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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了一句。 “只是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孩子是定会平安的,但今天还是先回家吧!彩莲备轿!” “是!” 丫鬟赶紧离开,去把那边正在休息的轿夫喊起来。 被老头这么一顿说,墨家人也不想在外面多逗留了,也想着赶紧回家。 …… 这会茗州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一名身穿青衣外着玄色大氅的男子正在街上走着。 这条街在城里并不算宽,但商客百姓络绎不绝,吆喝、问价、嬉笑、叫嚷声无处不在,好一片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男子手中抓着一把未张开的折扇,不时避让一下挑夫和女眷,眼睛则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对周围生机勃勃的市井显得兴致盎然。 而有时候往往是男子避让之刻,才让擦身而过的人留意到他的存在。 这时候,人们往往会回头多看两眼。 一步两步三步…… 脚下是大小合适且整齐的青石板。 就像是做游戏,男子的脚步总是踏出几乎完全相同的距离,让他每一次落脚都在石板的正中心。 那些车轮印和边缘石板上的细小青苔,以及周围漆色新旧,古香如一的厚重建筑等等事物。 对于男子而言,无一不透露着一种历史风韵照进现实的感觉。 这种氛围,这种气息。 仿佛以男子自身为中心,以那青玄之色为底,让他同这城中烟火融合在一起,渲染出一幅曾经难以想象的意境水墨。 此人正是刚到茗州城的易书元。 “不愧是千年古城,两朝以前便是商贸名都,一切都透着那一份悠久的气息,仿佛让人能感受到岁月的韵味……” 易书元喃喃自语着,他这话并不是随口乱说的。 一是因为这里的建筑风格,二是因为易书元的通感让他仿佛能感受到一些曾经的气息。 而藏在易书元肩头头发下的灰勉则小声说道。 “先生,我看这和其他城也没啥区别呀。” “咱们脚下的石板可是历史的见证者,它们会说话的。” “啊?成精了?” 灰勉大惊失色,赶忙从易书元的头发这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向地面。 “先生我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易书元有些哭笑不得,灰勉则把头缩了回去。 这种韵味也是易书元行走天下的乐趣之一,让他陶醉其中。 易书元悠悠然走着,前方迎面有一顶轿子被抬了过来。 除了轿夫之外,边上既有丫鬟陪着,还有一个中年华服男子也在轿子边上一同前进。 打从轿子出现的那一刻,易书元的视线便不曾离开过了。 而和街上的其他人略有不同的是,当轿子到了不远处的时候,轿子边的人就留意到了易书元的存在。 当轿子从身旁慢慢经过的时候,轿子边上的人下意识就被易书元吸引,不由侧目看向他。 见轿子边上的男子和女眷都看向了自己,易书元也随着轿子的方向转身,面露笑容向着他们微微颔首。 墨老爷见此也是颔首致意。 此人气度颇为不凡,髻发系带垂落一边却又毫无不整之感。 一头灰白的发色略微显眼,和人融合在一起又十分自然,丝毫不觉突兀,更使得其年龄略为模糊。 “哎呀……” 轿子内妇人的呼喊声一下子将丫鬟和墨老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夫人,怎么了?”“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墨老爷和丫鬟彩莲的声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甚至立刻想到了那相师的话。 不过轿中墨夫人的话却并无什么慌张感,反而带着几分笑意。 墨夫人掀开侧边的小帘子对着自己相公道。 “方才,感觉到孩子动了一下!” 墨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是么?这么快就能感觉到孩子动了?刚刚可把为夫吓坏了!” “才三个月就会动了,我儿果然人中龙凤啊!” 墨老爷心里那个美啊,不过他再回头看了看,刚才的那人已经远去了。 易书元走在街道上,心情比刚刚更好了。 “已经怀三个月了啊!” “先生,您是说刚刚轿子里面坐着的就是娃娃的娘?” 灰勉显然也是留意到刚才的情况的,能让先生如此留意又主动点头示意,再加上轿子边的对话,那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正是!” 易书元肯定了灰勉的话。 “不过看来娃娃降生并不会很顺利啊!” “先生在这,还能不顺么?” 在灰勉心中,这句话可不算是马屁。 “也是!” 易书元笑着点头,走向了远处有人吆喝的方向,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 另一边的老头这会已经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中。 这是一间城郊外破旧泥胚茅草屋,虽然老头已经回来住了一阵子了,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收拾干净,所以屋子里到处都很乱。 老头一回来就进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盖着灰布的盒子。 扯开红布,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七星剑、一个香炉、一个瓷瓶、一打纸片人,还有朱砂块压着的符纸,以及一些其他零碎的物件。 老头将剑取出,拔剑出鞘一半。 “铮……” 剑鸣清脆,剑身光可照人。 老头微微点头,“啪”的一下把剑归鞘,然后拿过盖箱子的灰布,在剑身上一缠,随后往背后一甩,两端布梢再往胸口一扎,就将剑背在了身后。 随后老头又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都收拾出来,一一放入旁边有背带的箱子,最后才将箱子也斜挂在身侧。 做完这一刻,老头又轻轻抚须面露思索,想着是否有什么遗漏。 等确认没落下什么了,老头就出了门,将门窗关上,离开几步后他驻足看了一会这破旧的房子,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第110章 胎中之迷 这两天墨府上下算是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比刚过去没多久的新春佳节都要胜过三分。 就连这两年平日里一直板着个脸的老夫人都常挂笑容,让府上的家丁见到她都没有了往日里的紧张感,甚至还能笑着攀谈几句。 墨家的轿子从顺天娘娘回来路上是一刻也不停,到了家中的时候,府上已经准备好了午膳。 这是老夫人亲自去厨房监督的,还为厨子包了红包。 待到家仆来报告还愿的轿子回来了,老夫人又杵着拐杖匆匆去往前院,刚到就见到自己儿子搀扶着儿媳回来。 “回来了?” 老夫人满面笑容地走过去,两孩子赶忙行礼。 “见过母亲!”“母亲好!” “哎呀,婉容你行什么礼啊,出门一趟都这么累了!来来来,快坐下休息!” 老夫人亲自扶着儿媳到堂前的椅子上坐下。 “母亲,我坐轿子的……” 老夫人对儿媳的态度已经恢复了她刚过门时候的热情,和当年一样看哪哪顺眼。 “求签了没有,结果怎么样啊?” 墨老爷赶紧接过话茬。 “求了,上上签,签文也很好,说孩子会很出息,还请庙祝点了长明灯!” “噢噢,那就好,那就好……” 老夫人笑着连连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儿媳神色忧郁,再看向一边的丫鬟也是默不作声。 “怎么了?婉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老夫人瞬间看向儿子,那不善的神色让墨老爷顿时感觉不妙,还是墨夫人解释道。 “母亲,不是孩儿受了委屈,而是这签文……” 墨夫人说不下去了,丫鬟赶紧开口道。 “回老夫人,是这样的,签是上上签,但是解签的相师说孩子命太好了,容易遭天妒,出生前可能会有灾祸坏事来找,夫人就是为这担心了一路……” 墨老爷便也说道。 “这些个江湖术士,也就是危言耸听而已,想要多赚一些银钱,母亲,孩儿饿了,咱们吃饭吧?” “是不是嫌弃钱给的少了?彩莲,你记性好,你来说说……” 老夫人问了,那丫鬟自然是一五一十将上午发生的事情都给讲了一遍。 老夫人听完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先吩咐上菜,先吃了午饭再说。 …… 下午的时候,顺天娘娘庙前摆摊位的老头找到了墨府所在的大街,一路走到了墨府门前。 不过老头并没有直接进墨府,而是在墨府门前左看右看,又绕着府墙转悠了一阵子,最后才回到了正门。 看门的家丁见到这老头晃悠过去几次,也起了一些警惕之心。 这怕不是贼来踩点的吧?这也太张狂了! 不过老头最后回到墨府门前的时候,直接靠近门台拱手。 “劳烦通报墨老爷墨夫人一声,就说顺天娘娘庙外的齐仲斌前来拜会!” 看门的家丁上下打量着老头,好一会才留下一句“等着”,分出一人进了府中。 当听说那相师真的来了,墨老爷让墨夫人自己在后院休息,他则亲自出来看看。 一出来看到老相师这么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墨老爷还是先客气一番,上前几步拱手道。 “原来是老先生来了,刚才您走得急,还未曾给您解签算卦的钱,这是一点心意,请老先生收下!” 墨老爷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正常人连解签带算命,至多也就是个十几二十文,这一锭银子抵得上百倍不止了。 不过老头根本不收,摆了摆手道。 “墨老爷不必客气,您孩子的事情,就是我老头子自己的事情!” “呃……” 墨老爷这下就僵在了那里,难道还嫌少? “墨老爷,不会以为老夫是为了多要些钱,所以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吧?” 老头平日里看相解签算命,今天是被激动的心情影响了心态,但不代表他傻,看墨老爷的样子,似乎还是不太信他。 而老头这么一说,墨老爷也只好说道。 “自然不是,请先生先进来喝茶吧!” 老头点点头,随着墨老爷一起进了宅院,亢奋的心情也有所缓和。 既然主人家还有顾虑,那他也得收敛点,但决心是一点不少的。 进门之后会客厅奉茶,墨老爷便和老头攀谈起来,不过老头说的话其实也就是庙外的翻版,不过是更耐心细致地讲解了一番。 更是明说他来护着孩子,并且分文不取。 墨老爷听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直接留在墨府,直至孩子出生啊! 这搞得墨老爷顿时头大了,赶人吧,虽然终究不太好,但也并非下不去手。 关键是万一这人说的话要是有几分是真的,那怎么办?这相师庙外那一手也确实不似常人。 大约过去一刻钟,在厅堂一侧听着的墨老夫人也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母亲!” “哦,是墨老夫人吧?在下齐仲斌有礼了!” 老头也和墨老爷一块站起来拱手行礼。 老夫人看看这老相师,虽然看着苍老,但红光满面的也挺精神的。 齐仲斌?名字似乎听过。 “老先生,你只需一个住处,一日三餐便可?” “不错,老夫只需要有个睡觉的地方,柴房也不嫌弃,三餐能有个馒头白水便也够了。” 这人也说了这么久了,老夫人和墨老爷其实也已经都能察觉出来,对方确实不太像是为了钱。 墨家平日里也没和人结怨,对外不论庶民高官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至少墨家人自己觉得没什么仇家。 “那好,老身做主,让人给老先生腾一间房住下,一日三餐也不会怠慢,只不过希望老先生在府上勿要随意走动,一会我会命人和你详细说的。” “母亲……” “就这么定了吧。” 老头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这样确实有些突兀,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所以站起来拱手致谢。 “多谢老夫人和墨老爷通融,老夫知道分寸!” “呃,老先生,请随我来,我带您去看看住处,再讲讲规矩……” “好!” 等家中武师带着老头离去,墨老爷忍不住皱起眉头。 “便当是多养一个护院吧,万一真的有事,再找或许就晚了!” “孩儿明白的,只能平日里让人多看着一点了,我再派人去几个大庙名寺里上上香,说一说,求个安心!” “嗯,便去办吧。” 墨家大户人家也是有护院的,看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自然问题不大,至于腾个屋子多一张嘴吃饭,那真不是啥问题。 老头自打进了墨家之后就表现得十分规矩。 当天晚上,老头将屋子内的桌凳挪到角落,自己则在屋子内盘腿坐好。 他打开了随身带来的木箱子,从中将一打纸片人取出。 老头咬破手指,将一滴滴鲜血滴落到纸片人上面,每一个纸片人面部一滴,随后将纸片人一张张排开放在地面。 老头一个后空翻站到地面,右手探到背后。 “铮~”的一声,七星剑出鞘。 老头持剑围绕着纸片人不断旋转,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用血一涂剑身,在每一个纸片人身上点过。 “起——” 下一刻,纸片人居然全都站了起来。 “看住后院,走!” 纸片人便纷纷从屋子的门缝中飘了出去。 做完这一些,老头顿时觉得有些虚脱,身子晃动一下,后退了几步坐倒在床上。 “唉,老了啊……” 叹了口气,老头赶紧先清理手上的伤口。 …… 与此同时,早已经睡着了的墨夫人正在做梦。 墨夫人梦见自己到了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游玩,身边是鸟语花香,脚边是潺潺流水。 墨夫人仿佛回到了少女时光,脱掉鞋子提起衣裙,开心地在水中漫步。 或许这里的时节并不是寒冬,溪水虽然清凉却一点也不冻脚,让墨夫人心情欢快。 忽然间,水中一片阴影流动,墨夫人心头一惊,赶紧从溪水中跑出来。 心有余悸的墨夫人回头一看。 哪是什么阴影,而是一块黑色的大石头趴在溪水之中。 这石头蜿蜒瘦长,随着流水和光线折射,看似在水中扭动,好似一条大蛇。 “哎呦,吓死我了……” 墨夫人拍拍胸口这么说着。 但这一刻,水中阴影忽然抬头,并发出了声音。 “娘,我感觉到我师父来了,胎中迷深,我快要没记忆了,您一定要找到我师父啊,一定要让师父收下我啊……” “嗬……” 墨夫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着。 一边的墨老爷本就睡得不深,听到动静顿时立刻起身。 “夫人,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噩梦?夫人,夫人?” 墨夫人的眼神一直没有焦距,微微喘息了好一会,视线的焦距好似才从未知之处收回到了眼前。 她看向一边关切的夫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做梦了,但,不知是不是噩梦……对了,那相师老先生来了么?” 墨老爷笑了。 “你呀,一定是白日里被他的那些话给吓到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宽心,没事的,为夫在呢。” “至于那老先生,晚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他确实来了,安排在家中住下了,你也莫紧张,权当是多了个护院。” 墨老爷怕夫人觉得膈应,便立刻又说道。 “若是过阵子觉得烦了,便找个由头给一笔钱打发了他就是了。” “别!” 墨夫人赶紧出声制止。 “我刚刚可能是梦到咱们儿子了……” 虽然刚刚的梦十分荒诞,但墨夫人还是将梦中的事情和墨老爷说了一下,也听得墨老爷略感惊奇。 “难道世上还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我也不知……” “好了,先莫想这么多了,夫人休息吧,明日我交代一声,让人对那老先生好一些便是了。” “嗯!” 墨家夫妇一个心中疑思,一个略有不安,但还是都重新睡下了。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昨夜那梦醒后的惊吓,还是腹中胎儿自身的维持已经到了极限。 墨夫人身上的胎气开始发散。 前三个月不显什么喜脉,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墨夫人,到了正常孕妇的怀孕反应本该缓解的时日,反而开始起了反应。 第二天一早,墨夫人吃了一点早餐就觉得腹中一阵恶心,直接就吐了出来,让丫鬟好一阵慌忙。 第111章 被惦记上了 几天后的下午,庆元街的药铺中,墨府的家丁正在为墨夫人买抑制孕吐的酸梅。 斜对面的茶楼那边,有店伙计卖力地吆喝着。 “说书咯——说书咯——” 随着这两三声吆喝下去,原本门可罗雀的茶楼外,很快过来了一些客人。 这年头普通人的娱乐活动并不多,看戏听曲也不是常有的,说书自然也是老少皆宜的精神娱乐。 而随着说书人清朗有力的声音从茶楼内响起,聚集到茶楼这边的顾客就越来越多。 很快,茶楼内部已经客满,但听书的人却不见减少,反而扎堆在茶楼外侧蹭书听,也有人拿个凳子在那买一壶茶。 说书先生的本事可谓是技惊四座,随着他口中故事的深入,连庆元街看着都不宽敞了。 墨府家丁也忍不住在买完酸梅之后到茶楼外旁听了一会。 …… 墨府中,前院的厅堂内,坐在软榻上的墨夫人刚刚将吃下去午饭吐了个干净。 老夫人在边上是又着急又心疼。 “婉容啊,你先缓缓,等一会再吃点,这肚子里不能空着啊!” 墨夫人用手帕擦了擦嘴,点点头道。 “母亲,我知道的。” “唉,咱们墨家怀了麒麟儿,但却苦了做娘的你啊!” 墨夫人笑笑,想说话但又是一阵恶心,一边的丫鬟看她手按着胸口的样子,赶紧将痰盂递了过去。 “呕……呕……” 吐了一会,墨夫人才缓过来,对着边上道。 “母亲,我想开门透透气,母亲放心,冻不着的。” 为了怕墨夫人受凉,庭内还起了炭炉呢,再加上厚实的衣物,这要能冻着才怪了。 门被打开,新鲜的空气进来,冲淡了刚刚呕吐物的味道,也让墨夫人好受了许多。 刚怀上的时候墨夫人享受着关怀满是欢喜,这才没几天呢,她觉得自己快被关怀过度了。 “买酸梅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啊?” “就是,夫人,我去看看!” 彩莲走到门口,却见那边廊道上正有人捧着瓷罐匆匆跑来。 “老夫人,夫人,酸梅买来了。” 家丁将罐子放到桌上,墨夫人打开罐子就取了一颗塞进嘴里,顿时那股恶心的感觉都被压下去了不少。 彩莲在一边埋怨道。 “怎么这么慢?” 买酸梅的家丁看了看一边的老夫人,犹豫着说道。 “因,因为药铺的人都听书去了,所以耽搁了一会。” 其实家丁回来的并不算慢,他听书也就是听了一小会,后面回来都是用跑的,只是这会心虚就说了假话。 墨夫人倒是也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反而好奇地问了一句。 “连药铺的人都不看铺子了?什么书这么好听?” 家丁顿时脸上一阵燥热,赶忙回答道。 “夫人,您是不知道啊,庆元街之前新开的茶馆一直没生意,那掌柜的不知道从哪请了一位说书先生来说书。” 说到这里,家丁的语调都微微激动了一点。 “哎呀这位说书先生可了不得,他开始说书没一会呢,庆元街都被听书的人给堵了,车马想过都得下来赶人……” 这家丁说的话听得老夫人直皱眉头。 “哪有这般夸张的,耽搁了一会便耽搁了一会,休要找这种借口!” 家丁赶紧解释。 “老夫人,小人可没说谎啊,那说书先生是真的厉害,他用衣袖或者扇子往脸上一遮,嘴里变着法说话,什么女人、男人、老人、孩子,还有鸡鸣狗叫,全都他一个人给发出声来……” “还有这么厉害的说书先生?” 墨夫人听着觉得十分新奇。 “是啊夫人,比唱大戏还精彩呢,哦对,那说书先生不只是声音学得厉害,什么戏腔曲调,嬉笑怒骂,反正故事中的人什么身份做什么事,他就怎么说,真神了!” “什么神了啊?” 墨老爷从外面走进来,而在他身后的齐仲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来。 “相公,阿德在说一个庆元街上的说书人呢,说是厉害得紧!” “是啊老爷……” “哦,原来如此,这两天出门办事我也听说了,说是城里来了个厉害的说书先生,齐……” 墨老爷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发现齐仲斌不在身边,回头一看,老相师站在门口故作镇定呢,不由也觉得有些好笑。 墨老爷走出门去对着老相师道。 “齐师傅,外面多冷啊,请进吧!” “呃,那好!” 在别的地方的高门大府上,齐仲斌说不定还要摆谱呢,但在墨家,他不能说谨小慎微,也是尽量小心。 不想给墨家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齐仲斌一进来,墨夫人站起来向他行礼。 “是齐师傅啊,快请坐!” 老夫人也是向着齐仲斌,后者拱手连连致谢,然后在另一侧的桌边坐下。 这大户人家确实会享受,哪怕开了扇门,里面也是温暖如春。 自打那天的梦之后,墨家人虽然并未对外透露,可对这老相师的态度肯定是好了不少。 就是称呼上也叫得更亲近一些,当然,齐仲斌知道这也只是一种叫法,并不是说就已经代子拜师了。 “齐先生,您给的安神符确实有效,近日睡觉都踏实多了,看看婉容今日气色如何?彩莲,倒茶。” 老夫人笑呵呵地说着,并让彩莲给齐仲斌倒茶。 “老夫人客气了!墨夫人面色红润,孕吐不过是胎气显化,过人之资自然也受过人之罪,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老夫人、老爷、夫人,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家丁阿德待着觉得尴尬,便这么问了一声。 “去吧。” “呐,拿去倒茅房,记得洗一洗。” 彩莲顺手就将痰盂递给家丁阿德,后者咧了咧嘴接了过来。 这里痰盂不止一个,吐了东西的自然要快点处理掉。 等家丁一走,墨夫人便向着墨老爷和老夫人央求起来。 “母亲,相公,我也想去听书,阿德说那说书的讲得比唱大戏还精彩,我想去听一听,见识一下!” 听到这话,墨老爷和老夫人还没说话呢,齐仲斌就急着开口了。 “墨夫人不可啊,您这几天胎气起来了,正是人虚弱的时候,最好不要出门露面啊!还是忍一忍吧!” 墨老爷却笑了。 “这又有何难处呢,过两天我便将那说书先生请来府上,单独为我墨府说一段书便是了,也让府上上下的人都一起听听!” 好家伙,忘了这茬,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齐仲斌也不好说什么了。 “太好了,这样大家都能听书了!” 彩莲拍着手叫了起来。 另一边的家丁阿德端着痰盂到了茅房,却见到有农人来收粪水。 阿德顺手把呕吐物倒粪桶里就走了。 墨家粪水肥力足,而且都免费送人的,收粪水的农人来的可勤了,生怕被人抢了。 这不,农人碰上墨府的人连连恭贺墨夫人有喜,还被管事的封了一个小红包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粪车载着粪桶离开墨府又出了城外,暂时存放在山坟野地边的粪池。 等过阵子处理一下,春耕前就能用来沤肥田地。 做完这些,累了一天的老农擦着汗在夕阳的余辉中回家了。 只是当太阳落山之后,没了天阳之火干扰,在常人视线之外,粪池中隐约有一股同污秽格格不入的气息,开始变得显眼起来。 这天晚上,北风呼啸,显得十分寒冷。 一道刺骨的寒风刮入墨府,顺着廊道一路吹向后院,当卷着落叶吹过一处院子拱门的时候,边上走廊的屋檐下忽然飞出一张白色的纸。 这张纸在风中不断上下起伏,然后落到地上直立了起来,原来是一个纸裁成的小人。 小纸人面部红光一闪,面前就好似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一阵风撞在墙上顿时就散向了一边。 “咯啦啦啦……” 一种木头的咯吱声传来,在风散去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怪人”。 这怪人眼神空洞,衣着好似贴着皮表,身子和四肢如粗细不一的桶,脸上更是画着夸张地妆容。 一片片白纸飞来,落在地上成了站立的小纸人。 也是这一刻,原本在屋中睡觉的齐仲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掀开掀开被子抓起枕头边的七星剑就冲出了屋子,原来他根本连衣服都没有脱。 齐仲斌也管不了墨府的规矩了,直接轻功跃起速度飞快,一下子很快跳到了后院,人在屋檐就已经喝问了出来。 “谁敢造次?” “咯啦啦啦……” 轻微的声响从那怪人身上发出,它抬起头看向落下来的齐仲斌,也令后者猛然一惊。 这竟然是一个糊起来的大纸人! “着——” 齐仲斌根本不废话,直接凌空甩出一道符咒,自己更是手持七星剑跳了过去。 “铮~” 剑鸣声起的同时,符咒已经到了纸人身上,让它身子一僵。 “刷~”的一下,七星剑直接将纸人腰斩,上下两块都掉到了地上。 齐仲斌持剑走近几步,皱眉看着地上的纸人,被斩断之后在地上随着风偶尔动一下,已经成了死物。 纸人身上的细木支架和糊起来的材料都清晰可见,看不出任何特意的地方。 若非刚刚亲眼见到这纸人在动,齐仲斌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但这种纸人能出现在这,本身就很诡异。 “发生什么事了?”“在那边,过去看看——” 墨家的护院家丁听到了动静也纷纷过来了,还有人提着灯笼,到了这里正看到齐仲斌蹲下身子在检查地上的东西。 “齐师傅,发什么事了,可是遭贼了?” 齐仲斌脸色凝重,遥遥头道。 “可不是贼啊,但确实惦记着东西……” “这是……” 一众家丁看清前面之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地上有一个被一分为二的纸人,而廊道和院子里,竟然还立着很多个纸片人。 “去——” 齐仲斌持剑的手一挥,纸片人纷纷随风飞起,消散在各处。 这一幕把护院家丁看得眼睛的瞪了出来。 “齐,齐师傅,这究竟是……” “有妖孽已经找上门来了,这不过是来探一探罢了!” 齐仲斌的神色在灯笼的火光之下有些阴晴不定,刚刚那纸人太邪乎了,他竟然都没察觉到任何邪气。 纸人被一剑砍过之后也根本没有该有的切入感,就像是砍了普通的纸张和细木条一样。 难道这剑已经失去了加持?不可能啊! 借香灰做法是常有的手段,齐仲斌虽没见过神,但也明白人间定是有神灵巡视的。 而且他更明白神灵也非万能的,也不是事事都管,更是如人一样会有疏漏,否则人间哪有邪祟现身呢? 只是神灵未必靠得住,是因为可能看不着,可能不愿看,但神佛加持过的剑不至于吧? 其他家丁面面相觑都觉得身上发凉,不敢吱声打扰,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齐师傅,我们该怎么做?” “都回去睡觉吧,但别睡太死,放心吧,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 齐仲斌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狠狠一脚将纸人的头踩扁。 第112章 凶日请书 这一天晚上,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 不过墨府的护院家丁基本上都没休息好,别睡太死是个什么睡法毕竟不好把握,以至于大部分人紧张到了天亮。 而齐仲斌本人更是仅仅相当于闭目养神,基本就没睡着过。 只不过齐仲斌第二天精神倒还可以,墨府的不少家丁则在起床后频频打着哈欠。 “嗬呃……” 一个家丁打着哈欠打扫着院子,路过的彩莲纳闷地问道。 “怎么回事,今天一个个的都无精打采的?” “还不是……呃,还不是昨晚上以为遭贼了,大家伙就都紧张兮兮的,结果没啥事!” “嘿,让你们一个个平日里闲的,该!” 彩莲这么说一句,然后端着早膳走向后院了。 关于昨晚可能闹鬼的事情,现在墨府谁都可以知道,就是墨夫人暂时不能让她知晓。 用齐仲斌的话说,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让墨夫人受到惊吓,因为墨夫人自己的恐惧会减弱自身的人火气,也会散发更多的胎气。 所以墨老爷在得知之后,命令家丁不可随便透露昨晚的事情,至少在非必要的时候不让墨夫人知情。 就连贴身丫鬟彩莲也不告知。 天亮之后,齐仲斌心中就松了一口气,邪祟不太可能在白天出来的。 至少在齐仲斌的个人经历中所遇上的邪祟,几乎都不会在白日现身,尤其今天还是个大晴天。 所以一大早,齐仲斌在吩咐了几句之后,带着昨晚的纸人匆匆离开了墨府。 顺天娘娘庙外,庙祝老妪正在打扫着外院,这会时间尚早,香客还没那么多。 不过庙祝一抬头就见到讨厌的人从远处过来,顿时心情都不好了,抓起扫把就往庙里面走去。 “唉等等!” 庙祝根本就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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