “先生此言当真?” “做不得假,若是假的,老妇人把我招牌砸了便是,此胎定是女娃,后日子时降世!可得先叫好稳婆烧好开水啊切记切记!” 老妇人瞪大了眼睛,能算到这么准么? 再看面前老相师,鹤发童颜抚须而笑,光是看着就令人信服,而且前面所言都已经和家中一些事一一印证,实在由不得人不信啊! “哎哎哎,一定一定,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 虞翁硬是将老妇人观念翻转又说得人家带着感谢和笑容离去,旁边围着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老妇人一走,立刻就又有人坐下,迫不及待就开口说了起来。 虞翁一边听着,同时也看看后面,好家伙,围着的人不少,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这时候,虞翁心有所感,望向山道延伸方向,往来香客之中,有一个十分特殊的人正在走来。 那人一身黑衫长发黑须,神情平静中带着冷漠,一路走来旁人似乎是并没有留意到他,却会下意识在其经过的时候避让。 正主来了,但比预想中的早,本以为至少得明天的。 昨夜一口雾气,让这老龙不会第一时间就心生感应,但还是今天一早就来了,八成是城里听说的吧。 “老先生,老先生,给我看看我何时高中啊?” 虞翁看向坐下的书生,朝对方签文扫了一眼。 “应签文所感,怕是有些悬,毕竟月月游山又玩水,翻书不过十余次,如何高中呢?先生还需多加刻苦才是” “哈哈哈哈.”“若真是这样,这位先生可真得刻苦一些才是啊!” 旁人都笑了,那书生更是尴尬至极,慌忙留下十文钱就走了,他这一走立刻就有人坐下不过远处的黑衫男子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摊位之前,他看着眼前的老相师替人解签算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一笑,就连摊位前的其他人似乎都感受到一股莫名压力,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更有人看向黑衫男子,只觉此人多少有些怪异感。 算姻缘的女子刚刚起身,不容后面的人坐下,黑衫男子就走到了摊前,只是看了后面一眼,刚想理论的一个汉子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虞翁看着眼前的黑衫男子,好似只当是寻常香客。 “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 黑衫男子脸上笑容更甚,却并没有什么温度,好似是北海深处的寒流。 “我见过你.在那北海郡街头!我也辨得出你声音中的这分感觉,海玉县外一声金鸡报晓也是你!” 很显然,面前这个老翁,以凡人的眼界来看,算是个高人,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也有点意思。 “哦,是了是了,老夫也想起来了,北海郡的街边小酒肆那见过阁下!” 虞翁恍然,点头过后便又是一问。 “那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若是无事,就不要挡着其他人,后面等候的人可多呢” 第677章 赌上一卦 一个小小的人间术士,既无仙道长生之法,不得超脱凡尘之妙,但能有此道行也算十分不易,或许法眼已成,能见几分特殊的气数。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老翁的眼神,北海龙君还真就起了一些兴趣。 亚幽一只手伸入袖中,再取出的时候,已经捏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金元宝,将之摆到桌上则落桌有声,显出几分沉重。 一看到这人拿出金子,周围人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而虞翁也微微皱眉。 “我看你方才观人面向定人福祸吉凶不过须臾之间,我也不说问什么,你看看我来这画龙寺所求为何?” 说着,亚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说对了,这定金子就是你的。” “倘若说错了呢?” 虞翁也表现出几分郑重,亚幽见此笑容更甚。 “倘若说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便滚出京城勿要再想着管一些够不到的事,抱有什么不切实际之想!” 说实话,站在亚幽的角度,这简直是十分仁慈的条件了。 这老翁明显不寻常,但再不寻常也就是人间高人,或于易术之道成就非凡,能知一些天机,但手太长了就是找死了。 但一听这话,周围的香客纷纷出言主持公道。 “唉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老先生在这摆摊你要轰人家走?”“就是啊,我们还等着让老先生看签算卦呢!” “你一不说生辰八字,二不递上签文,这谁能给你算啊?” “老先生,这家伙欺负人,不用理他!” 人们的声音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香客,就连其他近一些的相师,若是空闲也凑过来看热闹。 虞翁抬头制止了人群的激愤,点点头道。 “好,就依阁下所言,不过亦如大家所说,空口断卦太过强人所难。” “哈哈哈哈.老先生不是会看相嘛,手相面向都可容伱观看!” 虞翁皱眉抚须,随后也不废话了,点点头伸出手,亚幽面容平静地将左手伸了过去。 手掌白净细腻,掌纹深邃,观之却有一种大为迥异于常人的感觉,越是观看眉头越是紧锁。 可是虞翁也没有看多久,随后就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黑衫男子,一边抚须一边淡淡开口。 “阁下命数绝非常人,不过老夫不才,看出阁下来这画龙寺,算是问家宅为子嗣,不知老夫有没有说对?” 亚幽微微抬头,定睛看着老翁没有说话,缓缓抽回了手。 此人是蒙的,亦或者真是算的?看着此刻虞翁平静地眼神,只觉隐含几分深邃于目光深处,令亚幽都严肃几分,更是给周围都带来一种略显压抑的感觉。 一旁凑过来看的人中就有八字胡相师,他此刻却率先出声了。 “唉,抽回去手了却留下了金子,老先生说对了!”“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看他都不反驳!” 后头香客笑言之间,附近的其他相师则啧啧有声评头论足。 “这金子也太好赚了,年前来画龙寺,十之七八都是来求家宅为子嗣嘛。” “说得对啊!”“唉,我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金主呢!” 亚幽根本不理会旁人的议论,脸上终于还是露出几分笑容。 脸上虽然在笑,心中却愈发冷酷,相互之间近在咫尺,隐有气机交互感应,让亚幽隐隐生出几分明悟。 眼前的老翁,似乎已经看破天机,完全清晰或许不可能,却也绝非常理可断,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再回想北海郡中的那次,灵殊天君似乎还在路上多加留意过此老翁几眼,说不准天庭之中已经留好位次,此人寿终之后只怕不是入地而是上天。 哼,但若要坏我的事,别说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纵然已经为神,也不该现身来阻,天庭的面子我想给可以,不想给也行!心中念头闪过,亚幽也平静开口。 “算老先生言中了,我平生所见术士之中,当属老先生道行最高!” 虞翁脸上也露出笑容,先不去拿金子,而是点头谦虚几句。 “阁下谬赞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到面前男子又从袖中掏出金子,这次不是一锭,而是一锭接着一锭,足足掏出五锭金子,而且都比之前的要大不少。 一些人甚至瞪大眼睛去看黑衫男子的袖子,这轻飘飘的袖中内袋,怎么藏得下这么多沉重的金子的? “既然老先生已经说出来了,我自然也要问一问事,你若算中了,这一百两金子就是你的!” 易术非寻常之道,也是人间术士能掌握的真正近道之术,自有神异在其中。 除了情绪左右外,亚幽此刻并非没有几分借人间高人一窥天机的打算。 虞翁此刻面容平静中带着几分严峻之色。 “我若算不中呢?” “你若算不中嘛.嘿,刺瞎双目,废去你一双窥天法眼!”一窥天机当然是好,但这等人间高人看自己之事,也是不免让人烦怒的。 此言一出,摊位中的白发老翁还没说什么,周围的香客和相师们都大惊失色。 “什么?”“废去双眼?” “你这也太过分了!”“要人家一双眼睛,你这是害人性命啊!” “老先生,断不可答应他啊!” 虞翁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亚幽已经冷笑着开口。 “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但你一定能觉出几分沉重,既然已经点破我所求,这卦便开始了,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亚幽伸手一把抓住老翁的手臂,将之拽近几分,盯着他幽幽说道。 “就问子嗣,是吉是凶!” 好你个北海龙君,你怕不只是想要我一双眼睛,还想要我命啊! 虞翁左手被抓着,但右手尚能抚须,也不含糊,定睛看着面前之人,在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中缓缓开口道。 “依老夫看来,阁下子嗣不但是凶,而且是大凶.” 在旁人都紧张的时刻,谁知听到这话的黑衫男子却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得好,也算是准确.” 这让周围人更为诧异,子嗣大凶还笑得出来?更有人这会已经退开一些,只觉得这人十分不正常。 但此刻虞翁话却还没说完,只是定睛看着黑衫男子又继续幽幽说了下去。 “然虽是大凶,却另有转机,凶至极点,否极泰来!” 这次轮到虞翁不容亚幽出声,话语还在继续。 “看得出阁下也十分想念子嗣,更欲见之一面,我更看出若不见这一面,只怕是心结缠绕永不得解你与子嗣关系疏离却又相互想念,容老夫一言,人间父子多有此困,血浓于水何苦如此呢?” 亚幽盯着虞翁一言不发,后者也不再多言,一种无形的压力影响着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也都收了声。 “哼,否极泰来?三日之内我来取你双目!” 话音落下,亚幽松开虞翁的手就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周围就让众人闭嘴,随后自顾走向画龙寺山门.此人一走,周围许多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更有人来劝虞翁当不得真,只不过难免也有许多人盯着桌上一共六锭金子移不开视线。 亚幽不理会知客僧的施礼,径直走入画龙寺,入得山门之后抬头望去,便能见到那画了龙的山体。 之所以说是画而非刻,则是因为形成那似龙纹路的图案并非是陷入山体,而是自然形成的色泽变化,犹如画成。 “亚慈,那老术士的话倒是提醒了为父,你我父子是该见上一面,为父也会好生珍惜的!除去这你这冤孽,也算功德一件啊!” 藏于茫茫北海的怨气也是时候消解了,这画龙寺确实有点意思,但若归来之鳞本身就不干净呢?对于那海玉县令是否遭报应,亚幽是无所谓的,反正经他动了手脚的那张鳞已经混了关新瑞的那一份污浊。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龙族之中的反叛之人会在最后现身,毕竟那夜江湖人所言多半是有龙属在后面搅事。 如果最终不现身嘛,也很好,以后再慢慢揪出来。 凡所有气数变化,有一个重要的依据便是势与力,亚幽只是站在这里,便有绝对的自信,画龙山也不可能跑了。——京城皇宫之中,此刻早朝已经接近尾声,上方太监此刻正在询问。 “下方文武,可还有本要奏?” 年末朝会这种地方,能拿出来讨论的基本都是一些礼仪祭祀之类的事了,颇有种大事小会小事大会感觉。 所以今天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老皇帝在龙椅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显然有一個人今天不按常理出牌,他便是才回到京城的信王,他赶着早朝前回京进宫也是为了此刻。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信王此刻的声音中气十足,满朝文武都朝着那个方位看去,而上头的老皇帝更是诧异一下,看向下方。 “可是茂儿?你何时回京的?有何事上奏?” 才上朝的时候殿内即便点灯了也还有些昏暗,这会老皇帝又昏昏欲睡,以至于他上朝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细看下方都有谁,此刻才发现信王回来了。 信王在周围兄弟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越众而出,带着笑容向上行礼。 “回父皇,儿臣天亮前才到京城,立刻就赶来上朝面见父皇!临近年关,做儿子的岂能离开父亲身边” 这句话让上头的皇帝露出笑容,而后信王则继续道。 “至于儿臣要上奏的事嘛,也算是奇事,更是我朝祥瑞,儿臣去北海郡时,得闻一桩奇事,海玉县有渔夫打鱼打上来几片龙鳞!那海玉县令验证过后,立刻收拢过来欲要上缴,也正好让孩儿给碰上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龙鳞?”“我没听错吧?” “好像是说的龙鳞” 不容旁人议论,甚至不等人出言讥讽,信王就已经从怀中取出布团解开。 虽然已是清晨,但在略显昏暗的金殿之中,还是能看到龙鳞朦胧的光辉,这一刻,不知多少人疑惑,也不知多少人惊愕。 第678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原本昏昏欲睡的老皇帝此刻已经精神得不能再精神,更是不由自主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能散发这等光泽,首先这必然是宝物,比如皇宫中珍藏的两颗夜明珠,但信王口中说的可是龙鳞啊!“茂儿,你在北海见到龙了?” 信王可不会贸然回答这种问题,该撇的时候也是得撇,只是高声回答。 “回父皇,儿臣并未亲眼见到龙,正如儿臣此前所说,龙鳞来自于海玉县令所呈,龙鳞也是在海玉县被渔人打捞起来的。” “快,呈上来让朕看看!” 皇帝已经迫不及待,老太监立刻下去,而信王也将龙鳞递上。 等太监把龙鳞送来,捏着龙鳞的老皇帝脸上满是兴奋,近距离观看则灵光更为明显,触感冰凉细腻十分特殊,更有一种柔韧感。 老皇帝这辈子也见过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了,这样的还从没见过。 这是龙鳞?这是龙鳞!不光是儿子说它是,更有因为此物一入手,老皇帝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隐约之间好似听到九天雷霆之威,又好似只是错觉。 一边的孝王看向身旁,得到授意的一名大臣立刻出声询问。 “既然是地方官员所呈,信王殿下如何能知晓此物就是龙鳞呢?难道那名县令就是如此说的,即便如此,信王殿下怎会轻易取信呢?” 大臣说着,故意带上几分严肃之色。 “朝堂之上不可儿戏,更不可欺君啊”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更引得包括皇帝在内的许多人看向信王,而后者已经确信此为龙鳞自然无所畏惧,沉着冷静地回答着。 “父皇,儿臣敢确信此物为龙鳞,更有法可证,既有人证也可宝物自证!” 一边的忠王也开口了,不过他倒是和兄弟没什么过节,一双眼睛还分好奇地盯着那皇帝手中的两张龙鳞。 “人证,不会是海玉县令吧,他也来了” “正是,说来也巧,那海玉县令关新瑞还是刘彦冲之婿呢!也是经他之手儿臣才知此物真为龙鳞,说起来,也算是那县令献宝,儿臣不过带他进京一同面圣罢了!” 信王此言更显谦虚有礼,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会低,又有种浅浅将关系撇一撇,纵然龙鳞是假的也有法可圆。 上头的皇帝一听,立刻下令。 “宣海玉县令觐见!” 立刻有传旨太监在金殿门外大喊。 “宣~海玉县令觐见——” 声音经过几轮传递,到关新瑞那的时候,早就等候准备着的他顿时更加激动,赶忙整理一下衣冠。 “关大人,快走吧,莫要让皇上久等!” “是是,还请公公带路!” 关新瑞说着,又端起一只装了水的铜盆跟上,前头太监回头一看顿觉诧异。 “关大人,您这是” “公公莫怪,一会用得着!” 太监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带着关新瑞去往金殿。 当初科举考试的时候,关新瑞来过一次皇宫,但从没到过朝会金殿,更何况这一次是以官员的身份来。 到了金殿之外的关新瑞看向内部,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那飞黄腾达之路,调整一下呼吸才端盆进入殿内。 文武百官全都看向关新瑞,让他这个小小的地方县令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而且皇帝也在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关新瑞快步上前,到达中央后放下水盆不卑不吭躬身行礼。 “臣,海玉县令关新瑞,拜见陛下!” “关爱卿免礼!” “谢陛下!” 关新瑞激动地直起身子,不过上头的老皇帝同样亢奋,手持龙鳞询问。 “关爱卿快将如何得到龙鳞的经过详细说说,对了,茂儿说有法可证,爱卿可知晓啊?” 听到皇帝称呼自己为“爱卿”,略有飘飘然的关新瑞脸上始终平静。 “回陛下,自然是有的,臣已经将所需之物带来,正是这一盆水,待臣一边证实一边向陛下诉说龙鳞的由来.还请陛下暂且借臣一枚龙鳞!” 小小的地方县令,第一次在京城面圣,说话铿锵有力条理清晰,光是这一点已经让在场百官高看一眼,不愧是刘彦冲的女婿。 皇帝立刻分出一片龙鳞交给身边太监,老太监接过龙鳞走到下面,关新瑞便直接指向水盆。 “此刻天光尚好,请公公将龙鳞置于水中。” 老太监看看关新瑞,弯腰小心地将龙鳞放入水中。 下一刻,盆之中水波晃荡,一道道流光从水中折射出来。 一方面今天用得是铜盆,另一方面,鳞片沾染天子龙气,所以此刻的光泽胜于往日。 即便此刻天光已经较亮了,但这种流光在金殿之中却依旧十分显眼。 朝堂文武和皇帝的视线都从水盆处慢慢转向其他地方,那一道道流光在金殿之中流动。 这种时刻,不论是皇帝还是满朝文武,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即便那光辉流动并不形成完整的龙躯,却有种是龙身一部分在九天游动的感觉。 就仿佛此龙十分巨大,带起的流光不过是其龙躯之上照耀出来的一部分。 是龙! “真的是龙鳞,真的是龙鳞!” 老皇帝又激动得站了起来,看着金殿流光,手中的鳞片也似乎与水盆之中鳞片在呼应间更加明亮。 而此刻的关新瑞则抓住机会娓娓道来。“陛下,当初我海玉县码头,有一渔人出海打渔,在天明之前却见网中流光阵阵,亦如此刻我等所见之龙躯金光” 关新瑞略带夸张且有所改动的故事在他平静的叙述下变得尤为可信,殿内皇帝和群臣全都静静听他讲述。 “臣得知此事,便亲自前往渔村,最终与那渔夫商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知道,龙鳞乃是神物,而天子乃人间真龙,此宝为天降祥瑞,理当归于天子,遂花重金买下龙鳞,献给天子!” 说着,关新瑞看向信王。 “信王殿下一片赤诚孝心,臣一介小小县令本该没有资格见他,但他听闻事关圣上便特例见我一回,这才有了之后一同来京,臣乃是小小地方县令,不敢在金殿之上夸夸其谈,然以上种种皆为肺府之言由衷希望我朝繁荣昌盛,陛下万寿无疆!” 一个小小地方县令,如此能说会道,实在了得!不少大臣心中都如此作响。 上头的皇帝更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关爱卿说得好!茂儿也做得好啊!” 此刻的老皇帝只觉得龙鳞在手,自己精神抖擞,往日里的虚弱感都一扫而空,更有一种特殊的渴求也变得强烈。 他手持龙鳞一步步从上方走下来,到了铜盆边上仿佛能看到龙影在水中游动。 一边的关新瑞赶忙躬身退开,而老皇帝看着水中和手中的鳞片,忍不住说道。 “世上有真龙,那必然有真仙,必有长生酒不死药,或许这龙鳞都能入药” 朝中一些忠良此刻都皱起眉头,但真正龙鳞在前又不好说什么,倒是信王开口了。 “父皇,龙鳞入药怕是有些困难,儿臣曾经试过,不论是多锋利的兵器,都无法伤龙鳞分毫。” 皇帝微微一愣,将手中龙鳞举高一些。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金殿之中的光线也充足不少,不过皇帝手中的龙鳞依旧透着淡淡灵光。 “无法割开?来人,持剑斩之一试!” 这命令一下,立刻有侍卫上前。 片刻之后,一片龙鳞被架在一个搬来的凳子上。 满朝文武和皇帝在外圈看着,而侍卫统领缓缓拔出宝剑,犹豫着问了皇帝一眼。 “陛下,真的要砍啊?这等宝物若是伤了,微臣可担待不起” “恕你无罪,砍!” 皇帝这么一说,侍卫统领立刻领命。 “是!” 话音落下,长剑已然举起,又在刹那间落下,只不过统领运功十分小心,只砍龙鳞边角,力道也控制得很好。 “叮~”的一声十分清脆,宝剑弹起三寸之后就被侍卫统领收回去。 旁人围上去一看,龙鳞分毫未损。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啊.”“是不是力道小了呢?” 皇帝又看向侍卫统领。 “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用全力!” 侍卫统领立刻抱拳。 “是!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退开几步!” 等众人再度退开,侍卫统领身中内力腾起,一瞬间有种气势都变了的感觉,手中宝剑再度扬起,下一瞬间唰~只是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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