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欢_第7章_知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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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许司深笑了笑，发动了汽车，直奔同学聚会的地址。等他们到包厢的时候，高中同学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纪潇潇和许司深一起进去的时候，韩芮晴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刚进门就被韩芮晴来了个熊抱。 “潇潇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纪潇潇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我也想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护肤品。” 韩芮晴眼睛一亮：“在哪？” “在许司深的车上，等会儿散场的时候我给你拿。” 这会儿韩芮晴才注意到旁边的许司深，她意味深长的朝纪潇潇挤眉。 “你两怎么一起来的？你给我带的东西还在他车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有情况？我记得他高中毕业的时候跟你表过白吧？你两不会旧情复燃了吧？” 纪潇潇被她问的一愣。 “说什么呢，我两什么还什么都没有。” 纪潇潇被韩芮晴拉着坐在了她旁边，许司深看她坐下后，就在她另一边坐了下来。在聚会上的人都沉浸在叙旧中的时候，以前班上的几次夹枪带棒的暗讽纪潇潇。龢喾旅斶彈鸷漀剡璖捞啗屓蹛槧怴藯韩芮晴俯在纪潇潇的耳边说：“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喜欢许司深，现在看来她八成还念念不忘。” 纪潇潇看着旁边的给她剥螃蟹的许司深，意外的挑了挑眉。直到聚会结束，他们走出了饭店，学委过来对许司深说。 “许司深，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许司深转头看向纪潇潇：“你在这等我一下。” 正值严寒，北风肆虐。纪潇潇听到许司深的话，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许司深看着她冻红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她身上，又替她拢了拢。 “这里冷，你还是去车上等我吧。” 话落，他上车点火，把她塞进了副驾驶，才跟学委走到一边。纪潇潇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的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人身上。许司深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主要是学委在一边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什么。纪潇潇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看见许司深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她偷窥的视线被他撞了个正着，后者还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她下意识的想转移视线，但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硬着头皮地对他露出了个傻笑。车窗被人敲响，纪潇潇按下车窗，韩芮晴的大嗓门传来。 “说好的护肤品呢？” 刚刚光顾着看许司深，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她转身从后座把要给韩芮晴的护肤品递了出去。韩芮晴看了看许司深那边，转头看向纪潇潇。 “你就这么放心让他们说话？” “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说话我有什么资格管？” 纪潇潇的话有些酸溜溜的，韩芮晴鄙夷的看了眼她。 “不过我觉得她挣不过你。” 纪潇潇转头疑惑的看向韩芮晴。后者扫了眼她身上灰色的围巾。 “别看我，我觉得许司深这个人虽然看着好说话，但不是对谁都这么体贴的。” “好了，他过来了，我先走了，年后再约。” 韩芮晴说完就离开，上了自己的车。许司深上车的时候带进来一阵寒气，纪潇潇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将车上的空调调大了点，发动汽车驶了出去。一路上纪潇潇有些沉默，许司深也没讲话，一时之间，车厢里有些压抑。纪潇潇迫切的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气氛。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纠结毫无修饰的问了出来。这问题她问的有些越界了。意外的，许司深的唇角小幅度的扬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大好。跟学委聊天就这么开心？纪潇潇垂下眼帘，心里有些烦闷。许司深高兴于纪潇潇终于开始对他的生活有些在意了，全然不知道她已经误会了自己。 “她只是代表他们公司跟我说了一下，合作的意向。” “那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希望不大吧，她们的领域其实在未来的五年内，我们公司都不打算有所涉猎。” 纪潇潇看着他轻笑的模样，心里憋闷的感觉更甚。只是说一个希望不大的合作意向，就能让他这样高兴？想起聚会上，韩芮晴说的学委对他念念不忘，纪潇潇的心里又酸又涩的，偏偏两人的关系，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发泄心里的酸楚。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许司深眼中满是担忧。 “怎么了？你不舒服？” 纪潇潇压抑住情绪，摇了摇头。 “没事。”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纪潇潇家的楼下，她将围巾留在了车上，打开车门下车。许司深也下了车，对她弯唇一笑。 “我送你上去吧？顺便跟杨老师打个招呼。” 纪潇潇语气都有些平淡。 “不用了，你早些回去吧。” 说完，她就直接上了楼。许司深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好，你早点休息。” 看着她上楼的身影，许司深眼神晦暗。寒风凛冽，小区的楼下有些萧索。许司深定定地在纪潇潇家的楼下站了很久。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参加完同学聚会她对自己的态度会变化这么大。同学聚会，许司深眼底一暗。难道是因为同学聚会让她想起了秦行渊？这段时间纪潇潇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让他忘了曾经她有多喜欢秦行渊。他怎么就得意忘形到忘了纪潇潇从高中就喜欢秦行渊？许司深懊恼的点燃了支烟，吞吐着淡蓝色的烟雾，苦涩的味道顺着喉管浸入了心肺，再顺着呼吸吐出，好像这样就能连同心里的苦涩和挫败一同吐出。吸完一支烟，他靠着车抬头看着纪潇潇房间亮起的灯，眼里汹涌的情愫不加掩饰。在寒风中伫立良久，最后他打开车门，驱车离去。看着外面的车离开，卧室里的纪潇潇放下了窗帘，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床的角落。自己刚刚这样对许司深，他应该生气了吧？纪潇潇想到他失望伤心的模样，就心揪的蜷缩得更紧。她掏心掏肺的爱了秦行渊五年，最后才知道她只是秦行渊玩弄在鼓掌间的小丑。纪潇潇将头埋了下去，眼圈酸涩，泪水决了堤。她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能够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了。现在的她就像只蜗牛，遇到点风吹草动，就会缩回自己的壳里。纪潇潇和许司深好像是陷入了冷战，准确的说还不算冷战，只是各自回归了两人本来的位置。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两人的闹别扭就不往前走，除夕那天还是到了。热闹的气氛也算是填补了纪潇潇心里那隐隐的难受。她当医生之后已经有几年没有陪父母过过年了，今年的很多习俗都是纪潇潇陪着父母一起做的。年夜饭的时候，杨雯秀每年一次的催婚。 “年后多叫许司深那孩子多来走动走动。” 纪潇潇扬起的唇角凝滞。掩藏的情绪并不会因为你的刻意忽略而消失，它只会静静蛰伏在暗处，等着某个合适的瞬间，将你吞没。她闪烁了一下眼神，尽量以平缓的语速说。 “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他有自己的事忙。” 杨雯秀作为教导主任多年，让她对任何的事都有些强势。 “同学就不能多走动一下了？我看他也不是对你没有心思，妈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只是你年纪也到了，该结婚了。”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嘴上说着不是强迫，却句句逼人。 “现在是同学，不表示以后没有可能发展，你多和他接触接触。” 纪潇潇握紧了手上的筷子，不想再多谈许司深，只能说：“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父母对于子女的话总是断章取义，抓不住重点。 “不想结婚，难道你还想着那个秦行渊。” 秦行渊三个字触动了纪潇潇心里的某根脆弱的神经，他的名字就像是撕开了她在母亲面前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她放下了碗筷起身，冷冰冰的说：“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身后的杨雯秀还在喋喋不休，纪潇潇的心被扎的满是窟窿，更痛的是这些刀子都出自她母亲之手。除夕的年夜饭，一家人闹得不欢而散。卧室的暖气开的很足，纪潇潇却只觉得自己怎么都暖不起来。她好像又进入了那种与整个世界隔着层玻璃的状态，她在这边疯狂拍打，歇斯底里，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别人看不见她，听不见她，极致的孤独。那她活着干什么？她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无边的绝望让她四肢麻木，心里的寒冬让她冷得战栗。恍惚中，她想起了许司深，想到他温热的咖啡、暖和的围巾、有力的拥抱…… 厚重的玻璃出现了丝丝裂痕，另一边温暖的阳光透过裂纹照射了进来。让濒临窒息的纪潇潇，得以喘息。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卧室的房门被敲响，冷静过的杨雯秀走了进来，坐在她面前，拉着她的双手。看着有些呆愣的纪潇潇，她心里止不住的心疼，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纪潇潇不好受，她更不好受。杨雯秀只以为她是因为秦行渊才跟她吵架。 “你要是到现在还喜欢他，我不反对你们，先不说像秦行渊那样的人会不会真心的喜欢你，我们两家差距这么大，我怕你以后受委屈。” 纪潇潇的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她看向面前的母亲 “妈，其实这五年我都跟秦行渊在一起。” 杨雯秀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 在她惊愕的目光里，纪潇潇缓缓说出了自己和秦行渊这些年的纠缠。听着她这些年受的委屈，杨雯秀眼眶有些泛红，她心疼的搂住了纪潇潇。靠在她的怀里，纪潇潇哭出了声。杨雯秀轻拍着纪潇潇的后背，声音颤抖。 “都过去了，是妈的错。” 如果不是她当年发现了秦行渊和许茵早恋，让这两人分开，他又怎么会来报复自己的女儿？纪潇潇摇了摇头，擦干自己的泪水。 “不怪你，没事，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母女两人的隔阂还是随着时间的流去，留在了过去的一年。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新的希望。大年初一的第一分钟，纪潇潇收到了许司深的短信。内容并没有什么创意：她听着外面的鞭炮上声已经偃旗息鼓，勾了勾唇，回复：收到她的回复，对面似乎有些激动，回复得很快。看着许司深发来的消息，纪潇潇不自觉地有些脸热。回头想想自己之前突然对他疏远的态度和这些天的冷淡，怎么看都像是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她敲击输入法：刚刚回复完他的消息，纪潇潇就接到了韩芮晴的电话。独属于她的大嗓门响起。 “潇潇，新年快乐！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祝福的？” 想起许司深发来的祝福，她笑了笑。 “不是，许司深先你一步。” 韩芮晴不服气的说：“靠，狡猾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单独见见面？” 纪潇潇想了想往年的安排说：“初三差不多就有空了。” “行，那我们到时候见。” 年后的两天，纪潇潇跟着爸妈去几个亲戚家拜了年就去赴了韩芮晴的约。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一个最大的商场，在里面逛了点服装和美妆店。偌大的商场被装饰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息。韩芮晴挽着纪潇潇的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潇潇，你看，那是不是许司深？” 纪潇潇顺着韩芮晴的目光看去，在一家美妆的店里，果然看到了许司深。远远看去，他的身边还有个女孩，看起来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