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种不可说的杂音就又钻进他的耳朵,听的他一把年纪了竟也心浮气躁,没法入睡。 不知同入耳的李崇张俭那晚上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他后来是不睡觉了,起来点灯,坐看鬼谷子兵书十四篇。 终于翻到第七篇的时候,耳边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 公孙羊辅魏劭多年。本以为对君侯的脾性,摸的差不多了。 他暴躁、易怒、少仁慈,却也知错便改。随着年岁渐长,克制力愈发坚定,人也变的愈发深沉。 军营是个地地道道的肃杀之地,规矩多如牛毛,便是喧哗奔走、回头妄视,也有可能要遭受责罚。 但这些规矩,都是针对军士和下级军官而设。军衔越高,享的特权便也越多。 何况是像君侯这样地位的主帅? 他若愿意,便是在大帐中夜夜笙歌,也无人会觉不应该。 但君侯一向以身作则,尤其是营中最易生出龌蹉的“禁女”一条,他更从无越界。 公孙羊至今还记得,三年前,在一次出征的路上,魏劭得知有军官往辎重车内私藏女子一路同行,当即命人将所有女子搜出,当场杀死,几个涉事军官也遭鞭笞,受责后还被降级。 自此无人敢再犯令。 这样的一个君侯,如今竟会在大营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会是有意为之。 正因为是无意乃至于情难自控,所以才更显如今这位女君对于君侯的特殊之处。 这也是公孙羊方才听到贾偲说陈瑞夜闯衙署之时,头皮立刻发麻的原因。 倘若万一女君折于陈瑞之手,公孙羊没法想象君侯会是如何反应。 万幸,有惊无险。 公孙羊方放下了心。见贾偲说完,望着自己,便笑道:“贾将军放心。女君既然都不怪你了,君侯那里,自然也是无事。” …… 次日,公孙羊结束了此次湟中之行,被原旺领人,亲自送出了地界。 半个月后,魏劭与冯招会战于上郡的离阴。 冯招军中数万羌兵,于大战前人心思变,不愿再被冯招驱使作战。 冯招怒,杀了一批领头之人。 羌兵在冯招军中毫无地位,动辄克扣伙食军饷,作战被驱赶在前,平日也不得空闲,修路筑房,开矿采盐,无所不用,十分辛劳,升迁更是艰难,早就心怀不满。此次大战前夕,羌兵里私下开始传话,说原旺率部归附魏劭后,湟水一带的另些部族也纷纷效仿。魏劭与羌人约法。不但如此,魏军也愿招自愿投军的羌人,允诺一旦入伍,待遇升迁与汉人无二,诸如此类,消息越滚越大。 这些羌兵,全都是好战逞勇之徒,本就对现状不满,人心骚乱,又岂会被冯招杀人给震慑住,反而群情涌动。到了大战前夕,双方汇合,开战之时,被驱在最前的羌兵忽然起了哗变,倒戈杀向冯招。冯招阵脚大乱,虽奋力抵抗,却如何抵得住趁势大举而上的魏劭军队的全力攻击?溃不成军。 冯招大败,最后领了一支数百人的残兵南下逃到弘农,方稳住了阵脚。无奈派人去向洛阳幸逊请罪,等待后示。 …… 离阴之战大胜。魏劭忙碌了两天,将战后之事一一交待,打算先回晋阳一趟。 公孙羊从湟水回来的当天,就把女君救了原旺之孙,助自己最后顺利结成盟约的事告诉了魏劭。 但从贾偲那里听来的陈瑞夜闯衙署一事,当时却没说。 直到此刻,才一边看他脸色,一边慢吞吞地说了出来。 他说完,便看着魏劭。见他脸色骤然变得僵硬,目光也似露出狰狞之色,忙道:“君侯放心,据贾将军所言,女君安然……” “军师!你当时为何不说与我?” 魏劭忽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也和他脸色一样,十分的僵硬。 公孙羊一惊,解释道:“君侯勿动怒。当时大战在即,我是生怕君侯分心……” 魏劭本坐于案后,不等他说完,大怒,一下便直立而起,不顾公孙羊在后呼唤,一语不发,大步朝外走去。 第108章 冯招虽暂退弘农,湟水的其余羌人在卑禾的带动之下,也相继传来愿意归附的消息,但这一带形势复杂,冯招在此盘踞多年,背后又有幸逊,随时可能重集人马反扑。还有烧当羌伺机在旁。 魏劭非常的忙碌。 首战毕,他虽打算尽快抽个空子回一趟晋阳去看看小乔,毕竟,他有些想她了。但原本也没计划立刻便动身的。 此刻从公孙羊那里听来这个消息,却立刻叫他变得怒不可遏,以致于片刻也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竟对他隐瞒不报! 乍听到的方才那一刻,倘若对方不是公孙羊,而是换成他帐下的任何另外一个人,他恐怕已经当场掀翻桌案,大发雷霆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他曾收到过她发来的一封信。 现在他才知道,就在她给自己写那封信的几天之前,她还刚刚经历过如何的一场惊魂和危险。 但是就连她在信里,竟也丝毫不对自己提上半句。 她只用轻淡的口吻告诉他,她无意间救了卑禾族头领的孙子,已经送他返家了。 全都瞒他一人!连她也不对自己提半句! 愤怒、心疼、后怕,还有一丝隐隐的失落,魏劭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情,当天便动身上了返回晋阳的路。 …… 数日后。星光灿烂的这个夜晚,一行人快马纵入晋阳城门,往城北的衙署径直而去。 正在衙署门前值岗的虎贲守卫,惊讶地看到一行人马分开迷离夜色,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距离不过剩下数十丈了,那行人马竟还丝毫没有转向的迹象。 十夫长一声号令,虎贲立刻列成弓阵,正要放箭逼停,那一行人马转眼已卷到了近前。 十夫长认了出来,当先的马上之人,正是君侯。急忙下令开道。 衙署的双扇红门随之大开。虎贲以军礼相迎。 魏劭□□的那匹战马,终于得以停了下来,马身一片汗淋,打着沉重的连续响鼻,一被松开马缰,便支撑不住,两条前膝弯跪在了地上。 从湟水回来后的这半个多月,贾偲每天晚上都亲自带人值守。今夜如常那样,他巡到通往内院的那扇内门之外,忽有手下飞快来报,君侯已入大门,正往二门而来。 贾偲一惊,转身疾步迎了出去。刚赶到二门,远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里大步而来。 贾偲立刻单膝跪于五层阶下,口中大声道:“末将贾偲,恭迎君侯归来!” 魏劭起先便似未闻,连停都没停一下,大步便从他身前走过,转眼就出去了十来步远。 贾偲起先不敢抬眼看他,只觉面门一阵被他袍角带起的微风掠过,方敢抬眼,目送他背影匆匆入内而去。 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些下去。 他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刚从地上爬起来,忽看到前头君侯身影一顿,停了下来,接着转身,又朝自己大步走来。心口又是一提,慌忙再次跪了下去。 魏劭回到贾偲面前,冷冷地道:“女君可在里?” “禀君侯,女君在。” “我临走之前,是如何吩咐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块石头,硬邦邦的。 贾偲不住地叩头:“君侯吩咐,以护卫女君为第一要务!全是末将的失职!请君侯责罚!” 魏劭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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