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性转变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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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等到警察进来接手，他才把祝颖萱放下，撑着墙，吐得浑天地暗。直到有人拍着他的背，给他递了一瓶水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水。那人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吗？” 孟曜宸或者说是林烨，他摇摇头：“我没事，另一个人伤得比较严重，你们先救她……”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止好血，抬上了担架的祝颖萱一眼，说：“你和她都是案件相关人员，要一起重点关注保护，一起上救护车吧，你也检查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祝父与其他涉案人员被收押。林烨配合完警察的问询，回到了医院。祝颖萱的刀伤很深，但万幸没伤到内脏。林烨找了个陪护床，窝在她床边委委屈屈睡了两天，终于见她悠悠转醒。他有些愣，这还是生离死别之后，他头一次带着完整的记忆、以人类的状态和她见面。颇有些时过境迁之感。林烨一脸空白，找不出任何合适的表情来。 “祝颖萱，你醒了。” “曜宸。”祝颖萱的手虚虚抬起，搭住他的，手指很冰，“你没事就好。” 林烨突然有点想哭。 “祝颖萱。”他叫她的名字，有些哽咽。 “我想，结束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 祝颖萱身形一滞，“你都想起来了？” 她早就知道作为孟曜宸的林烨失去了记忆，并且没有戳破。以只有她心知肚明的状态，他不用记得从前的那些伤害，好像也不错。林烨似哭似笑，轻轻点点头：“嗯，作为林烨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 林烨从祝氏辞了职，住回了研究生宿舍。时间一转，马上就到了年底评奖学金的日子，林烨本来想躺平，结果舍友拉着他要再去弄一点志愿时长。两人开始物色起来，没几天，真的碰上了一个。他们学校即将要召开一个金融交流大会，志愿内容不难，就是在服务台提供服务，以及大会的后勤工作。这次请了很多企业家，待他们都落座之后，孟曜宸才终于有了上厕所的时间。从卫生间出来，一位男士向他问路，林烨忙应下来，带他过去了。做完这些，他返回服务台，却看见不远处的会议室，走出来一个人。她出来后倚在门边，看起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女人踩着高跟鞋，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半年未见，祝颖萱好像没什么变化。也是，才半年。林烨了然地想，却还是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女人也看见了他，直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脸色有些差。但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待她走近了，林烨才发现她还在通电话。祝颖萱时不时地应答那头两句，眼睛却始终定在他的身上。之前在会场，林烨没看见她，还有几分庆幸，现在猝不及防地遇上了，他反而有些想逃。这样的金融大会，祝颖萱作为祝氏的总裁怎么可能会不来呢路程很近，林烨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女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她挪开手机，表情未变，声音很温和：“好巧。” 林烨站在原地，颇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木讷地点点头：“祝总，好巧。” 和以往重逢的每一次一样，他都下意识地去看祝颖萱的左手。她的中指上没有任何象征着归属性的指环，林烨莫名松了口气。祝颖萱向他简单点头，随即脸色不佳匆匆从他身旁经过，拐进另一条走廊。是休息室的方向。林烨下意识跟了两步，又自觉顿住。他后知后觉，祝颖萱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倦，方才脸色差可能不是因为看到了他，而是因为身体抱恙。她好像生病了。 …… 林烨和舍友一起回到宿舍，他洗漱完，躺在床上，不太能睡着。祝颖萱那张倦散的脸总在他眼前转，他有些烦闷地把头埋进被子里。说实话，他已经分不太清自己对她的感情了。林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忘了关静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接起了。林烨盯着屏幕，半晌没说话。这串号码很熟悉，就算删了备注，他也知道是祝颖萱。沉默片刻，他迟疑开口：“……喂？” “阿烨。”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带着困倦，和颗粒感的沙哑。 “我发烧了。” 林烨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也不知道回什么好。祝颖萱笑了一下，说：“我还在我们之前一起住的房子里，你要不要过来？” 这太梦幻了，祝颖萱什么时候和林烨这样说过话。林烨有些受不住地捂住眼睛，闷声问：“为什么要我过去？” “我想见你。”那边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这个理由可以吗？” 林烨挂了电话。舍友还没睡，听到他在小声说话，问道：“你女朋友找你吗？” 林烨没说话，舍友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也噤了声。他躺了很久，内心天人交战，还是起身穿好衣服，说：“我出去一趟，今晚应该不回来了。” ……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林烨感觉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不确定祝颖萱有没有吃药，他还买了药片和冲剂。捏着药房的塑料袋，他验证了自己的指纹。门开了，林烨有些愣，他的指纹没被删除，鞋柜里还摆着他那双灰色的拖鞋。他心里泛着酸，脚步轻轻地往房间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开房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祝颖萱一身浅色的家居服，还是他以前买的款式，头发随意耷拉着，一点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年纪，反而像个大学生。林烨骤然后退一步。祝颖萱没显出多少意外，垂眼看着他：“你来了。” 林烨点点头：“你还好吗？” 祝颖萱没回话，垂着头低低咳嗽几声。她让开了身子，示意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